《睥睨天下》第十六章 舞姿冠艳
及至上届的探花芸儿和榜眼雪晨都一曲舞毕,人群中爆发出最热烈的掌声,光顾仙会的常客知道这最后登场的姑娘,自然是上届的头牌。而安排前来接头的江湖客,心里清楚下面的表演才是今天的重点,也各个全神贯注,只把脖子伸长得生怕错过任何讯息。千百双眼睛不约而同,盯盯望着舞台上曲班人员于四周摆设了二十四面比人还高的红漆镶金大鼓,终于,一席纯白色丝裤长裙的淡雅倩影随着升降板缓缓出现在莲台中央,只见那佳人纤腰微扭,两臂长舒,一袭皓白的长纱萦绕在臂间,纱摆随着她轻婉上举的起势动作遮住了那俏丽的容颜,只余见那乌黑的长发披垂腰间,仿若月之仙子般冷艳。
看客们早都习惯了这一整晚的姹紫嫣红,前面二十三位出场的姑娘都是妆容浓艳,裙衫缤纷,露腰露腿的唯恐穿多了提不起客人兴致,哪曾料想这压轴的姑娘竟作这样素雅整齐的打扮,一时间安静得鸦雀无声。
猛然间,那皓臂上缠绕的白纱仿佛一道利箭般猛地射向东边大鼓,纱摆上垂挂的两颗似金非金的小球果断地敲击在鼓面上,发出清脆空灵的声音,随着佳人骤然翻腕旋身,那轻柔的白练便似有弓弦相助的破空之箭般掉头直射向西边的鼓面。应接不暇间,众人只能望见台上轻盈的白衫如蝶翻飞,宽广的云袖缭绕纵横,长练上两颗晶莹剔透的金球随着佳人舒展大气的动作自如飞旋敲击于四周的鼓上,声声密集的鼓点澎湃铿锵,以夺人呼吸之势,瞬间激荡了全场的气氛。而乐班也配合着鼓点奏起高昂的鼓曲。看客们被汹涌而至的鼓点惊得连交头接耳都忘了,直待佳人一个突然定身的亮相,才终于舒出一口气,纵然还无暇仔细打量那人样貌,已为前所未见的舞姿和闻所未闻的击鼓手段报以热烈的叫好声。
楚进良呆望着台上女装扮相的雨沁田,被惊艳得说不出话,之前的顾虑早已荡然无存:只见他原本就清秀的身形包裹在一袭如梦似幻的白纱女装下,宽边的金丝腰带系住层层重叠如白牡丹般的宽摆裙裾,勾勒出比平日更加纤细的腰身。襟前袍角上的金丝刺绣使得那原本的淡雅之气中透着烟花女子无法复制的高贵和精致。乌黑的秀发在头顶处挽了精致的发髻,配以金丝掐制的宝石珠花,几颗剔透玲珑的红宝石蜿蜒至额边耳畔,好像盛开的小小红梅,映衬得那张凝脂似的玉面更加白皙。而垂在及腰秀发间的几缕水晶与珍珠穿制的流苏串,也随着那头乌丝的摆动起舞翻飞,更增华美无边。再看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深邃的五官和尖细的下颚原本就完美得模糊了性别,如今略施粉黛,突出了一双灵动斜飞的桃花眼,娇嫩的菱唇点染了诱惑的红,便掩去了男子的英锐之气,平添几许妩媚多情,然而那黑曜星般的眼眸中时而闪烁出睥睨万物的神采,更让他在一众艳丽美人中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光芒。
“这好像不是玉儿啊,击鼓的手段真是绝了!那敲鼓的球儿倒不知是什么宝贝,好特别!”
“哪里来得这么美的姑娘,比以前的花魁还漂亮!”
“八大胡同没有她这号人物啊,望君阁几时物色来的?看这雍容典雅的气度,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吧,出来当妓女莫非还是个雏儿……”
“胡扯,千金小姐那种弱身子骨怎会跳出这样的舞姿,你看不出来那身段那些击鼓的动作,没有特殊的武功底子根本做不到吗!”
台上人的绝丽容貌和动人舞姿引起台下的一片哗然,众人虽然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想要打扰这样精彩的表演,眼珠只盯着美人伴着悠扬的古琴声韵从容动作,踏节的舞步看似轻柔,俯仰开合之间却透着寻常舞者做不出难度——纤腰后仰如仙桥斜倾,玉腿纵分似金雀朝凤,轻步曼舞,闲婉奢靡,水蛇般的腰身无骨柔软,立似高山峨峨之姿,卧取流水荡荡之情。女子的妩媚被展现到极致,大气的动作又蕴含着男子特有的矫健。而那精致的脸孔上始终保持着似有若无的淡笑,凭地撩人,眉心的莲红却使美艳中透着几分清丽,仙子般出尘,让人难以捉摸。
蓦然间,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琵琶齐奏取代了古琴的闲逸,只见台上佳人猛地甩出金球,两道白练被牵引着仿若流水行云,二十四面大鼓依次敲响,高低音间隔交错,一阵密如骤雨的迅雷疾风令喷薄而出,震人心魄。随着足尖的腾挪飞旋,身姿的迅飞如风,金球转、甩、拧、圆,千回百转,声声鼓响便似鹊鸟夜惊疾飞高翔,在场的江湖客便如醍醐灌顶,早将行动指令尽收耳中。至于不明所以的普通看客,望着那白衫飘逸,玉袖生风,早已神思遐想,陶醉于如此人间绝唱,不待曲终舞尽,万朵鲜花已从四面八方飞来,将莲台漫作花海。
凌剑秋就近将两篮鲜花都掷于台上,道:“想不到这两篮花还有用武之地,此女如此相貌舞艺,可叹绝伦,也值了这三两银子一篮的花筹。那道士倒也有些本事,觅到这般佳人为他效命。”见身边袁怀昭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子,全身僵直,表情说不出的复杂,不禁笑道:“袁大哥,你看傻了不成,讯息都收到了,你还看这么认真,莫不是真被这女子艳倒了?”见袁怀昭仍是不理,全副心思都锁定在那美丽身影上,不禁大大地翻他个白眼,心中暗想是男人果然都好色,不过有女如此,却也难怪四座沸腾。眼见那女子舞近尾声,胜雪白衣随着高速旋转的身姿起伏飘摆,如幻如仙,不禁随众人大声叫好。
雅阁上朱见深望着莲台美人的舞姿,早已迷得飘飘然,嘴里一个劲儿感叹:“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以为天下美人都在宫中,却不想这烟花之地竟有如此绝色。真是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啊。古人叹霓裳羽衣舞世间无双,以为我辈再无缘得见,不想今日却在此处领略,这样的绝代佳人,怎能让她流落民间!”
回头却见谭永只是望着台上瞪圆了眼张大了嘴,早已忘了身在君侧,出口竟是一句粗语:“我操,不是吧……”
朱见深不满地踹他一脚,“你说什么呢,还不赶快替我想想,怎样才能把她带回宫!”
“皇……老爷,你不用把他带回宫了。”
“怎么,你怕太后责骂?”
“不不不,老爷您再仔细看看,若奴才未看错的话,台上那人……那人好像是雨掌印!”
朱见深闻言大惊,赶忙回头仔细往台上看去,恰巧曲毕,那白衣女子秀腕翻转,挥动白练,两颗晶莹的金球飞也似的在二十四面鼓上一一扫过,随着她蓦地定身一个完美收势动作,白练飞天而起,女子腾身跃起抓住纱角,就着在高空的姿势猛然甩手,金球重重地敲在最大的定音鼓上,发出洪亮的声响,瞬间窗外烟花冲天而起,在满座欢呼与赞叹声中,只见她翩然落地,眼角风流含情,菱唇微喘带笑,睥睨四座,美艳无双,正是雨沁田。
朱见深哑然失笑,心中却得意无比,早该想到,自己都倾慕的人儿,世人又怎会不认可,无论男女,他的美便是芳华绝代,颠倒众生。眼见狂热的掌声中,花朵似潮水般几乎将舞台淹没,叫好声,口哨声,窗外的烟花爆裂声喧闹一片,将这莲台仙会的气氛推至顶点。但看这铺天盖地的花海,这一届的花魁不言而喻,自是雨儿无疑。
“谭永,咱们的花呢!怎么就这么几朵?你还说进门时看见那拉着花车的家伙如此破费都是来捧相好的,怎么这会儿花全都丢到我的沁田脚边去了!”
谭永心道,谁让你之前把花都掷给其他姑娘去了,再说就我身上那点儿银票,便是全年的俸禄都拿来买花也拼不过在座众位多金的恩主啊。嘴上却哪里敢嘲笑帝王,只得赔笑道:“雨掌印色冠天下,便是老爷不出手,他这花魁也是当之无愧,那些人无非搏个彩头,老爷才是坐拥美人独一人啊!”
朱见深想想有理,却仍忍不住抱怨道:“下次再有这事,你要提醒朕多带些金银才好,堂堂天子,倒叫庶民比下去了,何况捧的还是朕的爱卿!”
正说着,却见那望君阁的老鸨宋妈满脸欢喜的走上莲台,摆手止住台下的喧嚣热烈,牵过身边雨沁田的手,朗声说道:“承蒙各位老爷客官的垂爱,让我望君阁的姑娘再夺花魁。这位雨儿姑娘是今日才到阁中的新人,不想一举就夺下莲台仙会的状元之位,足见各位对她的捧场。”言罢扯着雨沁田的手一使力,丢个眼色。雨沁田无奈,只得朝众人盈盈一拜,顿时惹得台下一片沸腾。
宋妈狡猾的老眼一转,堆笑道:“今夜看各位爷儿兴致高,老鸨儿我便在这里自作主张,给爷们加个戏码如何?往日里我们依照投花多少选花魁,今夜便依此理,以投银两多少买花魁一夜如何?”
此语一出,瞬间群情激昂,乱成一片。众多登徒子看了一夜的艳舞,此刻早已欲火中烧,按耐不住,听说可以买这花魁大美人一夜,只激动得嗷嗷乱叫,几个粗鲁的江湖客已冲到舞台近前,抢着道:“依妈妈的意思,这雨儿美人是初到贵阁的雏了,我们投的这钱,算不算是买她的初夜啊?”
宋妈狡黠笑道:“当然是啦,只有一样,抛上台的银两概不退还,爷儿若不是最多的那位,便莫怪望君阁让您无功破费了!”
“使得使得,赶紧赶紧,大爷我出一百两!”一豪客不由分说,一锭偌大的金元宝哐当一声落在雨沁田脚下。
雨沁田参赛之前只对宋妈谎称是玉儿的姐妹,今夜代她出赛,见宋妈未瞧出“雨儿姑娘”与“田雨公子”竟是一人,还满口答应下来,心中本是高兴。眼见一曲舞毕,台下众位江湖客无人质疑,暗喜自己的冒险之举并无不妥,哪想这黑心老鸨竟临时搞出这么个名堂。心中一慌,便想夺路而逃。
一众江湖浪子见美人想走,哪里肯依,拥到舞台四周将他的去路堵个严实,嘴上戏谑道:“美人莫羞,留下看看哪位哥哥今夜与你洞房岂不是好?”还有几个登徒子已伸手摸上他裙摆秀鞋。
雨沁田羞愤不堪,本来一脚踢飞这些臭人又有何难,只是如此一来,露出男身破绽,自己费尽心力策划的一出戏便要功亏一篑。一时间只好在台上左躲右闪,竟不知何去何从。
“两百五十两!”
“三百两!”
“五百两!”
……
台下众人见美人花容失色,惊慌闪躲,更是喜欢,叫价节节攀升,转眼台上的银钱已堆了数堆。宋妈只乐得眉开眼笑,哪里肯放弃这个难得的敛财机会,只把雨沁田往客人集中的台边推去,雨沁田脚下一绊,险些掉下舞台,引得一群登徒子大声起哄叫好,无数只手趁乱上前拉摸抓扭,刺啦一声,白丝裙裤竟被拉扯去半边,露出一截修长玉白的美腿,一时叫价声更加疯狂。
“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
家丁小厮们分别从雅阁上端了大盘的元宝下来,原来楼上一众高官大贾也已按捺不住,纷纷一掷千金争抢美人初夜。众多江湖客虽然心知此美人是李子龙手下的同伙,但她既然是妓女身份,便也不该有那么多讲究扭捏,便是打打闹闹争抢一番,也是江湖寻常事,因此并无人为此出头。而那些付不起如此高价的看客,也想知道究竟花落谁家,便是怀中已经抱着其他姑娘的,也争相起哄凑热闹,一时间大厅上下喧哗一片,莲台周围水泄不通。
“这个龟儿混蛋老匹夫,朕的人他也想要!”朱见深见对面雅阁里太傅的家丁已端着两千两元宝下楼,早已气得口不择言,拍着谭永骂道:“一品大员的年俸也不过百石,这些老匹夫哪得来这许多银钱,一夜也敢花去两千两!”
谭永心里暗暗吐舌,心想贪腐之事古来便屡禁不止,岂是轻易便能肃清的,只怕这些文武大员家中的银钱,查抄出来国库收入也未必能敌。却哪敢把心中所思吐露半句,只能听朱见深继续抱怨:“都是你不好,投花筹你说输了无所谓,如今他们使这些钱要买沁田一夜,难道也让朕眼睁睁看着不理!你赶紧让人回宫拿钱,谁敢动朕的人,立刻将他扒皮抽筋!”
谭永见雨沁田被一众嫖客围堵着无法脱身,心知他如此示弱必然有个缘故,又怎会真遭遇危险。只是眼见皇上急的面红耳赤,忙安慰道:“老爷莫急,且不可置气露了身份,此地鱼龙混杂,混乱不堪,莫不如您先回宫,属下再带人去救掌印。”
“混账!不见沁田脱困朕怎能就此回宫!你没看这帮人动手动脚,一个个都不惜血本嘛!你若不想办法,朕便亮出身份要他们好看!”
谭永心想果真如此可就大事不妙了!赶紧使眼色着人去取官服,心想大不了便以锦衣卫身份查抄会场,怎么也得稳住这位冲动的皇上。
却在此时,听得一个中气充沛的冷峻男声沉声喝道:“三千两!”循声望去,正是坐在最前排的楚进良。原本鼎沸喧闹的大厅,被他这样的气势和叫价惊得安静许多。
谭永心中暗挑大拇指,这位楚镇抚使果然算的上是雨掌印的好兄弟,这种事都如此给力,有他舍得千金投注,倒省了自己大费周章。
原来楚进良见雨沁田被众位酒色之徒围困调戏便已焦急得站起身,待见他步履惊慌衣裙破碎,只恨不得立时出手救人。可台上那人眉黛微蹙,美目直朝这边望来,那意思显然是提醒自己不可冒然行事破坏大计。却也难怪,这大厅中坐的绿林豪杰不下百人,若动起手来,便是不吃亏也必然打草惊蛇,枉费那人一番部署。眼见雅阁上已有人叫价两千六百两,那鸨母大有收手之意,便也顾不得吝惜怀中这张堪比几年俸禄的三千两银票,拨开众人,便将银票丢上台去。
宋妈何曾料想这位向来不好女色的楚镇抚使会突然对新人产生如此兴趣,望着那三千两的银票早已乐得合不拢嘴,见无人再敢加价,而莲台上累计的银钱早过万两,真是赚了个盆钵满溢,心满意足地笑道:“谢谢楚大人赏赐,如此今夜就让雨儿姑娘好好伺候您吧。”
楚进良望着台上雨沁田一双妙目扫向自己,竟是满含感激,心中一漾,朝台上伸长手臂,便想接他离开,哪知此时身边一股迅如疾风的劲力拍将过来,瞬间隔挡了自己的身手,怒目而视,却是整晚同样坐在前排作侠客打扮的男子。
只见那人手里捏着五千两的银票,毫不犹豫便想掷上台去。楚进良心想这五千两的叫价若出,自己便再无分文财力与之抗衡,落得理亏抢人还不如现在阻挡他出手,心念如电,手上已同时使出上乘内功,掌力倾吐封住那人出手的去势。
哪知对方毫不示弱,还手也是出招迅捷,内力如虹。两人下盘不动,手上却在眨眼间拆了二三十招。楚进良以布衣之身出任镇抚使,凭借的便是在锦衣卫中无人能出其右的高超武功,便是行走江湖的岁月里也是鲜遇敌手。而眼前这位男子武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竟是江湖中难得的好手。二人数招一过,均自心惊,对视的目光中已充满敌意,手上更是不依不饶,见招拆招,直至无招可拆,干脆双掌对握,比拼内力。在常人看来两人不过像是掰手劲,但在场的一众江湖人士却深知这两大高手已为那花魁动了真怒。
“袁大哥,你疯了吗!”凌剑秋万没料到袁怀昭会不顾身份场合突然出手,不但坏别人好事,手握五千两银票好像真打算为搏那妓女初夜拼命的架势,禁不住心中怒火,揉身而上,便去拆解两人劲力。
哪知袁怀昭借她打破平衡之机,单掌推送,已将银票稳稳抛在宋妈脚下,“五千两!”的叫价掷地有声。
宋妈哪想到盆满钵满之余还有这意外财神送钱过来,虽然看见台下楚进良已经一脸震怒,恨恨地瞪着自己,却还是抵不过眼前这五千两银票的诱惑,赔笑道:“楚大人勿怪,这位大侠叫价五千!”说着环顾全场,见无人再有异议,朗声道:“按先前约定,价高者得,如此花魁姑娘的初夜便交由这位大侠了!”
在场江湖客大多识得袁怀昭大名,却不知这位大侠如此急色,见他千金买春,各个惊得咋舌,但看台上那倾国佳人楚楚动人的模样,却也着实羡慕他能拔得头香,一夜风流。
在一片唏嘘、喝彩和口哨声中,袁怀昭不为所动,箭步跳上莲台,眼见雨沁田惊若雏雀,不知所措的模样,也不再多言,出手如风已搭上他腰间白练,劲力倾吐,便把那轻灵的身体抛在空中。
雨沁田眼见此人与楚进良打成平手,心知不妙,正想如何掩饰才能不露马脚瞒住身份,怎知他突然出手,淬不及防人已被扔在半空,只得借着腾空之势,调整身姿,一个漂亮的跟头翻过,已如白鹤亮翅翩然下落,哪知袁怀昭竟是单手一托,稳稳接住他脚心,朝天一举,姿态甚是潇洒。台下诸人眼见二人配合得精彩,爆出一阵热烈掌声。
良、雨二人却暗自心惊,这空中下落的重量岂止百斤,他单手便能托举得如此从容,足见武艺之高。众多江湖客见袁大侠露了这一手本事,也自钦佩,一片叫好声中,袁怀昭撤手将雨沁田拥进怀里,转身跳下莲台便要离开。
凌剑秋见袁怀昭为一个风尘女子如此高调行事,心中妒恨,见宋妈正端了合欢酒过来,抢先接过,翻手将一粒春药化入杯中,亲自递于雨沁田和袁怀昭,笑道:“袁大哥难得钟情于佳人,小弟便敬上这杯合欢酒,愿大哥与美人今夜洞房合美。”一旁诸多闲人见有人带头,也围聚过来,拥着二人起哄。
袁怀昭知道凌剑秋在堵气,只是如此场合多作解释实属枉然,见雨沁田目光闪烁似乎仍有不愿之意,便接过酒与他交腕道:“小姐姿容舞技天下无双,承众位在场英雄割爱,在下便唐突与小姐喝个交杯。”言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雨沁田推脱不过,被周围人哄得红了脸,见袁怀昭望着自己的眼眸并不像奸恶之辈,只得随着饮尽杯中酒。
凌剑秋眼巴巴望着袁怀昭怀拥美人随宋妈往后厢雅房而去,狠狠地跺脚,心中恨道,你这个口是心非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平时对我不理不睬,这次倒要看看你今夜如何抵得过那饮下春药的美人诱惑。倘若你把持不住,今后就休要在我面前自诩无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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