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回国散记一一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回国散记一一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天气渐渐转暖,转眼已到乍暖还寒的季节。草儿绿了,鸟儿叫了,春来了。
时间是从来不会停滞的,但我的思绪却还经常驻留在去年的秋天,那个时而蓝天白云,时而雾霾笼罩,时而秋高气爽,时而又雨丝霏霏的季节。
那个秋天,我回了一趟故乡。
曾经有人这么感慨道:"这一生,我们一直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飞机缓缓地腑降到地面时,听到广播说"我们马上就要降落在上海浦东机场,当地的温度24度C时",我骤然一下子就从漫长疲乏的心偖中悸动起来。看到百忙中抽空来接我的哥哥以及看上去永远娇娇美美的妹妹对着我挥手。
交通那天出乎意外地一路通畅从机场驶过高架,驶过街头,放眼望去,似曾相识又陌生的街景倏忽而过,归心似箭的我们终于顺畅地回到了家。我怀着抑制不住怦怦跳动的心迫不及待地按了门铃,"回来了",妈妈边打开门,边笑盈盈地对我说,熟悉慈爱的笑脸依旧,只是银霜落了满头。身后站着的是爸爸,以前在我眼里身材挺拔的爸爸竟然也不再似原来的高大,背也不再那么挺直,岁月流逝,无声又无情。
妈妈说:"一亇礼拜前,没有叫阿姨,是你阿哥阿嫂及妹妹把你要住的房间打扫干净了"。哥哥也说:床头上放了几本书,enjoy.…"他知道,去加多年,疲于工作与照顾小孩的我很久没有闻书香了。大家生怕上海雾霾吓着我,还不忘关照我,让卧室里空气清新机一直开着吧。瞬间让我产生了似倦鸟归巢的温暖的家的感觉。 晚上睡在妈妈铺好的松软的被窝里,思绪却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的细枝末节,从前那个温馨的家。
幸福的家庭如同阳光,我们就沐浴在那温暖中。爸爸妈妈辛勤工作,润物无声地呵护着我们,兄妹之间相濡以沬。我从来不曾觉得我的青少年时代有什么遗憾之处,片片的回忆都是那么亲切美好。
现在爸爸妈妈晚上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各自占据着哥哥买的二个65寸的电视机,各霸一方,相安无事。以前我们小时候,他们要等我们完成功课,睡了他们才有机会与兴致看看爸喜欢的打仗片,像巜战上海》吶,或者妈 喜欢的越剧像巜红楼梦》等。
我家的第一个电视机可看部分即显示屏只有6寸,但它的框架着实大得与之不相称,外壳比后来的17寸电视机还大得多。而且明明电視台播放的是黑白片,我们看到的却是满屏绿意,男女老少都着绿衣绿裤,有的还带绿帽。这是在70年代初期,我们还很小很小,那时电視频道虽然不多,但我们也看得如痴如醉 ,只是电视机的使用寿命不太长,性能也不大好,没过几年,这个机器我们就只能只闻其声,不見图像。我哥要经常不断地调整天线,图像才能出现,有时看到的人影还扭曲变形。"人人头有了"是我和妹妹经常发出的欣喜的叫声。到后期,屏幕的亮度也失调,家里的窗帘不够暗,大人不在,小鬼当家。趁爸不在,我们拿他的藏青色的卡其长风衣罩在电視上,同时罩住的还有不得不紧紧凑在一起的我们兄妹仨。
但在无忧无虑的的那个年代还是有那么几件大事让幼小的我们铭心刻骨。其中一个夏未9月的一天,我记忆犹新。那天我和妹妹正在外面尽兴地玩耍,一脸紧张的妈妈把我们拖回家忧伤地说:"勿要再白相了,快点回去,快点!快点!。" 当天,我家里人来人往像开茶馆店,但邻居大人们看着电视,一声不响,面露哀愁。他们静静地来,悄悄地走。据我表姐说,第二天,她们学生的回家作业就是分组结扎纸质小黄花,她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小黄花做好了,但谁也不愿带回家,经过长时间的商议,在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下,最后决定由成绩最差的同学带回家,这个顾全大局的好同学啊!,她也无异议。只不过第二天返校,她说她被她妈臭骂了一顿。说她拎不清。
哥哥很小就喜欢摄影,用的第一部的照相机是很简易的叫"迪宝"牌的相机。还自己洗印照片,我也做过他的下手,帮他把爆光好的相张放在显影药水里浸泡一下,适时地拿出来。妹妹整天就想着玩。有次爸爸回家看到外面玩的妹妹脸颊通红,他便摸了摸她的额角头,烫得吓人,回家一量体温39度c,一直以为是嗲溜溜,娇滴滴的妹妹原来还是铁姑娘女汉子一枚。去医院看病回来的妹妹便有独享吃半个小西瓜的福利了,但她总会和我有福同享,盛情难却,我只好楷楷油。
妹妹一直说,爸爸以前应该算是文艺青年。我们小时候有二胡,风琴,口琴,笛子还有小鼓,可惜当时我们的音乐细胞还没增生,爸买来就自娱自乐。爸爸是搞技术的出身,但对这些乐器却无师自通。小辰光,周末早上,爸爸一旦敲起小鼓,我们就得迅速起床。后来体恤我们做学生的辛苦,就开始放任我们了。通常一到9点整,我们会打开收音机,调到上海电台的"星期广播俱乐部"频道上,在空中音乐会的陪伴下,我们吃着泡饭,就着酱瓜或者乳腐还有油条,过着我们细水长流的寻常生活。
小时候,有个男小外,邻居们背后一直叫他"面疙瘩"。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据说,他嗜面疙瘩如命,一天不吃心发慌。当时倒没人叫我"洋红蕃茄",因为我特别喜欢生吃蕃茄,特别是洋红蕃茄。夏天,妈妈一早去买小菜,妈妈把洋红蕃茄洗净放在吃饭的台子上,我与妹妹就当水果吃,天天吃,吃不厌。我来加以后就再也没看到像上海的那种让我唾涎欲滴的粉色的蕃茄了。后来夏天吃的东西更加丰富了,黄金瓜,无锡水蜜桃,巨峰葡萄,杨梅,枇杷,荔枝,还有各种冷饮,像紫糯米雪糕,娃娃雪糕等等,我的难以割舍的夏天的味觉记忆。
若干年前也是在这秋高气爽的金秋十月,我离开上海,我的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当时我兴奋地就像一只被长期禁锢在笼里的小鸟,为自己能敞开翅膀飞向广阔的天空而百般雀跃,却一点也沒觉察到家人不舍的目光。时到今日对我的薄情寡义不满的妹妹还提起:"你离家这么开心,妈妈多伤心啊,送你回去的路上一直落眼泪的。"哥哥劝妈妈:"妹妹又不是去插队落户,人家是去家庭团聚的。" 妈妈这才破涕而笑。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愈到晚年就愈有孤独感。我亦愈来愈体会到妈妈的这种感受。以前记得读书时代,有个周末吃过晚饭,妈妈就对当时走读的或住校的我们三兄妹说:大家都回来了,我真不想离开桌子",几十年之前的妈妈的这句话我始终萦绕耳边。我这次返家,陪伴妈妈,心无旁骛,只愿静静地不厌其烦地聆听妈妈的絮絮叨叨。
由于离开故乡越来越久,对日新月异的它产生越来越多的疏离感,但我对故乡,家,亲人们的与身俱来的眷恋却越来越浓,浓得化不了。
在家期间,每天早晨,妈妈总是轻手轻脚地推开我的房门,探头探脑,若我醒了,第一句话总是:"今朝吃啥?。" 妈妈,其实你烧啥,我吃啥。以前,妈妈在厨房做饭晃动的身影是我永远都挥不散的美好记忆。
我的家乡,上海,曾几何时你被人们称为"魔都",纵然你瞬息变幻,变化万端,我也忘不了那条回家的路,那里有我不知愁滋味的青少年的足迹。还有妈妈的叫我回家的声声招唤,那是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最喜欢妈妈烧的烤夫,带点甜味。好像香茹没放妈妈偷工剪料了。
马兰头绊豆腐干,清香,爽口。
不再敢吃毛蚶,就吃吃这????。
醉蟹香鲜好吃得哑口无言,呒没闭话讲。以前看妈妈做醉虾,见她把新鲜的活蹦乱跳的河虾倒进装满高梁酒的锅
子里,一会儿虾就醉得不行不行的。妈妈口中还不忘喃喃低语,"罪过,罪过"。
这是正宗的从阳澄湖带来的大闸蟹。金秋时节,上海人最喜欢吃蟹。
与妈去买菜,经过糕团店,总被各种各样的糕点吸引,定胜糕呀,痴毛团呀,崇明糕呀,我现在都叫不上名。
我是属猫咪的,最喜欢鱼了。
以前经常是三月回国,,每天吃竹笋,青团。但这次今秋回去,也吃到冬笋了,小时候,我还跟着我表哥表姐上山挖冬笋。
我二十几年没再吃过的老林,这次终于吃上了。
妹妹买的符合生吃标准的三文鱼,她知道我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