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阿Q走了,桑迪亚戈来了
1clip_filelist.xml" rel="File-List" />1clip_themedata.thmx" rel="themeData" />1clip_colorschememapping.xml" rel="colorSchemeMapping" />
【杂感】
阿Q走了,桑迪亚戈来了
众所周知,语文教育并非单纯的阅读,不能只偏向于趣味性和艺术性,而忽略对受教育者的人文感知,人生向位的引导等。反之亦然:过分强调意识形态的熏陶,也有可能导致受教育者的审美麻木。
从江苏教育出版社新版的语文教材来看,“必修教材中有50%的篇目、作家都是过去语文课本中没有的。”这个选材范围,无疑是对旧版教材的重大反拨。因此厘清出局的和新增的篇目的内容,是评定新版教材选材导向的着重点。
我曾经有幸担任过将近五年的中学语文教师。那时实行的是跟班制,即从初二那一届学生开始带起,直到高中毕业。这样既可以和学生保持相对熟捻的教、学交流,磨合师生关系,又可以在第一轮的跟班中,全面熟悉中学的教材。我是刚毕业就从初二插进去的,而大多数的老师是从初一开始带班。我毕业时才二十岁,站在讲台上德高望重是说不上了,还经常要歇斯底里地弹压调皮的学生,因此课堂上时时充满了火药味,教学相残也。到了高中时,这种状况改善了很多,所谓久处鲍鱼之肆,不闻其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师生们终于咸与维新了。
在我的印象中,语文必修教材大致分为记叙文(包括小说,散文等),议论文,说明文,诗歌,古文。当然其中还有古、今体裁的交叉。初中阶段偏重于记叙文和说明文的教学,而高中阶段则更倾向于议论文和古文,以及写作的磨练提高。上面引述的被剔除的篇章,我差不多都学过,也教过。客观地说,除了古文之外,其它的篇章基本上不能代表现代文的成就。估计80年左右选材时,比较注重于意识形态的教育。以鲁迅为例,他的文章差不多就是旧版教材的台柱了。而实际上鲁迅是以近乎白刃战的杂文和尖锐的思想性见长的,他的小说创作成就并非一流,这一点毋庸讳言。因此个人认为教材中应该将他所有的小说剔除,这样反而更能突出他的优势,——实际上,在新教材中,鲁迅做为旗手的地位仍然赫赫在目。至于这次鲁迅小说中唯一有闪光点的《阿Q正传》的出局,我估计可能是出于其负面作用的考虑:做为GDP正蒸蒸日上的吾国吾民,岂能再让阿Q的龌龊形象罩着?
而像另外一些亲共的左派作家的作品,长期在教科书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之现象,也束缚了学生们的人文视野,规囿了他们的创造思维,因此在高考作文中,绝大多数的作文千篇一律,偶有越轨之作,即被目为异端。这是一种误导。像新版中选入的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戴望舒的《雨巷》、 卞之琳的《断章》、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等,与其说是一次题材的翻新,不如说是一个尝试。我觉得这一类的作品入选率还是小了些,作者的范围窄了些,它们还是不能比较全面地、开放地代表整个古今中外文化的博大精深的域面。
至于古文,苏教社中学语文教材组相关负责人余立新所说的:古代的经典太多了,无论选什么篇目都很正常。这话有点过于泛泛了。正是因为古典文学的庞杂繁多,因此采选时就得像沙里淘金一样,更需要独到的眼光和先进的人文思想。文学毕竟不是历史,你不能戴着历史唯物主义史观或者人民性的眼镜,古为今用。像被剔除中的《孔雀东南飞》、《过秦论》、《项脊轩记》,其实都具有代表性,值得保留的。而像一些现代文,则应该给更多优美的古文腾出位置。所谓的现代白话文创作迄今为止不到百年,从血统上看,它们更像是西方文学的翻版,而少了些自身文化的DNA。而古代的那些优秀的白话小说,它们的成就是深入人心的。现代的文学“名家”们,差不多都是给捧出来的,而他们的作品却客观的摆在那里,是好是坏,端的只能靠时间和后人来定评。
当然,在以弘扬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为主旨的“孔子学院”四海为家的今天,强调古文教育不免有随大流的讥嫌。——倘若有朝一日将国内的中学办成了孔子学院,大家见面都要打躬作揖,那委实不是笔者的初衷。
总之,向前看总比向后看更有朝气。只要教材改选迈开了第一步,就是让我们看到了思想递进的朦胧光芒。我们不单只就选入的新篇目的优劣仓促地做出评价,单从尝试这个角度,便发现了一种微茫的希望正在孕育。死水微澜的效应,有的时候甚至比一石激起千层浪更为实在。
应朋友所问而作。
秦无衣 09/10
Santa Moni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