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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给我的大衣 3

母亲给我的大衣 3

博客

Sussi,我的前女友,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杂种。既然说到她,我就不得不说起我14岁那年蹲过一次监狱的黑历史,缘起诸多烂事,律师说关于我的刑事档案,全部加起来有好几百公斤重,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危言耸听,反正我一页也没读过。我对那些狗屁审判一点都不感兴趣。不!不感兴趣这个词用得不对,确切的说是我对那些狗屁审判完全无能为力。虽然我总是歪着脖子,撇着嘴,尽量表现得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是我他妈的实际上只是无能为力。我尊敬的律师,法官们,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在监狱里呆了半年。我是里面最年幼的,最大的21岁。他们对我还不错,我是说我也经常挨揍,但只要我识趣,还不至于天天挨打。

出狱那天,我着实紧张了一番。监狱里的老Thomas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和我道别。谢天谢地,他没有说什么干得好,祝你好运之类令人尴尬的客套话。我问他谁来接我。他说是政府少管局的史乐小姐。

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沮丧,一点都不想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坐在传达室的窄木凳上,我觉得呼吸困难,心乱如麻,我开始胡思乱想,幻想狱警端着冲锋枪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对我实行近距离扫射,那火力足够消灭一个庞大的恐怖集团,我中了几万枪,满身血窟窿倒地,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死了。我的尸体是趴在地上的。大量的血从我身体中迅速向四面蔓延。镜头切换到殡仪馆,我看到我的母亲在我冰冷的尸体前哭泣。

狗娘养的!我他妈怎么不死呢?

我之所以这么沮丧是因为我以为我母亲会来接我。她给我写过一封信,说她准备搬家,等一切就绪就来接我,我们可以一起生活。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好的消息,那封信着实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我立刻给她回信,你知道我是多么讨厌写字的,但我立刻给她写信,告诉她尽管她做的饭像屎一样难吃,我还是很期待和她住在一起。信发出去后我天天盼望她的回信,每次问狗日的看管员都说没有。我坚信她一定是在忙着搬家的事。

我坐在走廊发着呆,没多久,Thomas伸出头对我说,史乐小姐来了。她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很丰满,尤其是胸部,她一定知道她有一对诱人的乳房,所以才穿了那么一件领口敞很开的连衣裙,走路的时候,两个结实饱满的乳房一直在跳跃。她一定是故意露出来大半边给人看的。的确还真他妈的好看。这好歹让我心情舒畅了一点。我他妈真想说,你的奶子可真是漂亮。但我忍住了,外面的世界有的是大胸的女人,我可不想被立刻送回监狱。我说:“您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似乎对我的恭维很是受用。笑着问我有多少行李,还问我身体怎么样。

我只有一个破书包。她不等我说什么,冲我点点头,说:“Benni, 让我们去给你安排的新住所吧。你得有一个新的开始。”

我说:“是的,小姐。”我居然说是的。我的天,自从我进入青春期,我就经常在漂亮女人面前说是的。而且是用的极其温柔诚恳的语气。你要知道,我从来就觉得“是的”这两个词是他妈世界上最无聊的词汇。

是的,我最爱说不。我是个讨人厌的混账东西。

她招呼我跟她去停车场,走在我前面,她的屁股很大很圆,走路的时候左右甩着腰身,这简直他妈的就是个骚货。我这么想着,不由自主的放肆起来。问她多大,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没有的话,我希望她开车带我去西伯利亚或者南极或者他妈的北朝鲜,只要能让我做她男朋友。去地狱都没问题。

她哈哈大笑,说她的年纪可以做我妈,还拍着我的脑袋要我不要胡思乱想。

真是个婊子!

一路上她一直尝试打听我在监狱里过得怎样。她问:“你在里面都干些什么?”

我回答:“什么也不干。”

“那你觉得那里哪里不好吗?”

“没有不好。”

她尽量显得是出于关心才提出这些问题,但我知道,狗日的就是好奇想打听我的隐私。

这让我非常倒胃口。除非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不然,她的这些假模假式的关心只能让人他妈的想吐。

她似乎察觉出了我的厌烦。

很快我们陷入沉默。

我看着窗外,大片的绿草地,山是连绵的,车耳朵上的镜子里显示着我们刚刚经过又被甩在身后的高速公路,那公路不停的在延伸,似乎没有尽头,世界那么广袤,我不知该如何享受这失而复得的自由。

最后,我们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她在一幢黄色的破房子前停下。颇为疲惫的对我说,到了。

看着门口的招牌,我知道,又他妈是一个儿童村。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身材肥大,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通通垂着,即便如此,她却梳着两个女孩子才梳的辫子,发量极少,辫子细小扭曲在两边耷拉着,我差点笑出声。她还穿了一件鹅黄色娃娃装,下面穿一条绿色紧身裤。我的天!我发誓她看上去就是一只细腿胖鹦鹉。

显然她已经掌握了我的一切。这群婊子养的,我能想象她们在一起讨论着我的种种恶行,商量如何对付我。对我既害怕,又嫌弃。

她说:“欢迎你,Benni, 我叫马格丽特。”说这话的时候还叮叮当当甩过来一只戴了至少一万个手镯的手。我才不关心她叫什么名字。你他妈就是一只胖鹦鹉。

她说话的嗓音很尖。是典型的儿童村工作人员面对政府工作人员的声音,那种极其做作的声调。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是那副德性,极尽所能的表现出友好,热情的态度。

果不其然,史乐小姐刚转身,油门还没踩到底,那个狗逼立马变脸,一句话也不和我说,躲在花园的灌木后面打电话抽烟。

这他妈的让我非常恼火。首先,我饿了。其次,我他妈看到她抽烟,烟瘾上来,也很想来一口。

我大声喊:“管理员!管理员!”

她假装没听到。

我继续咆哮。这时候从一间屋子里窜出来一个黑人,结实得像头牛,胳膊上肌肉大块大块的,他穿着一件篮球背心,我才能清楚的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我要是有那么多肌肉我也会那样穿,可是我没有,我他妈瘦得像根嫩芽。我指着院子里的管理员问他:“我们的管理员是婊子养的吗?如果不是,她为什么不理人?”

他摇头。很快跑走。这个狗杂种光着脚,走路的时候震得整个房子都在晃。我被晃得更饿了。

我无奈的游荡到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吃。

“你疯了吗?你不知道这里面没有你的东西吗?在我们这里都是自己做自己的饭,自己买自己的食物,你知道吗?”

我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粗野大嗓门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那只装聋的胖鹦鹉站在我面前,虎着脸冲我吼叫。庞大的身躯,覆盖下来一大片阴影。

我最讨厌听“你知道吗”这句话。我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想掐死说话的人。

我现在就想掐死这个狗娘养的。

但我实在没有力气。我他妈的日了狗了,饿得肚子呱呱叫还要听我这辈子最恨的这句话。

“不。我不知道。也从来没人和我说过这种屎一样的规则。”我没好气的回答。

她肥胖的身躯一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我想就算他妈的10级地震也别想震动她。她举着一根食指对我说:a, 你每天从我这里领取10块钱,取钱时间我订。或者我们商量。b,你要完成你在这个集体宿舍的任务,打扫卫生,礼貌的与我们交流。c, 用这10块钱你可以买吃的喝的用的。不可以随便拿任何不属于你的物品,包括食物。

她说了那么多我才发现,这只胖鹦鹉有点结巴。除了abc那几个单词说得斩钉截铁外,其余的都欸欸欸舌头半天打不过转来。

我不耐烦的问她,那我今天可以领取10块钱吗。

“可以。”她冷冰冰的语气和之前史乐小姐在时的语气简直他妈的是天壤之别。不过这也不奇怪,我早就领教过这些人的嘴脸。我表示他们不去做演员简直是演艺圈最大的损失,我保证她们能拿柏林电影节最佳表演奖。我还能以我的人格保证,她们的获奖感言将是历史上最催泪最崇高的。

我想说前女友Sussi那个骚货的,却啰嗦了这么一大堆,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Sussi 是我住在那个儿童村的时候认识的。我的天哪,我觉得我可能写不到Sussi ,因为这个儿童村他娘的发生了太多狗血下流的事。我他妈的抓不住重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还是先来说Sussi 吧。

Sussi 那时候15岁,比我还要大一点。我们是在汽车站认识的。不。我不得不重新回到那个肮脏的儿童村,再说明一下那里的情况。狗逼胖鹦鹉是儿童村的主管,她手下还有两个比较年轻的姑娘帮忙一起打理。其中一个还是她亲女儿。她的亲女儿是更大一号的胖鹦鹉。和我大概差不多高,足有一米八多,但体重就顶得上一百个我。她要是穿上比基尼,不会让任何男人,哪怕是八辈子没操过女人,世界上最最饥渴的男人都不会对她产生欲望,倒是会期待一场激烈的相扑比赛。她是实力选手,名字叫Rose! 另外一个叫Leonie。那是个十足的骚货。Leonie 其实有时候还不错,她经常给我们烤蛋糕,但是这依然不妨碍她是一个十足的骚货。

平时都是这两个蠢女人在儿童村,胖鹦鹉很少露面,她们的共同之处是来了也不干事,要么喝咖啡,要么抽烟,要么打电话。我便得了自由。领了钱就出去鬼混。

我常呆的地方就是车站。车站能遇到卖大麻的Dominik,能捡到可回收换钱的瓶子,手头紧了,能在那里找到点别的途径挣点钱,那里还是全城姑娘们的聚集地。有的姑娘好看,有的很丑,有的很正经,无论我如何吹口哨,在后面喊她漂亮姑娘,她们看都不看我一眼,有的很放荡,总是大声喧哗,想引起注意,同时一双眼不安分的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在看她。

坦白说我喜欢过一个姑娘,可她实在太正经了,我不得不说她是个好姑娘,她的朋友,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都是规矩的孩子。他们穿得总是那么干净,温和的交谈着,相互说再见,我还听到他们说谢谢,说周末愉快等等,那种干净阳光的交流词汇。如果我说周末愉快,听起来一定是在骂人。我的意思是说这和他们使用的词汇无关,而是他们好像一直在阳光下生长,他们的脸蛋像向日葵一样饱满,身体像向日葵的杆一样笔直,坦然向着阳光,就连我这个卑鄙下流的货色都能感受到他们的蓬勃生命力。但我不敢靠近,我身上全是狗屎。每当我远远的看着那个姑娘,她的头发是正宗的金黄色,而不是那种下贱胚子染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金发,阳光打在她的头发上,闪着金光,我的天,她简直就是女神,我被她迷住了,我甚至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装作一个高中生的样子,向她行注目礼。这时候Dominik 总是嘲笑我自卑。这个老狗逼,只知道贩毒,他懂什么真情?他说我要是没胆,他就要去泡那个妞。这让我很糟心。倒不是因为Dominik 是个狗杂种,更不是因为这个狗杂种长了一张英俊无辜的脸,是的,我必须承认他帅得像一坨刚拉出来的屎,他总能泡到漂亮姑娘,我只是想到这个会发光的姑娘以后也会有男朋友,可能会嫁给一个混蛋男人这件事,就觉得特别的沮丧。

不,我他妈的才不是自卑。我只是更喜欢接近那种像我一样淫荡的贱货。脑子里只想着快点和她们鬼混,不负责任的发生关系。

Sussi 显然就是这种货色。Sussi生活在不远处的一个儿童村。但她更多时间生活在车站,她们村的管理员三天两头报警说她失踪了。其实她一直就在火车站。只要他们花点时间来火车站就能看到她。你们要是在报纸上看到少女失踪的消息千万别再随便大吃一惊,极有可能她就在火车站某个显眼的地方大声的傻笑。

Sussi 长得并不漂亮。我觉得女人好看只需要有一个小鼻子和一对大奶子。很显然她两点都不符合。她的鼻子很大,胸却小得和她的鼻子差不多大。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一件男士黑卫衣,脸上零星有几个粉刺,又脏又丑。丑陋也不是她的大错,令人心烦的是她老是在笑,也没什么好笑的,我敢用我的生命担保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给她一根烟,想要她尽快离开我。我认为她走了马上会有一个漂亮得让我惊掉下巴的女孩出现。她接过烟,也没走,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说:“你笑起来真好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昧着良心说话。我他妈就是一个一开口就言不由衷的傻瓜。她笑得更大声了。我说:“你他娘的真是个甜心!”她还是笑。我说:“你再笑,我要爱上你了。”

这回她不笑了。她居然跳在我背上,抱住我的脑袋,拧我的脖子。我他妈居然毫无招架之力。我想翻身把她揪下来,我嘴里喊着:“你快下来!别闹了!”手上却完全使不上力气,我们扭在一起摔倒在地上,她敏捷的翻身坐在我身上。是的,他妈的这个贱货坐在我肚子上,撒欢狂笑,不知道是出于胜利的喜悦还是出于其他。你他妈的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即使她有一个大鼻子,她平胸,她的脸上还有几个粉刺,可是一旦她骑在你身上浪笑,你难免会爱上她。就在那一刻,我觉得我爱她。更混账的是我还说出来了,我说:“我爱你。”现在想起来我真他妈后悔。我当时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可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我真的很好色。我当时被她撩得火烧火爎,巴不得立刻把她摁倒在地,然后和她干那件事。

我只是想一下而已。她骑在我腰上蹦跶,放荡的笑声引起了火车站周围人的不满。一个老太太过来教育我们。说我们下作无耻,威胁说再不滚蛋就要叫警察。我们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冲老太太大喊:鸡吧!

当天晚上Sussi 和我一起回了儿童村。我们睡在了一起。

Sussi 狗日的真是个要命的女人。我不得不承认在性上我他妈就是一个弱鸡。她总是不厌其烦的完了还要继续,我当时正在长身体,那年夏天我长了10厘米,脸上却连胡子都还没长全,由于从小吸毒,更他妈的骨瘦如柴。跑几下就喘。 她不折腾交配的时候就找别的事情折腾,我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吵架,打架,吃饭,交配。

有一天她爬到我身上开始探索。我翻身装死,她掐我的脖子,咬我的胳膊,疼得我哇哇叫。

“不干你就给我10块钱。”

“我他妈每天就10块钱。每天的都和你一起吃喝了。”

她推开我,撅着嘴跑了。我累得像条种狗,很快睡着了。梦见我被印第安人拿飞镖砸中了额头。疼死我了。醒来一看是Sussi 的梳子。狗娘养的拿梳子砸我。我说:“你个母狗,疯了吧?”

她扑上来咬我,头发湿湿的,弄得床上都是水,我他妈不管了,今天不收拾这娘们我就不活了。

我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她。问她到底要怎样?

“我要护发素。”她假哭着喊:“你看我的头发,都开叉了。”

我说:“你他妈要护发素也别打人啊。”

这时候,胖鹦鹉的女儿Rose在门外喊:“你们俩干什么啊。知道现在几点吗?”

“什么事没有!”我不耐烦的冲门口大声吼。

一看手机,才他妈凌晨4点。

我把Sussi 摁到床上,说:“明天领了10块钱,给你买护发素。”

Sussi 倒是不闹了。兴奋的问我:“这个时候怎么还有管理员呢?她睡哪里呢?”

管他妈她哪里呢?

我累极了。实在懒得想管理员他妈的什么时候开始在我们这里过夜了。那个儿童村的管理人员是八小时工作时间,就是说晚上和周末是没有工作人员的。居住在那里的大多数是18岁左右的大孩子,相对比较自立,我当时因为政府管理部门实在找不到愿意接受我的儿童村,只好哪里有空隙就把我往哪里塞了。

那他妈的这个被耽误了的相扑运动员为什么在这里过夜呢?她睡哪儿呢?

我他妈凭什么享受那么大自由,带着女朋友在儿童村随意鬼混?

狗日的我究竟生活在天堂还是他妈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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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wuli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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