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老墨 - 2

加州的老墨 - 2

我们上周回芝加哥，周五晚十点多到家，但之前就和老墨施工队说好周六一大早继续我们室内的装修。搬来都快三个月了，我们很想尽快完成装修，转入正常的生活。

周六早九点，他们还没有来。老婆打电话给包工头，他告家里举办party，原来想来干大半天的，但决定干脆今日他们都不来了。咳，不能也来没关系，但能不能早点通知，我们好安排别的事呀？他们经常是说好九点，但十点还没影。懒散和无规则似乎就真的是老墨们的真实的生活状态？关键是他们意识不到不守时间， 不遵守诺言是个问题。咳，习惯已成自然了，假以时日吧。

周日，我们小区不允许施工队进入，以防“扰民”。这一天又浪费了。

周一，工头带领三个工人来了。只要工头在，在他的“亲自指挥”和以身作则下，施工队员各负其则，井然有序，富有效率。和往常一样，他们一般都要要干到晚上7点甚至之后。

像极了一幅宋代的写意山水画？

周二，工头带来了两个工人。他亲自把火墙（Fire Place）上面的瓷砖全部贴完了（见上）。这个活难度最大，别人可能都干不好 – 毕竟他这个行道干了24年。可惜他没能再接再厉，他说，下午计划开车回墨西哥。以前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双亲经常过到美国来。现在母亲年纪大了，就不再来美国了。所以，他每年都至少回去两三次看望老母亲。今年三月份他回去过，这次回去要待三个星期。他家兄弟姐妹8口，估计就他混得最好？孝敬母亲他责无旁贷。反正回家还算方便，开车到墨西哥边境也就两个小时。从这里可以看到老墨的家庭归属感极强，胜于现在的中国，家庭对他们来说，比自己多挣几个钱更加重要。

工头走后，剩下的两个人中午吃饭，聊天小两个小时。没过多久一个人先走了，另一个人基本上也没干什么活，不停的打电话，最后索性坐到外面的凉棚（California Room）看手机，直到六点多收工。我们当不好问，更不能催他干活。但这样的“磨洋工”害得我们还不得不陪同，自己有好多要外出的事情都干不了。似曾相识呀！他的做法让我们想起了久违的改革前的“大锅饭”，那时，大家普遍“出工不出力”。过来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老墨平时的工作还算勤快，并不能说是懒惰。而且这事还不能全怪工头手下的工人，要怪应该把帐算到工头自己身上。他告诉我老婆，他每天给每个工人$250，但没有业绩上的考核，只是拜托我老婆帮他记下工人来家上，下班的时间。他每天都与老婆保持联络，从我们这方面关心这边工程的进展。其实，我们给他的活是承包的，也即工钱是固定的。如果他改计时为计件，情况应该会好很多？按照老中的智商，既然承包了，我们肯定会起早贪黑地赶紧干完，节约下来的时间可以再找别的活，哪怕没活干，好好休息也好过空耗时间呀。中国改革开放之所以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主要的一点不就是打破了“铁饭碗”吗？

墨西哥人的幸福指数排名列全球第18位，拉美第四位。窃以为，老墨幸福指数高的主要原因或许是正是得益于他们做事不精于算计，得过且过，有钱没钱都整天快快乐乐的性格吧。

二零二二年十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