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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五十,到底是不惑还是知天命

年过五十,到底是不惑还是知天命

博客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麦子觉得随着人类越来越长寿,生孩子越来越晚,四十而不惑其实不容易做到,因为大部分人的四十岁左右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生关键当口,压力山大,纠结拧巴,没可能不惑,所以后三个时间节点可以改一改了,当然也别步子迈得太大,延后十年还是可以的,这样就变成了:五十而不惑,六十知天命,七十而耳顺,八十而从心所欲。但不论麦子怎样胡乱篡改孔子的说法,万变不离其宗,孔子讲的是各个年龄段都应该有不同的目标和心态,无论哪个阶段,保持内心的强大最重要,这样才可以让人生变得更美好。

刚写完上面一段,麦子认为是自己一时的信马由缰,结果在网上看到了佐证,BBC有篇文章的标题就是《五十而知天命?科学家称60岁才知道人生意义》,他们是通过3年连续追踪1000名年龄在21至100岁以上的人,做出这一调查结论的。

让我们来看看麦二哥过了五十岁都在想些什么,到底是不惑还是知天命?等麦二哥六十岁的时候,麦子一定邀请麦二哥再写一篇六十岁感言,看是不是能够支持研究人员的调查结果。

作者:麦二哥  -------------------------------------

前不久,大学校友跑团有一个聚会,我第一次参加就荣获大师兄的称号。大师兄不是拼能力而是凭入学时间。似乎还是前几年,我把见到的校友都称为师兄,这没过几年我不但成了师兄而且还是大师兄。时间就像流淌着的水,缓缓滑过,水滴石穿,流水也能打磨坚硬的物质,在不经意中催人老去。

50岁似乎是个尴尬的年龄,与老师说迟暮,肯定不合适,说自己年轻,底气实在不足。在更年轻的人看来,50岁不说老气横秋,也至少稳重有余吧。但对于50岁年龄的人来说,似乎自己还没有从青年时代走出来。就像我们看下一代的人,总觉得还不够成熟,但他们却认为这世界已经是他们的了。每个时代的人都觉得自己这一代是特殊的,要么适逢其时,要么生不逢时,因为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从这个方面讲,我们这一代人有着我们的特殊之处,至少我们这一代还是很幸运的,亲历了改革开放,见证了国家的巨变,好像该有的经历没拉下,所有好事也都赶上了。

我们出生的时候是上个世纪60年代中后期,躲过了三年自然灾害,虽然经历了文化大革命,但因为年龄还小,懵懵懂懂就过去了。初中之前,基本上是玩中学、学中玩,以玩为主、兼而学习,大家都这样,也不存在输在起跑线上(好像当时谁也没有想过要起跑)。课外作业应该是有的,好像不做也可以过关,想到这里,我严重地鄙视了下我自己:那时候的我经常不做作业经常被老师请家长。尽管当时物质条件不丰富,没有电视、游戏机作伴,但有很多同龄的玩伴,大家能因陋就简、因地制宜找寻各种游戏,比如玩弹弓、滚铁环、弹玻璃球、玩烟盒等,实在没有物件,可以玩捉迷藏、斗鸡、爬树什么的,总之是度过了一个没有物欲、简朴而愉快的童年和少年。

初中快毕业的时候,老师说现在要重视教育了,上高中要考试才行。我们学校是所戴帽子小学,也就是有初中部的小学。现在有人怨自己数学没学好,就戏谑自己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以此类比,我的初中学业就是小学老师教的。关键是,我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是倒着数的,以前是没有排名的,我是根据老师找家长的次数来排定自己的位置。

中考报名的时候,我放了颗卫星,报了一所省重点中学,而且是市里公认的最好的学校。古有“田忌赛马”,人家是有三次机会,我却是一考定去向,当时的心态是:反正也考不上,考不上好学校说起来比考不上差学校要好听一些。报完名的那天,我至今还记得班主任老师同情地看着我的目光,其实我是知道自己半斤八两的,只不过不愿输在“起跳线”上,跳起来能不能过杆就再说了。人就是这样,不拼一下怎知道自己的潜力,也许判卷老师看走眼了呢。总之,的确是判卷老师看走了眼,让我浑水摸鱼考上了。然后,我看到了班主任老师狐疑的目光,似乎我掩藏了许多不可言说的秘密。

 上高中后,重点学校的学生都是出类拔萃的,而我还是戴帽子学校学生的心态,自然还是以玩为主,玩得差不多了,我也意识到要把上学的重心转移到以学习为主业上来,要迎战高考。但当时几乎没有复习资料,也没有各种补习班,只知道去参加一场老师和家长认为的神圣考试,但并不知道这次考试对自己的未来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寥寥无几,所以有渴望但没有压力,一年考不上还可以跟班再考。我清楚地记得,高考的前一天我们到校后,看了看考场(我们在本校考),老师讲了讲注意事项,然后就让学生回家准备了。我和另一个同学没有回家,偷偷跑到教室后面,在长满杂草的闲地上玩起了玻璃球,直到巡查考场的老师发现了我们。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考入大学时,国家还处于短缺经济时期,印象较深的是食堂主食要凭粮票,粮票还分细粮和粗粮,学生有较高的定量标准,所以吃不好但能管饱,条件好一点的学生会用粗粮票换购面包(要用两倍的粮票)。彼时大学的学风很正,座位也短缺,上课要早去占个好位置,晚自习也要占座位。八十年代的大学还是很单纯的,没有互联网、没有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各种诱惑,也极少谈对象的,青春期的荷尔蒙在学习压力和运动中得到释放。大家在象牙塔内只管踏踏实实学习、做论文,不用去考各类证书,也不用自己去投简历、找工作,所以四年里打下了坚实的专业基础、培养了良好的学风。

大学的业余生活与校外的社会比起来,还是丰富多彩的,有一种大学的味道,这种味道我记忆尤深。晚上和周末会有各种文化、文艺讲座,可以自由选择,后来一段时间气功盛行的时候,也有讲气功的,听了几次,感觉很玄学。以前一周只休息一天,周六晚上有舞会,把教室的课桌椅子挪开,空出一块空地就是舞池,热心的学生把自己的录音机拿来就可以放舞曲了,没有音响麦克电视之类的东西,简单而实用。

晚自习回到宿舍,算是一天内最放松的时刻了,一间宿舍上下铺八个人,各忙各的事,有撸铁(哑铃)的、有写日记的、有洗衣服的。印象最深的是我们一位室友有一台收录机,这位土豪室友比较大方,一回到宿舍就把收录机打开,然后房间里面弥散着邓丽君的“靡靡之音”,也传遍了楼道,在收录机作为舶来品磁带还短缺的情况下,几盘邓丽君的磁带翻来覆去地听,然后我们这一代人在后来风靡一时的卡拉OK厅只会唱邓丽君的歌。那个年代很多家庭开始有电视了,学校里是没有的。看电影几乎是唯一需要花钱的文化享受了,大学对面小巷的一个工人俱乐部是我们常光顾的地方,为了迎合学生们的需求,俱乐部经常放夜场电影。所谓的夜场电影是指学生们下课后22点开始播映的,因为大部分学生们要在晚自习后才舍得花时间去看电影。看完电影校门关闭了,学生无论男女翻越大门是常态,所以夜场电影和翻墙基本上是标配。

无论什么年代,考试都是一个人的必修课,学业考试自不必说,求职、升学、竞聘等等,几乎没有一道可以绕过考试的坎。我也经历过入学、考研、国考、竞争上岗等各类考试,但当时参加考试的是小众群体,几乎没有指定的复习资料,也没有考前培训班,就一份考试大纲,自己找资料、自己辅导自己,没有外力加持,全凭自己的造化。现在考试的阵仗有些大,不仅参加者众,复习资料不胜枚举,考前班也是层出不穷,因为内卷而徒增了考试的压力。我反省了一下自己,要是我在这样的氛围里考试,一定会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与现在年轻人三天两头换工作不同,我们这些同学的工作总体上比较稳定,许多人三十多年踏踏实实在一个单位工作,成为业务大拿或领导。在一个单位干到老,也有很多优势,比如在分房的年代,单位工作年限是加分项,每次分房都有份,次次能换房子,最终换个大房子。

当然,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期,对每个人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一些同学不满足体制内稳定的工作,有下海经商的,也有出国留学定居国外的。无论在哪里,也无论干什么工作,我们身上都深深地刻上了时代的烙印,沉淀了属于我们的特质。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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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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