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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尚

    高岩约我在他下榻的宾馆见面,我和他在宾馆的咖啡厅喝了一杯咖啡,他说给我带了一件礼物在他的房间里,提议到他的房间去坐坐。他住的是单人房间,一张大床占了房间的大部分。我坐在沙发上,他把带的我礼物从行李箱中取出来,递给我时,手故意碰了一下我的胸部,顺手就把我拉到了床上,蓄谋已久地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下。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无礼,拼命挣扎。他哀求着说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想着我,觉得对不住我,想要给我一些补偿。看到他苦苦哀求,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放弃了挣扎,说:“你总要让我准备一下吧。”

    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时,高岩已经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他见我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会心一笑,殷勤地起身帮我脱衣服。其实他并不在乎我的感受,只顾自得其乐。刚才在咖啡厅里喝咖啡时,他听说我丈夫去中国出差半年,我六岁的孩子为了学中文也被我丈夫带去中国送到上海我父母家里时,就放肆地认为,我来见他,一定是求性若渴。

    我把毛巾垫在我的下腹部,告诉他小心点。他没说话,眼睛里流露出急不可耐的迫切。一阵天地交融的风云际会,关键时刻,他迅速抽身紧紧压在我的腹部上,一下一下地蠕动,直到渐渐疲软下来,才喘着粗气问:“安全吗?不会出事吧!”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感到一阵悲哀,不由想起美国流行的一句俗语:“People help together to undress for each other before sex, and get dress each own after sex. They help you just considering you are fucked.”(人们做爱前相互帮助对方脱衣服,做爱后自己穿衣服。别人帮你,只因为你被用来做爱。)

    我正恨着,感觉高岩要从我身上下来了,赶紧用双手把垫在我下腹部的毛巾包裹住他那话儿,帮他清理下身。高岩气喘吁吁地翻下身来仰面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像是在问天花板道:“刚才你说小心点,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听了只想骂他,没好气地问:“出了事你会负责吗?”高岩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出事的。刚才我真不该抽出来。”我气得不想理他,但又想和他再腻歪一会儿,希望他能搂着我多说会儿话,哪怕是一小会儿,说说他这些年来的生活。我用毛巾擦着我的下体,可是他还没等我忙活完,就睡着了。鼾声肆无忌惮。

    这个混蛋!我心里怨恨地骂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了,他的自私自利和自以为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十年前他和我在大学里恋爱时,处心积虑地掠夺了我的第一次,曾发誓说:“为了你是处女,我也要报答你一辈子。”当时学校里有很多男生向我献殷勤,他说“在美国的大学里,世界各地来的人形形色色,没有统一标准界定谁最漂亮。你能被那么多中外男生追求,说明你是出类拔萃的。你在众星捧月中选择我,我一辈子都对你感恩戴德。”高岩硕士毕业后为了一份工作实习去了加利福尼亚,我大学毕业后继续读硕士。那时为了能巩固这段感情,我和他经常飞来飞去的见面。在我即将硕士毕业时,听说他有了新的女友,我不相信,问他有无此事。他坚决否认。直到我接到了一份来自洛杉矶的工作通知,告诉他我要去加州找他时,他才告诉我他已经结婚了。他向我哭诉:他非常需要这桩婚姻,因为女方是美籍华人,开了两家眼镜连锁店,能帮助他留在美国。我当时悲愤交加,为了和他彻底决裂,干脆放弃了去洛杉矶工作的机会,留在美国东部找工作。

    后来我结了婚,有了孩子,高岩在我的印象里渐渐淡去。但是前天,高岩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来华盛顿DC出差,从一位和我熟识的同学那里得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希望能和我见一面。我拒绝了他,但一想到我在上海出差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时,心里就不平衡。一个月前,曾在我婚礼上做伴娘的表妹打电话告诉我,她在上海遇到我丈夫和一位年轻女士在一起很亲密,我就打电话质问他,他起初否认,接着反复解释,后来见抵赖不过,就请求我原谅,并保证不再和那女人来往。这事我考虑了很久,觉得为了孩子,我和他还没到一定要离婚的地步。现在他在上海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不能立即返回美国,等他回美国后再说。但在昨天,我给我父母打电话问孩子的情况,我表妹接了电话,说她刚带我儿子逛街回来。在一家商场里,又遇到我丈夫和另外一个女孩儿在一起,是手挽手的那种,幸好没让我的孩子看到。她给我发了几张她拍到的照片。这几张照片,让我最终答应和高岩见面。

    听着高岩的鼾声,我不由想到我丈夫身边现在是否也躺着一位让他销魂的女人?心里不由阵阵酸楚。我侧身盯着酣睡的高岩看,高岩竟慢慢地睁开眼睛醒了。他看了看四周,揉了揉眼睛,问:“我睡着了?呃,实在太累了!都怪你。”说着,把我再次拥入他的怀中,热烈吻我,从脸到脖子,再到胸部,继续向下。边吻边说:“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现在终于和你在一起了。我一定要报答你,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他的话言不由衷,我回怼道:“不用等到下辈子,你下半辈子就能报答。”高岩听了满脸坏笑,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表,又一次爬到了我身上。我急忙伸手摸索刚才用完后丢在床上的毛巾,他厚颜无耻地说:“不想弄在外面了,我要把我的精华都留在你那里给你当营养。”我急忙说:“不行,不行!你舒服完了一走了之,万一我出了事,你从来就不管。”但是高岩根本不管不顾,一意孤行地为所欲为。

    高岩再次醒来时,我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停当,坐在沙发上等他。他嬉皮笑脸地说:”这一觉睡得真过瘾。怎么样,我的连环泡,英雄不减当年吧!”我骂他流氓,他精神抖擞地一跃而起,边穿衣服边说:“好久没有这样精神爽快了,就像回到了我们的过去。还记得那年我去加州后第一次利用长周末飞过来看你吗?那次我憋了四个多月,见到你那一夜连着五次,然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晚上又想要,你还担心我的身体呢。那可是我这辈子的最高纪录,以后再也没有过了。”我再次骂他流氓。那次我怀了孕,他回去听说后,吓得天天打电话来让我去流产。高岩拉过我的手,恬不知耻地说:“那时我们都年轻,心甘情愿地一起做流氓。现在,可惜这次......太仓促,要不我一定会好好地陪陪你。等下次吧,下次一定。现在嘛,现在......我该回去了,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的机票。”

    我急忙问道:“怎么这样着急?不能多待一天吗?我还想请你一起去吃饭呢,尽地主之谊。”高岩忙说:“吃饭就免了。要请,也该我请。只是,明天是长周末,我那位......她知道我今天该回去,如果不回去,她又要查来查去,闹个没完没了。她可没你这样通情达理。”

    我不由生气地说:“玩儿够了就走,你就不怕我和你闹个没完没了吗?你以为我今天请假不上班,是为了来陪你耍流氓的吗?你以为通情达理的女人就可以被任意欺负吗?”高岩见我生气了,开始耍无赖:“那你还想怎么样?你和她不一样,你在我心里是天使,天使都是善解人意的。而那一位,是一只母老虎,人和畜生怎么能计较呢?”

    男人耍无赖总是能找到理由,就像女人受骗后总能得到安慰一样。在我送他去机场的路上,他见我闷闷不乐,就安慰我说他这次代表他们公司,和华盛顿DC的一家公司开启了一项合作开发项目,今后他会经常来东部出差,会好好陪我的。我对他嗤之以鼻,他问:“你是不是在为咱俩今天的偷情自责?想开点,在美国,婚后男女偷情是常事。我看过一份调查资料,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男女婚后都有过偷情经历。只要条件允许,不影响家庭生活,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夫妻都愿尝试偷情。偷情是一种奢侈品,不是人人都能消费得起。那些有钱有闲衣食无忧的人,无不渴望享受这种浪漫的奢侈品。没有偷情经历的人,都是终日为生活所迫,没有能力享受到奢侈的下层,这和道德品质好坏无关。”说完,他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和你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我都要珍惜。但是,我们毕竟都有家庭,有孩子,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第一不要影响彼此的家庭。第二不要影响彼此的事业。第三嘛,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了,也千万不要反目成仇,更不要互相攻讦。我们永远要把对方珍藏在心里,好吗?”

    听了高岩的话,我心里不断骂自己太贱。对于两个都有家庭,又不都想离婚的男女,偷情纯粹只是为了一时的欢愉,可我和他在一起,连一点愉悦都没有,甚至连刚和他因偷情获得的心理平衡都没了。看来偷情只能产生依赖,不能产生感情。

    两天后,回到加州的高岩给我打电话说:“坏了,咱俩的事,母老虎可能知道了。”他心急火燎地说:“我一回来她就疑神疑鬼,说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接着又查看我的手机。她已经怀疑上你了,可能会打电话找你麻烦。咱俩的事,打死都不能承认。这次要是被她抓住,我可就惨了。”

    我疑惑地问:“这次?难道过去你被她抓住过?”高岩沉默了一会儿,说:“有过.....那么一两次,但我坚决否认,她找不到女方,没证据,每次都是冷战一段时间,就算了。这次他找到你了,你要坚决否认!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我问:“一个偷情惯犯能为我好吗?”

    果然,高岩的妻子给我打来电话。她自我介绍是高岩的妻子,问我是否认识高岩,怎么认识的,最近有没有和他见过面。她问得如此直截了当,我也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我认识高岩比你认识他早。如果高岩不是为了一张绿卡和你结婚,我可能就和他结婚了。但幸好我没和他结婚。他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作为妻子,你怀疑他不忠,我非常理解。如果我是他妻子,也会怀疑他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从不珍惜别人感情的人,因此任何女人和他交往,都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再说,妻子对丈夫的直觉,通常都是很准的......

    我还没说完,高岩的妻子就挂断了电话。几天后高岩给我打电话,沾沾自喜地问:“你是用什么办法治服母老虎的?想不到这次她这么快就不闹了。”我对他说:“你妻子这么关心你,说明她的心还都在你身上,而且肯定也没有什么外遇。你该满足了。”高岩说:“她想偷情,也得有那个本事,谁看的上她?”

    几个星期后,高岩又到华盛顿DC来出差,约我见面,我出于对我丈夫的报复心理,依然应允。在床上他对我信誓旦旦,但下了床就斤斤计较。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付饭钱,喝咖啡时他就主动付咖啡钱。如果这顿饭是他请的,下顿他一定就会等着让我付帐。后来他每次来这边出差,都让我事先预定他下榻的宾馆房间,我替他垫付了订金,他从不愿还我。有次我向他提到此事,他不得已还我钱时,借开玩笑说:“你不是也在这里享受了吗?”

    男人偷情,常常只在乎过程,而女人则常常注重后果。他每次走后,我对他多少有些依恋,就想打电话问候他,但他几乎每次都不愿意接听。美国夜总会流行一句话:“For a woman, it’s not if a man can be cock, but if he wants her.(对于女人,不在于男人能不能硬起来,而在于他想不想。)”高岩每次和我约会,一见面总是如饥似渴,但心满意足后,连碰都不愿碰我,并千方百计打发我走。而他再次需要,我必须召之即来,他才会称心如意。

    一次他给我发来微信:“后天下午四点到,提前办好入住等我。”后天是星期五,我们母校在星期六举办校庆,母校希望方便的校友都到校参加。我想高岩是利用周末校庆的机会和我相聚,于是回了两个字:“谢邀”。为此我专门去做了美容,买了两件时尚的衣服,提前订好了他要下榻的宾馆。

    星期五我提前下班,到为他订好的宾馆房间去等他,同时还预定了共进晚餐的饭店。但我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还不见他人影。查询机场信息,他乘坐的航班早就到了。我焦急地给他打电话,打了多次他都不接,发微信也不回。直到十点多,他才用微信回了一句话:“有事,不便联系。能否见面,另行通知。”

    我看了心生怨恨,到底什么事这么隐秘,连句解释都没有。但我仍装作毫不介意,回复道:“理解,请便。”第二天上午,我给他发微信:“在吗?预定的房间今天是否取消?”他回复:“来不了,自便,不用回消息了。”我看后羞愤交加,他这是在耍我呢!到了晚上,他终于给我打来电话,解释说:”我过去每次到东部来出差,都是星期一动身出发。这次我想利用周末校庆的机会周末过来,好好陪陪你。可是母老虎坚持要和我一起来,说要看看我们母校到底是什么样子。没办法,只好带她一起来了。”我生气地抱怨:“你浪费我两天时间,让我什么也干不了。”他说:“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母老虎和我的几位同学约着去吃西餐看电影了,估计电影散了还要去唱歌。我大约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我查了一下,你开车到我这里,算上堵车时间,大约也就一小时,我们还有两个多小时可利用,赶紧来吧。”我生气地拒绝他,他恳求说:“这几天为了和你见面,我可是一直都憋着的。昨天晚上她开了条件那么好的房间,我都没让她近身......全都给你留着呢!”

    偷情对于男人,主要是满足生理需求,而对于女人更注重心理需求。但是偷情一旦威胁到男人的利益,男人就隐藏所有的需求,把责任推诿给对方来保护自己。上次高岩来出差和我一起度过了两天,他走后我的例假没按时来,我担心自己怀孕了,就打电话告诉了他,他听了忍不住大声斥责我:“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人怎么连善后都做不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处理掉?我最近没有出差机会去你那边,陪不了你。你赶快自己想办法!”事后,幸好只是月经晚来了一星期,虚惊一场,他却一连几个月都不再和我联系。

    我丈夫因为不愿回到美国面对我们的婚姻,就以让孩子留在中国上小学为由,申请美国这边的公司派他长期留驻在上海工作。这让我体会到了美国人说的一句俗语:“Marriage is like driving into a gas station, sometimes you can enjoy the happiness of a full service, sometimes you can only get the convenience by some help, but most of the time you have to rely on your own hands to get satisfaction. (婚姻就像驶进了加油站,有时能享到受全套服务的幸福,有时只能得到某些帮助带来的方便,但更多时间是要全靠自己动手才能获得满足。)我不想让我丈夫牵着我走,我对心理平衡有了新的要求。

    周斌是我在我们公司的一次聚会上认识的。他是公司所属一个工厂的总工程师,温文尔雅,谨言慎行。比我大二十岁,家庭稳定,事业有成。和他在一起,他的体贴入微让我舒服自在。除了在床上他需要我帮他扶一把,其它方面他对我都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次做爱,他都卑躬屈膝地耐心用各种技巧让我获得极大的满足后,才柔情似水进入主题。事后又小心翼翼地清理呵护,让我常常感动不已。偷情是为了获得激情,愉悦是激情的收获。和他在一起,我有了自尊,也享受到了做女人的快乐。每次约会,他都和我一起去高档饭店,在共享高档服务的饮食和住宿中,让我感受极大的尊重。我不知道他对他妻子是否也这样。我常受宠若惊到用美国人的一句俗语提醒自己:“A man only needs two things from a woman, one is beauty, the other is youth, and the rest are disgusting. (男人只需要女人两件东西,一件是姿色,一件是青春,其余的都厌恶。)”

    周斌和我约会,一般都安排在每星期三下班后。他非常守约,也非常准时。即便我有事耽搁了,他也从无怨言。这种相敬如宾地和平共处,让彼此从不谈及各自的家人。但后来我还是渐渐知道了他的妻子几年前因一场车祸瘫痪在床,至今还住在一家疗养院里,他每个周末都去陪她一起度过。我突然明白了,对于偷情的女人,千万不能高估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很多时候只是一种代用品。男人对你好,是因为你能为他所用,你还没有威胁到他的利益。

    几个月后高岩终于给我打电话联系我,他说他要到美国东部来出差,希望和我见面。我拒绝了他。他急忙问为什么?我说为了永远的忘记。他气急败坏地说:你敢抛弃我?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绝情!我说:不是女人绝情,是你根本就无情可绝。

    高岩彻底懵了,突然向我哭诉他妻子背叛他了,他要公开报复他妻子,想不到我也抛弃他。这段时间来他妻子对他冷淡了很多,他一直没在意。他妻子对他的很多事情变得漠不关心,他还为自己突然有了更多的自由空间喜不自禁。直到上星期,他妻子和她店里的一位韩国裔验光师偷情,被验光师的妻子发现后闹到了店里,他才知道他妻子有外遇半年多了。

    高岩这次来出差,我没有和他见面,他不甘心,就租了一辆车到我们公司来找我。我拒绝见他,他大为光火,就在我下班时到我们公司来等我。他认出了我的车,守候在我的车旁边。那天是星期三,是我和周斌约会的日子,我见到他后,直言相告,我已经约了别人。他听了不依不饶,对我死缠烂打。我们公司的保安看到前来过问,我趁机开车走了。想不到他向公司保安谎称他是我丈夫,前来向我讨取给孩子的抚养费,公司保安查看了他的身份证后,放他走了。他开车追上我,一直跟在我的车后。

    我到了周斌预定好的饭店,见周斌正在饭店门口恭候我,就下车后把车交给停车员,上前挽起他的胳膊一起步入饭店大厅。此时高岩从后面疯狂追上来,一脚把周斌踹倒在地,拉起我的手大喊大叫,说我是他的妻子,周斌劫持了我。

    周斌摔倒在地,头部和手臂都受了伤。饭店的保安迅速上前将他扶起,控制住狂暴的高岩。我被高岩突如其来的疯狂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很快,得到报警的救护车和警车先后赶来,急救人员初诊周斌的右臂骨折,把他被迅速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警察给情绪激动的高岩带上手铐,押上了警车。一位警察走到我身边,向我询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查验了我的身份证,记下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饭店大厅很快恢复了平静。我孤零零地一人站在原地,恍若隔世地看着人来人往。

  (本文根据真实案例编写)

    2022年3月19日

    于美国弗吉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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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李公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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