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审敌
原因众不明,审讯得知情。
养子不成器,老人堪可怜。
扫荡的日伪军退去以后,史庄逃难的人们又陆续地回来。
史仰珠一直不放心堂兄史仰炳。当初劝他离家躲藏,他执意不肯,他的大儿媳也带着女儿出逃了,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家中。因此史仰珠一回到家,连饭也没吃,便到堂兄家看望。谁知,一进门便看到院子里躺着两个人。他连忙近前察看,惊叫道:“快来人啊!”
门旁两边有几个刚回来的人,听到叫声都跑了过来。一看史仰炳和儿子史三毛都死了。一个脑袋血肉模糊,一个胸口的衣裳全部被血湿透了。
大家都纷纷地问史仰珠:“二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史仰珠擦着眼泪说:“我也刚回到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啊!我想肯定是鬼子干的。”
“小三毛不是当伪军吗?他怎么也会死在家里?难道也会是日本人干的吗?他们怎么会把自己人也杀了呢?”大家一连发出好几个疑问,但没有谁能够回答。
“二爷,赶快到村政府投案吧!得好好查查是什么原因。不明不白,我们全庄人都不安心。”有人这样提议。
仰珠二爷这才被提醒,叫几个人看着尸体,不要乱动。他去报案。
史仰绍和祝安听说以后,连忙跑来,仔细察看一会,也搞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但他们忽然看到边上有一把带血的斧头,便怀疑这是一件杀人凶器,但这是谁杀的呢?他俩又发现,史冬生身旁还躺着一支枪,枪上也沾了许多血。他们更糊涂了,这到底是谁杀谁啊?
祝安忽然想起说:“我们回去再审讯被捕的那个伪军,他的嫌疑很大。”
回到村里,史仰绍和祝安又把那个伪军提过来审问。
“你刚才的交代不完全。我们调查了,你还有更严重的问题。不老实,立即枪毙。”史仰绍一开始便直接了当的追问。
“我就是一个普通伪军,这次扫荡我没有杀人。”伪军还想隐瞒。
“你撒谎,有人看见你从北边那个庄子跑过来的。”说:“你干什么的?”祝安揭穿他。
“我,我——”伪军结巴了。他知道杀人罪不可恕。
“来人啊,把他拉出去!”史仰绍不容他思考,进一步加大压力。
随着队长喊声,矛头和青石从门外立刻走进来,伸手就把伪军提了起来。
“我说,我说,我说。”伪军跪了下去。
“说,再撒谎,就枪毙。”祝安说。
“我和史冬生到了他家,他和老头子吵了起来,我想这样的不孝之子,还留着干吗?就把史冬生杀了。”他认为杀一个伪军共产党不一定治他罪,说不定还会奖励呢!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你仍旧在撒谎!我们勘察现场了。老头子是怎么死的?”史仰绍厉声问。
“老头是被他儿子杀死的。”仍在撒谎。
“用什么杀的?”祝安追问。
“用斧头杀的。”伪军说。
“我们查看了。老头胸口有枪眼,明明是被枪打死的。谁打的?”史仰绍一步不让,紧追不放。
“你刚才说史冬生和他爸吵架,被你杀了。接着你又说史冬生把他爹杀了。他已死了,怎么又会杀他爹?撒谎都不会。”祝安揭穿他不合逻辑的谎言。
“我看,那两个人全是你杀的。真是罪大恶极,该凌刀碎剐。”史仰绍说,两眼逼视着伪军。
伪军一听慌了,瘫了,他知道凌刀碎剐是什么意思。连忙说:“饶命,饶命,我全告诉你们吧!”他知道骗不过去了。
于是伪军把老头如何训斥儿子,如何劝说儿子,儿子如何不听,甚至说:“吃猪屎也不改!”老头一气,就用斧头把儿子杀了。我一急就用枪把老头杀了。
“这全是真话吗?”祝安问。
“全是真的,没有一句是假的。要有假话,就把我碎割了吧!”伪军发了誓。
“我已经作了记录,你就在这张纸上签字划押吧!”史仰绍把记录拿给伪军。
伪军说:“我不识字,不会写名字,就画个押吧?”
“行,你真是个睁眼瞎子,干什么不行,要去当伪军。”祝安骂道。
审完以后,史仰绍命令矛头和青石将这个伪军连同口供押送乡政府,交给史金玉处置。
于此同时,乡政府正在审讯史仰高通敌罪行。老头子开始矢口否认,硬说自己是拥护政府,安分守己的好人。
史金玉把他写给儿子通报家乡政府情况的信拿给他看,他彻底垮了,心里恨二混子害了他。但他还是狡辩说,那是家信。
史金玉训斥道:“有这样的家信吗?不光有当地政府游击队活动情况,还有给敌人的建议。你分明就是内鬼,汉奸。”
但老家伙还是死命抵赖。
史金玉说:“你不仅写信向敌人通报情况,你还给送信人出谋划策,用钱收买。”
老家伙认为这下完了。
“不仅如此,你儿子写信给你,让你招兵买马,作为内应,你也干了。快,交待你收买了哪些人?”
老家伙一听蔫了,跑不了,赖不掉了,他想不明白儿子的信他们怎么也知道了,难道那个货郎出卖了他?还是那些地痞流氓们告诉了政府?他咬咬牙,心里骂道:我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一口气交待了十几个人。
史金玉命令把老东西押了起来,并对青石矛头说:“回去让农会对这名单上的人,进行隔离审查,不要通供,防止老狐狸诬陷好人。”
拘捕老狐狸,严查罪证多。
还思作狡辩,无奈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