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三友,足矣
平時除了待在家裡寫字、畫畫,上課的幾天就去學校“上課”。我記得在西雅圖的時候有一些台灣的朋友,提醒我說:教課叫教課,不是“上課”,說錯了會被誤解成去聽課。但是我還是習慣把教課叫上課,大概習慣這樣說話了。
該上課的其實只有幾天,全職的教授很多時候是要照顧到上課以外的事情,包括安排和管理其他老師的課程和教學狀況,這個也是很多人不理解的,他們以為我實際課時少,大概算兼職吧?有一次,臉書上認識的模特在對話裡提及我,先把兼職的低職稱老師當作了指導工作室的主要教授,又說:Han也到那裡上課(以為我是兼職),我沒有去糾正說明,這些事只要不是惡意,我是無所謂的。
其實這些模特也很會混社會的,有一次,有個模特見到我,為了讓我開心,說我的工作室經理跟他聊天了,他為我說了不少好話。我也沒有糾正他,因為實際上工作室經理是我的下屬,而不是我的領導。
可惜最近我們有個模特出了事情,不在我的課裡,在另一位教師的課上,因為非常不恰當的事,被學生們投訴了,結果被人事部門處理,這個模特再也不能來了。這些事情的細節,並不適合我寫下來,我在這裡忽略了吧。
其實很多可以寫的內容,因為關係現實的工作環境,都不適合寫在隨筆裡公開,這也是我現在越來越少寫具體工作細節的原因。沒有辦法,我就在太精彩的故事本身裡面,不得不等到將來再記敘了。既然太精彩或敏感的事情不能寫,有時候手癢了就寫一點特別表面的東西,或者偷偷把機關埋伏在字裡行間。不過在我成為“名re之前,不會有人細心看這些文字,只不過給我自己留一點點記憶的線索而已。
其實我自己也很容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混的,有時候自己覺得特別理所當然的事,其實並不是那樣,留一點點線索,可能為自己方便釐清真相。
最近有一次開會,說到在招終身軌道教授的程序,說招聘委員會擬定最後的三個或四個候選人之後,將由院長選出最後的一位。所以意思是說,委員會不直接提供排名給院長。可是我當時就覺得不是那樣的,明明上次招聘的時候,我就做了排名啊?實際上,這是一個錯覺,當時我寫了委員會評語給院長,評語中也確實給出了具體的看法,這相當於提名,但並不是排名,可是我就記混了;所以開會的時候我就說上次是有排名的,最後大家都幫我來恢復記憶,最後才恍然大悟。
不要說這些事,哪怕隔了半年一年的事情,有時候都覺得好像就發生在昨天,還錯覺印象深得很,令人哭笑不得;所以自己總有搞錯的時候,就談不上急著去糾正別人也有的搞錯的事情了。
還是要說我的“鄉下”生活,最近學會了一種滴灌植物的技巧。因為洛杉磯有很長時間的乾旱季節,種植物需要花很大的力氣堅持澆水,可是即使堅持不懈,有時候地表可以澆濕了,地下的根鬚還是吸收不到水份,有時候就是不相信在這樣的氣候怎麼可能種出那麼多的農產品,讓加州成為最重要的農業州。
實際上,這裡面就是一種技巧的問題,一般的澆水肯定千百年努力也沒有辦法解決乾旱的問題,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訣竅的。我終於發現,如果在植物的旁邊挖下去大半個大可樂瓶的深度,在瓶子上開一個極小的孔,裝上水,又擰緊蓋子,再把瓶子埋下去。水就會極其緩慢地滲出來(如果周圍的土壤濕了,它就滲得更少),這樣簡單的方法,即使不天天澆水,也能保持深層土壤的濕潤了。
最近我移栽了一株小樹,就用這個方法滴灌,竟然馬上裝出新的葉子來。又種了兩株檸檬,一株是典型的檸檬樹,另一種是日本的混血小檸檬,都養得很好,開花以後結了果子。
所以過去以為這裡乾燥的氣候不適合種養花木,其實是沒有找到訣竅而已,一旦有了好的方法,充足的陽光馬上凸顯出氣候的優勢來。
我在臉書上發了一個帖子,是花園水池的一景,水生植物開著花:我很低調,我知道真正懂藝術的人稀少,有兩三個知道我的人就足夠讓我一生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