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去年昙花首现，扰动了好几个静夜。今年的昙花，我其实是没有一丝期待的。至于原因，这里再次飘过对那位摧花大盗无数的白眼和无尽的怨恨。

 

在中国呆了一个半月，回来就看见家门口两个花盆各守一方。盆里的叶子奄奄一息，只等见我最后一眼。

 

这一眼后，芳香了去年整整一个夏季的栀子花掉了最后一片绿叶就绝尘而去，我把它连根挖出来葬到了花坛里；而第一次插枝就为我三现的那些昙叶，在我随后每个清晨和傍晚的脉脉目光浴下渐渐有了点生机，两个多月后居然开出了五个花苞。

 

凭我去年的经验，小小的花盆肯定容不下这么多绽放。弱肉强食，一场生死博弈悄无声息地展开。果不其然，没几天两个花苞已消损，再过几天又一个败阵。最后就剩俩，背对背，眼不见心不烦，各享其成。

 

我早请安晚祷告，虽然知道一山容不下二虎，但还是希望花界有奇迹，它俩可以在有限的空间中暂结联盟，求共存。

 

在我每天的提心吊胆下，两个花苞慢悠悠地长大了。因为要互相体谅，均衡营养，所以成长的过程超级慢，害我白心动了好几回。

 

几天前一早醒来，看见两朵昙花微吐白丝。知道当晚便是不会错，赶紧把花盆抱回家。

 

不巧那晚七点有个无法推脱的饭局，只得出门前把录像设好，再用两个大灯泡分别对着它们。6pm - 7am, 13个小时浓缩成20秒的视频，演绎了两朵花短暂的一生一世。

 

但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这一夜的短暂，美而不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