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病菌和一场春梦》(28) 那一年的记忆，除了战争和瘟疫，还有我做的春梦
第二十八章，老王接到一个电话，谈了一笔生意
那天遇到一个开保时捷的的家伙，他说他是做销售的，他说给我一坨屎我都能卖出去。我问他怎么做到的？他说将大便掺上大豆就变成了合成有机肥料。他说观念很重要，你有什么观念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战争爆发后，黄金国的人民经历了震惊、茫然，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之后小基发表了全国讲话，他决定留下来和他的人民一起抵抗入侵的侵略者。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战争开始朝着所有人都没有预测到的方向发展。在黄金国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抵抗者和入侵者在建筑、街道、乡村、森林进行战斗，根本看不到结束的迹象。
战争没有在杜蕾斯将军发动的闪电战中迅速结束，而是进入到一种胶着状态。杜蕾斯将军的部队似乎占领了这个国家，但到处是抵抗的人民，甚至每个房间都成为抵抗者的堡垒。
老王囤积的那十几个货柜的驴肉罐头早已过期变质，还有大批医疗物资滞留在港口，因为战争而无法提货。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码头存放费用飞涨，老王不得不放弃那批货物。这是他经商生涯中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在商场驰聘多年的经历，让他与大统帅在精神上保持着一种父子关系。他坚信在这个纷扰的世界上实力决定一切。他想不明白那些生活堕落的黄金国的乌合之众，为什么会拿起武器抵抗强大的帝国军队，他百思不解。
祸不单行，就在老王生意遭遇意外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老王接到法院送来的一纸离婚判决书。老王拿着判决书感到有点意外同时又有一点轻松。他与贾美艳之间的婚姻马拉松终于到达了终点，但没想到以这种方式结束。
正当老王感到一丝欣慰的时候，他收到了税务部门的通知，要求他补交大额的税款。随信还附带了他长期偷税漏税的明细，整整列了几十页。老王感到纳闷，税务部门怎么搞到这些绝密资料的？
又过了两天，老王收到律师行送来的一份文件，是一份需要他签字的文件。他名下的一些不动产，包括一套河边豪宅及别墅已经转到贾美艳名下。原来贾美艳早已私下勾结律师，完成了所有资产转移的手续。如果他拒绝签字将面临多项起诉。
事情还没有结束，他接到了贾美艳的电话。
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电话那头贾美艳语调轻松的说自己马上要结婚了，邀请他参加婚礼。
老王感到意外，说你这速度快赶上钢铁侠的火箭发射频率了。
贾美艳说，不快不行啊，商场上讲的就是贵在神速嘛。
老王问新郎是谁？
贾美艳神情轻松的说，是你一个熟人。
熟人？
如果我说是小阮算是给你一个惊喜吗？
老王吃一惊，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贾美艳说，这不重要，很多事其实大家都清楚，只是不说而已，你也没闲着。
老王问什么意思？
贾美艳随后发了几张照片给老王，是他和露露吃饭、回酒店，甚至还有一张他们没关窗帘，老王光着膀子躺在床上，露露骑在他身上给他按摩的照片。
老王说，你一直在跟踪我？
贾美艳说，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吗？这只是你大量犯罪事实里面的冰山一角。
与贾美艳通过电话后，老王约小阮出来见了一面。
小阮一身名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卑微。他们坐下来，就像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小阮沉默片刻然后说了实情，当年老王带他离开大山来大城市，让他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他很感激老王。后来父亲生病贾美艳出手相助，再后来贾美艳情色诱惑，他也是被逼无奈才背叛了老王，他请求老王原谅他。
说起他与贾美艳的婚事，老王说这么多年我和贾美艳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只是因为有个孩子，才维持到现在。我祝福你，希望你幸福。
小阮听后支支吾吾，又说出一惊天秘密，他说大哥，这么多年你对我不薄，我也不能一味昧着良心。实话告诉你吧，吉祥不是你的孩子。
老王大惊失色，问是谁的孩子？
小阮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是王吉祥小时和贾美艳表哥一起玩耍的照片。老王看后立刻意识到贾美艳表哥才是王吉祥真正的父亲，多年来他心中的疑惑立刻烟消云散。
当初贾美艳和表哥谈恋爱，认识老王后被老王的颜值吸引，爱上老王，并与表哥分手。之后谎称怀孕，通过做城管队长的父亲逼迫老王和她结婚。
婚后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当贾美艳得知老王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时，决定报复老王，私下与表哥再度和好。怀孕后贾美艳故伎重演，谎称是老王的孩子。
这件事颠覆了老王的认知。
老王回顾自己的大半生，他来自北方一个偏远的山区，经历了动荡的童年。后来跟随母亲漂泊异乡，来到小县城呼春谋生，在那里遇到自己的初恋翠花。之后再次因为命运的安排去了省城，从此踏上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旅途。
老王回忆自己这些年与贾美艳的暗中角力，觉得自己一直掌握着斗争的主动权。
但最终这场马拉松比赛的结果，他是输掉比赛的那一方。看似蛮横无脑的贾美艳确是心思缜密，始终掌控着比赛的主动权，这些年老王的一举一动、所有行踪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老王人财两空，终于破产了。
生意失败，加上贾美艳和小阮的背叛，双重打击使老王元气大伤。老王想起自己在商场上多年的奋斗打拼，与竞争对手你死我活的激烈厮杀，到头来还是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又一次回到了原点，老王感到万念俱休。
老王想和王吉祥聊一聊，但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有点担心，尝试了很多次后终于打通了。信号很差，背景还参杂着枪声。
老王问，你在哪里？
王吉祥回答，我在国外。
在非洲？
差不多吧。
怎么有枪声？
反正都是用枪来解决问题的。
你到底在那里？
我在黄金国。
你怎么会在那里？那里不是正在打仗吗？
你听说过国际纵队吗？
国际纵队? 你在踢足球吗？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前线，我失恋了想换个环境。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过去我的生活太无聊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死在那里？
想过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电话那头老王感觉王吉祥成熟了很多。
老王问，如果你死在战场上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如果我死了你们也别太伤心，实在不行就养条狗吧。对了，你是个不错的父亲。
老王语塞。
王吉祥说，别光说我了，你的生意怎么样？
老王说，我破产了。
怎么会？
一言难尽，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还有什么事？
我和你妈离婚了。
王吉祥沉默片刻说，感情这东西很难凑合，过不到一块分开也挺好。
老王想提他身世的事，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老王原本想告诉王吉祥，贾美艳表哥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最后决定不说了。其实谁当父亲都不重要，关键在王吉祥的成长过程中，他才是那个扮演父亲的人，而贾美艳表哥只是一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蟑螂。
一阵伤感涌上心头，老王说，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这么多年我是爱你的。
王吉祥说，别那么伤感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放弃啊，我对你有信心的。
第二天老王接到老毕打来的电话。
一阵寒暄后，老王问老毕最近在忙什么？
老毕说，在康复之家管着一千多个人的吃喝拉撒。
老王问里面情况怎么样？
老毕说什么都好，就是无聊。一群醉生梦死的病毒携带者困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王问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老毕说如果能搞到一车白酒，可以赚十倍的价钱。
老王说现在凤凰城封城，进不去。
老毕说不用担心，他能搞到通行证。
放下电话，老王想起与老毕交往的一点往事。
他们是在酒桌上认识的，彼此不太熟，老毕还欠了老王一点钱一直没还。
听一个朋友说老毕就是个发型设计师，手艺一般。但能说会道，一心想做点大事。后来认识了一个富婆，老毕骗了她的钱后分手，后来钱花光了又做回老本行。
疫情爆发后老王母亲一直一个人住在凤凰城，虽然有保姆照顾，但老王不放心。一直想去看望母亲。
老王想起王吉祥鼓励的话，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沉沦下去。他决定振作起来再赌一次。他故伎重演，找到一家酒厂采购了一车劣质白酒。然后换了包装，亲自押车去凤凰城。如果一切顺利很快他就能挣到一笔钱，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