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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14:招聘丁薇,规划后事,金素送车,忆起不堪往事:兰姐如何跌落风尘

流放14:招聘丁薇,规划后事,金素送车,忆起不堪往事:兰姐如何跌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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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部门例会上,许美慧传达了深圳分行试办贸易融资的决定和具体工作安排,由东南北负责,并增加了一个编制。许美慧责成东南北尽快制定实施细则和管理办法、流程及风险控制、年度目标和工作计划等,并设计印刷所需单证,尽快寻找一家合适企业进行试点,然后逐步改进管理。

散会后,许美慧站起来和大家一起往会议室外走,东南北留住了她。

“主任,我想和你商量下招聘的事儿。”东南北说,“我有个想法。我们有个大客户叫经纬贸易公司,他们业务量很大,经营也比较正规。老板是河北人,很有文化。他的秘书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毕业的,专业对口、职业素养很好。我想是否可以考虑把她挖过来,然后就以经纬贸易为试点,刚好她也了解真实情况。”

“都可以,你做主,人力资源部通过就行。”许美慧说。

“那我先看看她意向,如果感兴趣的话要她份简历给你看看。”东南北说。

“可以。”许美慧说。

“你最近还好吧?家里那边还有什么事儿吗?”东南北问。

“都正常。”许美慧说,“你呢?看你最近在行里时间挺多的。”

“嗯。”东南北点点头说,“我想好好总结、计划下工作,尽可能把基础都打好,如果贸易融资不开,我原想是不是暑假过后就辞工。”

“怎么?”许美慧微微皱了下眉头说。

“我想去美院听听艺术史的课,提前备考。”东南北说,“参考书目读得差不多了,但思维系统还没建立起来。”

“你真的要走?”许美慧说。

东南北点了几下头,许美慧摇了摇头说:“你先把户口调过来吧,也不耽误你考研,考上也要明年九月份上。我把你报上去了,你条件也够,领导对你印象都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主任。”东南北说,“不用总办边境证了。”

“另外你考研的事情不要让同事知道。” 许美慧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东南北从会议室出来时接到了光仔电话。

“熊猫,你没事儿吧?你的包落在我车里了,你看啥时候到龙宫来取。”光仔在电话里说,“还有你哥叫你去周六去他家吃饭,顺便把他的东西带过去。”

“操!我还以为丢了,太谢谢你了。”东南北说,“吃饭的事儿得这周末吧,平常下班晚,甜姐晚上又没空。”

“好,我和你哥说。”光仔说,“我看你包里有个‘大哥大’?是你的吧?多少号码?”

东南北告诉了光仔,又确认了堂哥的手提电话号码。

 

东南北取了车直接开到了经纬公司,薛总不在,他找到盛主任让他和丁薇联系,想把行里开办贸易融资的事情通过丁薇转告薛总,如果感兴趣就深入下去。

和丁薇交流完贸易融资的事情,东南北又了解了一下她的基本背景。

“你是否曾有过跳槽的念头?”东南北沉吟了一下说。

“从何说起?”丁薇侧着头说。

“我们部门增加了一个编制,和我一起试办贸易融资,你是否有兴趣应聘?”东南北说。

丁薇直视着东南北,过了一会儿说:“好。”

“那你准备一份简历,尽可能详实一点,包括一张近期全身彩色照片。”东南北说,“如果初审通过,我会和你交待面试注意事项。”

“好。”丁薇说,“你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东南北拿出一张名片,写下了自己的呼机和手提电话号码,递给丁薇说:“只是我觉得有点对不起薛总,好像挖他墙角一样。”

“那倒问题不大,他人很爽快、大度,他也知道我在这里呆不久,如果有合适去处他肯定愿意放行。”丁薇说,“何况我过去之后对我们公司也是好事,他还得感谢你。”

“不过一切都还未知,需要和人力资源部沟通,可能还需要经过总行面试,你的英语口语没问题吧?最好准备一下。”东南北说。

“贸大毕业生唯一强项。”丁薇说。

“你先把贸易融资的事情说给薛总,如果他愿意尝试,我们就正常推进,不管你是否能应聘成功。”东南北说,“等招聘全部流程走完,收到入职通知书,办完入职手续,我和领导争取你继续留在经纬工作,直到把贸易融资的事情完成后你再和薛总提辞职,你还可以多开一份工资。”

“你这个领导对下属太好了!”丁薇笑着说。

“我没有职务,充其量是你的师父。”东南北说,“但是卧底不好做,两份工资也不白拿,我那边有什么工作还会丢给你,不管你用什么时间完成。”

“绝对没问题,师父。”丁薇说。

“那我就提前安排工作了,我们要着手制定实施细则和管理办法、流程和风控。”东南北说,“你空的时候就多想想,找些国内外参考资料,随时沟通。”

 

东南北又走访了几家贸易公司,了解他们的业务情况和融资需求,随后去了图书馆借了两本关于古琴的书回到了家。把车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部搬上楼,安装、调试好,随手抽了张CD播放着,拿出笔记本躺在沙发上翻看着白天的访问笔记。

东南北准备好食材后,一直不见朱珠过来,就把食材全部盖上盘子带着多多去露台玩了一会儿,到楼下打包了一盒炒河粉,边吃边看碟片。

   

东南北到达堂哥家时,他正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篮球短裤,腆着大肚子在厨房切辣椒丝,菜板旁边一个很大的不锈钢盆里装着切好的洋葱丝、大葱丝、姜丝、红辣椒丝。堂哥切完青辣椒丝和香菜段后又切了一把蒜片全部装在一起,撒上盐、醋、糖、红油、香油后颠了几下,交给东南北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哥,你那件事了了?”东南北刚坐到沙发上就问,堂哥点点头,伸手从茶几旁拎起一个大纸袋,放在茶几上。

“你拿走。”堂哥说,“一路有人送,我都带不了,只能把上家送的东西当成给下家的礼物,我只带了风干肠、林蛙油、牛肉干、葡萄干什么的。”

“我不要,我就一个人,平时也不开伙。”东南北说,“你和甜姐留着吃吧。”

“你吃不了就送朋友,我们还有。”堂哥说,“你不是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吗?”

“偶尔。”东南北说,“对了,我想把老丈人送的车给你用,我买了个假驾照,刚开两天就出事了,感觉这车我驾驭不了。”东南北说着把钥匙拿出来放在桌上,“行驶证什么的都在车里。”

“你老丈人给你的车我开算咋回事?汽车好开,小心点就行,保养时找光仔。”堂哥说,“我让建平给你办个带档案的正式驾照,你愿意迁就迁过来。直接办大客牌吧,再带个摩托牌,一次办齐。”

“那从你车行给我换个小点、轻便的车,等我开熟了再换回来。”东南北说。

“也行,我让人送给你。”堂哥说,“先吃饭吧,你喝点酒,打的回去。”

甜姐从厨房端着一个大盆出来,东南北赶紧起身跑过去接过来放在餐桌上。

“你俩先吃,我再炒个尖椒干豆腐。”甜姐说完转回厨房。

“嗯~”东南北闻着味道陶醉地说,“这酸菜味儿太正了,哪来的?”

“一个朋友带着酸菜、干豆腐和黑毛猪肉坐飞机过来。”堂哥说,“你能记得不?小时候总去咱家的,长得贼漂亮,刘青山。”

“哦,杀了他女朋友的那个警察。”东南北说着走进厨房,过一会儿和甜姐端着菜和蒜泥出来。

“来,开瓶XO。”堂哥说着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拧开了盖说,“你随便,喝不完带走,我在家里一口酒不喝。”

“还头一回就着猪肉炖酸菜喝洋酒。”东南北笑笑说,“我很想尝尝哥那道‘无辣不欢’的菜。”

“好名!好名!我以前都管它叫乱拌。”堂哥说,“哥这道菜出名,谁来家吃饭都赞不绝口,爽口解腻,又下酒又下饭。”

“往里放点油炸花生米也行,中和下辣味,又香。”东南北说。

“好主意,老婆你炸点花生米去。”堂哥说。

“下次,下次吧。”东南北赶紧说。

 

“哥见着我妈了?”东南北啃着骨头问,“她怎么样?”

“挺好的,你得回家看看大娘,她可惦记你了。”堂哥说,“坐飞机回去吧,太鸡巴远了,飞机都得飞将近五个小时,我给你出机票钱。”

“不,不,哥。我最近还是赚了些钱的,我自己买机票回去。”东南北说,“就是工作实在太忙了,不好意思请假,主任对我挺好的。”

“要存点钱,不知道啥时候急用。”堂哥说,“千万别炒股票,那玩意太悬了。”

“我就是炒股票赚的钱。”东南北笑着说,“不过是委托别人炒的,现在都出来了。”

“出来了就别再往里进了,前段时间暴跌啊!据说好多跳楼的。”堂哥说,“我看就高利贷还准成,像开银行一样,押房子、押车借款,不敢不还。你要是有富余钱,我就给你放出去。”

“也行。”东南北说,“本来我想自己买部车,但没好看的。”

“‘火鸟’跑车好看。”堂哥说,“不要买车,那是消耗品,车行里的车你换着开,还是放点高利贷吧。”

 

东南北喝完了一杯酒和一碗酸菜汤,甜姐又给添了一碗,还特意捞了几片五花肉放在上面。

“谢谢甜姐。”东南北接过来说,“猪肉可香了。”

“叫嫂子。”堂哥说。

“嫂子听起来好土。”甜姐说。

“甜姐嫂子,那个……风哥还愿意帮人写歌吗?”东南北说。

“怎么?熊猫想转行了?”甜姐问。

“不是,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唱歌,唱得也挺好的,还专门去学美声发音,一直想出专辑。”东南北说。

“我让他写歌都难。”甜姐说,“要写出有感觉的歌不知道啥时候来灵感,要是给他钱一天弄个两三首也行,关键是也不能要你朋友钱,你朋友也不是要这种歌吧?”

“钱应该照给,按照市场价就行,但是她应该也不要那种歌。”东南北想了一下说:“要不哪天我请风哥听听我那个朋友唱歌,她现在也跑场呢。”

“你让她找我也行,我听听她唱得怎么样,要是行的话给她再介绍几个好场子。”甜姐说,“很多场子请我,但我唱不过来啊。”

“好的,谢谢甜姐。”东南北说。

 

吃完饭后东南北和甜姐告别,拎着袋子和堂哥一起下楼挪车,走到车前,东南北说:“你那些东西都在车里,之前是开了银行的保管箱放着的,如果你不好放,我还可以放回去,还没到期呢。”

“再说吧。”堂哥说,“你以后喝酒注意点,别像蒙古包那次,我听光仔说你都喝断片了,还有酒后尽量不要开车。”

“我知道,哥。”东南北说,“哦,对了,哥,你和兰姐和金老师怎么认识的?”

“不都是老乡吗?”堂哥说。

“甜姐认识她俩吗?”东南北说。

“她是沈阳的。”堂哥说。

 

坐在出租车里,东南北拨通了妈妈家电话,振铃很久没有人接,东南北又打到姐姐家里,姐姐接起了电话。

“妈怎么没在家?”东南北说。

“妈摔了一下,骨折了,住院呢,问题不大。”姐姐说,“妈不让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回来,但是今年春节还是争取回来吧,妈可想你了。”

东南北握着手提电话眼睛红了起来,半天没说话。

“喂?”姐姐说。

“那谁照顾妈呢?”东南北说。

“我和哥轮班。”姐姐说,“这些你都不用操心。”

“我给妈寄点钱和营养品吧。”东南北说。

“啥也不用,你知道妈从来不为自己花钱,营养品也不用,哥那边饭店天天给妈炖好了汤送过去。”姐姐说,“你把自己管好就行。”

“你和姐夫都好?”东南北问。

“都好、都好。”姐姐说,“没事就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估计妈啥时候出院?我想和她说说话。”东南北说。

“你姐夫刚买了手提电话,等他去看妈时打给你吧。”姐姐说。

 

东南北刚上楼坐到办公桌前,座机铃声就响了,小杰在电话里说:“哥,有个靓女找你,她说在停车场等你。是不是你对象啊?长得可漂亮了,大高个。”

“成天就知道对象对象的,我得尽快给你找一个。”东南北说完放下了电话。

东南北一出大门就远远看见金素站在一辆大红色跑车旁边,一侧车门打开。东南北放缓了脚步,突然掉头就往回走。

“东南北!”金素在身后厉声叫道。

东南北停了一下转过身走到车旁,金素先上了车,东南北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双手环抱在胸前,托着下巴侧头看着窗外。

金素欲言又止,忽然捂着嘴干呕了一下,东南北转头看了下说:“怎么了?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胃肠感冒。”金素放下手说。

东南北盯着金素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到后座上有两个蛇皮袋,其中一个敞着口,露出鞋子等杂物,地垫上两个购物袋里装满了东西。

“你搬家了?”东南北问。

“单位还剩点东西。”金素说。

“辞职了?”东南北说,金素点了点头。

 

金素启动车子并入了城市的车流,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金素在巴登街一个临时停车场停下来,打开后备箱盖,几个大购物袋里装满了婴儿用品。东南北和她一起把车里东西清空,拎着东西往住处走。

进了房间,东南北发现地上摆着两个行李箱,塞满了衣服,简易衣柜里已经空无一物,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的被褥散着,小梳妆台上还有少许化妆品。

“你要去哪里?”东南北问。

“回滨城。”金素说。

“还回来吗?”东南北问。

“不知道。”金素说。

 

随着门被推开,兰姐站在门前,头发扎成松松的马尾,素面净颜。看到东南北时兰姐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说:“熊猫来了。”

“兰姐。”东南北应了一声。

“别走了,一起吃个饭吧,素素明天回滨城了,给她送行,就咱仨。”兰姐说完看了金素一眼转身出去了。金素整理了床铺示意东南北坐下,自己坐在梳妆凳上,点燃了一支烟。

东南北拿过烟盒,发现里面是空的,金素伸手递过燃着的烟,东南北接过来吸了两口还给了金素。

 

“你们怎么认识我哥的?”东南北说。

金素一直默默把烟抽完,把烟头按灭在烟缸里,用烟蒂把烟缸的烟灰慢慢都归拢到中间。

东南北站起来向门外走去,金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低着头说:“不愿想起,太难受了。”

“小兰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同学,好成一个人似的。”金素轻轻地说,“我和她不同专业、不同宿舍,她是我辅修声乐时认识的,从此我们天天在一起,毕业后她也分配在省歌。”

“但是她很快就被一个姓谢的导演搞上了。”金素说,“姓谢的老婆知道后闹到单位,当时她们正在排练,他老婆带着另外两个老娘们冲上舞台按住小兰脱下了她的衣服,拽着头发一顿打。在场的男女同事一大帮人,没一个人上前阻拦。”

东南北又拿起烟盒看了一眼扔掉。

“她当晚在我家睡的,她说了好几遍‘死的心都有了’。这真是女人过不去的坎。我相信绝不是小兰主动勾引的导演,我了解她的为人。但是几个团长和导演几乎把团里有点姿色的女人都睡遍了,肯定不会放过她。”金素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哭一阵睡一会儿,睡一会儿醒来又开始哭。我一夜没睡,怕她寻短见。一直折腾到天亮,她睁开眼睛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去深圳’。”

“我说深圳你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落脚啊?她说‘我就不信凭我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找不到工作’,其实我当时心里是支持她来的。”金素说,“第二天她没去上班,我看她情绪差不多稳定了就先去团里了。团里人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看到我还有所收敛。等我下班回到家里时,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猜她就是那样躺了一天。”

“她来深圳之后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说挺好的。先是在一家酒店的办公室打杂,后来说又换了工作,在一家百货商场搞活动策划,反正工作总换。”金素说,“其实我后来下决心一个人来深圳也是想和她在一起,不是被她蛊惑,只是觉得肯定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她只是装给我看。”

“我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硬座到了深圳,尽管没怎么睡,但还是很兴奋,觉得连空气都是香的,什么梦想都能实现。”金素说,“但是我和小兰回到她住处就是这里时我傻眼了,这他妈还是人住的地方吗?当时她住在我隔壁,更小的一个格子间,我和她住一起。”

“然后她吃完晚饭画好妆就出去了,我猜想她可能是在夜场上班,但我不敢问,生怕那是真的。”金素说,“后半夜她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从胸罩里掏出一叠百元现钞跟我说‘今天这俩傻逼被我灌懵了,一杯一百,就是塞’。我问她是直接塞胸里吗?她说‘你以为还塞你钱包里啊’,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也不是都塞胸里,但是我觉得塞胸里安全,不然有帮人专门抢从夜店里出来的女孩子。’看我一直不吭声,她就卸了妆洗完澡躺在一个被窝里跟我讲了她的事儿。”

“我后来去人才市场找了几天工作后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金素说,“像我们学艺术的女生根本找不着工作,啥也不会啊,那些招你去做前台、秘书的全是准备搞上床的。她后来只能去饭店做服务员,工资少但是包吃包住。但在餐厅工作太苦了,每天回来脚都是肿的。她又转到卡拉OK包房看台,还能赚小费。有一次一个香港客人在大厅里当着客人的面伸手抓她胸,走的时候塞了200元港币在她衣领里,又狠狠抓了一把她的胸。事后还被领班要走一百,但剩一百元相当于她一周的工资。”

“后来她开始推销酒,穿着乳房都快掉出来的衣服。谁买她的酒都是冲着她胸去的,总是要揩点油。她想反正是被人摸胸,不如去坐台。坐台感觉是多赚的,但都花在服装、化妆品和打车上了,还经常被抢。”金素说,“我们大学时经常睡在一起,我有一次还摸着她的胸说分我一半多好,她说‘你的刚好,再大一点男人看你就全剩胸了’。她那时没这么胖,长得可好看了,五官端正,眼睛大、皮肤白,身材好、气质高贵,又是唱美声的,全中国美声圈里也没几个有她的功底和扮相,但她说她一生就毁在胸上,恨不得一刀给割了。”

“兰姐先认识我哥的?”东南北问。

金素点点头说:“有一次她和几个姐妹下班后往外走,有两个矮个子广东人经过的时候问她‘包夜不?’,她肯定明白但是没理,其中一个人说‘出来卖还扮纯’,她说‘我就是卖的怎么样?你出多少钱都不卖给你,瞧你那损样。’广东人感觉下不来台就走过来抓了一下她的胸,她扬起手给那人一个耳光,刚好虎哥和几个男的经过,就问‘咋地了?’俩人看了一眼虎哥没出声就走了。虎哥问‘滨城人?’小兰应了一声,虎哥问她‘去消夜不?全是老乡’,小兰就跟着去了。饭后虎哥给她留了电话,她回来告诉我一定要记住。”

“有一次她被一个香港人包夜,那个香港人也是她为数不多的老客人之一,出手很大方,对她也挺好。但香港人当天好像是吸毒了,把她折腾够呛,之后又来了两个香港人一起。凌晨五点多房东敲门说小兰在医院,我赶到医院时看到她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挂着点滴,满脸淤青,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虎哥站在床边。”金素说着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三个香港人折磨完她就走了,她挣扎着给虎哥打了电话,虎哥带着光仔和一帮人赶到酒店。是虎哥把小兰从酒店房间扛下来送到了医院,不然小兰可能就没命了,她伤得很重,大出血。”

东南北抽了下鼻子,用手背擦了下眼角。

 

“那是我第一次见虎哥。”金素擦干了眼泪说,“后来听光仔说虎哥通过‘眼镜仔’找到了其中一个人下落,和凯哥一起绑了那人,要了十万港币,全给小兰了,之前医药费全是虎哥出的。”

“还没痊愈,小兰为了省钱坚持出院,我把她接了出来。”金素说,“出院后她叫我一起找到虎哥,一见面她就跪下了哭得跟泪人似的。她说愿为虎哥做任何事,因为她的命是虎哥给的。虎哥请我们吃了顿饭,亲自送我们回来,后来把小兰介绍到龙宫做妈咪。”

“小兰很保护女孩子。”金素说,“她教她们很多对付男人的技巧,而且光仔帮她为任何受欺负的女孩子出头。慢慢传出名气,很多女孩子都投奔小兰,所以龙宫的女孩子是全深圳最美的女孩子,而且军、政、商界、乱七八糟的什么大哥都给小兰面子。”

“你们为什么不换个好点地方住?”东南北说。

“这里还是便宜,离上班地方又近,她在攒钱,想开家美容院。”金素说,“我得陪着她,虽然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但是心里踏实。”

“对不起,素素,我误解了你。”东南北摸了下金素的头发说,金素苦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和虎哥同姓?”金素说,“他不是你叔叔的孩子吗?”

“我叔叔也不姓东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东南北说。

“你回滨城干啥?”东南北环顾着一地的东西说。

金素迟疑了一下说:“陪陪父母。”说完把车钥匙拿出来递给东南北,“虎哥让我把车用完直接给你,明天你能送我一下吗?”

东南北点点头接过了钥匙说:“带那么多婴儿用品,是送礼吗?”金素点点头。

“滨城有人接吗?我安排朋友去吧,很方便的。”东南北说。

金素想了一下说:“也行,我东西太多,又不想朋友们知道。麻烦你了。”

“素素,这么客气。”东南北笑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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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Donsur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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