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14:暂别深圳
晚上,东南北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电话发呆,罗博开门进来,一脸愁容。东南北招呼他坐下后,给他开了瓶啤酒,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罗博呆呆地说:“我爸不小心从房顶上掉了下来,手、脚、头、腰都伤了,我早说注意点,但是农村人没有安全概念。”
“严重吗?”东南北问。
“就是不能动弹,好在是农闲。”罗博说,“我下午给他们汇了点钱,估计他们也不舍得用,肯定是硬挨。”
“都是硬伤就好,一个冬天怎么都养好了。”东南北说,“你有好久没回去看他们了吧?”
“是啊,平时也走不开,春节假期又太短,全耽搁在路上了。”罗博说,“回去也是净听他们唠叨,我妈肯定又逼着我结婚,对象都没有,和谁结婚?”
“我给你网上找个对象吧?”东南北说,“把你的标准给我,我给你发个征婚广告。你的条件那么好,肯定很多人回帖,估计你都能挑花眼。有好几个平台可以找对象,不用见面,网上就可以要照片,但真假不知道。”
“啊?这都行?”罗博说,“但我这几天肯定没心思弄,你先帮我留心着吧。”
“没问题,你上网不方便,要查什么资料直接告诉我就行。”东南北说。
“先谢谢兄弟。”罗博说,“我这些天参加你们的会议、看你们的内参,真是开阔了眼界。我也一直在想互联网会给世界包括个人生活带来什么?这是一个很前沿很有意义和意思的课题,如果能立个项,借助互联网信息优势做起学术研究可就方便多了。”
“还惦记你的学术研究?你现在不是挺好吗?”东南北说。
“不说了。”罗博说,“我得早睡了。”
临睡前东南北搜索了下外汇信息,看到了一个外汇在线交易平台“Marketmaker”的介绍,下载安装后研究了很久,第二天一上班就打电话给许美慧。
“阿美,你的BOSS机很快就要过时了,现在只要有电脑、能上网就能进行外汇交易,看来我们要重启后金融危机时代的外汇投资了,多亏你的稳健作风保存了我们的实力,打一场豪华翻身仗吧。”东南北说,“我看国外新闻说,索罗斯在泰国站了赢了,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香港或日本。但香港已经回归,大陆不可能坐视港元崩溃,所以大概率是日本。日本经历了七、八十年代的经济腾飞,泡沫很重,说破就破,要不要做空日元?”
“现在不方便,等哪天见面说吧。”阿美说,“我看到你任职文件后一直想给你打个电话祝贺,也好久没见了。”
“我等不及了,要立即见面。”东南北说,“我要和你一起过新年。”
“等我电话。”阿美说。
接到万山河寄来的请帖,东南北立即拨通了他的电话。
“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东南北说,“新年,新人,新事儿,我一定到场,还需要什么不?花篮?乐队?红包是必须的。”
“别、别,都太俗了。”万山河说,“其实我俩早登记了,本来我觉得寄请帖都没必要,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不一样嘛,但是封灵认为需要点仪式感,也显得对客人的尊重。实际什么仪式都没有,就是凑一桌吃个饭,除了我两个发小其他人你都认识,我还特意叫了金素,公司的人除了秦弦和李明,其他一个没叫。”
“好的,我去接金素吧。”东南北说。
别墅门一开,金素身着一件露肩、高领、紧身、酒红色短裙站在门内,长发盘成一个松松的髻子,斜插了两支玉簪,施着淡妆,戴着一串复杂的不规则琉璃块和金属片混搭的项链,闪烁着光。东南北睁大了眼睛说:“还是囡囡妈妈?”
金素低头扯扯裙摆说:“我想总是要正式一点吧?但会不会有点短?”
“不短,没露屁股,显得你腿更长。”东南北说,“只怕抢了新娘的风头。”
“你这件衣服也很别致。”金素打量着东南北说。
“除了工作服,我就一件正装。”东南北说着从背后伸出手递给金素两盘录音带说:“送给你,不是,是送给囡囡的。”
“谢谢!”金素接过去翻看一下说,“什么?”
“新年礼物,没来得及包装。一盘是故事,一盘是笑话,临睡前放给囡囡听,不等她听腻了我就会更新连载。”东南北说,“我在下班后的办公室照着电脑录的,还是有杂音。”
金素低头翻弄着,半晌,抬起头张开双臂抱着东南北说:“谢谢囡囡爸。”
东南北轻轻拍了拍金素的背说:“囡囡妈受苦了。”金素伏在东南北肩上抽着鼻子。
“我上三楼取点东西。”东南北说着走上了楼梯,过了很久没有下来,金素走到门前敲了下门说:“你没事吧?有点迟了。”
“没事,我马上下去。”东南北说。
下楼后,东南北放下手中的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Walkman递给金素。
“你们用这个听方便。”东南北说,“我用行里的录音机给囡囡录,你要及时把她的意见反馈给我,我来调整素材。”
“嗯。”金素接过Walkman点点头。
东南北把画放在后备箱后回到驾驶座位,刚发动汽车,突然发现仪表台上面正中间位置摆了一双长不足巴掌宽的蓝色帆布鞋子,明显是穿过的,但是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白色的鞋带打着规整的蝴蝶结。
“囡囡的,提醒你注意安全。”金素说,“算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吧。”
“太可爱了!”东南北不住地点头说,“听囡囡的话,谢谢囡囡妈。”
服务员推开酒店包房的门,金素走在前面,立即传出一阵喧哗,大家都站了起来和金素打招呼,东南北提着画随后跟进。
“金老师是刚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回来?太有明星范儿了。”万山河说,他穿了一件大红色暗纹唐装,封灵穿着一件大红色绣花、中袖旗袍。
“小弦是刚获得格莱美奖吧?”金素对着秦弦说,秦弦身着一件浅米色曳地长裙,上面缀满了金色的亮片。
“从来没见金老师穿晚装,真漂亮!”秦弦说完看着万山河、封灵说:“没通知着装要求,我就觉得要正式一点,早知道你俩是唐装我也穿旗袍了。”
“下次一定预先通知。”万山河说。
“你还准备有下次?我可不来了。”李明说,大家哄笑起来。
金素递给封灵一个蓝色花布包着的小盒子说:“新婚快乐!”
“谢谢!谢谢!”封灵接过来连连说。
“你这是刚从画展现场过来?”万山河问东南北。
东南北把画转了过来说:“送给新人的礼物,不忌讳吧?”
封灵一只手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看着画。
“不!不!绝对不忌讳。”万山河说,“就是太珍贵了!我们受不起。”
“不忌讳就收下,就算她和我一起送给你们的礼物,她心中最美好的爱情,只有你们俩拥有。”东南北说。
封灵掏出纸巾擦了下眼睛,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朱珠的《爱情》。
“这是干什么?”东南北笑着说,“都怪我不好,来吧,我先自罚一杯。”
坐下后,万山河给东南北和金素介绍了一下他的好友和封灵的同学。
“就差你俩了,我们开席吧?”万山河说着和封灵一起站起来,端着酒杯继续说道:“值此辞旧迎新的日子,追随香港回归的脚步,我和封灵的爱情长跑终于到达了终点,下面是更长的马拉松。感谢诸位的一路陪伴,生命因为有你们才更有意义。”
“我也劝在座还单着的俊男靓女们都别挑了、别等了,真命天子就在身边,赶紧加入我们已婚人士的行列吧。”万山河继续说,“相信我,家庭生活肯定是甜蜜的,即使有点小苦,等你们都结婚了,我们也好一起诉。干杯!”
东南北一口干掉了一小杯白酒后说:“我不急,你俩得证明了确实幸福我再结婚也不迟。”
“放心,我俩彩排好多遍了,现在就秀给你们看。”万山河说着转向封灵,“来,亲爱的,蜜一个。”说完万山河闭上眼睛嘟着嘴。
“神经!”封灵说着放下杯子准备坐下。
“来一个!来一个!”李明带头喊了起来,大家跟着附和。
封灵拗不过,凑过头轻轻地碰了一下万山河的嘴唇。
酒喝到一半时,李明端着酒杯走到东南北身后,他站起来端起酒杯和李明碰了一下。
“好久没聚了,北哥风采依然啊!”李明说。
“你也是踌躇满志的样子啊。”东南北说,“你开始执业了?”
“证是拿到了,不过没去律所,调到总公司法律部了。”李明说。
“也好吧,毕竟是从事专业工作,省得去操心业务了。”东南北说,“我前段时间还想起如果你还在业务线上,老董他们地产公司按揭保险就出你们公司的单。”
“必须放我们那做,我不做,还有兄弟做啊。”李明说,“什么时候都欢迎到我们公司投保,公司壮大了对全体员工都是好事。”
“理念到位。”东南北说,“你介绍个人接洽吧。”
“好嘞!我先干了。”李明说完一仰头喝掉了白酒,“咱们还得常聚啊,腥风血雨过来的兄弟,一辈子都不能丢。”
东南北坐下后隔着金素问秦弦:“你的新专辑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弦说,“这个风哥啊是音乐家范儿,写着写着就写成纯音乐了,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那你就按照他的曲子填词呗。”金素说。
“我听外语歌时,即使是英文歌,我也不能完全听懂歌词的意思。但光听旋律就觉得好听,百听不厌,尤其很多日语歌。”东南北说,“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很多香港流行歌曲都是从日语歌改编过来的,你有想过这条路吗?”
“还是看歌词功底,但这样的人才多数都聚在北京、上海。”秦弦说,“哎?东南你文笔那么好,给我写首歌呗?”
“我不熟悉写歌的套路,也不大了解你啊。”东南北说。
“我看行,咚咚就按照自己感觉写,诗和散文都能改编成歌词。”金素说,“不了解不是问题,人在这,就多了解一下吧。”
“咚咚是谁?”万山河说,“我们认识吗?”
“我也正想问。”秦弦跟着说,金素欲言又止。
“我又想起你俩做我爱情导师的事情了。”东南北说,“这次我可不上当。”
“这次是金老师和她的咚咚忽悠我。”秦弦笑着说,“祝你俩早日修成正果。”
东南北走进牛董办公室时看到柳副行长也在,他问候了一下后,按牛董示意坐在他大班台前面的椅子上。
牛董看了一眼柳副行长,他点了一下头后转头和东南北说:“人民银行认为江苏拟任行长邹涛的任职资格有问题,所以只能把他先放在总行。我分管机构建设,考虑到相对来讲分行的开设和健康运营还是很重要,所以我们要优先安排人事调动。虽然你没有在分行工作过,但是我们在广州期间你很深入地参与了分行的管理,而且你也参与了江苏分行的筹建过程,牛董和我对你的人品和工作能力都很肯定,所以我和牛董建议你先去顶一下。你单身,家庭压力也小,不过都看你个人意见。”
东南北看了一眼牛董,又看看柳副行长。
“我听从领导安排。”东南北说,“不过品牌部刚刚开始转型,我和团队这段时间一直在转变观念适应新的任务,同时基本职能还需要完好履行,我只怕两头都给耽误了。”
“哦,我刚才可能没说明白。”柳副行长说,“如果你同意,行里就会把你的任职资格报到人行审查,通过后行里就会发任免文件,你任江苏省行行长后,就不再负责品牌部的工作。”
“那品牌部的事儿怎么办?”东南北皱了下眉头说。
柳副行长沉吟了一下说:“我们可能会考虑让邹涛代管一段时间。”
“我认为不合适。”东南北干脆地说。
柳副行长和牛董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说:“怎么不合适?”
“对不起领导,我失言了。”东南北说,“我明白领导的意思,我服从调动。”
“你说说看。”牛董说。
东南北想了一下说:“我明白领导安排我去省行工作一定是重用,我确实没有家庭负累,关键的时候也应该挺身而出。我刚才有点个人情绪,毕竟品牌部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从三年前一个人出一报一刊开始到现在十五个人,承担着为深行保驾护航现在又转换成空中支援的责任。我亲手培养的团队成员都很有成就感,他们干劲很足、观念转变很快、效率很高。我这说走就走,大家心理上肯定会有所动荡,我也有点舍不得团队。”
“你就说邹涛怎么不合适吧。”牛董说。
“抛开个人情绪,我知道干部轮换很有必要,但是这种轮换不能是出于安排人事的考虑,应该优先考虑工作需要。”东南北说,“品牌部不是一个主流部门,它不掌握权力、不控制风险、不面对市场竞争、不直接产生效益、工作成效也很难立竿见影,但不能说它不重要。所以一个非主流又很重要的部门凭什么能激励团队的工作热情?只能靠兴趣和热爱,当然也包括职业经理人精神。”
“说邹涛。”牛董说。
“好。我和邹涛有过工作上的接触,我的感觉是他喜欢台前的工作,而且他从体制内出来,观念上、气质上、工作风格上和品牌部的员工都不大相称。尤其进入互联网时代,团队里的年轻人思维观念能迅速跟上,但是邹涛的年纪和团队差距很大,我担心磨合过程可能太长,如果他又是抱着暂时过渡的心态接管品牌部,工作上难免会有很大影响。”
三个人静默了一段时间后,牛董说:“还有什么?你尽管畅所欲言。”
“我认为一个部长的任职需要总行人力资源部统一进行考察,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上,宁肯同时多动几个岗位。”东南北说,“我相信邹涛肯定有其他人不能替代的优点,如果暂时没有合适岗位,可以暂时储备起来,干部和员工的流动是不可避免的,他总会有用武之地。”
牛董和柳副行长交换了下眼神。
“还有,我不知道我来说是否合适。”东南北说,“因为我不知道人民银行为什么会不通过他任职?”
“你说。”牛董说。
“他是从人民银行过来的,排除他以前的旧同事个人官报私仇,我推测多数是因为经济原因吧?”东南北说,“说回品牌部,我一年负责的经费上千万,对外接触的点也很多,如果想私饱中囊,还是有很多机会。但一旦拿了合作单位的钱,质量把关上肯定要放松。离任审计是事后控制,过程中几乎没有任何监控手段,完全凭个人自律。我不是在标榜自己清白,我穷过,我有劣迹,我赚过脏钱、黑钱,但我不是什么时候、什么钱都赚,因为我喜欢并珍惜这个岗位,我也想成为部门所有年轻人的榜样,因为他们成长过程中太需要榜样了。”
“你还有什么个人要求吗?”牛董问。
“没有。”东南北说,“什么时候交接?什么时候到位?”
柳副行长看了一眼牛董,牛董点点头,柳副行长转过头说:“我们马上报你的任职资格。”
“部门交接的事情我和柳行再商量一下。”牛董说,“先这样。”
东南北离开牛董办公室后立即给秦弦和金素打了电话,约晚上一起吃饭,讨论歌词。
秦弦刚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歌词呢?”
东南北递给秦弦一张信纸,她接过去迅速地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有词作家的潜质的。”秦弦说,“但是我感觉这歌词的情绪很江湖呢。”
“先听另外一个大忽悠的意见。”东南北说。
“怎么来的灵感?”秦弦问。
“春节前牛董和班子成员请总行部长吃饭,赵行又喝多了,我就想起你和金素把他灌醉那次,还有我们在西湖边的聊天,我觉得很有画面感,我就想把酒和歌连在一起。”东南北说,“你知道吗?能喝酒的女生特别受男生欢迎,因为喝完酒之后就能放下拘谨和约束,缩短距离。尤其酒量好的女生,半酣的时候尽情展现自己魅力,还不出丑。”
“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多。”秦弦说,“不过酒和歌倒真是绝配,只是情绪真不好把握。”
接到金素后,秦弦坐在后排座上,趴在驾驶和副驾驶座位中间,凑近了金素的脸说:“金老师香水的味道很好闻,什么牌子?”
“没牌子。”金素淡淡地说,“东南给你的歌写好了?”
东南北皱着鼻子嗅了两下。
“嗯。”秦弦应了一声把信纸递给了金素说:“我忽然觉得这首歌很适合金老师唱,曲子谱成武侠小说里的味道,用洞箫、尺八等乐器伴奏。我连MV都想好了,你戴着草帽,披着斗篷,背一把长剑站在荒漠里,肯定比林青霞扮相帅。你个子高,鼻子很有型,尤其从侧面看。”秦弦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是东南给你量身定做的。”金素说完慢慢念着歌词。
那时的我还小
不知道酒的味道
琥珀色的酒很甜
甜到我边摇边笑,边笑边摇
后来的我孤单
辗转于陌生车站
金黄色的酒很淡
淡得像我的青春,快乐很难
都市的我寂寞
珍贵时光被消磨
透明的白酒很烈
让我想起我的歌,早已沉没。
“写的就是你啊。”金素回头和秦弦说,“我觉得挺好的。”
“你往下看。”秦弦说。
“如果可以选择,我要成为一个歌者。如果必须放弃,生命从此了无意义。”金素继续读着。
小时我在米缸
模仿着戏剧唱腔
舞台上的我很美
美得我内心激荡,神采飞扬
大时我在书桌
面对着无数功课
红榜上的我优秀
心里唱的歌忧愁,欲说还休
此时我在江湖
瞭望着茫茫前路
十字街的我踟躇
翻滚着的歌唱不出,无助无助
如果把酒当歌,我不在乎人生几何
如果有酒无歌,我只选择追随黄鹤
金素读完后静了很久说:“挺悲的。”
“怎么办?”秦弦说。
“等下吃完牛排喝点红酒就知道了。”东南北说。
“还是香格里拉?”秦弦问。
“哼哼哼哼!”东南北冷笑着说,“我也来当一次赤脚医生。”
东南北在深圳机场停车场等了很久才见许美慧拉着行李箱远远走过来,他下车接过了许美慧的箱子放好后直接开到了青青世界。
一进房间许美慧就直接走到窗前拉好了窗帘,东南北从后面抱住她,她转过身趴在东南北的肩上。
东南比一件件脱掉许美慧的外衣、裙子,她同时脱掉了东南北的所有的内外衣、拉着他的手走到淋浴间,打开了水龙头,调好了水温说:“你先冲。”说完转身回到客厅,不一会儿拿着化妆包,裸着身体,盘好了头发套上了浴帽又回到了淋浴间。两个人面对着默默地互相擦拭着身体,过了一会儿,许美慧把东南北扳过去背对着她,掌心倒了些沐浴露在东南北背上温柔地抚摸着。
“翘起来。”许美慧突然轻轻地拍了下东南北的屁股说。
东南北猛地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许美慧。
“怎么了?”许美慧问。
东南北转过身扶着墙壁,慢慢翘起了屁股。许美慧略微侧了下身,一只手放在他菊门上擦洗着、一只手绕到前面揉搓着。
许美慧侧靠在床头,接过东南北递过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后递给他,他接过酒杯看着许美慧说:“心情不好?”
“怎么能好?”许美慧说,东南北一口喝干后把酒杯放到床头柜上搂住了她。
许美慧掉头伏在东南北的胯上,看着他的纹身,用指尖轻轻地滑着。
“在想什么?”许美慧低下头吻了下东南北的纹身说,起身伏在他的胸前、抬起头看着他说:“心情不好?”
东南北把许美慧的头按在自己胸上,她侧着脸向床头柜伸出了手,东南北拿过酒递给她,她喝了一口后,握着杯子放在东南北的胸上,手指慢慢地滑着杯子,不时喝一口。
“说点开心的事儿。”许美慧突然起身坐在东南北身上说,把杯中的酒一口喝掉,“小哥哥,我们又赚了,日美,你上次和我说做空日元,我开始留心,后来做了个远期,结果日元一直在跌,要不要看看?”
“不想看,我不想你离开我身体,我想和你做爱。”东南北说。
许美慧摇了两下说:“小哥哥现在不在状态,你兄弟也不在状态。”说完跨过东南北身体跳下床取出BOSS机和电话回到了床上、挨着他靠在床背上,东南北看了下时间说:“时间刚好,咱俩满仓做个即期的?”
“日美?”许美慧拿着BOSS机说,“我们现在有好多钱呢!”
“都是数字,不知道用到哪好。”东南北说,“咱俩去趟日本吧?”
“做空日元还去日本,你厚道点好不?”许美慧拿出电话边拨边说,“即期?标准手?”
“随你。”东南北说。
东南北盘着腿看着许美慧下完单后立即把她按倒,分开了她的双腿伏在她身上、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阿美怎么这么美?”
许美慧挺着臀部磨了几下说:“你怎么突然来劲儿了?”
“你是不是一直湿着?”东南北说着挺起腰进入了许美慧的身体。
许美慧叫了一声向后仰着头抬起身体接受了东南北。
许美慧趴在东南北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的呼吸,顺手拿过BOSS机看了一会儿,表情复杂地说:“我算算,110点,二十万没了。上去又下来了。”
“哈哈哈哈!和你的高潮一样。”东南北大笑着说,拿掉许美慧手中的BOSS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补偿给你。”。
“我够了,来多少次都数不清了,算不算暴饮暴食?”许美慧说。
“你知道鳄鱼饱餐一顿后最长可以三年内不进食,所以它才强大。”东南北说。
“我们饱餐这顿后要饿多久?”许美慧侧过身说,“我们换个姿势吧,我想要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温柔到做着做着就能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