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获奖,仰仗翻译?
莫言获奖,仰仗翻译?
文/万湖小舟
我一直在想,在巴比伦,上帝把各族人民的语言变得不同时,完整地理解不同民族语言所表达的意思就有很大的挑战性。这反应在政治,经济,文学,哲学等等各个方面。
在文学上有诺贝尔奖,那些诺奖的西方评审委员们,如何理解东方的文学作品,并做出评判? 语言翻译是一个重要环节。
很多人都认为在当下的中国,有很多作家比莫言优秀。可是为啥他们没有得奖呢? 有人说是老莫的作品迎合了西方老爷的胃口。我觉得有一个重要原因是: 莫言得奖,翻译有功。
记得小时候父亲教我读文言文,那是一本他从爷爷的书柜里拿出来,纸都有些发黄的书。竖排的字体上记录了一次西方举办博览会,中国人的物品也送去参展。观众看完西方的精致物品后,又来看中国的物品,那是一双小巧玲珑的小脚女人的绣花鞋。西人观后,书中这样记载洋人的反应" "西人为之捧腹"。我当时不解,中国地大物博没有其它物品送展吗?
文学作品要送展世界,需要大量地翻译中国的优秀文学作品。单一化了,别人了解中国就成了那双小脚女人的绣花鞋。我们中国人翻译外国文学引入中国的多;翻译中国文学,介绍给西方的少。也就是搞"外译中"的多,做"中译外"的少。
我的中学时代记得有很多翻译过来的外国文学作品,比如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和《复活》;雨果的《悲惨世界》;巴尔扎克的《贝姨》等等。那时觉得外国作品的语言很优美,特别是法国作家的作品,随便翻一页都能找到金句。
看这样的作品多了,中学的语文老师曾在我的作文下面写了一个批评的评语,大意是: 我受欧罗巴文学的影响,那样的文风并不适合于写出当时的大批判,欧阳海之歌,文革中向知青榜样邢燕子学习的文章。
以后慢慢明白了,那些外国文学的语言,体裁和风格也有翻译家自己的身影。著名中国翻译家林少华(因其翻译了日本文学家村上春树的众多作品而闻名中国大陆)这样评论到,
“文学翻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既能成全一个作家,也能毁掉一个作家。文学翻译的特殊性在于,它既关乎译者包括母语和外语在内的语言功力,更在于译者的文学悟性和艺术感性,能否准确传达文学作品语言背后微妙的艺术信息,从而再现原作的神韵和意境”。
翻译界常说的"信,达,雅"。信: 忠实原文,达: 通顺明了,雅: 简明优雅。雅更体现了翻译家自己的文学素养,是翻译家的一种创作。
当老一辈的翻译家,如傅雷等凋谢后,新生代的翻译家鲜为人知。把中国的文学作品介绍给西方的很少。翻译莫言作品的好像都是海外的汉学家。海外的汉学家或翻译家虽然精通两种语言,但也受到一定的局限,重要的是不一定有和中国大众对中国文学鉴赏的共同取向。我想这可能也是一些优秀的中国作家的作品没有被介绍给西方读者的原因之一。
葛浩文先生是翻译莫言作品的美国汉学家,对莫言获奖,举足轻重。他说比起同时代的中国作家,莫言更富 “历史感”。他认为莫言无论写哪个时期的题材,拿捏历史的角度都能够做到得心应手,总是尽力去探求汉语表达的极致,并且擅于调动各种感观(引述网络资料)。
看了葛浩文先生的评论,我回忆我怎么没读过莫言的作品。回忆中我找来莫言的一部作品读过,但读了几页,没能继续读下去。觉得他用的语言不是我的所爱;他的小说标题"丰乳肥臀"也让我皱眉。
葛浩文先生说莫言更富“历史感”,我想正因为这种"历史感",对海外的汉学家有很大的吸引力,对我们经历过洗礼的这一代,少了些新鲜感。
试想在历史感下:
当你拉着大粪的马车走在路上,行人向你投来厌恶的一瞥,掩鼻躲闪的时候;
当你听到队里一些朦胧少年欺负住在草甸下方洞穴里的盲流少女,想去试男女初情的时候;
当你看见队里豌豆跺不幸起火危及全队村民一年的粮食,那个头上还包着纱布,却冲锋在前,拼命救火的队里被管制的"四类份子"时候;
当你作为民工走出帐篷,拿上铁掀迈着疲乏的步子,去修建公社的水电站时候;
当你风餐露宿,赶着牛车,听着狼嚎,月光下去拾牛粪的时候;
当你听着过去的男女青年朋友在车间里赤身裸体故事的时候;
当你在法兰克福机场上空看到高速公路上的车流的时候;
但你俯视美国死亡谷谷底的时候;
当你看到故乡平地起高楼的时候.;
.....。
还有什么作品能够奏出使你心动的交响曲?
美国汉学家: Howard Goldblatt (葛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