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次探访American Bottom/ㄚㄇㄝㄌㄧㄎㄚ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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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Atlantic/ㄚㄊㄌㄢㄊㄧㄎ到Mississippi/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1]和“Mississippi/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与Missouri/ㄇㄧ_ㄗㄡㄌㄧ流域纪行”[2],我简介了三次访问被称为“American Bottom/ㄚㄇㄝㄌㄧㄎㄚ（这里的America指比较持久不变的地理区域而不是近代的国家体制美国）底部”即美国疆域地理中心部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中部流域的丰富历史。今年2月下旬-3月上旬，我再次访问此地，除了再访Alton/ㄚㄦㄊㄛㄣ、St. Louis/圣ㄌㄡㄧㄙ/路易斯市、人类在北美的最早（公元700-1200年）的大规模居住地Cahokia/ㄎㄚㄏㄛㄎㄧㄚ/卡霍基亚Mounds/土丘（可惜展览馆还没有开放）、Lewis/ㄌㄧㄨㄧㄙ/刘易斯与Clark/ㄎㄌㄚ-ㄎ/克拉克西部探险遗址，首次访问了ㄇㄧ_ㄗㄡㄌㄧ河mouth/河口与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的交汇口、Ste. Genevieve/Sainte Geneviève[s??t ??n.vj?v]/ㄐㄣㄨㄧㄝㄨ和Kaskaskia/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

【内战遗址再访】

1月9日我参观Alton/ㄚㄦㄊㄛㄣ时天色已晚、飘起鹅毛大雪，错过了1858年10月15日Lincoln/ㄌㄧㄣㄎㄣ/林肯与Douglas/ㄉㄡㄍㄌㄚㄙ/道格拉斯进行著名的辩论的舞台（辩论实际上在厅内举办，但大厅已经不存在了）。这次重访ㄚㄦㄊㄛㄣ，我也访问了联邦政府专门为Confederate/南方战死者建立的墓地。联邦或州政府设立这样的纪念设施具有实际的历史价值，除了ㄌㄧㄣㄎㄣ墓地（Illinois/ㄧㄌㄧㄋㄛㄧ/伊利诺伊州立），我也专门访问过南方领导者Jefferson Davis/ㄉㄟㄨㄧㄙ/戴维斯的墓碑（Kentucky/ㄎㄣㄊㄚ_ㄎㄧ/肯塔基州立）、Robert Lee/ㄌㄧ-将军[3]。

【圣ㄌㄡㄧㄙ的ㄌㄨㄊㄦ派修道院和国家交通运输博物馆】

圣ㄌㄡㄧㄙ的Concordia Seminary/修道院大概是Martin Luther/ㄇㄚㄦㄊㄧㄣ·ㄌㄨㄊㄦ/马丁·路德教派在美国的最高学理研究学园，刚进校园还以为是著名的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St. Louis/圣ㄌㄡㄧㄙ的ㄨㄚㄒㄧㄥㄊㄛㄣ/华盛顿大学的一个研究生院，但独特的ㄌㄨㄊㄦ塑像和ㄌㄨㄊㄦ塔显示了中世与近代German/ㄍㄜㄦㄇㄢ/日耳曼风格。

ㄚㄇㄝㄌㄧㄎㄚ底部有相当人数的ㄍㄜㄦㄇㄢ族裔。我第一次周六上午参观时图书馆关闭，第二次周一再访，被告知图书馆不对外开放，但校园中心的设计庄重的教堂开放着随时供人们来祈祷。我独自在教堂里沉思，仔细阅读了典型的ㄍㄜㄦㄇㄢ风格的玻璃图案设计的带有ㄌㄨㄊㄦ派含义的解说。ㄌㄨㄊㄦ教派在基督教和西方思想史上的地位值得专文译注，我希望不久在家附近参加一个ㄌㄨㄊㄦ教会的活动的基础上写出思考报告。

国家交通运输博物馆有70多辆火车或火车头，可以称得上“national/国家”级别，对应曾经是全美甚至全世界最繁忙的圣ㄌㄡㄧㄙUnion/ㄩㄋㄧㄛㄣ/（意指“全美”、“联邦政府”等，译为“联合”必须带引号，指那个特别的美国“联合”）铁路车站。博物馆的老汽车展示厅介绍曾经景气的圣ㄌㄡㄧㄙ的高档汽车产业（被三大普及型厂家击败停产）。我过去读到与铁道发展繁荣罢工相关的美国历史，好奇联邦（中央）政府与几乎垄断性经营这类基础产业的超级私营公司的关系，但只记住了Carnegie, Gould, Pullman这些铁道大亨或大公司的名字，现在看到他们经营生产的铁道、机车，增加了一些实际感受，有待进一步学习。这些美国的自由放任经济制度造就的大亨们呼风唤雨现象也在硅谷重复，除了基本上没有变化的（贪婪等）人性，急剧变大的贫富差距对社会公正及稳定的危害等更值得比较考察。我更大的关注在于影响整个美国经济的金融系统的制度史，为此再次访问了Federal Reserve Bank of St Louis/圣ㄌㄡㄧㄙ联邦储备银行，在这里自然又读到另一个大亨J.P. Morgan的“拯救美国金融”传奇。鉴于几个全国性（私营）银行的重要性，我已经在Goldman Sachs 2013、JPMorgan Chase 2016、Wells Fargo 2018[4]、以及今年的Bank of America的股东年会上[5]提交企业治理的提案付诸表决，计划进一步研究、译注美国金融制度史。

National Blues Museum/国家蓝调音乐博物馆展品不多，有点名不副实，明显不如“音乐之城” Nashville/ナッシュビル/ㄋㄚㄒㄨㄧㄦ/纳什维尔，大概是因为黑人占圣ㄌㄡㄧㄙ人口近半的缘故设立的。话说回来，这里的National带有“ethno”(无法用汉字表述)的“民族文化”气息，被汉译为“国家（的）”、“国立（的） ”不妥，但又没有任何合适的汉字可用，而我对音乐本身没有多少知识和兴致，有时为了体会无法直接阅读原初文字（或者缺少英文）介绍的历史，才借助感性的音乐。

【ㄇㄧ_ㄗㄡㄌㄧ河口与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的交汇处】

Fort Belle Fontaine/美丽喷泉要塞位于接近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的ㄇㄧ_ㄗㄡㄌㄧ河口南岸三角洲，是新兴的美国在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西设置的第一个军事设施，但由于大量人口快速西进，很快失去军事价值而被废弃了，现在的要塞是后来仿制的。我到达时，公园的入口半开着，我向守门的黑人解释说自己专程从California/ㄎㄚㄌㄧㄈㄛㄋㄧㄚ/加利福尼亚来学习要塞的历史，他让我开车进入，只有我一个来访者。

1806年9月22日，Lewis/ㄌㄧㄨㄧㄙ/刘易斯与Clark/ㄎㄌㄚ-ㄎ/克拉克的探险队回归时宿营这里，探险队的一员Ordway记载道：“towards evening we arived at Bell fountain a Fort or cantonement on South Side which was built since we ascended the Missouri & a handsome place. we moovd. a short distance below and Camped, the Company of Artillery who lay at this fort fired 17 Rounds with the field peaces the most of our party was Quartered in the Canonment./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Bell喷泉，这座南边[河岸]的堡垒或军营是我们沿着ㄇㄧ_ㄗㄡㄌㄧ河上溯探险后建造的，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移动了，在下方不远的地方扎营，这座要塞的炮兵连发射了17发炮弹，我们的大部分人都驻扎在圣堂内。”实际上，ㄌㄧㄨㄧㄙ-ㄎㄌㄚ-ㄎ远征是美国陆军组织的西部开发战略。

在三角洲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流对面东岸是Dubois/ㄉㄨㄅㄛㄧ河口，有一个ㄌㄧㄨㄧㄙ-ㄎㄌㄚ-ㄎ远征纪念塔可以俯视ㄉㄨㄅㄛㄧ、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与ㄇㄧ_ㄗㄡㄌㄧ三河交汇，但我1月9日去访问时没有开放。

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与ㄇㄧ_ㄗㄡㄌㄧ这美国最大的两大河的交汇处在ㄇㄧ_ㄗㄡㄌㄧ河口北端与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上流会合，这里是州立公园，但道路是由简易碎石铺垫的，人迹罕至，我独自一人在荒凉的汇合点徘徊良久，离开时才遇到一对母女来访。这里是ㄚㄇㄝㄌㄧㄎㄚ底部的源点，我不由得对比起去年置身于类似的两大河交汇地理的重庆朝天门的截然的不同人文环境。

【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西岸第一个欧洲殖民地】

圣ㄌㄡㄧㄙ南郊Mastodon State Historic Site/州立乳齿象历史地点发掘出、展示Pleistocene/更新世（3亿年前-1万年前）生活在北美的乳齿象化石。我到达太早，展示馆还没有开放，我在公园内发掘点散步，偶然读到一小块纪念碑石的墓志铭，言简意赅：She made the world better simply by being./她的存在让世界变得更好。这里的being用得恰到好处，比existence富有哲理，汉字“存在”只是一个近似译法。

继续沿着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西岸、在圣ㄌㄡㄧㄙ以南半小时车距是国立公园所在处Ste. Genevieve/(French: Sainte-Geneviève[s??t ??n.vj?v]/ㄐㄣㄨㄧㄝㄨ，这里是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西岸第一个设立行政管理的欧洲殖民地，保留着18世纪-19世纪初原住民、France/ㄈㄌㄢㄙ/法兰西、Spain/ㄙㄆㄞㄣ/西班牙以及新兴的美国的移民们在这里开创新生活的丰富历史。

我首先被随处可见的老建筑吸引，下车观看国立历史公园管理的Green Tree Tavern/绿树旅店。这里也是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西岸第一个Freemasonry/ㄈㄌㄧㄇㄟㄙㄛㄣㄌㄧ(简称ㄇㄟㄙㄛㄣ)共济会的lodge/ㄌㄛㄐ/集会堂。“ㄇㄟㄙㄛㄣ成员们完成了人类史上惊天动地的革命：包括Washington/ㄨㄚㄒㄧㄥㄊㄛㄣ/华盛顿在内的许多ㄇㄟㄙㄛㄣ成员签署了美国独立宣言，这个宣言读起来近似ㄇㄟㄙㄛㄣ的兄弟会规章，他们的Creator/造物者的观念与其说来自清教徒的God/ㄍㄚㄉ，更来自于ㄇㄟㄙㄛㄣ的神圣的秘密。...ㄌㄛㄐ随着英军占领北美而迅速扩散，使各殖民地体会到“一种情趣、一种精神、一套态度和价值的体系”，学到一种松散的叫做“人的权利”和完满社会概念的应许。”[6]

绿树旅店平时不对外开放，访问者必须在国立历史公园管理处登记后才能随着管理员一同进入参观。我没有时间等候开放的时间，但登记加入了另一处国立公园纪念建筑Jean Baptiste Vallé House/庄园的参观。Jean Baptiste庄园外观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内部设计、家具和展示摆设却很丰富，它既是ㄈㄌㄢㄙ样式住宅，也相当于最早的“新ㄈㄌㄢㄙ市政厅”。还有教会、ㄈㄌㄢㄙ遗产纪念馆等展示，没有时间光顾，值得再访。

【Kaskaskia/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的ㄈㄌㄢㄙ国王钟】

沿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南下，离ㄐㄣㄨㄧㄝㄨ十几公里远、但原来在河东岸的Kaskaskia/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是Illinois/イリノイ/ㄧㄌㄧㄋㄛㄧ/伊利诺伊Country殖民政府的军事、经济和政治中心，隶属于Louisana/ㄌㄨㄧㄙㄢㄋㄚ/路易斯安那殖民地，在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河口建有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要塞。

ㄧㄌㄧㄋㄛㄧ1818年成为美国的第21个州，最先的首府（只在此一年）就是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由于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道在1881年的洪水时东移，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西部被切断留在河西，另三面被ㄇㄧ_ㄗㄡㄌㄧ州陆地包围，成为一块飞地，最先的州政府建筑也灰飞烟灭，但见证了ㄧㄌㄧㄋㄛㄧ1818年建州的、由ㄈㄌㄢㄙ国王送给殖民地的大钟一直被保留在原地，为此专门建了一个钟房，表示ㄧㄌㄧㄋㄛㄧ作为美国一州的起源。当年接受大钟的教堂也被重建，就在边上。我开车越过原来的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道桥，在荒岛似的平野上找到钟房（展示牌后）和教堂（右后）。因为无人看守，教堂自然无法入内，我正在纳闷如何不虚此行得以目睹大钟原形，发现了“芝麻开门”的按钮，按下后门窗打开，一分钟后自动关闭。

与ㄧㄌㄧㄋㄛㄧ州对比，ㄇㄧ_ㄗㄡㄌㄧ州的第一个首府（1821-26年）St. Charles/圣ㄒㄚ-ㄦ市的市政厅、郡法庭和Catholica/Catholic/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普遍（或至公）教会的建筑都庄严华丽，是全美有名的观光城市之一。

1803年11月29日，ㄌㄧㄨㄧㄙ与ㄎㄌㄚ-ㄎ带着24人的探险队来到有5百人口的ㄎㄚㄙㄎㄚㄙㄎㄧㄚ，招集到新的队员（包括懂原住民语言的翻译）、获得了珍贵的第三艘远征船。

【结语】

3月11日，我第三次参观国立大拱门公园博物馆，仔细阅读介绍圣ㄌㄡㄧㄙ起源史的部分。我计划以后专门译注ㄌㄧㄨㄧㄙ与ㄎㄌㄚ-ㄎ的传奇式西部探险（包括我已经注意到但没有提及的沿河生态环境），再次向他们在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河岸的胜利回归塑像告别，结束了第4次ㄚㄇㄝㄌㄧㄎㄚ底部之旅。ㄚㄇㄝㄌㄧㄎㄚ底部的地理、历史、宗教、文化、艺术等如此丰富多彩，值得再访。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24年3月16日]

【注：本文相当于“从Atlantic/ㄚㄊㄌㄢㄊㄧㄎ到Mississippi/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和“Mississippi/ㄇㄧㄙㄧㄙㄧ_ㄆㄧ与Missouri/ㄇㄧ_ㄗㄡㄌㄧ流域纪行”的续篇，其中的人名、地名几乎都出现在这两文的译注中，不在此专门列出汉音元素词母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