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66)
这几天,我的车给李晨他叔开了,上下班我都是坐同事的车,有时我在公司处理事情晚了就自己一个人步行回去,好在公司离宿舍不远,走路十几分钟的事。不过因为是城中村,路况稍差一点。
那天,同事飞鄂尔多斯飞机延误,承兑汇票送到银行已经下班了,我因为要等几个回电,就拖到晚上八点多才往回走。
边上有一辆摩托车开过,深圳这种城乡结合部很多这种摩托,有接客的,有送外卖快递的,也有拉包抢劫的,我一般不会太多留意。
突然,我觉得脑后一阵疾风,出于击剑运动员的本能反应,我一个低头向斜前方猛的冲出一大步,有刀从我后背扫过。因为个头相差太多,对方本来蓄势而来的第一击被我堪堪避过。
侧前方还有一辆摩托也嘎然停下,又有一个人举着西瓜刀向我冲了过来。
两个人在方圆不过二十米的范围内对我形成了前后夹击。
街两边路灯昏暗,零散的有几家发廊、店铺,街上的行人不多,也偶有车辆驶过,我只能一边趁着对方立足不稳,向着前方猛冲突围,一边踅摸着街边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以反击,哪怕能略微阻滞对方的攻击。
这边的发廊都做一些擦边的生意,时刻准备着关卷帘门躲避公安的临检,他们把拉卷帘门的铁钩就放在了靠近人行道的一侧。
我手臂上又挨了一刀,不过因为我步伐的控制,躲避的刚刚好只是划过。我操起了铁钩,那玩意没办法砍,刺,只能格挡和敲击,不过它的份量也还是有的,铁钩钩头也是有一定的伤害性的。
几个人都是两广或者湖南一带的人,个头矮小,力量也不足,被我抵挡住了,慌乱的舞着刀大开大合,全无章法。他们本来都带着工地上的头盔,但是在奔跑和打斗中两个人头盔都当场掉落了,我趁机连续用钩尖划破了两个家伙的面门,一个更被我磕飞了西瓜刀。
之所以往面门上招呼,我也是有讲究的,一来我手头上的铁钩攻击力不足,我也怕时间久了,我防御不住被他们压制就怕要凉凉;二来这些人虽然是被买凶的,但还不算职业,心理素质各方面也会差一些,我只要在他们眉眼之上造成放血,他们视线被遮挡,就会恐惧,其他同伙也会受到影响。
“走啦,走啦!”他们操着我听不懂的方言,两个摩托车手本来看久攻不下,迟疑着要不要加入战团,但看见我攻击力强大顿时放弃,呼喊的大致意思似已经无心恋战了。
有个人嘴上被我豁开了一个口子,更是立马跳出了战圈。剩下一个顿时也没了斗志,两个人跳上摩托车就跑路了。
电光火石的对抗可能持续时间不过几十秒,因为很久没有锻炼了,我也气喘吁吁,坐在了地上。很快附近村里的保安就赶了过来,不多久,接到报警派出所的车子也赶到了。
我身上有几处划伤都不严重,没有伤及肌肉,也没有贯穿伤,只是手臂和背上被缝了十几、二十针。
到了派出所,我也变得冷静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是无妄之灾被人认错了。
“你小子命大,这几个家伙估计就是哪里工地上挖土的,为了一点小钱就不管不顾的上了。但凡有一个厉害点的,今天你就得交代了!”
民警做着笔录,开着玩笑说。
“不过应当也只是想教训你一下,并不是真正想买凶杀人!”
最后派出所做出了定论。
四周的监控看不出他们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脸识别,其他监控要隔天到110指挥中心调取。
“估计是找不到人的,你有什么冤家对头你自己清楚,你只能自己防着点了!”
民警事后说。
罗总是这里的地头蛇,他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你要么也找人反杀过去,你要是指望派出所能调查出什么结果那就是痴线了。”
“别说派出所了,即便事情大了,刑警队介入也不一定能抓到凶手。一般那些人犯了事就四散逃了,回老家往深山老林里一躲,到哪里去找?即便抓住一两个凶手,也最多找到中间人,也不一定能找到真正买凶的幕后主谋。”
“唉,这几年算好的了,以前每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这种事情,能破案的屈指可数。”
罗总对我说,他对是否能破案找到凶手一点也不抱希望。
因为只是要换药,我连医院都没有住,派出所出来就回到了宿舍,换药什么的就在附近小诊所里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