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看今朝,今年这个年过得有意思
最近两年很少写字,很少上文学城。
今年的年三十是星期一,年初一是星期二,便休了两天假,打算好好过个年。
过年前夕,到文学城来转了转,发觉晓青和菲儿在举办春节美食征文活动。晓青和菲儿是文学城最为热情温暖的网友,一个是小太阳,温暖洒落文学城每一个角落,一个是小春风,带给每个人春风拂面的暖意。大家都很喜欢她们,我也一样。
看见波城说:“支持,新文写不出准备炒冷饭,重在参与。”
我也接着说了一句:“我到时也得炒冷饭。”
晓青回复我说:“谢谢参与,我以为你又逃之夭夭了,这一年你一共没露几次面。”
回看2021年,总共就发了6个帖子,实在是没有写字的兴致。不过我以为炒冷饭是件容易的事,随便拿了一篇旧文就给菲儿交作业。
可是从菲儿那儿得知,今年还要竞猜!竞猜活动是王府的特色,确实给征文活动添了不少热度和趣味,可是竞猜意味着不能用旧文,我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宽容的菲儿提议略改即可,于是递交了《过年的回忆》。
《过年的回忆》
小时候过年,年三十在奶奶家,年初一去外婆家。
临过年的时候,奶奶会腌酱肉,阳台上一条一条地挂着,风吹日晒中颜色日益加深。还有一种酱肉,并不挂晒,腌几天就用来包棕子。记得奶奶跟我面对面坐在阳台上,中间一张矮小的桌子上放着糯米,棕叶和酱肉。奶奶教我包棕子,将两片青绿色的棕叶叠加后对折卷起,压入浸泡好的糯米,再嵌入切成块的酱肉,用糯米覆盖,最后用棕叶盖住,再用棕绳捆绑。奶奶每次都会做一大盆,堆的小山似的。到了夜晚,奶奶会把炉子放在屋子中央,燃着的煤球发出吱吱的声响,锅里氤氲的热气不断升腾,弥散出糯米和棕叶的香气,而我就在这温暖湿润的棕香中入睡,连梦都是香甜的。
到了早晨,看见阳台上拉了一根绳子,所有的棕子悬挂成一排,三角的是豆沙,四角的是肉棕。一部分粽子送人了,余下的每天吃一两个,可以吃长长的一个冬天。
年夜饭主要是母亲主厨,总是琳琅满目一大桌。有两道菜是我家年夜饭的传统:白斩鸡和八宝菜。那时的鸡不是超市里硬梆梆的冷冻鸡,而是家养的活蹦乱跳的走地鸡。每逢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杀鸡,院子里每天都有各式人马来叫喊: “阉鸡嘞。。。”,“磨剪子嘞镪菜刀。。。”,“收鸡毛嘞。。。”此起彼伏,一派人间烟火气。鸡杀了还要用热水褪鸡毛,一道菜工序繁多,但是那黄澄澄的鸡鲜嫩爽滑,香气弥漫,跟冰冻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八宝菜则是用八样蔬菜做的炒菜,常用到的蔬菜有:黄豆芽、黄花菜、金针菇、木耳、香菇、雪菜、冬笋、胡萝卜等,中国人喜欢八字,谐音为发,过年的餐桌上,这道菜不仅寓意吉祥,色彩缤纷,更是入口清爽,鲜美开胃。
年夜饭时一家人团团围坐,每个人都喝酒,即便是小孩子,也会让我们喝一点酒。记得人生的第一口酒,浅浅一口,浓烈的气味便是直嗆口鼻,瞬间满脸通红。奶奶和父亲总是越喝脸越白,母亲和我一喝就上脸,酒桌上皆是笑意盈盈的白脸和红脸。
除夕夜睡觉之前,会在床边放好崭新的衣裤。那时冬天穿棉袄,新衣服就是棉袄罩衫,花布做的,是我喜欢的花式。新年里穿了簇新的花布罩衫,挺括的新裤子,心里美滋滋的。
大年初一我们去外婆家。一家人穿着新衣服,我坐在父亲的自行车上,妈妈载着妹妹。外婆家就很热闹了,我有三个姨和三个舅,姨和舅都会携全家来拜年,二十来人,济济一堂。
外婆家门前一条大河,河边许多人在淘米洗菜,河里船只逶迤而过。其实都在一个城市,可是因为风格迥异,每次去外婆家我总觉得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外婆总是会给我们几个孩子吃年糕,一面让我们吃,一面会说,过年吃年糕,吃了年年高!而我们总是会笑着唱起那个童谣: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请我吃年糕,糖蘸蘸,多吃块,盐蘸蘸,少吃块,酱油蘸蘸没吃头。。。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到了美国,年味总是淡淡的,那煮粽子的氤氲清香,那外婆桥的童谣,那丰盛到极致的年夜饭,都已然远去,然而在回忆之中,一切依旧是如此鲜活。
《完》
在我淡出文学城的时候,文学城涌入了很多新网友。
新网友眸影摇红评论说:“怕是我的重庆妹儿写的哦?!要点:外婆,浆肉,浆菜刀叻,门前的河—那是长江哇??”
原来重庆和杭州也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只是门前的河其实是京杭大运河,这张网图跟我记忆中的大运河有点相似,但记忆中的河更为宽阔。
眸影摇红写的是《吃天下》,非常有才气的文字,我给猜成了清逸斋主。
公布下我的猜测,错得太离谱了。不光新网友没有猜对,老网友也大多猜错了。
八宝菜
油爆虾
蒸鱼
百叶包鱼丸鸡汤
各种年糕
糖藕
最后是参加今年的文学城春晚得到的奖品,再次感谢今年的主办人员,谢谢你们的努力带给大家别有意义的快乐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