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元的愛情

转自刘秕得

吉姆在風景區工作，每天去上班時，老鄰居傑克都會遞上一張5美元的鈔票，請他從風景區的咖啡店買4美元的咖啡。這習慣已保持好幾年。當然，作為回報，老傑克總是主動將吉姆家的草坪修剪得整齊美觀。時間久了，賣咖啡的女主人，對吉姆相當熟悉，她總會按時準備美味咖啡和一美元零鈔。有時，吉姆也會好奇地問老傑克：“咖啡豆保質期很長，你為什麼不能一次多買些？”他搖搖頭，笑著說：“不，我更喜歡現在這樣，每天一份咖啡，剛剛好。”

有一次，吉姆急著去朋友家聚會，就從別的店買咖啡。不料，傑克都沒打開、就說：這不是我想要的咖啡。吉姆嚇了一跳，後來他刻意又試過幾次，就算外表包裝一模一樣，只要咖啡不是從風景區的店裡買的，老傑克都能一眼識破，吉姆再也不敢偷梁換柱。幾年後，老傑克的身體大不如前。但他每天還是委託吉姆買咖啡。傑克每次把5美元交給吉姆時，他的神情似乎都充滿了慎重與期待。

一天，在吉姆照舊買回咖啡時，躺在病床上的老傑克虛弱地伸出手，輕輕摩挲著那張一美元零鈔，問吉姆：“ 這麼久了，難道你真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那家店的咖啡嗎？” 吉姆看著老鄰居，搖搖頭。“賣你咖啡的是艾莉娜呀！”老傑克眼神專注遠方、以溫柔多情的語氣說：“她是我最深愛的人。” 當年，她的父母嫌我窮，覺得女兒和我在一起日後無法幸福、硬是把我們拆散；我很傷心地離開此地……多年以後妻子病故，孩子們都各自成家，我才重回家鄉。

接著，很快打聽到艾莉娜在風景區賣咖啡，我不願意打擾她平靜的生活，悄悄定居後，開始委托你買她的咖啡。從你第一次幫我帶回咖啡的那天，我就知道，艾莉娜從來沒有忘記我。“難道，你沒去看望過她？”吉姆滿臉不解地問。老傑克搖了搖頭：“當年，我們戀愛時，無法經常見面，私下偷訂了一個暗號，將一美元的鈔票折疊成三角形，裝到信封里，讓郵遞員送給對方代表平安。” 所以，我每次請你買咖啡，總是把5元紙鈔折疊成三角形，而艾莉娜讓你帶回來的零鈔也是疊成三角形。這樣，我們雖然不曾見面，卻每天都能得到對方平安的消息，仿佛又回到當年青春洋溢、彼此愛慕的時光。

現在，我就要去見上帝了。可是如果艾莉娜得不到我的消息，她該有多麼傷心呀！我床下面有個箱子，裡面全是折疊好的5元鈔票，請你繼續幫我每天買咖啡，拜託了……”老傑克斷斷續續說完，就安詳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