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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醒的一些片段

梦与醒的一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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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晨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和天骏坐在路边,准备去爬山。队长的爱侣已经走在前面了,队长转回来,把放在我们面前的石板上的两块电池拔到一边,放下一个由四个大电池夹在一块小电池版上组成的方形电池块,说:你们的电池不够,再带上这个。

我和天骏都连声向队长道谢。我们要坐的车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可是我突然记起我们还没带衣服。于是我赶紧跑回家去取。我先是跑到一栋好像是大学的女生宿舍的楼房前,推开门进去却发现我走错了,应该要进前面那栋楼去才对。我急忙从黑黑的空无一人的过道跑出去,又看到了一栋楼。楼门紧闭,我很担心门被锁住了,好在伸手一推门就打开了。里面也是空无一人。我找到了我们的房间。我先去找天骏的衣服,心里想着山里很冷,有风,一定要带很暖的毛衣,还要带睡衣,睡衣要舒服保暖的,有必要时可以穿在里面。我找了很久,他的毛衣都太硬了,全是普通的毛线织的,没有羊绒的。我摸来摸去都不满意。裤子也是,我找不到适合爬山的裤子。。。我心里非常焦急,没有时间了!我勉强把一件摸起来稍微柔软的毛衣还有一件厚厚的运动衣塞进包里,心想一定要帮他买好一点的保暖衣服了。然后我又十分焦急地发现我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衣服哪里去了。我在空旷的房间里跑来跑去,终于发现了一个角落有几件我的衣服。可是我找不到冲锋衣。我记得我曾经把爬山穿的冲锋衣和防水裤专门放在某个地方了,可现在就是找不到。后来,我终于在一个架子下面找到了一些衣服,虽然不是我想要找的,但我还是把它们塞进了包里。必须要赶回去了!我心急火燎。已经耽误了这么久,车子可能已经走了。我跨出房门,想象着队长对司机说:我们还有一个人,请你等一会儿再开车。可是,就在我锁门的时候,天骏回来了。他说车子已经走了。我很难过,便说要不我们两个自己去爬山吧!我们去爬一座矮一点的不过也很漂亮的山。有一座山叫罗伯塔Roberta,前几天刚有人去过,爬高只有600米可是景色美绝了!但是,天骏听了却没精打采地说:你是不是跟别人去会更开心一些?要不你自己跟别人去吧!我委屈得哭了,尖叫道:哪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然后我就醒了。

我想一定是这几天我一直对明天要去爬的山有些担忧才会做了这样的梦。天骏已经3个周末没去爬山了,前几天又不小心扭了脚踝,虽然不太严重,偶尔还是感觉不舒服。而且他新买的登山靴标志虽说能抗零下40度,可是那前面是铁头的鞋子也太重了!我担心他穿上后走得太慢跟不上队伍。而且这次的线路是一条环道,不能在中途等先锋队回来,必须一直跟着走完全程。更何况这次去的山是在南边,南边的风通常都很大,我担心他的衣服不够防风保暖,因为他没有一件质量好的冲锋衣。我还怕那条开车进山的路,那条路我们以前去过,靠近山脚的最后40公里积满冰雪很艰险,而我们的车子还没换冬胎。。。几天以来,我心里一直被这些忧虑困扰着,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吧。

屋外风声呼啸不已,透过墙壁传入耳中仍然令人有些心惊。我看了一下手机,6点05分,正是我平日自动醒来的时间。再有一个小时就该准备出门去鼻子山参加群跑了,可是风这么大,我是不是应该逃避呢?不过,上周六我已经逃过一次了,因为上周四爬雀鹰山时右手指尖被冻伤,我没敢去跑步,一直到今天也没跑过。今天我的手指已经基本上好了,没有理由再逃避了。更何况,两周前跑群群主徽鹰不辞劳苦地帮我做好排氡系统后,我千恩万谢地对他表示感谢时他说:不用谢,你在跑群最艰难时支持了我,我很感动。那时人家都不去跑步了,只有你还坚持着,你为跑群树立了榜样,我很感谢你。。。为了徽鹰的这番话我也不该偷懒啊!我用手机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卡城今早7点钟的气温是0c,风速每小时40公里,连风效体感-11c. 好冷啊!我打了一个寒战,心想绝对要穿两层内衣再加一件可以防风的软壳冲锋衣,还要戴厚厚的手套才行。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在冲锋衣的口袋里放了两个暖手宝。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到了鼻子山停车场时,只见Tina、徽鹰、茶导还有好几个加入群跑不久的年轻人都到了,一脚踏出车门,我吸了一口冷气,真想马上退回车里:外面的风太猛烈了!我哆哆嗦嗦地问Tina:这么大的风还能跑吗?她说:回来时肯定够呛,因为是顶风。最惊人的是茶导,他看起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跑步服,真是个牛人!大家很快就跑了起来,我也忙着跟在后面开始奔跑。哗啦啦的风从耳畔吹过,一下子就灌满了我的全身,还从我张开呼吸的嘴巴灌入我的心肺。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跑着,我的双腿有些麻木,只是机械地向前迈进。灰蓝的天色下,金红色的朝霞给天边镶上了一道鲜艳夺目的彩边,与跃动在我前面的跑者的身影勾画出一幅绝妙的图画。我真想掏出手机拍下那个景象啊!但是我怕我那些冻伤的手指会旧病复发。不久,胸口热了起来,但是心跳也加快了,我觉得心脏受到了压迫,开始觉得辛苦。。。如果有人说:跑步是一种享受,在我看来那是骗人的。跑步对我来说总是辛苦的,无论练了多久都还是会辛苦。我的心脏可能永远都无法真正适应跑步,就像我永远无法适应痛苦一样。痛苦永远是存在的,只不过不断经受痛苦磨练的人更能忍受痛苦而已。。。风是最可怕的。即使是零上10c的温度,在凌厉的风中跑步也可能令人失温,就像今年5月底甘肃山地越野赛中遇难的那21个长跑健将,就是在狂风中失温致死的。。。风真是太可怕了!我又想起了清晨的梦。很奇怪我居然没有梦到风,也可能因为我醒得太早了!还没有梦见真正的爬山,所以梦里还没有风。

可是在梦中天骏居然叫我自己去跟别人爬山,他怀疑我更喜欢跟别人去。他是因为觉察到我的担忧而感到困扰了吗?有没有可能他本来就不热衷爬山,只是为了陪我才勉强去的?或者更糟糕的是我们之间缺乏真正的信任?也许,我应该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一谈。是的,我们应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地谈一谈。。。

跑着跑着,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我被冻伤过的右手不会出汗了!连续奔跑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我的胸口和左手都汗湿了,可是右手还是很干燥,右手的指尖有些麻痛,冷冰冰的,一点汗水都没有!我本来就是体寒的,练习跑步之前总是四肢冰冷,晚上睡觉要穿厚袜子。我的手即使是在火热的夏天也不会出汗,这么多年来,天骏开车的时候总是喜欢伸出右手握住我的左手,直到把它握暖。那种时候我总喜欢说:“冰清玉洁,自清凉无汗。”一边说着一边还有点沾沾自喜。现在我明白了,不会出汗其实是一种病态,是因为我的毛细管出了问题。

我想起了有一次爬山时一个学医的朋友说:手指受冻会痛是因为毛孔自动收缩,不能调节热能。那是一种雷诺氏综合症。我的手指会不会患上雷诺氏病呢?真令人担忧啊!

回程是逆风奔跑。风很大,风吹得我脸上的肌肤像被无数的针尖反复刺痛,直至麻木。我的嘴唇被吹得很干燥,也许已经干裂了。我跑得很慢,渐渐落在了最后。有好几次我想抄近路跑回去,但是,那样的行为无异于作弊,是我所不愿做的。我不停地跑着,虽然很慢但一直坚持跑到终点。停下来时,我的脸火辣辣的,胸口大汗淋漓,右手虽然还是没有出汗,但也渐渐暖和多了。我感觉全身的毛孔都通畅了,身体焕然一新。

所有的创伤都可以修复,即使是雷诺氏病也不例外。我如此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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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川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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