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2010（三）正在手，未得到和已失去 (5)

［第三天　凌晨］

车里很静。

楚楚很激动，无声轻轻地抽泣。

我用手轻轻拍着楚楚的背，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情十分平静，既没有少女怀春的喜悦，也没有背着老公偷情的兴奋，就好象听楚楚讲述了一个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能够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



“叮——”清脆的一声，楚楚的手机响了，打破了沉默的平静。楚楚拿起手机一看，忍不住破涕为笑，兴奋地举到我眼前晃着，喊道：“高姐，你看！你看！小帅哥的短信！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的！”

我对楚楚报以淡淡的一笑，目光投向手机，说：“快看看吧。”

楚楚一边给我转述短信内容，一边飞速地回复。手机不停地“叮——”，楚楚欣喜若狂。

我朝老Z平静地笑笑，说：“这个楚楚真是了得啊，真跟内个小帅哥好上了。”

老Z也很平静，微笑着回答：“她是喝多了，明儿一早上就明白了。”




车子驶进那家名动京城的K厅。

一眼望去，果然气势非凡。虽然已经到了凌晨时分，门口依然车水马龙。一溜警车在路边趴着，警察叔叔们在互相亲切地聊天。K厅的保安弟弟们把秩序维持得井井有条。衣冠楚楚的红男绿女们进进出出，一派歌舞升平的和谐景象。

正往里走，老Z的手机响了。老Z接起来一听，把手机递给我，笑着说：“是咱妈。听着口气有点儿冲。”

接过手机来，果然是娘，在手机里大叫：“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心中惭愧，陪着笑脸对手机里说：“我知道我知道。大家在一起K歌呢，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先走。我尽快回去。您别等我。”

娘在那头儿继续大叫：“你知道吗：你都N十好几的人，孩子都俩了！你还想弄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吗？”

真的，心里真的歉然，并且，为这样的母亲自豪！把手机往包房的方面转过去，然后说：“您听啊，真的是一大群人在K歌呢。您说的，我都知道，肯定不会有问题。”

娘的口气渐缓，嘱咐道：“你一切都自己注意吧。”挂断了手机。

老Z把手机装起来，抱歉地说：“今天是太晚了。下回我注意。”

我很平静地微笑着，道：“我既然来了，就不嫌晚。”

老Z很绅士地点头一笑：“高总的广阔胸襟，小弟早有领教！请！”



走进包房，那些总们已经在里面等候了，饮料，点心，烟，洋洋洒洒铺了满满一大桌。

看到我们一行人等进来，大家众星捧月般起着哄：“Z总，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您不开嘴，我们谁都不敢抢先。Z总，给大家开个头儿吧！”

老Z微笑着，稳稳当当走到点歌屏，随手熟练地轻轻点击。大屏幕上显出字幕：我是真的爱你。

音乐响起，老Z拿起麦克风：

夜里，看着窗外的灯火，
我知道你不再属于我。
我的心，已经没有了颜色，
就在你转身的那一刻；
爱上你，我不曾后悔，
却不知不觉总为你流泪。
这世界，除了你还有谁，
能让我忘了所有疲惫。

我是真的爱你，我真的痛你，
我真的了解你，别再让我独自流泪；
我是真的想你，我真的恋你，
我不能没有你，别再说爱是难收的覆水。


曲毕。

大家拼命地鼓掌，夸张地给老Z叫好。

老王侧头问我：“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说：“比原唱唱得好。”




折腾一宿，直到K厅关门。

老王把大家轮流送回家。我是最远的。大家一一下了车。我和老王继续闲聊天。



夜，不再漆黑。东方，已经泛出些许橘红色。

老王突然问我：“高比较，以咱俩的关系，你知道，谁跟谁呀，哥想问你一句正经的，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直接告诉哥，但是别骗哥。成吗？”

我说：“那当然！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