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2010（三）正在手，未得到和已失去 (4)

［第三天　凌晨］

正值盛夏，深夜里的北京街头，并不寂寞。路上没有了白天的车水马龙，但也是车来人往，哪儿哪儿都充满了人气。

上了车，小乔坐在前排。后排从左到右依次是老Z，我和楚楚。

显见得，楚楚的大脑正处于极度亢奋的不能自已中。一上车，就兴奋地拉着我不停地讲述刚才和小帅哥相遇的过程，然后问我：“高姐，你说那个小帅哥到底帅不帅啊？”

我想了想，怕极度亢奋中的楚楚马上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决定先给楚楚缓释一下她的强烈情绪，于是跟楚楚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它：“楚楚，那个男孩子，是个好男孩，勇敢，负责任。但要问我帅不帅，坦率地说，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楚楚有些失望，但没有急着辩解，只是睁大了那双招牌似的清澈的大眼睛，傻傻地问：“为什么，他不帅吗？你看他个子蛮高的呀。”

我淡淡一笑，说：“我看男人帅不帅，从不看个子高矮，不看长相好坏——我不是说这些不重要，但是，看男人，更重要的是看他的内涵，是看这个人从他的内心深处表现出来的一种风度气质。男人的这种气质是在有了丰富的历练和深刻的认识之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这种气质，装是装不出来的。”

楚楚两眼茫然，双眸清澈得可以让我一眼看穿她的心底，而且在看穿的过程中，不需要时间。我心里很替楚楚难过：“为什么上帝给了她天使的面孔，天使的性格，却只给了她一颗赤子的心呢？”

我赶快笑着补充：“说白了，我是有一种喜欢老男人的情结哈。但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象我这样的啊。”

楚楚疑惑着继续问：“那，那个小帅哥到底哪儿不帅呢？”

我笑着哄楚楚：“刚才内个小帅哥，勇敢，负责。但是在我眼里，他太年轻了，所以容易冲动，沉不住气。而且，他太善良。但是我想，随着阅历的增加，他会认识到这些。不过，我都多大年纪了，想法看法自然和你不一样。”
 
“奥。。。。。。是这样啊。。。。。。”楚楚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然后突然兴奋道：“不过，我告诉你，我们Z总真的是好人哎。”

我“奥？”了一声，转过头看老Z，老Z正认真地听楚楚和我的谈话，一脸和谐的样子。

我笑着说：“Z总，您还雇了个托儿呐？”

老Z嘿嘿笑着：“没有，绝对没有。向高总您保证！”

楚楚扳过我的身体，说：“你接着听我说吗。我跟了Z总7年了，Z总对我一直都特别好。”

我扭头看老Z，老Z表情有些不自然。

楚楚接着很神秘地趴在我耳朵边，说：“我告诉你一个Z总的大秘密吧。”

楚楚说到这儿，老Z一只胳膊绕过我，捏了楚楚一把，道：“嘿，楚楚，先歇会儿，啊。”

楚楚一挥手，把老Z的手拂开，在我耳边娇笑着说：“Z总，我和高姐说悄悄话，这你也管啊。”

然后拿手捂着嘴，自以为声音很小地说：“我告诉你吧，Z总说过，你是他的梦中情人哎。”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听了，乐得哈哈儿的，拍着楚楚，道；“哎呀，楚楚呀，你怎么连你们Z总的话都信呀！他逗你玩儿呐~~~~”

楚楚急忙舞动着双手，挑高了声音为自己辩解：“不是的，不是的，我说的是真的！”

我笑着回头看老Z。老Z正看着我，目光里竟有些慈爱的意思。

我突然觉得心里一动，扭回头，听楚楚讲老Z的故事:

“我跟了Z总7年，无论公司里的大小宴请，Z总从没喝醉过，大家都说Z总是个无底洞。只除去一次，那次他喝醉了。但是从那儿以后，Z总几乎不再喝酒了。所以，你就知道了，为什么每次喝酒Z总总叫我来。”

“当时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喝醉，我已经不记得了。后来，我们去K歌，Z总唱了很多很多思念情人的歌。我一直以为那些歌都是给我唱的，因为我知道Z总喜欢我。”

我没敢看老Z，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些预感。

楚楚接着说：“K歌完，Z总把我送回家。哎，那时候，我正是和第一个男朋友分手，特别难过。我就对Z总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把我给你吧。”

“结果，Z总说不行。我伤心极了：男朋友不要我，Z总也不要我！我问Z总：为什么，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Z总说：因为你不是小姐。”

“我说：可是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愿意，我愿意给你！我不在乎结婚了！我也不会去破坏你的家庭！”

“结果Z总告诉我：我喜欢你，是把你当亲妹妹，所以你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都帮你。”

“我问：那刚才在K厅，你唱那些歌是随便唱的？”

“Z总说：不是。她是我的老同学。不过，她现在人在美国。”

“我说：我不信！你是在胡弄我。”

“Z总说：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见到她。”

“嘿嘿，我现在见到你了。你知道吗，Z总说你是他的梦中情人哎。” 说完，楚楚咯咯咯地乐，声音中透着一些凄凉意，“你比我幸福。为什么总没有男的真心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