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故事 27

有一段时间如嫣从朋友那里得到王菲的一张老牒，里面一首歌，王菲懒散冷静的声音在唱：“是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也要天长日久求一个安稳，我真想有那么的单纯，不可能......”那音乐的调子是恍惚的，晃来晃去，这些日子总是在她的脑海里，即使是在她和彼得做爱的时候，也不能够停息。从中国出来的这些年里，除了学会在陌生的环境里养活自己，她仿佛什么都没有抓住。远离了母亲，和重逢的父亲相持不下、无话可说。仔细想想，生活里真的空的不行，一事无成。这个躺在身边的男人，却至少给她一刻的功夫，温柔地搂抱着她的身体，传递给她爱怜的的目光。那个她在心里依恋过的中年男人保罗,回来以后给她写过几个邮件，试图约出去用餐，她每一次都找了些理由委婉地拒绝了,就如同形势优美的告别。她没有对海伦娜的那个短信事件再行追问，其实不问也是明白的。她实在不想经过那种难堪的局面。保罗也没有试着去解释自己的过失。在如嫣的一再回避之后，他讪讪地停止了联系。他们之间，这就算是了结了，非常寂静的了结，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解释和坦白，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没有人要对什么负责，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只是过去的幻觉。只有一些暧昧温暖的片段留在记忆里。如果没有实质性的爱情，能够把一些这样的回忆保存完美也好，很久以后，孤独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回想，如同一种乡愁，那种曾经有过的纠缠，是值得珍惜的瞬间。每天，如嫣查看完索然无味的电子邮箱以后，就退出来，然后把手机关掉，愣愣地盯着白茫茫的屏幕坐一会儿，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她经过了这一番波折，也想过是否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还可以继续和保罗交往下去，享受他的温情，至少她是爱他的。也许有一天他们的友情会发生转变，或许在某一个瞬间，他们开始近一步地接触对方的身体，相互愉悦，就象她和彼得一样。她作一个他的情妇，同时给他充分的自由。然后呢......她仔细衡量了自己的境遇性格和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之后，发现自己不可能做到那样麻木和宽仁，只会继续在痛苦里挣扎，最后一定会疯了的。还是早早了断的好。

窗帘外，菲红的晚霞弥漫在天空，一天里最美丽的时光又呈现在了眼前。爱情的粉色水晶球仿佛在一瞬间就碎了，化作那满天的红霞。她的青春，也就这样终结了。她下意识地抱紧身边的这幅温暖坚实的身躯，突然之间泪流满面。泪水流到他的胸前，已经变得冰冷。她感觉到彼得的大手反复地抚摸在她的头发上。那一刻她感谢他的沉默，她想就因为这个她才和这个男人靠在了一起，尽管这违背了道德和友情。她不认为自己爱过彼得。可是那种几近纯粹的对身体和温暖的眷恋，她已经不想再去抗拒，就这样把。生命是如此美丽和苍凉，她只有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