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不离婚的女人{19.“18+”与“18-” (少儿不宜 )}
那个寻花问柳的周末很快地过去了,烟花破竹一般的痛快,也败柳落地一般的扫兴,直让四徒慧脚下的那盆热乎乎香喷喷的玫瑰浴,最后差点没有变成一滩红颜祸水。
礼拜一早上司徒慧上班后,在已经雇佣了几十个员工而初具规模的公司里前前后后地视察了一番,随后又把各部门的头头脑脑集中到会议室里,开了个短小精悍的圆桌会,听取了各方工作的进展汇报。会议解散后,他回到了自己的业务总监办公室,泡了一杯补气又提神的人参茶,在转椅上原地划了个弧,脸对着窗外,想着下一步该怎样将理论上可行的“纳米针”,投入实验生产的具体方案。
宽大通透的玻璃窗外,几幢正在施工中的办公楼拔地而起,似乎正与自己所在的这栋A座对峙着,欲与天公试比高。那浑然崛起的钢筋水泥柱,让几天来在伟哥催化下而一直处于性亢奋状态的司徒慧为之一振,脑袋立马不听话地开了小差,从纳米溜号到了纳妓,从化学劈腿到了哲学,——当然,得是那部分能让人理论联系实际的“实用哲学”才行。他想起了大学时代翻过的《黑格尔美学》,以及那其中有关于象征男性的图腾之说,仿佛在眼前的这幢气冲霄汉的摩天楼里,看到了自己那一柱擎天的男根;而从楼座四周那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又似乎看到了前日足疗馆里那覆盖着淫汤污水的女阴之地。他仰在椅背上,长吁了口气,既为自己已经恢复的性能力而暗自欣慰,也为自己无法抹掉的性堕落而感到愧疚。
为了排除自己的不安,他闭目锁眉,赶走了脑中所有的杂念,专门让善于诡辩的司徒慧上场,同良知里的司徒慧对驳印堂。当良知里的司徒慧难过地质问自己说,司徒慧,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龌龊之事呢?诡辩的司徒慧便振振有词地回道:一件事情的对错,不能只看结果,更要从前提入手,看它的出发点。在别的男人那里,嫖娼可能是为嫖而嫖,而我司徒慧不是,我是为爱而嫖,——即为了将来更好地爱雨囡,做个好老公,而不得不做的暗自修补和自我尝试。如果没有阳痿这回事发生在前,你让一沓的小姐排队给我按摩,我也懒得反过来去按她们呢,——所以说,“爱妻”才是我“叛妻”的前提,而“而爱能遮掩一切过错”,——那可是那次同雨囡一起去教会听道时,牧师站在讲台上高声宣布的,说那是《圣经》里的《箴言》之摘抄,具有不可篡改的权威性。
良知里的司徒慧听了,失望地摇着头,说司阿慧,这就是你开始堕落的堂而皇之的借口吗?诡辩的司徒慧这回放下了《圣经》,却搬来了亚里士多德的原始三段论:哎,我说老兄啊,活得真实点好不好?正常的男人都想嫖。我司徒慧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我也想嫖嘛!
然而,当良知里司徒慧叹息着问道,阿慧啊,这么说,你还是想继续嫖娼招妓、堕落风尘啰,诡辩的司徒慧却终于一片哑然。——当然,那并不是出于良知里的悔悟,而是出自于对危险的意识。——上周末大半天下来后他便发现,这性的实验室,可比他的化学实验室难搞得多;风月场合中的人学,远不是他这个化学博士所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这位在国外呆了十几年的“洋老土”,事先怎么也没想到,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如今这在外面做妓的女人,虽说年龄都不大,却还真是出人意料的职业化和老到,——职业化得让你一中年老爷们,顿时成了男女之事的门外汉;老到得让你一有妇之夫的大男人,瞬间当了鱼水之欢的学徒工。她们是训练有素的性机器,她们是动作熟练的老鸨子。什么杜十娘的一见钟情,什么苏三的一往情深,都是流传在古代妓女的优秀品德,今天的女娼,——想都别想。
就说那个“椰子树”吧,那天在握住了自己的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后,趁着他往后一拽之际,便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推拉揉搓起来,像女人弄面团那样随意熟练。脚下是香气腾腾的热水,体内是性致勃勃的春药,胯下是力道咄咄的手指,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司徒辉便瘫软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息起来。
椰子树女郎却不慌不忙地按下扶手旁的电动纽,让沙发椅变成了一张宽绰的单人床。她一边继续把玩着司徒慧的阳具,一边为他脱下了宽大的浴衣库,之后又“唰”地一声,拉开了自己身上紧身裙的前拉锁,退掉外衣,让只穿了玫瑰色乳罩和内裤的半裸身子,上了床。
箭在弦上的司徒慧受不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想把她扳过来压到自己的身下,却不想反倒被她反手抓住,从容一笑着说:“别急嘛,哥,我们得照程序来。你还没有准备好呢,不能操之过急。”——她终于说话了,带着当地的乡下口音,让四徒慧想起了海蛎子的海腥味儿。
她说完,就从被乳罩压挤的乳沟顶端,掏出了个小小的塑胶袋,说这里是避孕套,你得戴上,保持器官的卫生。
司徒慧一怔,说难道你有病?
“不是我有病,是怕哥……,是怕哥您嫌我下面脏。”她倒是圆滑。
司徒慧听了就暗骂一声娘,心说:“婊子,本来应该我防你,却被你给防了!来这里做鸡,装什么牛 !”——可他眼下欲火中烧,势在破竹,哪有功夫去发脾气,于是就顿了顿说:“别罗嗦了,快给老子戴上。”
“当然当然,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周到服务的。完事的时候,记得多给我点小费就是了。”她一边熟练地动作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把球踢了回去,把自己的“戴套规则”变成了他人的“戴套服务”。
几秒种之后,司徒慧的那条一往无前的命根子,便在油渍渍亮闪闪的套套中,变成一枚发光的银器,——是的,淫器。
“要泰式还是日试的?哥你说吧。”她开始往下脱乳罩。
“泰式、日式的?”司徒慧一头雾水,定睛看了看她,确定了已经露出半个奶子的这个女人,是在跟自己一起上床,而不是一起吃火锅。
“哥,你白白净净的,不像老土的样子,怎么连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你以前从来没进过按摩院,假装纯洁呀?”她撇了撇嘴继续道:“是这样,日式的比较轻松,就是我像日本女人一样,跪坐在你的旁边,以推拿为主,使你皮下的毛细血管扩张到极限,一场下来,不但舒服,还有治疗疲软的保健作用。”
司徒慧听了,只觉得更加头昏脑涨,分不清她是在讲按摩,还是说着性交前的挑逗话。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她便开始爬到他的身子上,一边在他的上面鼓涌着,一边伏在他的耳边细声细气地说:“泰式的更丰富一点,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它把中医的穴道之理,同古老的印度瑜伽结合在了一起,为治疗而触碰,不过就是过程漫长一些,难受一些,会把身体扭成各种各样令人难以想象的姿势,通过痛苦来达到快感,是非常令人难忘的……”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睡狮猛醒般的司徒慧压在了身下,——他不知是被她刺激得受不了,还是腻味了她满嘴淫汤荡水的蛊惑之言,他强行地把她翻了过去,又从背后强行地干了她。他不想看着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表情,因为那些与他无关,他只想让她物得其所,成为他泻欲的工具。
进了兴之后,他便瘫倒下来,回归到了知道羞耻的亚当。他用一旁的睡衣裤蒙上了自己的私处,然后从钱夹里拿出了三百块钱,对一旁穿衣服的她挥挥手,让她出去。她一见钱,话又多了,说哥,多给我点吧,你那张礼卷只包括按摩费,并不包括额外的服务。听刚才出去叫我的小哥说,他刚才帮你调水时,听到了你打电话时叽里呱啦地净说英文,那我猜,你一定是从国外回来的海归吧。我进来伺候你之前,可是指望着你至少也能给我一百美金呢。
话音说完,她紧身衣挎兜里的电话就响了。她掏出电话转身接了起来,然后对着电话小声说:“阿妹,嗯,我这边好了,你呢?从哪一个房间出来的,我这就过去。”司徒慧听了后,一阵反胃,马上又从钱包里掏出了三张大票,扔在床头,说走了走了,赶快出去吧。椰子树捡起了钱,又刚见面一般地给了司徒慧一个甜腻腻的梦露之笑,然后说了拜拜,出门去了,——却没有把门带紧。
司徒慧见房门留了条缝,赶紧穿上了浴衣裤,起身下床过去关门。可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推门而入的另一个女子给堵住了路,——司徒慧定睛一看,这次不再是棵“椰子树”,而是一枚白白胖胖的“人参果”。
司徒慧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参果”给反锁上了。她回身粉嘟嘟地一笑,说哥,我叫阿妹,过来接着给哥按摩来了。放心吧,对于哥这种拿着VIP 卡的高级贵客,我们会轮班关照到底的,决不让哥有一分一秒的孤独和寂寞。
司徒慧这下明白过来了,敢情轰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而且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只鸡,正排在门外等着。他用手掸了掸衣襟,强作镇定地说:“刚才离开的那位阿妹,刚刚为我服务完,我这里不再需要阿妹了,你出去吧。”
不想阿妹就娇滴滴地一嗔,说我跟刚才出去的那位阿妹可是不同啊。先说年龄吧,她是‘18 +’ 阿妹,我是‘18-’阿妹,不但为您全身按摩时的感觉不一样,而且手法也极其不同,我的指压比较劲爆,是纯欧式的,不信哥您试一试。”
不知道是刚泄完太累了,还是出于对成批而来的“性机器”的恐惧,司徒慧有点烦了,绕过了“人参果”,过去打开了房门,义正词严地说:“不管你是‘18+’,还是‘18-’,我都没有兴趣,请你出去!”
人参果这回听了,终于沉不住气了,脸一拉,拖着京腔威胁道:“哎,我说这位爷儿,我可是这里最有名的大牌按摩女,你这样对待我,我会让你后悔的!”她说完,竟然把身上罩着的蕾丝斗篷一扔,露出了纱网装的黑色乳罩和内裤,吹了吹耳边烫焦了的头发说:“有胆量你就这样开着门,让过路人都看看,你是怎么样占了我的便宜后,不给钱就让走人的!”
司徒慧吓得浑身一震:“什么?——占了便宜不给钱?我什么时候占了你的便宜?!”
“你让我这副穿戴地站在你的床边,还说没占我的便宜,有谁能信呢?”女子降低声音,阴阴地一笑。
司徒慧这回真的火了,他疾步窜过来,从地上拣起了她的披风,一把把它扔到了门外,然后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看着她说:“听着,贱货,五秒钟之内给我滚出这个房间,否则别怪我打电话报警。”
“人参果”气急败坏地出去了。开始讨厌这个地方的司徒慧,关了门,转身回到床边的壁橱旁,从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白日上班时穿的西装西裤,刚穿上身系着腰带,门外就传来一阵紧促的敲门声。
司徒慧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对着门口大声问:“是不是又是个阿妹呀?这回你听着,不管是加18还是减18,不管是乘18还是除18,识相的,都给我滚远点,不然的话,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来了!”
不想外面的敲门声就愈演愈烈,并随之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门里的老兄,你欺负了阿妹,占了便宜不给钱,还敢叫警察?!——识相的,赶快过来开门,积极也及时地解决问题,不然的话,我们这里的保安,可不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