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旧事
破了五,年也就算过了。虽说已是立了春,但春天的脚步似乎还有些遥远,特别是在黄河以北的地区,冰封雪冻的样子丝毫没有改观。京城的此时,除了依旧的寒冷,隔三差五还会刮起阵阵大风,厉害时昏天黑地,飞沙走石。这个时节天气转燥,湿度降低,以前的孩子们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的呵护,张张小脸都显得皴皴巴巴,有的面颊和唇上还布满一道道细小的血口,伸出的小手更是惨不忍睹。
“饭前便后要洗手” 从小种下的概念是根深蒂固的,洗手是做到了,但冬季洗完手要擦干,却是永远的不长记性,手上的裂口疼的钻心,依然我行我素,凉水管子下一冲,反着手背随便在身上抹几下,生怕耽误了这点时间去外面疯玩儿。手背上的裂口还能忍受,嘴唇上要是有了裂口,那个罪可真不是人受的,吃饭张不开嘴不说,就是烫点儿咸点儿,猛一下触到深处的嫩肉眼前都有一黑的昏厥感。一次嘴唇正中裂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好长时间不好,听到好笑的事都不敢笑,要拿手紧紧的捂着。父母上班都是很晚回家,为了免听他们的唠叨,当着他们的面也尽量装得没事人一样。最后实在忍不下去开始自己涂药水,带颜色的不敢用,只能用消毒酒精和碘酒,没想到不是炎症,用了这些水质的药反倒越裂越深。后来被一个玩伴的母亲发现了,嗔怪不已,找来凡士林给我抹上,并嘱咐说要天天去她那里换药。
抹上凡士林舒服多了,但裂得太深一直不见愈合,油光光的嘴唇最终被母亲发现了,又气又急又自责,推搡着我说:“你可真是急死我了,着不着的事到你这儿都会成事儿,看你成了豁子嘴可怎么办。”母亲对我的疼爱总是这样急急火火,顾不上一天的劳累和饥饿,找来棉签和酒精狠劲儿地给我清理了裂口,又用手挤了挤直到洇出了血丝,拿来香油一遍遍的涂了几层,最后贴上一小块白胶布。说来也怪,母亲的香油还真管用,涂抹了几次竟然完全好了。
这几天北京风大,想起了这段往事,那时的孩子似乎都是这样野跑着,有家似没家,现在回想起来,父母的关爱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