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港深通关带人和水晶空姐舱尾聊天流水账

　　
　　这趟777班机颇旧，当然，旧也比号称四成日产化的新787规矩。起飞晚点那半小时被途中加油抢回，可赶到香港机场上空却不让降，PA广播，降的太多，跑道匀不过来，不得不空中打旋儿半小时，落地时就过了23点。
　　
　　廊桥满，飞机只得停坪上。等巴士拉进入境厅，看到的是几百人长队在区区四个边检面前横来横去，四边检比着看谁动作更拖沓。终于排到我，我对港边说你可真够磨蹭的，内地小巴末班车都给耽误了，他不理我，装听唔明，盖章。经查看，这回页面倒是未被印油玷污，以往港关盖章用的红兰印油总是质劣，章盖上护照半晌不干，不拿纸隔着，逮哪儿蹭哪儿，回回将对开的页面染得劣迹斑斑。
　　香港机场行李领取历来慢得出奇，传送带设计得摧残行李，传上来的每件旅行箱一探头，就来个起跳再45度角向下扎猛子，嘭然一声撞向不锈钢挡板，那冲力换了人间就会鼻青脸肿。
　　取完行李，过0点。大步流星到2号楼，见环岛小巴公司俩仨职员，问其中一个长了对儿鼠眼者，鼠眼摆手说下班了。问还有否没下班的小巴公司，鼠眼竟然态度豹变匪气上脸说没有没有都收工了住机场吧。
　　我回过身，他骗表叔哇，20米开外中旅柜台还亮着灯，柜台女职员浓眉大眼儿态度佳，说还有趟车，0点15发，还给了我瓶矿泉水止渴，让我下决心以后一定留神不选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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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点45到达数不清路过几回的皇岗口岸。内地入境简单明快不填表，边检动作快过港边10倍。对了，比较纳闷儿好多国家入境时要求填表是否是一种迂腐过时的龙套，收了又不扫描，往箱里那么一扔，能检索出谁来，浪费纸，不环保，项目一大堆，填住址填电话没事儿找人干嘛，就算百分之一入境客携了卡桑德拉大桥那种病，不用找人家会自己去医院。有的国家表格上还傻逼乎乎罗列给你一大堆选择题，自己放纵吸毒不禁枪的，还问人带没带武器毒品什么的，带的人但凡不是小鹏小琳那种智商的谁会主动往yes上打挑儿告诉你吗？纯牌儿形式官僚主义么。从这点看，倒是国内海关想透彻了……眨巴两下眼盖章五秒钟了事，以后若把盖章环节也撤了的话，三四秒下一个。
　　有人告诉我皇岗口岸两年前装好后又坏了一年的电扶梯能用了，拎箱找，没找着，再问才知晚七八点就关了，看来24小时通关口岸的电梯歧视夜游客，不是节电的问题，是服务意识的问题。
　　水围村离口岸一公里多，没好意思排队打的，怕人家不高兴，就打了个私活黑车，黑司机态度蛮好，人性化地帮拎箱上下天桥，一公里三十，还告诉我这么晚打一公里出租加燃油费十八，司机也不会耍态度更不敢拒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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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那天，一早来到皇岗口岸天桥下，问过香港机场小巴地勤小伙儿，立等的工夫，来了位女士，三十几，身后跟了个男人，五十几。女士急匆匆请地勤小伙儿帮忙找人带他男人过关到机场，说她男人不会中文。
　　地勤小伙儿指我，得，你找这先生帮忙吧。
　　他中国人么？女的问。
　　好像是台胞，小伙儿答。
　　也不知怎就让我当了台胞，方才问他发车时刻时，我语气虽礼貌，但不娘。
　　台胞您好，那个我老公日本人不会中文，想请您带他……纸给您，可以写字交流……我告诉她我听得懂。女的说“真的？”男的明白过来后说“轰头？”一旁地勤小伙儿则不禁脱口“我靠”。
　　受过女士千谢万谢，我带她男人上了小巴，临车指导他填入境卡。
　　皇岗口岸小巴通关路径被重新规划得好惨，以往只要在口岸边检大楼前方停车场内兜个圈，绕过栏杆就到边检楼门口，而今却要开出停车场，彻底驶离口岸地盘儿，回市区一两公里，在大马路上U一把，再上桥返回口岸地盘儿，不仅是浪费时间、给市区公路交通填堵、也是为PM2.5增量，这种莫名其妙与人不便的反环保做法的思维根源出自口岸高管脑皮层上。
　　口岸内边比港边活分，内地边检摆弄我的护照半晌不释手，别人都是10-15秒通关，我等了1分钟没完。好像每次出入港深都面临类似情景，因为这本护照上总是同时盖了一堆异国签证，让边检们拎不清持照人要去哪里。有的边检会直接问，有的就把玩良久不吭气。我鼓励他不耻下问：您有问题干脆直接问吧，别闷头研究了。他笑了：哎，我们每天的工作就跟看邮票一样，充电，那就问你一下哈，这都贴PR纸了，怎还盖着Reentry呢？我说该国就这么碎，跟咱们京沪哈机场当年扎针验血查艾滋一个操行，创收呗。他又问：他们这也就只能是折腾外国人吧。我说没错儿，跟咱们不一样，咱们只折腾自己人。他再问：那折腾一次多少钱呀？我说3到6千，1到多次。“我卡～～”话没完他马上冻结嘴形，没复合成Ｏ。
　　原本应该等在后门几米外的小巴不知哪儿去了，托我捎带的女士她男人惊慌张望，一副以为小巴颠儿掉的神态。我把旅行箱推给他，丢下句“翘っ头马っ铁”，头也不回去找戴袖标的，一问才知又是改了规则，门口只停大巴，小巴一律改停车场对面去了。待我转悠回来，女士她男人那夸张样儿让人看了乐：微微弯腰，双手伸成螃蟹前爪形，将我的旅行箱紧紧圈在胸前，生怕被人抢跑似的。
　　
　　因航班不同，到机场那男人跟我告别时连连鞠躬客套：“真是帮了大忙了，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情况真是难以想象……”又说深圳物价比他住的埼玉还贵，和家内子供加義母下馆子，一顿就要5千，还说中国女人很强很气魄……最后他又问知不知道多少钱可以移民加拿大。问为什么，他说给震出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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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机舱就注意到有个空姐妹像王珞丹，但比王珞丹靓，奔儿头滑润，完全没有王珞丹奔儿头上那些战壕似的痘坑坑。地勤柜台分的座位将乘客全凝在一起，让后舱空出好几排，想移过去处一处宽松环境，机体已开始滑走。问“王珞丹”能否帮占个位，她表示一般不可以，我说我有病得吃药，她没吭声走了，过会儿回来把写了两个相连座号的小纸片儿递给了我。
　　
　　班机空中飞，我去机舱尾，盯看舱尾表盘时，走来空姐妹。就是像王洛丹的那个，拽着小餐车退回来。我指舱尾表盘上那排Quantity、Water、Waste等英文字样的按钮，向她什么意思，问的是日语，问一句，她答一句，答的却都是英文，从上往下捋着一个个按钮仔仔细细地讲解它们的作用，讲到Water／Waste按钮时，还推开厕所门，指马桶比划示意了一番。
　　她的英文发音一点也不带日航空姐们把seat belt发成“洗头别露头”把red wine发成“来逗玩”那般日式平舌的特点。这么来去两回合，我奇怪，问她何故不说假胖妮子，她说very little. 不是假胖妮子？No. 那from where呢? 她说她from HK。
　　和她的对话由此转成国语。她姓秋，名水晶，瞧这名儿！编入联航机组的她最惬意隔三差五能飞离香港，她不喜欢那里的拥挤，就喜欢人烟稀少恬静地方，比如澳洲比如加拿大。
　　看来想移民的还不止一个。你想过移民吗？
　　想过哦，自己没有技术，移民也只能选择投资移民，可是好贵好贵噢，听说要一百万加元呢，哪里挣得到。她几丝愁云上了奔儿头。
　　喜欢东京么？嗯，她点点头，说也喜欢，指尖差点儿指碰到我鼻尖说我像警视厅。
　　聊到这里我醒过味儿，哎，你国语怎么这么标准，没一丁点儿鼻音，不是香港长大的吗。
　　是香港长大的呀，但是从初中开始我们就上国语课啦，香港回归后必须的新规定。
　　那你的英语怎么也同时这么出色？我接触过香港烟火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一句英语都说不来。
　　我是从幼儿园就开始学了英语的。她解释说。
　　得知我写过她们，她转身闪进厨房，随后捧出个大方盒，盛满零食儿让我拿，见我只抽出一袋，她就一把把抓起天乃屋歌舞伎揚、紀州梅、Loispier cookies、Kakimochi等各式各样的小袋，往我手里塞。
　　

　　深圳湾西部通道口岸通关时要留意的 
　　出入境 和海关边检们发生过的几次摩擦擦
　　作家、少女、售票员、边检、19根烟
　　“一地两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