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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醉春风(19)—— 私了

何处醉春风(19)—— 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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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好一会儿,问她:“你确定是一样的吗?”

“让我说得清楚一点吧,”维琬缓缓收起笑容,看着我说:“那是一根白金项链,项链的坠子就是这个筹码的样子,只不过尺寸小一点,中间刻有YANG。看得出来是手工做的,略显粗糙,但是总体还算可以,有点手工艺制品的朴实的味道。”

“那项链是我的,是我爸爸特意给我做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我慢慢地说:“很多年前我把它弄丢了,所以后来才想办法模仿做了这个钥匙扣。维琬,能不能请你把它还给我?”

“把它还给你?”维琬蹙了蹙眉,嘴角浮起一个冷笑,抬眼看我:“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看着眼前的咖啡,吃不准维琬突然翻脸究竟是什么意思,就没有搭话。

“你是真想不起来在哪儿丢了这根项链,”维琬歪着头看我,问:“还是在假装?”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钥匙扣,点头道:“我知道在哪儿丢的。”

“很好,你还知道。”维琬仿佛有了底气,捏着水杯接着问我:“那你知不知道,你勾引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前夫?你跟他去酒店开房的时候,我们才刚结婚,我怀孕不到三个半月?”

“那个人是你的前夫?”听了这话我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维琬,我们之间恐怕有点误会。”

维琬根本不理我,自顾自地说:“我就说你看起来很眼熟,只不过当年你剪的是不男不女的短头发,如今改头换面一下子认不出来了;那张监考证,也是我趁着你家保姆不留意的时候翻出来,我还以为是因为维扬我才见过你;最终让我重拾记忆的,是你脖子下面的胎记,那时候还不是纹身。那天晚上我看得非常清楚,绝对不会错的。而且,你可能没有想到,那天维扬也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告诉我,我老公给了你一大笔钱,让你赶紧消失。”

顿了顿之后,维琬的大眼睛直视着我,说:“杨莱迩,我不可能就这么不闻不问看着你去勾引我弟弟。我看他最近这副五迷三道的样子,肯定都是你干的好事吧?明确告诉你,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就去学校家长群里去你公司里去你的小区里把你的事情都说一遍!”

我皱眉道:“维琬,你指责我,要有证据。”

“项链不就是证据吗?当然了,你是律师,要跟我讲证据讲法律什么的我肯定说不过你。”维琬冷笑着说:“但是,现如今的社会,你觉得大家伙听这些八卦丑闻之类的,会在乎证据吗?本来在背后议论你,想打探你的人就不少,正愁没材料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逃避,肯定不是办法。就算我愿意息事宁人远离他们,维扬也不可能同意。他一定会追究到底,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到了这会儿,只有把事情摆出来说个清晰捋个明白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这样吧,维琬,”我拿出工作中对委托人才有的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卑不亢地说:“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版本。与其你我争执不休,不如我们把当事人都找来,来龙去脉都说个清楚明白,怎么样?坦白说,我对维扬没有什么企图,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真想要做什么何必等到今天?我只有一个要求,弄明白之后,你把项链还给我,成么?”

维琬沉思了一会儿,稳稳地点了点头。

幸好,还能跟她讲得通道理。不像某些女人,一旦认准了什么事,歇斯底里起来根本无法沟通。

我们商量好了,因为孩子,谈话放在我家不方便,她家也不方便,便选择了让疙瘩妈和米穗看两个娃。维琬说她可以找一个关于孩子的理由把前夫约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去维扬家里细谈。

维扬接到我的电话,有些抱怨的意思:“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叫他们俩来干什么?该调解的办法都试过了才决定离婚的。我姐夫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毛病,估计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我万分无奈地说:“你做好思想准备,我还有一件大事瞒着你。这回,弄不好你比上次更生气。”

“我知道,”维扬淡定地说:“上次你让我不要追究下去,我就知道你一准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只不过,我不着急。你这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女人,催你逼你都没用。等着吧,时机到了,一件件都会慢慢出来的。”

“那咱们先说好了,大家都心平气和行不行?”我趁机半哄半劝道:“都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不值得大动肝火。”

“莱迩,你别跟我绕这个圈子,”维扬声音稳稳地从电话那头传来:“事情有大有小,不管过去了多久,原则性的问题依然是原则性的问题。你念法律的,不知道有个追诉有效期的说法么?如果我被侵权了,只要在时效之内,不都有权力申诉么?每个人心里一杆秤,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男人,没有打算过要装Gentlemen,把我惹火了,我肯定要发火的。”

我摇摇头,没办法,我捏不住他。

维琬的前夫叫徐波,是个身材高大相貌周正的男人。即便是人到中年,也没有发福的迹象。走进家门的时候习惯性的低头弯腰,生怕撞到门框似的。

换了拖鞋转身见到我们几个端正地坐在沙发里,他稍稍有些迟疑,问:“这是要开会啊?”

维琬朝着我伸手,说:“这是杨莱迩,你们应该认识吧?”

徐波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顺着我上下打量一番,眼睛微微闪光,不确定地说:“认识吗?不会吧?这么大一美女,要认识过我不会忘记的。”

“你有过的女人太多了,不记得也正常,”维琬不客气地讽刺道:“我提醒一下,大约是十年前我刚怀上女儿的时候,那个日子你肯定有印象,维扬被人打伤了的那个晚上。我接到维扬的电话赶过去,你,还有杨莱迩都在场。你是跟我怎么说的?说我怀着孕不能累到吓到,让我先回家休息,你会处理好善后的事情。结果呢?你既没有送他去看医生,也没有带他回家,而是带着他去了酒店。之后呢?一整夜,你跟莱迩在酒店里做了什么?第二天早上,维扬听到你要给她钱,让她走,是怕我知道么?”

徐波显然是对那个夜晚很有印象,他扭头再次盯住我看,也不去理会维琬,只是问我:“你就是那个。。。他的同学?一点都不像啊!”

维扬也对那个夜晚记忆尤新,脸色忽然一沉,冷冷地看着我们。

“徐先生,那个同学确实是我,”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然后转向维琬的方向,对徐波说:“那天晚上确实有个女人跟你过了一夜,你们做了什么我没有看到也不打算猜测。但是,能不能请你告诉她实话,跟你过夜的女人不是我。”

徐波没有迟疑,立刻对维琬说:“咱们婚也离了,我没有必要对你隐瞒什么。是的,我带了女的过夜了。你怀孕前三个月只能看不能动的,我没憋住。但是,睡的女人不是她。那晚,开的是双套房。跟这位。。。这位杨。。。莱迩女士折腾一夜的男人,是你弟弟,维扬。”

“我是打算给她钱的,她没要,”徐波想了想,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她钱?你让维扬自己说,就算不清醒也应该有点印象吧?他等于是把人家给强奸了,那一身都是他掐出来的伤。我怕她去警察局告我们,到时候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那个时候维扬的公司才开始上正轨,赔钱私了是最好的办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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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羊脂玉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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