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13）—— 踩尾巴

 

“拿你怎么办，”宋飞闭着眼睛哼了哼，说：“真是个一针见血的问题。”

栗小游把下巴搁在他的胸口，说：“我有个建议。”

“你说。”

“嗯，回去以后，你可以去看我的决赛。”

“可以啊，”宋飞轻飘飘地说：“肯定去。”

栗小游看看他：“不能空手去吧？万一我赢了呢？”

“那怎么着，”宋飞笑了，问：“拎个大花篮去？举个闪光的牌子去？还是拉面大旗子去？”

“上一次，莎莲娜的男朋友来了，”栗小游撅嘴道：“他请人拉了横幅，还买了一大捧玫瑰。”

宋飞蓦然一惊，假装牵出一个微笑，痞痞地说：“那，要不要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给你也拉个横幅，买一大捧玫瑰？”

栗小游双眼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再说话了。宋飞舔了舔嘴唇，无奈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因为你还喜欢高中的那个女生？”栗小游问：“还是因为她死了，你心里过不去？”

“不搭界的事。”宋飞很快否认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我的问题？”栗小游又问：“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你的话真多，有完没完了？”宋飞的语气开始强硬：“栗大小姐，你我都很清楚，昨天晚上开头纯属意外，后来事情就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了。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样？”

栗小游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宋飞已经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若干年前你见过我，一见钟情很浪漫，是吧？那是你们小女生的心思，对不起，我理解不了。现在你也算是成年人了，该长点心了。你喜欢的是当年那个幻象，然后自己添油加醋地加到我身上。怎么样，终于跟我躺到一张床上，还睡两回了，满意了没有？是的，我挺喜欢你的，不喜欢，我就不睡你了。但是，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指挥我这里来那里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栗小游脸上的血色涌起又褪去，一动不动地趴着。

宋飞深呼吸了两口，心里到底不忍，说：“让你受委屈了。”

“你不是发球很厉害的么？手上力气肯定很大吧？”他握了她的手腕，晃了晃，又说：“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栗小游还是不说话，闭着眼睛，嘴唇抿得紧紧的。

“不早了，叫点东西吃。”宋飞看了一下时间，折腾到这会儿他们还没有吃东西，便拿起电话拨叫服务台，捂着话筒对她说：“你要没有意见，我随便点了啊！”

栗小游一个翻身下床，裹了浴袍就去了洗手间。

宋飞点完餐，趁着她洗漱的时间去露台上抽了根烟。看着眼前的风景，他再一次感慨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青山隐隐绿水悠悠的。昨夜一场好雨，空气里透着沁人心脾的甜味。几乎就是“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真实写照。

酒店这片区域看着豪华些，但是距离隔壁茶园的土农屋并不远，抬眼就能望见。灰灰的瓦红红的墙，还有大片大片的茶。好几处屋子还有炊烟，配上几声鸡鸣狗吠，替人揭解开帷幕的一角，能看到生活应该有的，最本质最原始的状态。

宋飞喜欢时不时来这里看看，偶尔，能看到茶农三三两两走在茶园里，也时不时朝着这边的别墅区看看。

一侧繁华似锦，另一侧劳作生息，形成很奇特又很治愈的一种平衡和谐。

“我的衣服呢？”

栗小游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宋飞不紧不慢弹掉烟头后才缓缓转身，说：“送去洗了。”

栗小游不自在地原地晃了晃，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过来看看，”宋飞叫她：“这里风景很好。”

看到她站着不肯挪步，宋飞明白她心里还为之前他的恶劣表现疙瘩着，便走过来揽着她半推到露台上。她身上有着沐浴露的花果香，头发还湿着。

宋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些事，你现在未必能理解，但是以后一定会明白的。”

“对不起，”栗小游冷冷地说：“我没有你这么复杂，不明白。”

“我没有打算过交女朋友，跟你没有关系，”宋飞没有理会她语气的生硬，很温和地说：“因为过一阵子，我就打算辞职不干，离开这里了。我走了，那女朋友怎么办？对吧？”

栗小游扭头看了看他：“为什么要走？”

“这就是我的私事了，”宋飞对她笑笑，说：“不告诉你。”

栗小游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扁着嘴说：“我以前很见不得女生没事找茬闹腾，但是，我现在自己感觉很想找茬闹腾。”

“那就跟我闹呗，咱们俩不用见外了吧？”宋飞好脾气地笑：“想怎么闹都行。”

“算了，”栗小游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说：“实话说，我没有立场跟你闹。别一会儿又踩了你哪根尾巴，自讨没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