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夜裏的靈魂

最近看了一部美國電影---我們夜裏的靈魂》(Our Souls ai Night)》,不知道我翻譯的電影的名字好不好? "靈魂“是一個大詞，看不見，摸不着，有人信有，有人不信有。《漢語詞典》給出的定義是：亙古至今的宗教、哲學、神話裏的決定前生今世的無形精髓。什麽？"無形精髓”啥都不信的中國人信無形，還是信精髓？我生長在耄時代，不信教。早先信耄，後來學著自己教育自己。

這部電影的男女一號是羅伯特.鑼福得（Robert .和簡.方達(Jane Fonda)：

兩個奧斯卡小金人的獲得者，二十來嵗的時候就演過情侶。八十嵗后（這部電影是二0一七年拍的，羅伯特是一九三六年出生，而簡方達是一九三七年出生）再度演出老了靈魂相依的伴侶。羅伯特演一個單身老頭；簡方達演一個孤獨老太。

電影裏倆人是住馬路對面的街坊。一天老太敲門找老頭，老頭很詫異，老太很大方，略有點忐忑。女的進門坐定，慢慢地說來訪的目的：你能不能在你方便的時候過來陪我睡睡覺？老頭瞳孔放大？女的說：別緊張，只是陪我睡前聊聊，睡着就完事了。老頭有什麽話説？從此老羅伯就在天快黑的時候，拿個牛皮紙袋，裏邊裝了雙好皮鞋，再帶點其他就去陪睡。相見時，睡覺前喝上一小杯紅酒，嘮幾句閑磕。

老太早就鋪好了床，睡一個被筒，長衣長褲直挺挺，神聊過去的生命，聊互相青春的故事，聊著聊著就睡着了。老了好，沒有年輕的躁動，只有靈魂的渴望。靈魂在哪裏？你孤獨，我孤獨，倆人一起睡着就不孤獨了。

這現在的世界有點亂，樹上的鳥兒還是成雙對，地上的人兒很多都挂了單。我特別喜歡羅伯特演出的老頭，臉上的每一道皺紋好像都是日子裏的一溪激流。簡方達也演得特別好，每一個微笑都好似一次青春的躁動。讓人聯想起我們自己的人生。新中國是個沒譜的國家。我們長在紅旗下的青少年期，生命就已經是跌宕起伏，變化無端。

老頭每天早上要和一群光棍老頭們喝咖啡。大家問他“能量”。飢漢好奇飽漢飽。羅伯特不解釋，回去和簡方達商量：咱倆一起公開地去吃“迪呐（DINNER）”。黃昏夕陽下，兩個人挽著胳膊大大方方去飯店吃晚飯，吃得不錯。再后來一起出門去旅游。“靈魂是用來流浪的（說這話的中國名作家留下《愛是不能忘卻的》和《無字》去年在美國去世了，不知道有多少中國人記得她？）”

電影裏的男主女主時不時出去旅游住帳篷，也住高級旅店。終於有一天，簡方達脫得光光地躺在床上等羅伯特上床。老羅緊張。簡方達問：你是不是都忘了怎麽做快樂大事？老羅答，決對沒忘，從來都沒忘。電影演得含蓄雋永，八十嵗的人大概不再翻雲覆雨。除非是中國的劉詩崐，除非是諾貝爾獎的獲得者楊振寧（大約是十幾年前，快九十的楊大談性生活，遭人吐槽）。

中國的電影不好看，最關鍵的就是假。故事編的假，演員演得假。乾柴烈火不敢演，哪有像麥克道格拉斯在《致命誘惑》裏的瘋狂熱烈演的真生活？

我看的羅伯特的第一部電影是二十多年前的《桃色交易》，那部電影裏演的是他出一百萬美刀，徵個美女和他睡一夜。我還記得一個哥們的太太大贊羅伯特，說什麽還給一百萬，不給錢她也願意睡。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昨天看到中國新聞：中國現在婚内出軌已經是世界第一。生娃也不查結婚証隨便生了了。中國男人悲催了。

老了，生活簡單了，吃吃好飯遛遛彎，有聊高興聊聊天，日子快樂過，晚上睡個好覺。太陽早上升起，日子天天照舊。老了的生活貴在過得從容。要少看中國新聞，王胡擰也在大喊“鬥爭了。世界兩大精神病，俄烏戰爭血肉橫飛，中國墻裏墻外兩重天，沒人知道俄國的撲精中國的瓜慫在想幹甚麽。閻王已經在頭次叫了。

當好快樂的海外中國老百姓。

3、12、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