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出的大作家（完）

我在這篇小文裏説的新中國后的四位大作家（柳青是半舊，陳忠實舊社會吃過奶），賈路陳的作品都獲得過中國文學權威評比出來的茅盾長篇小説文學獎，茅盾死了多少年了？以茅盾命名的文學獎并不高，因爲茅盾的稿費肯定比《耄選》少得多。在中國，名比錢金貴。

陝西作家的書讀起來有些相同的味道，因爲他們都是農民出身，他們以寫農村見長。”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雖然讀書修身不同。寫長篇小説很難，需要點神功。李敖説過：魯迅算什麽文學家？連部長篇小説都沒有。可見長篇小説，特別是人民叫好的長篇小説，是文學界的高端，是大作家安身立命的東西。

陳忠實好像就沒寫過什麽其他的書，他”十年磨一劍“，寫了《白鹿原》。先生目光炯炯，透視人生。死了幾年了？書法家活得長，作家活得短。他和賈平凹一樣，在成了大作家以後都想儅書法家。晚年都是大學裏的人文學院的長。我有一幅別人送的賈平凹的字，說是值四萬。名真好，那字叫什麽玩意？獨門絕字？

上世紀九十年代尾，中國大學躍進，陳忠實成了西安石油大學的特聘教授，住在我哥們的樓上。我那哥們倒是個練書法的，當了官，就練起了書法。在中國混入黨内行走官場是很煎熬的事。但是人生自古活一回，誰又不想過得好點？

我是在世紀之交那時讀的《白鹿原》，陳忠實的小説裏塑造了很多鮮活的人物：娶了六個老婆的白嘉軒，渾身是勁的黑娃，還有女人不浪男人不上的田小鵝。把近百年的中國的宗教祠堂，祖宗家法，和到後來的”打土豪分田地“，都有很好的描寫，有不少黑色幽默。

白鹿原就在西安市的東郊上邊的藍田縣。陝西人自豪，曾經出過秦始皇。現在的”兩慫元首“也是陝西富平人。世上的瓜慫很多，增慫的人也很多，但是既瓜慫又增慫的人就不多了。這兩年多兩慫元首胡毬弄了些什麽？丟了多少人？現了多少眼？精神上受沒受刺激。中國真是個皮實的國家。

老了，我已經不再讀小説了，尤其是中國小説。經常會想想經歷過的生活。我的大半生裏的半截小學，三段中學，四年大學和六年研究生。人生讀那麽多年的書幹什麽？十之七八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爲什麽說杜甫快死前寫的兩句詩“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流”是詩聖最好的兩句詩？

4、5、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