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寻梦(16)-----苦乐幼儿园(上)
说起我儿在美国的读书史,真是一部苦乐史。
因为儿子一直喜欢上幼儿园,而且我也觉得孩子应该有一定的社会活动,因此我们一到林肯,安顿下来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幼儿园。
由于不会开车,因此我们没有作任何考察便想当然地给儿子选了一家离我们很近的幼儿园。
儿子当时两岁不到,进去才发现这差不多就是个黑人幼儿园,我以前说过,美国其实是很不各民族大团结的。
80%的孩子是黑人,老师亲一色的黑人,走进去黑压压的一片,儿子上的是part time,一个星期也就两三次,每次三四个小时,但即便如此,原来那么爱上幼儿园的儿子突然变得非常害怕去上幼儿园,每次送去都哭,每次去接他也是哭,幼儿园的老师,许多时候就带着一群孩子看电视,有一次我还发现他们居然体罚孩子,更为恐怖的是,幼儿园的附近有一个很大的park,儿子甚至连说到要去那个park也不干了。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决定不再上这个幼儿园。
我们开始给儿子找别的幼儿园,我们先去图书馆还是一个什么专门机构找了份附近幼儿园名单,然后一家一家打电话预约参观,这才发现,美国的幼儿园贵还不说(全天的一般超过当地房租),满意的并不多,有许多跟那个黑人幼儿园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老师换成了白人,孩子什么都有点,相比之下,教会办的要好一点,但我个人不太喜欢教会幼儿园。
我们看中了大学办的幼儿园,幼儿园的介绍上说这是一个提供给学校相关专业学生的实验基地,幼儿园的名字就叫Ruth Staples Child Development Lab,老师都以学校的学生为主。招收孩子不仅有年龄限制,而且还要考虑性别上的搭配,加上本来就收得少,整个幼儿园full time也就只有二十个小孩,当然只限于大学的职工或学生的孩子。因此没有位置,但我们决定还是等这一个,刚好我那时也只是去上一些part time的课,因此大部分的时候儿子和我在一起。只是在我上课的时候,才找别人看看他,开始是一位来探亲的中国老太太,后来老太太回国以后,我们又把他送到一个我去上免费英语课时认时的一个土耳其人家呆过一段时间。,土耳其人的女儿也是大学的学生,他家就住在我们旁边的另外一幢公寓里。当然都是要付点钱的。直到儿子三岁的时候,才等来了大学幼儿园的通知,有空位了,儿子终于回到了他所喜欢的幼儿园生活。
大学的幼儿园在林肯那地方算是比较贵和好的,幼儿园的设施非常不错,二十不到个小孩根据年龄、性别分成三四个不同的动物组,比如第一期儿子在的是turtle组,两男孩两女孩,由四个老师负责,上下午轮换,但大多数情况,所有的孩子都是在一起活动,没过多久,我们便发现了,相对大一点的孩子会欺负小一些的孩子,儿子多次负伤回家,一般情况下孩子们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家长去接的时候,老师会解释一下,并叫家长在他们记录下来的比如说伤到那,用了什么处理的记录簿上签过字。儿子刚上的那会,我签这东西都烦了,一般情况他们不告诉是谁打的,当然对于打人的小孩的家长学校也会叫家长签一张他今天打人的记录,但一般也不会对家长说什么,比如回家应该严格教育孩子什么的。
一次,一个穆斯林小孩,用玩沙的沙橇把儿子离眼睛很近的地方打肿了,这一次,我非常生气,找他们园长了。但她说能做的通常都是,首先表示她也很难过,然后便说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孩子们因为语言等等原因,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我一再提出年龄不同的孩子混合在一起,是否是问题的关键,她认为不是。当然她承诺会提醒当班的老师多注意。
尽管如此,儿子喜欢上幼儿园的热情一点不减,我们有意逗他说不去了,他不干,尽管有时在睡梦中还听他好像在跟小朋友争吵,不过每次从幼儿园回来看他都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很多时候还接不回家。
除了最初爱带伤回家这点外,这个幼儿园的其它方面的确不错,每个学期的老师都是带着作业来的,因此每一个学期都会有一个主题,比如儿子们第一个学期的主题是light project。因此那一学期的许多活动便会围绕着这一主题展开。第二学期的project是辨别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每一天的不同时段都有不同的活动,比如讲故事,做游戏,游戏的内容多而且丰富,即可以是玩高科技的电脑,也可以是最原始的人类耐以生存的工具小钉锤,螺丝刀一类的。再加上学校得天独后的环境,有时带他们去参观museum,有时也带他们去Animal Science building看动物,这才有了下面这么一段对话:
“老师看,他们吃沙子?”儿子指着两只小猪对老师Starr问道。
“小猪有自己的食物,他们不需要吃沙子,”老师Starr解释到。“哈哈,你吃沙子?”儿子坏笑着问老师。 总之这是一段内容非常丰富的幼儿园生活。
慢慢地,儿子不再带伤回来了,他有了朋友,我这时理解了一位美国作家说的女人是靠交换闺中秘密成为朋友,而男人确是靠战斗而成为朋友的。只不过一年以后,因为爸爸工作的改变,儿子又不得不告别他很喜欢的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