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驾中亚】（四）：平淡的中亚首都比什凯克（顺便说说视频）
（一）
在比什凯克（吉尔吉斯斯坦首都）租车充满了坎坷。
我一直向往的帕米尔高速公路，其实就是一条铺了柏油的普通公路，离“高速公路”的标准距离相当之远。不过英文原是Pamir Highway，也许本来只是形容这条路地势之高，它路过的最高的山口有海拔4655米，放在青藏高原上都算高了，中文把highway翻译成高速公路在这里显然不确切，也许应该叫帕米尔高原公路。
这条路是自驾者的梦幻之路，它从吉尔吉斯斯坦的奥什出发（或结束），我做过一些研究。在奥什可以租到车，一路开到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比还车。这里异地还车是关键，不然还要原路开回来的话，又浪费时间又无聊。
说到这里记一下，我欠中亚一个国家：土库曼斯坦；一个城市：杜尚比；一路公路：帕米尔高原公路。几时还？大概不是很近的将来，我最近与中亚走得太近，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不过我记得这个约会。
（二）
从比什凯克租车就是为了在吉尔吉斯斯坦国内自驾，可以不要求异地还车，行程上简单很多。在caravanseraistan.com上找了它推荐的两家公司，一家不合适，另一家定下了。
在询问从比什凯克去奥什的行车路线时（谷歌有多不靠谱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它；但我还是低估了谷歌可以多么不靠谱，这些以后会说到），租车公司老板回我的邮件说，就你租车的这个天数，去奥什是不可能的。
我好声好气地安慰他说可不可能先放一边，我说的路线是否正确。他最终也没明确回答我，但我的行程野心大概让他深受刺激。在我付定金时，那个网站怎么都付不成，我用三张卡在不同的时间试，visa与Master、credit与debit，都不行。最后我只好要求租车公司换个别的付款方式、或是免了付定金这一环，毕竟所谓定金只有十三美金左右。
租车公司很干脆地取消了我的预定，我简直怀疑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故意让我付不成。他们的租车计划是unlimited mileage ，无限公里数，他们可能觉得我会开得他们破产。
他们公司在谷歌查询时也列首页，我把这情况写上了谷歌，希望他们改变主意，他们宁可留下差评也不愿租车给我。
那时我几乎放弃了自驾计划，做最后尝试的时候居然找到了一家，价格不到前一家的一半，但车子比较旧，而且不是四轮驱动的SUV。我并不想开车进山，都是谷歌指出的主要城市间的康庄大道，应该问题不大。
我付了全款（～$105），心中惴惴不安，怕对方反悔，一直与他们通过whatsapp保持着联系。
飞机到了比什凯克之后，到了出口没见有人举我的名牌，赶紧发短信问询，对方说司机半小时后到达。
这时候好几个出租司机来纠缠我，让我坐他们的车进城，向我保证机场里没有租车公司，租车公司都在城里，我联系的这家绝不会出现。
其中一个司机见我想换钱，提醒我机场的汇率很差。我看了一下几家换汇的窗口，果然很差。这司机说他可以换给我，我问他三百美金能给我多少他们的货币，结果他说的数字比机场换汇窗口更差，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不看李白份上我一脚踹上去了。
几个司机听我信誓旦旦说我的租车公司某时某刻会来见我，但过了时间还是没人来。这几个人就开始探头探脑了，非常讨人厌，我一面让他们躲远点，另一方面反复提醒自己别发火，人家是李白的老乡。不过我自己也开始有点心虚，怕遇上了网上欺诈。这时对方碰巧又不回我信息了，我倒不在乎损失105刀，而是觉得会非常麻烦，后面的计划全得变。
幸亏我没向租车公司发难，在他们重新回我信息的同时，司机也到了。
坐进车里，启动一看，吓我一跳，这车居然有超过四十二万公里的里程数，换成英里也超过了二十六万。
我问这是我预定的车吗，司机说比你预定的还好呢。我没话说了，而且他开了这车来机场接我，我不想要都没车可以换。
另外这车用天然气，司机说反正所有加油站都可以加天然气，不是个问题。我想也许这里与乌兹别克一样，车都用天然气。
司机挺好，换了一百美金给我。他给的汇率1:82比后来见到的所有银行都好，觉得他会亏一点。
留下三百美金押金，说出任何事，我最多付三百美金，剩下都是他们的保险付。
吉尔吉斯斯坦的行车限速，城里或村里每小时六十公里，野外每小时九十公里。我问高速呢？他说吉尔吉斯斯坦没高速。
我就开着这辆有四十二万公里里程的韩国Kia开始了吉尔吉斯斯坦自驾游。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事有多不靠谱。
（三）
将车开进比什凯克城里我先不去旅馆，而是开到了它主要的景点阿拉图广场（Ala-Too Square）看看。这是城市的中心，广场边上就有大片的停车场，居然还免费。
这是个苏联式广场，大国旗、宽大的台阶与广场，四周的建筑，纪念碑与塑像。这样的地方能够非常好地观察当地居民的生活风貌，大人带着小孩玩些什么，年轻人谈恋爱是否开放，人们的穿着打扮等等。
广场是人们休闲的地方，大巴扎更贴近日常生活，两者加起来能对当地情况了解个七七八八。
回旅馆的路上居然看到了一个貌似蛮高级的按摩中心，中亚穆斯林国家居然也有按摩中心？我这天太累，第二天还得早起，想着回来时去看看。可惜回到比什凯克后没找到这家店，就在交通要道上，以为很容易找的，不然留个坐标就行了。
从比什凯克到奥什悠闲些得两天，超过十三小时的路程。好在那里日出得早，五点半，我决定太阳一出就出发。
我前一天收罗了一些糕点，咖啡是速溶的，我吃了糕点与咖啡，另外用空瓶带了一些速溶咖啡粉，这样用瓶装水放我在哈萨克斯坦机场现买的咖啡杯里一兑，啥时都不缺咖啡喝。
对我来说，有咖啡、有水、有汽油，开多久车都不成问题。
这一路的风光是有很大声誉的，我爬不了山，但开车能看到的风景我不会错过。在景观路上自驾，不必爬山，开开停停，这对我最合适。
这是从北往南翻越天山，海拔慢慢升高到三千米。这些年只要海拔超过两千米我就有感觉，比以前敏感很多，以前要三千米以上才有感觉。好在也只是有感觉而已，并不难受。
公路经常被牛群、马群、羊群堵住，别的车很捉急按喇叭驱赶牧群，车子硬生生往牧群里挤，我可不急，掏出摄像机慢慢拍。要不是别的车连我一起赶，我可以坐等牧群，让它们爱走多久走多久。
这个山口Too Ashuu Pass有三千六百米高，好在现在有一条三公里长的隧道。这条隧道臭名昭著，又暗又没通风系统，看到很多人留言抱怨。不过我觉得有隧道总好过没隧道，后面我又三次翻越天山，都没有隧道。光线通风当然不存在问题，露天的嘛，但我宁可有隧道。
三公里没照明没通风的隧道，主要是在心理上会造成压迫感甚至恐怖感，另外车子不是完全密封，会闻到越来越强的废气。三公里咬咬牙就过去了，再长的话就难说了，出隧道时有很强的释放感。
1. 阿拉图广场
2. 阿拉图广场
3. 阿拉图广场
4. 阿拉图广场
5. 阿拉图广场
6. 伏龙芝是这里人，不知这是不是他的塑像
7. Panfilov Park
8. Panfilov Park
9. 大清真寺
10. 大清真寺
11. 胜利广场
12. 胜利广场
13. 胜利广场
14. 天山风光
15. 天山风光
【视频】翻越天山公路上的畜群
（四）
说说我对视频的看法。
我以前旅游一直是拍视频为主，我很早就有摄像机，但很迟才有单反相机。拍视频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记录孩子们在旅行中的动态，相机（那时还是傻瓜机）都由老婆掌管，她爱拍啥拍啥。
一直到2008年之后，我才开始摄影、摄像并重，一直到现在，摄像在我旅行中的重要性一直没有减弱。
无可否认的一点是，在文学城发帖大大刺激并提升了我拍照的热情，我早期的帖子没什么照片，后来才不断升级相机，越拍越多。以前这里有一些摄影大拿（阿玛，梦绪，西城，冬梦等等），可以经常向他们讨教并受益。如今她们都不来了，害得我摄影水平难以进步，想念她们。
我也想过，随着时代的进步，视频是否也应该慢慢被接纳进世界风情。
反复思考下来后我个人的结论是视频必须加以控制，DIDIDAR网友非常好地总结了放任视频的后果：
“大部分网友的视频都没有精彩到每帧都值得看，但视频不像照片可以快速浏览，所以会浪费观众大量的时间，大家都懒得看。如果版面上全是这些除了互相捧场以外大家都不想点开看的帖子（因为视频可以获利，如果放开势必导致最后版面会被视频贴占满），那这个论坛就没有意义了。”
好几个论坛都因为放任视频而沦陷了，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其实世界风情并没有完全禁止视频，像我与熊猫媳妇偶尔也会在帖子里放一、两个视频，其地位就相当于一、两张照片，我们的帖子必然会有大量的文字与照片。纯视频帖与把视频当成一个补充是很容易区分的。
对想发视频帖的朋友说几句，就文学城这个流量，对YouTuber的事业可以说完全没用。看到我贴的这个视频吗？英文字幕，拍的时候说的上海话。有朋友建议我以后拍的时候能否说普通话，这样有利于中文观众。
我拍视频时说话的假想对象一般是我老婆或家人，所以就用了习惯的上海话。我完全没有意愿勉强自己说普通话来迎合中文观众，说老实话，我看得到我频道的八千多注册者中中国人大概只有百分之一。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们别那么重视文学城，做好自己的油管视频才是正经事。
我有一个视频不知触发了什么条件，在几个星期里观看人数突然井喷，同时带来大量的注册者。我就这样被推送成了可以挣钱的YouTuber，并因那个视频的流量拿到了一张支票。同时我也经历了视频被黄标、申述取消黄标成功等过程，非常有意思的经历。
如今真正挣钱的是油管、脸书、推特这些平台，做内容的都是臭苦力。等待着Web3降临人间，内容创作者与观看者共同挣钱，打倒平台垄断。
我认识几个职业YouTuber，他们的收入可能比上班的多，但那绝对是一个艰苦的职业，不花费巨大的精力是不可能做得好的（干哪一行不是这样呢）。
我自己退休后会不会做个YouTuber？只会像现在这样顺便玩玩，绝不会投入精力做职业YouTuber，那几个钱，不是好挣的，那还不如不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