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暗世界 I： 硅谷交易 （5）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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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29日

拉杰和老板斯蒂夫在暗网上结成的伙伴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在华尔街天下无敌了。现在，绝对不能让这一切的一切，被这个文迪毁了。

拉杰飞机在下午到旧金山机场。拉杰是在在斯坦福读的MBA，所以对湾区，特别是半岛和南湾，很熟。到湾区，拉杰有点回老家的感觉。这次，拉杰并不像往常一样租一辆自己喜欢的跑车，而是租了一辆不引人瞩目的黑色丰田考罗拉。拉杰知道，在亚裔众多，满街都是日本车的湾区，丰田的考罗拉是最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车型。

拿到车，拉杰就用手机上的加密通讯软件给文迪发短信，要在她家附近的星巴克碰个头。一小时后，拉杰在咖啡馆里见到有点紧张错乱的文迪。

拉杰和文迪在一个角落坐下。拉杰轻声问文迪事情怎么样了？

文迪说两名FBI探员已经找过他，问了她许多问题，问了和卡斯资本的往来，问了她的Primary Global Research的业务等等。拉杰急着问，”那和卡斯资本的往来，以及我们之间的联系，你告诉他们多少？“

文迪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但下次见面，他们一定不那么简单地让我过关。我需要律师和我一起去。对了，我虽然在湾区有认识的律师，但这种金融方面的法律事物，当然是你们华尔街的强。我要你给我找一位纽约最厉害的律师。“

拉杰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然后，追着问，”那他们提出什么合作要求？“

文迪摇摇头，说，“暂时没有。但去了他们那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非常担心。”

拉杰安慰道，”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你的思维不要被他们控制了。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的。“

文迪点点头，”那你尽快。明天就把律师给我。我现在的律师在和FBI打交道方面，没有多少经验。你要快！“

”我明天一定把律师给你联系上。你千万要镇定。这些事，我们见多了，会帮你的“，拉杰握住文迪的手，进一步安慰。

文迪这时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带上哭腔地说，”这事你们卡斯资本一定要帮我摆平。我和老公奋斗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去坐牢。我一坐牢，一生的奋斗就全完了。你们要是帮不了我，你们也一定好不了！“

文迪异样的声音，在静静的咖啡馆里，激起一些反应。几位客人和柜台后面的服务生开始悄悄悄地以余光看着文迪和拉杰。拉杰感觉到异样的气氛，握紧文迪的手说，”文迪，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卡斯资本一定帮你把这事搞定。我们遇到这种事多了，每次SEC和FBI不是都拿我们没办法？最后就是赔点钱，我们卡斯资本赔得起。这事不是什么大事，文迪，你不要慌，我来湾区就是向你保证，我们很重视这事。我们一定帮你搞定这事。“

听了拉杰这一番自信的保证，文迪稍稍平定了一点。拉杰知道，再扯下去，如果自己在言语上让文迪失态，那就更难办了。拉杰抓住这个时机，又安慰了文迪几句，然后和文迪约好第二天晚上的晚餐。

拉杰装作随意地问，是否把FBI来找的事和老公说了。文迪摇了摇头，说，”反正老公过两天就回来，我也不想让他在大洋那边无端抓狂，所以，就没说。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我希望这两天你们卡斯资本能帮我把事情稳下来，这样，和他谈这事也容易点。不然，听到FBI找我，他一定会发疯。“

拉杰向文迪保证，立即就着手忙这事，明天晚餐会面给她结果。文迪脸上的血色慢慢回来了一些，拉杰起身送文迪出门上车。

看着文迪远去的车，拉杰愈加担心。

文迪刚才的话，以及她话里背后的那隐隐的威胁意味，让拉杰感到恐惧。文迪非常可能为了保住自己，随时向FBI屈服。一旦文迪倒向FBI，那整个秘密通信渠道就完全曝光，她的上下线全部完蛋。

拉杰决定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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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30日 阿瑟顿

第二天上午，拉杰给文迪打电话，约好晚上在斯坦福大学边上的一家地中海餐厅见面。文迪急着追问，“律师的事怎么样了？”

拉杰低声说，“这事见面再详细谈。”

文迪也没多问，是能说，“好吧。”

拉杰选择地中海式餐馆，是要尽量避开文迪在湾区可能的熟人，特别是华人。而且这家餐馆的座椅摆设很有隐瞒性。今晚和文迪吃饭，最不希望的就是遇见文迪的任何熟人。

晚上7点，拉杰特地来文迪家接她。文迪一上拉杰的车就迫不及待地问纽约律师的事。拉杰安慰她，已经找到位大律师，那位律师同意提供服务。文迪急着问律师费用。拉杰说了那个律师的标准小时收费，然后又说，可以按整个案子收费，费用估计是3百万美金。

文迪一下子惊住，脸色煞白，半天没说话。

拉杰，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文迪的肩膀，柔声说，“不要担心，卡斯资本不会不管的。事情没那么糟糕。”

文迪一听到卡斯资本会管，一下子抓住拉杰的臂膀，像抓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说，”卡斯资本一定得帮我。不然，我们大家都不会有好结果。“

拉杰安慰道，”冷静，冷静。今晚吃饭就是为了商量这事。你现在最不想我出车祸吧？“

文迪这才安静下来，但那不争气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到了餐馆，拉杰已经预订了座位。所以，一进餐馆，两人就被带到角落里一个高背椅隔间里。拉杰选中这家餐馆是有心计的。餐馆灯光昏暗，餐桌椅都是类似火车高靠背式。因为是周日晚，客人也少。

拉杰让文迪座在背靠门的椅子，自己座在对面，面对门。除非特地走到桌边，否则，别的客人是看不见文迪的。两个人简单地点了自己的菜，拉杰就向文迪介绍，卡斯资本可以通过自己的秘密账号，为文迪补贴律师费用，但文迪一定要口紧，绝对不能把卡斯资本给搅进去。

文迪听到卡斯资本能出资帮助自己，稍稍平定一点，”只要你们卡斯资本帮我，我一定会全力保护卡斯资本的。保护卡斯资本就是保护你和我自己嘛，对吧？你是我的上家接头人啊。“

拉杰伸出手，轻轻拍拍文迪的手，安慰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FBI只是虚张声势，想把你吓得乱了方寸，然后，逼你和他们合作而已。这种事我们见得太多了。我给你找到那位律师，是专门为华尔街大投行处理这些麻烦的，他们极其有经验。明天我安排你和他们开第一次电话会议。到时候，你就可以了解他们有多厉害了。“

“这件事。建议你最好先不要和你丈夫说太多。我们交易外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拉杰提出要求。

提到自己的老公，文迪的眼泪禁不住流下来。然后开始倾述自己如同生活在地狱里的精神状态。白天担惊受怕，生怕FBI再次给她打电话或再次登门造访。晚上，不停地做噩梦，无法入睡。吃了安眠药也没多大用处。

服务生上菜，看脸上挂着泪痕的文迪，以为两个恋人在闹矛盾，吓得快快地上完菜就赶紧走得远远的。

两人草草吃完饭，结账走人。出了门，拉杰挽住文迪的腰，轻声说，“今晚去我酒店吧。”

文迪反感地摇摇头，“你们男人只想那种事吗？我现在没有心情做那事。”

拉杰轻轻笑笑说，”文迪，你想错了。我带来一种很好的东西，可以帮助你镇定，非常有效。你现在这样绝对不行。下面的官司全需要你的精力。不管你多聪明，你的律师多厉害，你要是精神崩溃了，那什么都帮不了你。“

文迪警觉地问，”哪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