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厨房：系统工程穿插行（上）——房崇修房 113
在地下室里，我用了半年时间，修好了两个浴室和一个洗衣房，现在开始转入厨房。这是这座房子里的第二个厨房，若问为什么要建呢？答曰：如果自己用，它就是 summer kitchen ，如果给别人用，就改称 in-law’s kitchen ，现在我也不知它到底是什么，或者两种可能性兼而有之，互不排斥。但我能肯定的是，建它可以提高房子的使用功能、档次和价值，而且自己动手，花不了太多钱。
因为它是第二个，位于地下室，所以就比较简单基本，不求高档。即使是基本型的吧，厨房毕竟是房子里最复杂的部分，无中生有建厨房，怎么着也是件大事。但是今日之我已非昔比，在一年多以前自己建了楼上的第一厨房，规模比这个大，档次比这个高，又是异地重建，也等于无中生有。这么一比，再加上有了经验，所以这第二个，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在地下室新建厨房，与在一楼重建相比，有些不同之处。容易之处是，因为几面墙和顶都是敞开的框架，不曾完成，所以省去了拆柜、开墙的麻烦，水电管线都能够直接铺排。而也有难处，就是在地下室原有许多功能性管道的障碍，如暖气、煤气和水管等，需要用框架和灰墙包装掩饰，增加了另一些麻烦。
建这个第二厨房的念头，早在 2009 年 5 月，我们决定买这个房时就有了。那时这个位置没有装修完成，是原房主的工具房（ work shop ）。
2009 年 7 月，我们搬进来。同月换装新的暖炉和热水器时，我特地要求工人把正面外墙空出来，留给厨房用。暖炉转了向，热水器换了位，使厨房的可用空间减小了，却在另一侧腾出了酒吧的位置。8 月，拆除了隔壁卧室凸出来的壁橱，使那个角落的墙拉直，为装橱柜作准备。
随后我又给暖气机房钉起了围墙的木框，这样厨房的边界四至就确定了。
这期间一直在规划橱柜和三大件（炉灶、水池和冰箱，我曾称之为三宝）的布局组成。房间的尺寸是 11 英尺半乘 10 英尺半，正好大约相当于店家作为样板的大小（他们总是以 10 乘 10 为例），即普通小厨房的常规。入口和一扇门在左下角，这样橱柜就自然布置在上和右边，呈 L 型。炉灶和水池放在稍长的上边，即靠外墙，便于烟道出墙和水池临窗，冰箱就自然落在右下角了。这样的三点布局，很经典。大局决定了以后，就是橱柜的具体组成，考虑到节约成本，橱柜的大小尽量采用标准的、现成的。比较了几个大店的可能性和价格，决定买 Rona 的 truck load ，根据它的现货，最终决定了选择。下面是手画的平面图。
这些橱柜在 2009 年的 9 月就买回来了，那时楼上第一厨房的改造还八字没一撇呢！当月里我开始自己换窗户，在一张图里无意间带出了这些橱柜，某网友还认出了它们的出处。这些橱柜就这么一放两年多，使我再想改主意都不可能了。至今，它们终于要物尽其用了。
要新造一个厨房，除了必须有空间位置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水、电条件是否具备，这是做决定的先决条件。水的方面，好在这里距上下水的来龙去脉都不远，不必挖地，这是我最先确认了的条件。电的方面曾考虑了多时， 2010 年春，在装第一厨房时学得了 code 要求和具体做法。 2011 年 10 月，在我开始改装洗衣房之前，再次研究了分电盘的规格做法，为第二厨房及周围的房间预装了电的来源。也就是说，我为这个厨房所做的准备，长达两年半时间。
从总配电盘接出两条 40 安培的粗线，一条稍短，到分电盘作为照明和台面、冰箱用电；一条更长，直达预定的炉灶背后。
龙年春节过后，终于开始真正做这个厨房了。先清理了场地，然后是一边接电，一边钉起靠外墙的木方框架。二者交错进行，因为一方面没有照明和动力不好干活，另方面没有木方框架，电路也无所依傍。干了一两天后，水管问题也涉及进来，变成三个方面交叉缠绕的系统工程。
如果按专业的分工，这分别是木架工（ framer ）、电工和水管工的活，要是分别找专业的工人来各负其责，分时段进场施工的话，会有很多顺序不畅、互相妨碍的矛盾，难以解决。所以多数装修地下室的，或修厨房的，都是一个小组自行全包，或要有一个全能的总承包人来互相协调。我既然什么都自己干，就好说了，可以随时变换工种，三项交叉进行。这一次在地下室修厨房，这种综合系统、交叉进行的特点，表现得特别明显。
一直犹豫怎么写这部分的报道，是按进程顺序记录呢，有点乱，还是分成框架、电、水三部分分别道来，好条理清晰？但条理清晰却是步骤的混乱，形同时空穿越。太理性的分析总是离生活现实太远，还是据实按时记录吧，看《房崇修房》与一般装修书是不一样的，更不是穿越剧。
先做电工。在靠近分电盘处，开始拉出几条电线。此处即桑拿房的外墙，右边是刚刚完成的浴室，所以看起来电线是新旧混杂。
把仅存的一面薄板墙也拆了，以便于拉线接电，反正这墙即将换成 drywall 石膏板的。现在一并可见两面房间所需的电线，隔着墙框架，那边是储存了两年的备用橱柜。
对面墙即卧室的后墙上，穿接了几处电线，左边的是两个台面上的插座，右边是冰箱用电。在地下拖着的，是洗碗机的电源。它们来自三条线路，互不连属，各有 breaker 控制。
唯有迎面中间的是外墙，没有框架，还是裸砖，需要新买 2x4 的木方现钉起来，于是转做框架木工。最下边一条垫底的木方，要靠子弹击发型的钉枪固定在水泥地上。
外墙框架仅仅钉了一半就要停下来，先接好下水管，那就再转水管工。这个 3 寸直径的入地下水管，就位于外墙的左角，是楼上浴室污水的去处。我新建厨房的去水，必须与它合流。所以此处下水管的接通，是此厨房存废成败的一个关键。这是管子的原貌，及零件和所需工具。
仔细测量并计算了锯口长度后，锯断 3 寸直径的下水管，接入替代的三通，并在上方套入可滑动的橡胶接头。以前我看到的和我自己做过的，都是两边皆套橡胶接头。几个月前我在地下浴室里埋管时（见《掘地埋管泻浊流》），做过一次类似的，一位网友说：只用一个橡胶接头即可。我一琢磨，可不是吗？因为这橡胶接头有 4 寸宽，而安装所需要的空档余量还不到两寸，其宽度完全够连接两头。这又是一个我被思维定式所迷，需要被点醒的例子。事实上在这个具体例子里，也没有空间能容纳两个滑动接头，是行不通的。我因为上网晒工程得到指正，又进步了一次。
为什么我不能全钉完了框架再做下水管？这样频繁转换工种有必要吗？难道不是做戏？
在这个关键部位，不妨暂停一下。欲明其所以然，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