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疑案 - 洋楼与公寓(37)

古云良示意小任该走了， 小任便上前和掌柜的告辞。 掌柜伸出右手，低着头，恭敬着送二位出门， 二人道谢以后， 古云良突然又问掌柜：“这位姜伙计平时喝酒吗？"

"大家年节前聚一聚，他也喝两杯。平时里倒没有见他喝酒。”

小任接口问道："那他从来也没有喝醉过吗？”

“在我的印象里是从来没有。”掌柜回答。

小任在路上对古云良抱怨道：”问了半天， 这掌柜说的也都是写不关紧要的事情。也听不出这姜伙计和这贺老板两起人命之间有没有瓜葛。“

古云良摆手道："你难道就听不出来， 这位掌柜恐怕和你我一样怀疑这两起案子。 他已经告诉我们了好些事情， 你一定是没有仔细听。”

小任被这么一说， 有点不服气道：" 我唯一听的明白的就是这位贺太太真是能干，他们家这档子生意都是她在打点， 主顾都是她的熟客。“

古云良带点戏谑地说："是啊， 这位太太不简单啊。 要貌有貌， 要才有才， 生意能做， 社会上还混的开， 学问也好，真是自古少有的完人啊。”

小任突然道："说的对， 她这么个人为什么甘心嫁给一个没有上过学堂的小老板呢？ 上海滩的达官贵人多的是， 凭她的才貌，要是早几年， 她二十几岁，大学毕业，又善交际， 恐怕今天不止住在这样的小洋楼里吧？“

古云良听了也无语， 半天只说："这就是各人的命吧。”

突然又问小任：”你去处理那姜伙计的案子的时候， 看到他穿的什么？“

小任道：”那人穿的倒很齐整， 衬衫西装，头发也打了发蜡， 不说还不知道只是个伙计。 “

”那他有没有穿鞋？“

”哎呀， 没有鞋， 脚上只有一双脏袜子。“

“他周围也没有找到鞋子吗？”

“没有找过，当时以为喝醉的人， 到处磕磕绊绊，鞋子可能丢在哪里了， 所以大家都没有理会。”

古云良说："听这掌柜的讲， 这姜伙计不简单，是太太生意上最得力最可靠的人。 如果贺老板的殉情有蹊跷， 那一定是怀疑到这贺太太， 但是姜伙计的死怎么和贺太太扯的上干系呢？"

小任说："会不会贺太太和这个姜伙计也不清不楚？贺太太害怕事情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