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秋光
抱病了一段时间。
“抱”和“病”放在一起倒也相映成趣。悲着秋,拥着病,倚着西窗,看着斜阳。。。
可以迟迟地起,低低地语,弱弱地咳,幽幽地叹息。如此就有了一星半点大家闺秀的娇慵无力。
怎奈尺度拿捏欠佳。咳到惊天动地,气吞山河,伴随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抽噎一把。这才知道足不出户、弱不禁风的范儿不是人人能学的。
终于等到这天阳光明媚天高云淡轻风拂面地利天时。整装出门,享受秋光。
枫树、梧桐、橡树、紫薇、野梨树,还有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树,在碧蓝的天空下,黄的黄,红的红,青的青,以各自的理解诠释秋天。
鸟儿啾啾地唱成一片,还没有急着作过冬的预备。风儿在树梢轻轻地和着,不疾不徐。阳光也适意地照着,不疏远也不亲近。
秋天似乎就该这样沉静包容。没有急着要做的事,急着要赶去的地方。可以歇一歇脚,看一看风景。
四周没有人。汽车的轰鸣,孩子们的欢叫,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犹如幻听。这样走着,便觉得是走在自己的天地里,享受独自一人的时空。亲近自然,远离人迹。
转过念来,不由得笑自己的“矫情”。
戴着遮阳帽,涂着厚厚的防晒霜,走在平整的水泥地上,两边是油漆闪亮的栅栏,开阔的草坪。哪一样没有现代生活的痕迹,没有旁人的影子呢。真正亲近自然的人大约还在亚马逊森林里披荆斩棘。
富贵通常是脱俗的前提,“天然去雕饰”则是精雕细琢的结果。当人欣赏彼时的时候,总是忘记那是因为我们站在此刻。于古人来说,电灯必定比月亮更为炫目,高楼大厦必定比茅屋草棚更为惊叹。孰优孰劣?不可得知。
今天拜读了驴师的《茶馆里卖咖啡》(二),见他电流牛粪齐飞,咖啡鲨鱼共享。惊诧之余,得此文灵感。尤其这一句:“让我这面临灭绝的自闭脆弱的基因,还能通过千里铜线补充到来自遥远年代的蛮荒生命力!”一根铜线就能接上古今中外,高天远地。兼容并蓄。何等境界!
驴师昨天问,新帽子有木有。匆匆赶制,敬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