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家 --又名外室( 下 )
王胜利辞了工和雪燕开始了双飞双宿的同居生活,两人真的跟真夫妻一样,一起做着他们的生意。这一晃就是三四年过去了,这期间王胜利的父亲走了,王胜利回乡给父亲大办了丧事,给红妹不少钱。让红妹有空就带着孩子们去上海南京玩玩,孩子们来北京读书的事情也不提了,因为,王胜利说他总是北京深圳跑,孩子过来也不能够照顾。这王胜利和红妹是夫妻,但真在他心里认定的却是雪燕是他的老婆。这几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相亲相爱,王胜利早已经习惯了两个老婆的生活。特别是红妹一年只有几个星期在一起,他怎样都给对付过去了。直到又过三年,王胜利的母亲也走了,到此时,王胜利在北京的住处也拆迁,他得了拆迁费加了点钱买了一个三居室的房子。这房子买后,当然是他和雪燕住在一起。他们自然没有想到王胜利的母亲走的这样早,现在事情就摆出来了,王胜利在北京做生意,手中有了钱,也有了房子,父母都不在了,老婆孩子过来北京是没有好说的了。家里面的田现在也可以交给别人种,老屋也可以让本家人帮忙照看。红妹和孩子们来北京是没有理由推开的,这下难坏了雪燕,她早就把王胜利那里当个家了,这突然的变故是她想过但没有想到这样快发生的事情。她只能搬离王胜利的家,她和王胜利早就离不开彼此。红妹带孩子过来后,她和王胜利就不可能天天生活在一起了。所以,她在西城租了一套房子,做为她和王胜利幽会的地方。
红妹又过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带孩子们过来,这时的老大已经考了个大专,老二正准备考大学,小的上中学。王胜利和雪燕已经做起批发服装的生意,那种零买小店,他们已经不做了。红妹来北京后,多是在家中呆着,王胜利总是常去出差,其实,王胜利说出差多是三次是真,七次是回到雪燕租的房子里面,两人过日子。
他们就这样过着日子,王胜利对自己这样的日子很满意,但也担心。毕竟现在一家人都在一个城市,孩子们也长大了。他和雪燕在一起又不能哪里都不去,总有一天被发现了。所以,王胜利和雪燕也很累。雪燕的儿子已经上了大学,后来出国去苏联留学,这雪燕准备跟儿子一起过去,她是将她的生意做到苏联去,刚好儿子在那里读书,也能够帮雪燕一些忙,也能够挣钱。雪燕走前,将她手中的钱给王胜利分了分。她帮王胜利开个餐馆,而王胜利现在已经分身乏术,红妹已经怀疑起来,她总提到雪燕,当初她来北京,每次雪燕都过来看她。但现在她都来了这么久,从没有见过雪燕来过。她和王胜利提起雪燕,王胜利第一次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他告诉红妹从做生意起,就没有见过雪燕。所以,现在他根本不能够提到雪燕。雪燕为了儿子,将生意转到苏联去,他拦不了,也更帮不了她。他任凭雪燕安排好他的事情,他知道这个雪燕离开也是为了他。自红妹他们过来后,两个人在一起多了紧张,王胜利的日子更不好过的是,红妹常要求出差带着她一起去不说,红妹四十多岁的女人现在对夫妻的生活要求更多了。当然,雪燕也一样,他现在是两个女人都要给,给雪燕他是自觉自愿,而红妹他是能躲就躲。所以,红妹很多时候很是不高兴,有时来了脾气就哭叫她死去的公婆,说什么她为了替他们的儿子尽孝道,一直和丈夫分开着,现在她老了,丈夫看不上她了等等,常常这样闹一闹,让王胜利的心很烦。说与雪燕听,这雪燕刚巧有儿子出国留学的事情,她和儿子一合计,她陪儿子去留学带做生意。这样她也好让王胜利安生一些,说来这个雪燕道真的是为了王胜利着想。
这雪燕离开,王胜利只能和红妹带着孩子过日子,他和红妹经营着一个小饭馆,红妹道比王胜利能干,要知道王胜利过去都靠雪燕,他就动体力和照顾雪燕。真正什么生意的事情都是雪燕做主,这小饭馆后来也多是红妹照料,也还红红火火,后来老大读完大专也没有找工作,就和红妹一起经营这个小饭馆。而王胜利就管买买菜什么的,闲下来就是看电视,想雪燕。红妹有的忙,也懒得理他。
几年过去了,雪燕和王胜利自然联系着,雪燕的娘家人帮着他们传递着悄息,雪燕和儿子在苏联倒腾着服装生意,等儿子毕业,娘俩去了欧洲。雪燕这期间回来过,也和王胜利见过见次,但都是来去匆匆。两人都知道有红妹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像过去那样了。特别是那几次雪燕回来,王胜利都编不出理由晚上不回家,让两人之间本来有的激情都冷了下来。雪燕很无奈,王胜利嘴巴里面说着让雪燕看到合适的人找一个,这心里则恨着自己说这样的话。雪燕明白王胜利的话,她就是喜欢王胜利对她的一心一意和憨厚老实,在国外几年,她还真没有找到这样的人,再说她已经五十多了,还找什么。但她没有和王胜利说这些话。她从国外回来跟着儿子落脚在广州,儿子搞了一个电子公司,她就留在那里和儿子一起生活。
红妹和王胜利的两个女儿相续结婚,儿子也上了大学。学燕和王胜利一直有着联系不说,事情很巧的是,那天饭馆里面来了几个吃饭的人,巧就巧在这里面有一个人认识王胜利和雪燕,他们曾经在批发市场见过不说,那人是卖苦力的,常帮着他们搬东西,雪燕总是给他点小费什么的。王胜利那天也是买好了菜,放下来后,本来应该回家,但他感觉有点饿,就从后面拿了点吃的出来吃。那人进来看到王胜利,先愣了一下,想起来了,就过来打招呼。这红妹刚好也在店里面,就听那人道:哟,王老板在这里。
王胜利早就忘记这个人是谁,他看着那个人发呆。
看看,老板这记性。我不是在北展批发市场常帮你和你老婆拿东西吗?怎么,这个店是你们俩开的。你老婆人真不错,大方,所以,我记得住。
这一说早将王胜利和红妹都说毛了,红妹的脸子早就黑了。王胜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忙安排那人坐好,告诉服务员那桌给打折。回到家里面,红妹就不干了,问王胜利过去和谁一起干,那个被人当成老婆的是谁。王胜利打死没有承认,但红妹这心里就一直生疑。王胜利从那天起,去菜市场买菜回来晚点,红妹都要问。后来老大老二生了小孩子,红妹不得不在家帮女儿们看孩子,王胜利去饭馆里面帮着看店。
这一家的日子就这样过着,王胜利和雪燕的联系也少了起来。红妹近来有一段时间总感到肚子不舒服,她总以为吃什么东西吃坏了。后来总是发低烧,王胜利那天看着拉肚子拉的没有力气的红妹,他带着红妹看医生,这一看查出来是肠癌,做了手术。但三个月扩散了,红妹在后来的一个多月的日子里面一直住在医院。家中的积蓄为了红妹这场病真是花去了很多钱,这王胜利心里只感激雪燕,没有雪燕帮着开了这个饭馆,那红妹这病要花这么多钱到哪里去找。
红妹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很严重,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短命。现在一家人已经团聚了,还有一个小饭馆经营着。生活没有忧虑,她感到很开心。王胜利和别的女人的事情,她也开始从心里面说服自己放下。她猜着那个女人一定是一直不再显身的雪燕,但王胜利一直不承认。现在好了,她得了病,而且是要死的病。她早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这手术才过三个月,她又住进来了,她就明白日子不多了。所以,每当王胜利来看她,她就拉着王胜利的胳膊和手,不放开,生怕这一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这样的情景一直重覆着,王胜利后来几乎就不能够离开医院,他的胳膊和手一直抓在红妹的手中。直到红妹睡着,他才能够拿出手来。
当红妹最后一天的时候,王胜利去洗手间的这点功夫,红妹就哭着让女儿找王胜利回来,女儿说爸爸去洗手间一会就回来,红妹就在那里发急。等王胜利回来,红妹用她已经瘦得如鸡爪的手死死地抓住王胜利的胳膊,王胜利这段时间被红妹抓得已经很习惯了,但今天他感到红妹很是用力,他下意识地看着红妹抓住他胳膊的手,看到了是一只白细的不在丰满却很是骨感的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这白细的手让他想到的是鸡爪子。他不敢想了,他往红妹的脸上看去,可能是红妹这些年在城里生活的缘故,或许是她病了很久的缘故,现在躺在病床上的红妹,竟然变得和当年初见时一样的白细。只是此时的白细已经是到了生命的终点,王胜利心里面突然涌出一种对不起红妹的感觉,这种愧疚感是他自从和雪燕好了以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有过什么对不起红妹的地方。直到他刚刚被红妹抓住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这一生曾经真的辜负过红妹。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自己的手放在红妹的手上抚摸着,这只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白细的手。当他的手放在红妹的手背上时,嘴巴里面轻轻道:红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此时的红妹已经两眼紧盯着王胜利,眼角流出泪来。抓得很紧的手松了下来,红妹开始了倒气。王胜利感觉着红妹的生命在离开,女儿已经去喊医生。王胜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拉开,他才惊叫起来:红妹,红妹···。
红妹走了,王胜利内心的愧疚与日俱增,雪燕过来看过王胜利两次,她和儿子一起做生意,后来她的儿子不让她在跟着操心,儿子知道母亲心里面有王胜利,但他不愿意母亲搅入人家里面去。他知道如果有一天王胜利的孩子们要是知道他母亲的存在,那一定要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他一直留母亲在广州,也和雪燕说明白了,不想那天让母亲在人前没有面子。她想找谁都行,但这个王胜利就算了,有家室不行。后来他的女朋友怀孕了,他才忙娶进门来,这样雪燕在儿子那里帮忙带孩子。儿媳妇是个娇小姐,什么都不做的,这雪燕名义上是奶奶,实际上比这孙子的妈妈还要操心这个孩子。红妹活的时候,两人都不敢联系,这红妹一走,雪燕过来看王胜利,多年没有在一起,两人见面像老朋友一样,谁都没有想再抱谁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死去的红妹横在中间的缘故,王胜利一下老了许多,他现在更多的时间就是帮孩子们带着孙子们,做着红妹过去在家中的事情。
王胜利一直找不到自己总是不能好好入睡的原因,现在的他和儿女们谈得最多的是,为什么我总是睡不踏实,为什么总感觉有人拽着我醒来。儿女们无言以对,但他们能够感到的是母亲的离开对父亲刺激很大,看着父亲这个样子,都知道父亲想念母亲,也知道他们的父母之间的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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