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月亮
那日,夜幕降临不久,我和老伴例行去前面的郊野绿园散步。出了花园大道的便门,我立刻止住了脚步,目光定在树枝上挂着的一丝弯月。只见那月儿像一个银丝绕成半圆的弧线,不顾寂寞地悬浮在离地平线约几尺高的夕阳余色中,周遭是流动的人群和如梭的车流,尘世一片喧嚣。
老伴见我不走,问我看见了什么?我指着那不起眼的弯月说:“你看那是什么?”老伴瞅了片刻,“没看见什么呀!”我说:“你再看看那树枝上挂着什么?”老伴仔细看看,惊讶起来,“啊!还挺清楚呢。今天才初二呀!”我问:“还记得上次看见初二的月牙是什么时候吗?”老伴说:“记得啊!在牛珀特那幢高楼上。”
那是2003年,我正式病退不久,和老伴一起去美国看望儿子,暂时居住在泽西城一个叫牛珀特的地方。那日,在等待儿子从曼哈顿回来的时候,我们二人坐在32层的高楼上悠闲地观望夜景。当时,我们一直注视着火红的云霞渐渐消隐在地平线下,而荷兰隧道收费口的车阵亮起了眩目的灯光,左边的泽西城一片灯火辉煌。蓦然间,我发现了右边那银弧般的新月,静静地漂浮在地平线的上面,它和渐沉的暮霭以及左边摩通银行高楼的灯火和谐地对应着,晕染成美妙的初夜景象。当时,我感慨于牛珀特空气的清新,不仅使我们能经常观赏瑰丽的夕阳,还使我们看到了很难见到的初二新月。
一直以来,我始终为空气质量担忧,觉得自己好像鱼儿生活在浑水中一样。现在,时隔近十年,我又见到一次初二的新月,而且是在中国第一大城上海,这不能不使我感动。上海的空气质量如何,这是最好的证明,感谢有关人员所做的一切,使得这个大都市的空气日渐好转,百姓不仅能呼吸到良好的空气,还几乎天天都能在清晨听到悦耳的鸟鸣。每当清晨醒来,陶醉于“鸟雀呼晴,侵晓窃檐语。”的意境时,那“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的惆怅也潜入心中,只是这惆怅不带辛酸,而是像佳酿一样的香气馥郁。
我渴望能见到童年时能经常见到的灿烂朝霞和瑰丽无比的夕阳余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