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的叹息（八）

我和这个日本女学生波儿道也没有什么，日本女人的温柔贤惠是出了名的。我看到她时想起母亲的温柔贤惠来，就多了种亲近感。所以，在授课时，我常常给她的辅导多一些。可能都是亚裔，就话题相对多一些吧。我后来带她加入我们的乐团，她总是小鸟依人似的跟在我后面。后来是她有一次告诉我，她很爱我。我知道很多女人都会这样想的，我还没有想过找一个学生，更何况她比我小很多。我从她那里只有灵感而没有动心，可能是总感到和学生谈恋爱是不应该的。但她真的是一直恋着我，两年后，她毕业了，她很顺利考上一个乐团。当然是在我的大力推荐下，她走后，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她，我突然特别失落，开始想她了。后来有一次演出我们又见面了，波儿看见我后，眼睛里面还是过去的光芒。我明白这个女人还在想着我，我和她很自然地睡到一起了。有了年轻的身体，我的感觉真的是妙极了。我开始不再惦记琳达，更有离开琳达和日本女人波儿结婚的想法。这男人当到了近四十岁时，还能够得到一个比他年轻很多的女人的身体时，这本身就是一个成就感。我当时为了和波儿常在一起，我从姐夫那里拿了一笔钱，给我们买了一个房子。波儿就住在那里，我则是隔三差五去住上一住。这件事情琳达不知道，她本来以为我已经出过一次轨，回来了就原谅了我。她更明白搞艺术的人天性就是变化无常，她给我更多的自由。我每笔收入都在她哪那里管着，她自然是不会知道我会从姐夫那里拿出钱来买房子。

我跟波儿几年的时间，波儿一直甘愿做我的女朋友，她从没有催过我离开琳达。我也希望波儿给我生个孩子，但这几年的时间，波儿就是没有怀上。后来波儿快三十岁时，她提出了希望和我结婚，她的父母希望能够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而我是没有常性的人，这几年来享受着波儿的年轻美丽，我已经满足了。我才发现我在任何事情上不能够停留太久，否则我的音乐的灵感就消失。我以前想娶波儿的念头，反而在波儿逼嫁的时候没有了。我告诉波儿，我还没有想好怎样做。没有想到的是波儿外表很温顺，但骨子里面是很刚烈的那种。她开始大闹起来，这点我是没有想过，在我认识的女人中，从没有看到这样的。结果闹到琳达那里，琳达才知道我在外面有家，而且是很多年了。这次琳达没有再原谅我，她提出了和我离婚。我自然不同意，但事情后来变化地让我也没有办法不同意离婚。琳达将我和爱丽丝，洁尼，安妮等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哎，安琪儿，你不要这样看我吗？你知道我们这些搞艺术的，对性的问题是很开明的，彼此欢喜就可以的了。当然，对家人不公平，但有时候情绪就到那里了，每个人都是自愿的呀。我真的不知道琳达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很少和我出去，不过我的所有演出和授课还是由她负责的。想来这也是她能够知道更多我的事情的渠道吧，她告诉我，她能够容忍我的露水夫妻，而不能够容忍我的外面另安家。

有什么不同吗？我听着都是不能够容忍的啊。安琪儿好奇地说道。

是这样的，琳达和我母亲关系很近。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时，母亲就会给琳达讲些中国的事情，自然也谈到我父亲的几房妻子。琳达惊讶于中国的男人可以娶几个太太，母亲给琳达说的意思，是无论男人有几个太太，但他心里最爱的就是一个。所以，琳达感到中国男人可能是传统上就喜欢多个女人，更有她是一心爱我，也明白我的灵感是要不断地变化自己的生活。她容忍了我的出轨找女人找灵感，但我最后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是真的很大。她知道不能够再牵就我了，我不会停止找新的女朋友。她说没有人能够真的拴住我的心，她也不想费劲拴着我了。她一再坚持地离开了我，养子跟了她，我自然要付孩子的抚养费。同时，我离开她后，我的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又不能够自己管起来，她为我打理这么久了，我已经习惯了她。所以，我请她还继续帮我，但我们俩人的关系则变成雇佣关系。是不是很可笑啊，不错，我们就这样离婚了。我真的离婚后，和波儿之间的裂痕根本没有办法抚平了，我不喜欢她的歇斯底里和带有毁灭性的情绪。和琳达离婚前后也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波儿也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已经没有了。她一直住在我给她买的房子里面，而我离婚后，自己一个反而更自在起来。父亲已经八十岁了，母亲也六十多了，我就常回去和他们住在一起。和琳达就像老朋友一样，关系很好。她后来也谈了个男朋友，这回是个美国人，但最后，她也没有嫁人。而我由於自由了，我沉溺于音乐和自我里面，还有美酒咖啡和女人，这些是我生活中不能够少的。我统称它们是我的灵感的源泉，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没有固定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