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见性 - 美国华人家庭悲欢离合 (六十七)
晚饭后,小弟又回来后,他们坐在客厅里谈着妈妈的情况。
小薇:小弟,你看妈真的没有事情吗?一切都正常对吗?
小弟:我的经验是这样的,我觉得妈像有心事。姐,你说,妈是不是想回庙里?
小薇:别胡说,我们好容易让她回来的。她一个人在哪里,年纪大了,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在身边。当初让妈妈去,也是因为孩子们都上学去了。怕她白天一人在家里孤单,去哪里有些人说说话。可是,你看妈一去就是两年。我们不叫她回来,她好像要长住下去了。她又不是没有儿女,住在哪里算什么。
麦克:薇,你应该尊重你妈妈的选择。我想,这样才是爱她的。
小薇:麦克,那天我也住在哪里,不回家好了。
麦克:你可不能去,你要去了,我带着孩子们去庙里找你去。
小薇拍着麦克:你去看看孩子们,我们说说妈的事情。然后,她转向健健:哥,我知道妈可能有心要出家。
小弟急了:什么,出家?妈,不可能。
小薇:我是听妈常去的那个佛堂的人讲的,有一天,我去买东西的时候,一位阿姨对我讲的。她告诉我,妈妈信的非常虔诚,或许她会出家的。我听了后,这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我是不会同意她出家的。哥,你是兄长,你说说看。
健健:我知道,妈真的有这个意思要出家。我们谈过这个话题。
小薇:什么,哥。你答应妈妈了。
健健:实话对你们讲吧,妈今天的不舒服,是由於这件事情引起的。她真的想出家,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够做一些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渴望出家,这可能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
小弟: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成全妈妈。那让我们做儿女的把妈妈送去出家。我们是不是有病。我知道,妈是那个人害的。如果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妈能这样吗?
小薇:就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那个人的。哥,你说说你的意见。我怎么感到你已经站在妈妈的那边去了。你难道真的同意妈妈出家?
健健:你们先不要急吗?几天前,我下课回来,看到妈妈在家里发呆,她看上去非常寂寞。知道她有心事,我们是她的儿女,我们应该明白妈妈。如果她想做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支持她。但当她告诉我她的真实想法时,我没有同意。我和你们一样难以接受。但几天的考虑下来,我认为我们应该尊重妈妈的选择。她出家不是为了同那人赌气,她是真心想用她有生之年为更多的人做些事情。而且,她出家后,她的空间就更大了。她有自己的理想,我们做儿女的不能绊住她。我们希望和她生活在一起,可以照顾她。但她要的是我们的支持和理解,如果我们反对她出家,她也许和我们呆在一起。你们知道,当白天我们都不在家时,只有寂寞陪伴她。而在庙里,她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关键是妈妈快乐了。
小薇:你同意不代表我也同意,小弟呢?
小弟: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妈快乐,我也没有意见。我能理解妈的寂寞。
小薇:你们。好吧,我要同妈说去。
健健:小妹,你就让妈休息吧。我们还要想一想,妈的学生来后,住在哪里,我们怎么为妈过生日。
小薇:你们俩说吧。我可憋不住了,否则,我今天晚上就没有办法睡觉了。我得同妈说清楚。说完,她跑上楼了。
在雅青的房间里,小薇跑进去,在妈妈的床边坐了下来。
小薇:妈,您真忍心不要我们了。您可以在家修行,您为什么非要出家。这里有佛堂,您每星期都可以去的。
看到女儿上来,她知道健健已经同她们讲了,只有小薇难说服。她看着女儿笑着说:我选择出家是妈放下了,我看到你和小弟都有了美满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们,我这个心放下了。我知道没有妈妈在,你们也能够生活的非常好。在庙里,妈妈还能帮忙做许多的事情。在哪里妈没有孤单的感觉,你是知道的,庙里有许多出家人在一起,相互间都有彼此相亲相爱。像我同你哥说的那样,你就当作妈妈去上大学。你也知道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有离开的那一天,妈妈现在只是离开你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妈妈是快乐的,你要明白,妈妈不是因为伤心和怨恨而看破出家的。
小薇:可是,妈,如果我们这个家没有散。您会吗?您不怨恨,我怨恨他。
雅青:你说的对,没有离婚,我不会想到出家的,我会和大家一样老夫妻相伴相守,在帮着你们带带孩子。这也是一种生活。但妈妈现在是一个人,而且我了解了佛教。读了经典后,妈妈明白许多以前没有办法解开的心结,解开了。在哪里我有回家的感觉,光那些经典就能读的让我忘却时间。而当我去看望那些在养老院的老人时,我感到自己比她们幸福,我愿意把我的快乐带给她们。孩子,不要怨恨你的父亲,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不过是大多数的人能够考虑别人多一些。而像你爸爸这样的人还是少数的,他们都太看重自己了,而不再乎别人的感受。
小薇:妈,无论您怎样同我说,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我不会让您走的,我去给那里打电话,我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让您有这样的决心离开我们。
雅青:小薇,你不可以去打电话,妈妈的决定,是经过这两年的深思熟虑。你要知道妈是自觉的,没有被迫的。如果你不愿意让我走,妈可以等你想明白了。妈只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
小薇:妈,哥说,您自己的时候常感到孤单,是吗?可是,您有我们呢。
雅青:你要明白,妈妈现在和你们也只有晚上在一起。周末,你们又要带孩子们学这学那的,我在这里也只是帮你做做饭。而我在哪里
小薇:妈,我知道了。您的决心已经定了,如果我强留您,您人在我这里,心也早飞了。这样好吗。我们都让一步,您可以住在哪里,你愿意住多久都行,但不可以出家。
雅青:妈理解你的心情,我已经住在哪里很久了,如果回去,我就希望成为真正的出家弟子。
小薇有些激动,她的声音有些高了:妈,这样算什么,我们都有家了,有了好的归宿,您就可以放心走了,那我们这些儿女还没有对您尽孝呢。
这时,健健和小弟也跑上来,他们怕小薇在妈妈面前发脾气,健健先冲了进来。他叫住小薇:你是怎么一回事,妈今天不太舒服。你难道不可以明天在说。
小弟已经走到妈妈的床边去检查妈妈的心跳:姐,你如果心疼妈妈,你就少说两句吧。
雅青:我没有事的。你姐姐会想明白的。
小弟:妈,我也是和我姐一样想不开,但您喜欢而且您开心了。我也只能同意了。姐,你冷静一点,你不要让妈妈不开心。我们不是说过我们要让妈妈快快乐乐的生活,那是妈要的生活,我们只有服从妈妈的心愿。
小薇看看他们说:如果是为了妈妈的晚年生活幸福,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妈,对不起。我们没有本事把您说服,那我也只能同意了。但您要记住,如果我发现您在哪里过的不开心,您必须还俗才行。
雅青:妈答应你。孩子们,妈知道你们心里并没有支持我,但妈妈还要说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