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
Skyfall 上映好久,一直没去看,原因是我们这外省小城里压根不放英文原版,全都是法语配音。而法语配音我们是不能忍受的。当时 Avatar 上映,也只有法语版,老鼐坚决拒看,我立场不坚定,一个人去看了,看了之后觉得自己确实已经无法适应非原版的电影。这回的 Skyfall,方圆一百公里只有一家影院每天放一场原版,我们专门安排了时间,山高水长地去看了回来。还是原版好听,比如说sto~~~~ry,英国口音拉长了那个o音,真有味道。
我们不是崇英文,而是崇原版。不管什么语言的电影,只愿意看原版加法语字幕。对我来说,这习惯一是以前看盗版碟养成的,二是在巴黎看电影养成的。看惯了原版再来看配音,配得再好都觉得不对劲。其实我小时候也是看译制片长大的,那时候觉得电影里的外国人说中文再自然不过,可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最近我热衷于复习八九十年代的老港片,全都看粤语原版。以前我觉得石斑瑜给周星驰配音已经相当天衣无缝,听了周星驰的粤语原声之后觉得比石斑瑜更好听。我看粤语片跟看英文片一样,是需要字幕的。但这毫不影响我的欢愉。
也有一些原版我不能忍受。比如《末代皇帝》、《艺妓回忆录》这样的片子,原版里的中国人日本人都讲一口英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样的原版就像译制片里的外国人讲中文一样超出常理,声和色之间的反差实在太大。
声色之间的关系常常让我着迷。托小猫小婴儿时候,身体一点点大,小鼻子小嘴,声音却洪亮无比。去看医生,哭声震耳欲聋。医生皱眉说:这小身体共鸣怎么这么强?
我家老鼐个子高,声音却柔和低沉,我怀疑他这是几十年说法语说的。但是我也说法语啊,为什么还是这么大声呢?看来是小时候唱歌、吵架练出来的,现在再怎么压也压不低了。托小猫有乃母风,声音洪亮也就不足为奇。丢回云南大山里去,随便培养培养,估计也能隔山唱情歌、隔墙骂邻居。
我喜欢男子声音柔和但不阴柔,女子声音敞亮但不粗犷。其实还不是声音,而是说话的方式。说来说去又符合了我心中的才子才女标准:雌雄莫辨,要细腻又要豪爽。
……
最近写诗写太多,越来越自作聪明,于是理所当然地越来越笨。越来越笨还越来越懒。写这篇文章前我本来计划啰里啰唆、包罗万象地搞一篇,可是写到这里突然不想写了,转而诗兴大发。看来写诗真是贻害无穷,写多了这些四不像的诗,话也不会好好说,文章也不会写了。那就随便写首诗拉倒吧。写诗有风险,以后须谨慎:
我似乎听到小溪轻流
又好像感觉狂风怒吼
Echo啊
Echo
你的声音穿越遥远
缓慢地流过我的手
希哈诺躲在廊下
胆怯遮掩鼻尖
深情背诵他写的情话
他的语声满溢天才
徐徐飘上楼台
拂过英俊男子的木讷嘴唇
照亮那姑娘的脸和亲吻
Echo啊
Echo
你可听到剑和笔一起颤抖
有一些姑娘
她们愿意不声不响
为了有两条美腿
或者为了救十二个兄长
我的手布满荨麻燎起的泡
我的脚行走在刀刃
天鹅会变回王子
人鱼却还是要沉到水底
Echo啊
Echo
你可遇到我的声音四处游走
海洋若不是红色
海水又怎么能分开
西奈山在哪里
火从荆棘升起
你们不可崇拜偶像
那声音比雷还要响亮
我沉默走下山去
石板太重 使我双手无力
Echo啊
Echo
告诉我这些戒条要存在多久
音偏不希声
象又怎能无形
我听到了
我看到了
玉鸣琤琤 岁月没有痕迹
像新叶一样青绿
热血马踏过天空和大地
停缰的栏柱伫立
Echo啊
Echo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