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什么来救我(51) 我和他，他和她2

我哥一听我说晚上有人要请吃法式大餐，而且还是个被我暂时隐瞒身份的人，就毫不 隐瞒地坦白说他真想出来会我们，可是估计Lillian肯定不能愿意。 我说，哥，带她出来散散心吧，我知道你在女人面前口才忒好，那咱们七点餐厅见！ 梁任信隔着餐桌偷听我的电话，这时看着我笑:“你办事很麻利啊，呵呵。”言外之 意，我没给我哥留后路就擅自挂了。 “呵呵，”我陪他笑了两声儿，心里却开始有些不是滋味。我哥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啊，我才总这么跟他说话。我平时都不觉得。 热气腾腾的五更肠旺打断了我短暂的反思，我的心情比早上大好起来。有关晚饭的 事也都暂且不必多想，还是先享受了这顿午饭再说。 结果这顿饭我们享受了很长时间，旁边的客人都来了又走，换了好几个回合似地。 他们中好象游客居多，没时间象我们这样纯粹在这儿泡钟点儿。等我终于把最后一 点儿甜点抿入口中，服务生早就放弃了用目光和脚步催促我们，因为客人已经都走 得差不多了不说，连餐厅恐怕也都快到了下午的中场打烊时间。 “买单，”梁任信看我擦了擦嘴，没再嚼着什么了，这才不紧不慢地招呼道。 “呵呵，”我想着餐厅老板和服务生刚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等会儿我多给 他们留点儿小费吧。” 梁任信笑着同意。这种付钱方式，是我和梁任信之间的不成文规定，他既然不肯让 我刷卡，我的钱包里就常备零钱。 吃饭泡时间的时候，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下一站。出来之后绕过几条街，我们开到金 门桥公园到处转转。下午天气不错，景色也不错，就是我没想到今天要走这么多路， 早上穿双跑鞋好了。我忽然想起来，梁任信上午出来得比我还没有准备，这一陪我 就是一天，别耽误了他的什么大事。“你好象没要紧事，怎么前两天跟我说你今天 有事儿啊?”话从我嘴里出来，就变了味儿。 “不是你的事更要紧嘛，”梁任信讲话就是艺术，只管围着我绕，“逛累了吧，咱 们回大桥去取你的车?” “嗯，”我又钻进他的车里，“还有点儿早，你带我去开那段世界上最弯的路吧！” 说起来，在湾区住了这么久，我还没去开过旧金山这段最有名的路。我自己不敢开 紧靠海边的那些路，笔直的路都不敢开。下坡还好，可上坡的时候，一旦停车之后 就不敢把脚从刹车换到油门儿，那倒车失控的感觉太吓人了，眼看着就直往尾随着 的车上撞。照峰本来带我去开过一次，不巧正赶上那段路大概被撞得不成样子而在 维修，后来好象我们都再没提起这件事。难得今天我有闲心，很想去了了这件偶尔 会想起来的心事。 梁任信稍微面露难色，估计谁没事儿也不喜欢专门奔难开的路开。“你不太像住这 儿的人，对旧金山景点儿的兴致比旅游的人还高，”他总结了一下我们今天的行程。 我咀嚼了一下他的话，好象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我就一俗人。快开吧，我说。 跟其他爱折腾了车排队一大气，梁任信撞完他车的轮胎，我才心满意足地被送回金 门桥下的路边，开自己的车跟上他，去吃下一顿饭。 我们坐下的时候，我哥打电话说，他们在找趴车位。“他们到了，”我给他们指了 条明路，收起手机，有些得意地对梁任信眉飞色舞了一下。 “你准备怎么介绍我?”梁任信问。现在他还是今晚的神秘人物，等下我哥见他，肯 定会大吃一惊。 “我就说，我特意约你来给他们出诊看病的吧，哈哈，”我玩笑道。 梁任信拿起一块面包，冲我笑笑，大概出于礼貌吧。 我这玩笑好象有点过了。不过今天我确实没打算给他个头衔儿，他问得我无备有患。 这大概就是今天我们运气的转折点。然后，当Lillian和我哥站到我们面前，这四个 人之中，只有我的脸上没有惊现诧异之色。我的脸上想必基本上是疑惑的神色，因 为我除了知道我哥为什么惊诧，我彻底糊涂了。有个什么词儿忽然从我的脑子里飘 过，我想抓住它仔细品味一下，它却忽闪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