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谷之行(59)

原名<> 王琰回房，原本是打算睡觉的，可是刚刚李然的电话，加在她今天的兴奋之上，让她难以入眠。在黑暗中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王琰索性起来开了灯，半靠半躺着看电视。这个套房至少有三台电视，她想。她看的是Encore频道的电影，片子应该已经开演了好一阵儿了，男女主人公显然已经进入状态。她没有跟上情节，只是觉得他们很美很浪漫，在那样的风景中，忘我地做爱。她心跳有些加速，不自觉地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又往身上拉了拉被子。屋外很静，郑东城也许已经回屋去了。王琰以为他们玩儿得很开心，如果没有李然的电话，或许她不会戒备而逃避他。他如果刚才来敲过她的房门，她拒绝他，那会不同。而现在这个样子，她有些失落。开电视前，她倒是偶尔听到他走动的声音，想不出他在那里做什么。这时，她反而希望他是在等她出去。她说不上扫兴的是李然，还是她自己。忽然有敲门声，王琰像从梦中被惊醒，忙去开门，仿佛她如果不迅速地回忆，她瞬间就会忘光这个梦。郑东成瞥了一眼她的电视，侧着身往外让她，“我听见你屋里有声音，过来一起看好啦。”她于是跟他看客厅里的电视，心情重新畅快起来。她有些怀疑她的感受，这样看来，她怕是已经陷进去了。一觉睡到九、十点钟，郑东成都没有叫醒她。王琰睡眼惺忪地看了桌上的钟，立刻大惊失色。她一咕噜爬起来站到地上，才意识到自己一丝未挂，赶快又逃回被子里，脑子里迅速地盘算，下一步如何是好。就算现在奔去机场，赶回波士顿到班上也得下午了，她怎么解释这大半天的缺勤？还不如不去。郑东成正在客厅里翻报纸，听见王琰这边有动静，殷勤地跑过来看她。他以为经过了昨夜，王琰对他一定少不了柔情蜜意。“你早起怎么也不叫我呀？！现在，班也上不了啦！”王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劈头就责问道。本来睡前她想上闹钟的，让郑东成的夜宵打了岔，后来心情不好就忘了上，再后来，当然更没顾得上这些。郑东成要是也睡过了也就算了，可他明明衣冠楚楚，神采飞扬，醒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样子么！“哎呀，小姐---”郑东成听她埋怨，心中略有不快，竟省了直呼其名，“哪里有这么严重啦？请一天假，老板会不许么？”王琰一时哭笑不得，她刚过来上班，哪来的假期啊？再说，即使有假，也得事先征求老板同意呀，怎么可能这样先斩后奏? 现在，她只有撒个什么谎了。几个月以来，王琰都没有像昨天那么彻头彻尾地放松过一次，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受到了惩罚。可她怨不着郑东成，明明是她自己想疯上一天，他这次可是专程陪她来玩儿的。再想到昨晚，王琰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她笑着看郑东成，更是在宽慰自己，“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我打电话过去，请个病假就行了吧，”说罢就想起身拿手机，被子滑落，她再次曝光。王琰尴尬道：“你先出去一下，等我穿了衣服。”郑东成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凑上前来搂住她，“你躺着，我去拿电话来。”郑东成的手接触王琰身体的一刹那，她再次充斥了酥麻的渴望。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难道自己真地对他有爱？不容王琰多想，郑东成已经把手机递到她手里，然后脱去衣服，拥她入怀。王琰陶醉地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才给老板的秘书通了电话。她病了，今天不能去上班。她告诉秘书。收了线，王琰心中暗笑，自己竟然堕落到这个样子。这样的谎话，其实很简单、很平常。只是，她没去上班的真正原因，永远也只会是她说不出口的荒唐。或许她今天真地病了，是心病，为了这个她不曾想过给他做女朋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