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月圆二
三天的回向南师准提共修终于结束。
喧嚣终归寂静,绚烂终归平淡。
所有面孔与声音都已经不见,余下的,是空空荡荡。
桌面團團,人也團圓,
也無聚散,也無常,
若心常相印,何處不周旋,
但願此情長久,哪裡分地北天南。
但願此情長久,哪裡分地北天南。
莫道英雄不多情。
偶尔会想,在南师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他的一生,多少人物在身边经过?
来了,去了,去了,来了。。。
到了晚年,隐居在太湖之畔,夜听太湖水涛拍岸,是否依旧如百年之前的海潮?卧听窗外风声历历,是否也如多年之前峨眉山顶的松涛?
在忙碌到连睡觉吃饭时间都没有的他老人家的心里,是否会忆起年轻时鲜衣怒马纵横江湖的时光?
是什么样的原因,使跃马南疆笑拭吴钩的他,化作了青青湖畔的谆谆长者?
正如一位师兄所言:我到现在还没接受这个事实。
诚如斯言。
南师真的走了吗。。。
为什么心里的他,还是在那里。
永远。
对面的南师像,从来没有这么大这么近过。
以前法会,他老人家的像也是高高在上,若不是这次纪念回向的活动,我从来没有想到要把他老人家的像挂在墙上,从来没有想到他老人家离我这么近。
旁边的墙上,是他老人家的“狂言十二辞”。
以亦仙亦佛之才,處半人半鬼之世。
治不古不今之學,當談玄實用之間。
具俠義宿儒之行,入無賴學者之林。
挾王霸縱橫之術,居乞士隱淪之位。
譽之則尊如菩薩,毀之則貶為蟊贼。
書空咄咄悲人我,弭劫無方喚奈何。
说尽了南师生前身后的种种。
白天是大家跪在南师面前。
晚上大家都走了,我坐在南师面前,看着他的慈悲慈祥。
悲从中来,不可抑制。
百年多患难,亦仙亦佛,起禅海沉疴,融汇显密千秋业;
素王唯寸心,若侠若儒,贯东西精华,开拓时教一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