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大教授何川获得Wolf科学大奖
芝大教授何川荣获以色列的Wolf科学大奖。与拉斯卡奖相似,这是诺贝尔奖的几个前期标志性风向奖之一。他们除了授予化学、物理和数学外,也嘉奖艺术与建筑领域。
以色列Wolf奖有时也授予没有获得诺贝尔奖的著名科学家,陈省身和吴健雄都获得过。因为犹太人聚集在诺贝尔奖获得者里面,他们拥有诺贝尔奖的提名权,所以何川得此奖的预示意义更大。
人类的同卵双胞胎都可能长相与性格不同,即使他们拥有完全相同的遗传物质,所以基因是怎么表达的也同样重要,这就是Epigenetics, 所谓表观遗传学。
我们知道的遗传信息的传递是从DNA到RNA再到蛋白质,著名科学家巴尔的摩因为发现逆转录酶揭示信息也可以从RNA到DNA。我强调这个的原因是,何川也发现了这种生命的逆行过程,为正或负的互动,很有中国的哲理。
DNA和RNA被甲基化是很早就被人们所知的现象,也有实验证据表明甲基化的程度与位置可能与基因表达相关。何川的重大贡献是认为RNA的甲基化与去甲基化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他的实验室以发现第一个移除甲基或去甲基化的酶而全球闻名。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思路,那就是这个加或减甲基的动态平衡决定了基因的表达与调控,所以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发现。
核酸的甲基化与去甲基化,可以类比于蛋白质的磷酸化(Kinase)与去磷酸化(Phosphatase), 都是根本的生命规律,后者是圣路易斯华大校友和诺贝尔奖得主Edwin Krebs发现的。
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对,如果一个大学培养出庄晓威和骆利群这级别的科学家多了,我们觉得何川这种做出重大发现的人就理所当然地来自中国科技大学,一个在合肥的神奇地方。何川后来在MIT获得博士学位,在哈佛完成博士后。我以前在地铁上与现在美国当教授的华大博士生聊天,他说何川这种顶尖人物肯定不会在黄金时段回国,在美国看到头的人物回去的多。HHMI迅速资助他,当时何川刚发现去甲基化酶不久,我们都很激动。
基因或DNA是被组蛋白Histone包围在一起的,如果异常会诱导免疫系统对它们成份的打击。抗DNA或histone 的抗体是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标志物之一,所以何川的工作或许对我们认识自身免疫病也意义重大。
现在中国在人才培养上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与以前比较确实换了人间。我与国内近期准备出来的年轻人交谈特别令人兴奋,很多人说的就是口音很淡的美语。
他们抵美后还有一点与美国ABC不同,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感特别强,除了学坑爹困娘的金融或管理专业的学生外。留美海归人士的子女都与美国ABC不同,环境决定很多,莫非是表观遗传学的社会学体现?
这是发现DNA聚合酶的Arthur Kornberg和奠定基因工程的Paul Berg的华大分子微生物学系招聘助理教授的面试讲座通知。大家可以看见半数的候选人是中国人,近期诺贝尔奖得主Charlie Rice也是在这系做出的获奖工作。
中国人追逐名校的例证,三位中国人全是来自哈佛,有位还是做的补体与肠道细菌,只是我从来沒有听说过。去年该系的那一轮教授招聘面试人里,也是老中占相当比例。虽然华大没有给他们教授职位,但是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应该在其他学校也会有机会。
疫情几年听了很多华大分子微生物系的Zoom报告,总会有一位叫Dennis的年轻人提问。现在可以看到真人了,Dennis Zhu这周五博士答辩,也能通过Zoom听,他即将开启正式的科学人生。他几乎没有口音,应该是我们密苏里大陆华裔的第二代。
Dennis应该属于华大博士生中的明星,数篇论文已经发表。他的本科读的哥伦比亚密苏里大学,科学这种谋生的职业不需要本科名牌,你靠论文走天下。Dennis应该属于这类华大学生,他们来自旗舰类州立大学,优秀到可以公开看不起从MIT本科毕业的华大博士生。有位MIT本科毕业生曾经向我抱怨,其他博士生同学对她说:“本科毕业于哪里无关紧要”,而MIT毕业生在华大挣扎很久才勉强博士毕业。
虽然没有中国博士那么灌水,但是美国博士现在也是大量地产出。我们以前抱怨这些项目不考虑学生的出路,现在状况有了很大的改观,因为湾区生物技术和制药公司对新出炉的华大免疫学博士都开出11万美元的年薪,他们是成批地往那里跑。
现在博士答辩也是走过场,以前哥大博士答辩时门外的秘书是会准备水的,以应对学生答辩时可能遇到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