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传国在同济论坛讲他的人生故事
前不久同济校友肖传国教授(简称肖同学)在同济论坛上作了网上演讲,就是那位用过“昏教授”网名的武汉协和医院的美国海归教授,他拥有传奇的人生。我们都期待听他讲最新的故事,但是真正到听讲时出席的人数只有90多人,与我们组织的华大讲座教授的演讲盛况沒法比。看来社会对肖同学的热度已经降温,当年关于他的新闻是震惊全国的。
讲座之前肖同学在同济群里分享了系列心得或说明,尤其是那些关于肖氏手术的学术争论。在我分享前让我讲点关于肖同学的大概历史。
我首先必须声明,我完全不懂他的医学和技术。但是我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专业领域的学术之争应该让同行科学家们去完成。尤其对那些充满争议的领域,因为科学拥有自身承认和证伪的功能。
在科学问题上任何凭感情的选边都不应该鼓励,科学的真理是拥有重复的属性,只有同行说了才能算数,所以我写这文章的目的是给肖同学一个发言的平台。我将尽可能不说他的科学,只对他的人生故事感兴趣。
谈及神经,我当年在同济受够了神经通路的那些术语与通路,诸如神经在什么解剖位置交叉,我根本沒有兴趣去死记硬背。尤其令人心慌的是同济解剖学的标本考试,放块脑底标本让我们在规定的短时间内写明那些孔或洞是什么。我往往是沒弄明白眼前的标本,催我们进入下一个标本的口哨已经响了。同济考试之严给我留下不少难忘的记忆,现在看来那样的教学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很多人毕业后都用不到。
肖同学在美国不错的NYU医学院做到副教授,自己发明了肖氏反射弧,拿NIH几百万美元的研究资助。主要是从动物身上发现刺激皮肤体细胞能将信号传递给中枢神经系统,无意识神经向有意识神经的转换,这样可以导致截瘫的动物和病人排尿。
肖同学苦于在美国无法将他的发明应用到临床,便在90年代回同济母校在武汉协和医院担任泌尿外科主任,重点实施他的肖氏反射弧手术试验。他获得成功的处女地是平顶山煤矿的截瘫病人,同济外科的传奇教授裘法祖以自己名誉担保肖传国之术氏的疗效,据说裘教授不顾高龄亲自去平顶山查看过病人的疗效,这个我们需要肖同学的具体描述。这里要说明的是,肖同学是从湖医考到属于同济医学院的武汉协和医院读的泌外研究生,不是同济医院裘教授的嫡系弟子。
裘教授查看病人。
肖氏手术后来被美国泌尿外科医生应用到临床,效果之好曾经被大牌的美国电视台报道,痊愈长大的病孩还在中国举办的聚会上现身过,美国病人和家长充满感激。这些都是事实,肖同学也在讲座中播放了几位病人在术后抓皮肤拉尿的现场效果视频。美国专业同行曾经就肖氏手术组织过多次的临床试验,效果喜忧参半。肖同学与美国临床试验的实施医生也曾经出现过专业之争,可见文后附录的他的专业说明。
裘法祖支持肖同学竞争中国科学院院士,当年已经过了院士的第二轮,但是东窗事发。他在网上曾经以“昏教授”为名与有些人有过节,可能也得罪了方舟子。正值院士评选的高峰,有人破译了“昏教授”的网名就是肖传国。当时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破译的昏教授ID,昏教授当时受邀去上海神经所做过学术报告。
这样诱发方舟子指控肖同学脚踏两只船,不能既是NYU教授, 又以武汉协和医院教授的名义申报中国院士。“昏教授”祸从口出,记得当时他以NIH资助之额度贬低过国内的有些大牌海归。其实完全没有必要,NIH给资助时涉及动物或临床前期的额度本身就高很多,完全不能与生化或分子生物学的资助相提并论。
NIH资助也不是评价学术水准的绝对指标,如果我们懂点科学史的话,现在造福亿万世界人民的mRNA疫苗技术,当年的原创也拿不到NIH的钱。
但是钱对于任何地方都是重要的事。在事件处于高峰时,NYU发表过声明,称肖同学为NYU的副教授。当时他确实是两边任职,NYU害怕失去NIH的钱,现在不可想像,在美国可能坐牢。
同济群主以肖同学坐美国和中国大牢为肖同学的周六讲座做广告。中国大牢是因为涉嫌有亲戚或朋友对方舟子行凶,没有伤到人但是成为轰动事件。肖同学从国外讲学回国后直接到了拘留所,当时有同济校友呼吁以海外校友会的名义发表支持声明,但是这个呼吁没有得到响应。当时肖同学的34位国际泌尿外科的直接同行,在他在拘留期间联合发表声明认可他的人格,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肖同学在美国坐大牢的事情,则是协和医院内部人报料出来的个人隐私之一,其实很不应该。从这次演讲我们得知,美国牢狱之灾似乎是家庭纠纷引发的,肖同学说在争执中还得到了孩子,老大早已杜克毕业。更为重要的是,肖同学申请成功的NIH RO1资助是在美国大牢里完成的,这可能是美国记录。
我知道很多事情,但是该保密的我守口如瓶,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可以公开的公共信息。在这里分享一个:肖传国、饶毅、骆家辉、John Kerry、Francis Fukuyama, Bob Woodward 和雅美之途,都是耶鲁老爸。肖同学在演讲中也说当时正是孩子的耶鲁毕业典礼,太太都亲自出席了,自己没有来美国但是参加了网上的庆祝活动。
肖同学仍然不改外科大夫爱吹牛的习惯,他这次居然将自己的婚史也放在幻灯片里调侃,还将我们弄得很糊涂,因为我们不明白他的“结婚一次离婚二次”是什么意思?我们以他家的耶鲁毕业生为骄傲,肖同学的太太确实参加了耶鲁的毕业典礼,应该是明媒正娶。
在医学院流传着这话,外科医生什么都不懂,但是什么都敢做,做完手术后喜欢把酒言欢,然后就是吹牛。内科医生什么都懂,但是就是治不好病。病理医生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做,只是太晚了,因为病人已经死了。
肖同学在事发后协和医院的职位不保,便去深圳创办了深圳肖传国医院,在那里主政行医十几年了,深圳肖传国医院前竖有裘法祖教授的塑像。
我曾经在肖传国的黄金时期评价过,他当时可以说是拥有留美背景的中国大陆的唯一外科医生,达到被美国、欧洲和南美的同行邀请去主刀外科手术的水准,也开创了以中国人姓氏命名的罕见临床术式。
面对他为什么与方舟子交恶,他的这段话最有意思,大意如此:“你一天手术下来,累得不行,回家看网上有人天天在骂你,你怎么想?”。肖同学可以说是斯文的男子汉,他现在仍然不认为自己亲戚打方舟子有错。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与他们两位都不认识,我在这里是位传递信息的人。当然肖同学是同济校友,我们是有校友情谊的。
听了讲座以后,似乎肖氏手术仍然有希望,并且他对盆腔肿瘤粘连病人又有所改进。根据肖同学的陈述,深圳肖氏医院成立后,他自己做了800多台肖氏手术,他们承诺如果无效,肖氏医院承诺免费重做治疗,但是至今只有七人因为无效回来重做手术。如果这个记录准确,那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
肖教授称华中科大的李培根校长是保他的,他认为是协和院长王国斌让他走人。但是李培根的说法与肖同学的陈述是矛盾的,因为休斯顿的校友这样说:“李校长说,他第一时间是在飞机上听到你的“出事”的消息的,他也在第一时间通知停你的职”。
肖教授称除了裘教授的恩情,他是后悔回国的。但是在美国他又不能直接实施手术,或许特殊情况可以拿到特别指定医院的执照。当然人生无法设计,也不能重来。
我在群里给了他这些问题,很想从他本人那里得到答案:
1。裘教授当年是否查看过实施肖氏手术病人的效果?
2。那些网上报出的副作用多少是真的?
3。可否谈谈武汉与深圳对科学或医学态度的文化差异?
最后让我说点结束语。肖同学称疫情过后他将会重新展开国际旅程,受邀在美国、欧洲和东南亚开展肖氏手术,我们预祝他随后说服国际同行的努力能够成功。另外,他说现在深圳肖传国医院的经济效益很不错,“结婚一次离婚两次”所留下的两孩子也很有出息,分别从杜克和耶鲁毕业,他现在需要操心的就是他的肖氏手术了。
下面引号部分均为肖同学在同济校友群的原始留言和照片,重点是对各位校友问题的回复。再次声明学术争鸣还是留给他的科学同行们去评判:
留言汇集1:
“我先复贴一下你的贴子并回答:【肖校友当时发文指责试验单位手术程序错误导致失败。这个我一直不解。望大师提供指导。最困惑的是肖校友作为手术发明者,理应与试验单位密切合作,监督和指导。但直到试验失败,才发文指责,先前没有联系?】
一、这个医院独立开展的肖氏手术时是南佛罗里达Tampa 儿童医院,4年后被Hopkins 医院联盟收购,发文章就挂上了霍普金斯,没有牵头这个事。但方舟子利用霍普金斯声誉造谣,负面影响极大。
二、这个项目开始时,密西根Peters team’s first clinical trial of Xiao procedure in USA (13人)巳经成功,并发表多篇文章,各项指标与我在协和的文章基本相同。三,Tampa 儿童医院开始时的确和我合作密切,他们专程去武汉学习,开始手术时也邀我飞Tampa 指导。但一到就发现他们居然搞了个什么双盲试验,非常荒谬。创伤性外科手术从不能搞什么双盲,所谓Shaw (假手术)都极罕见且饱受争议,而他们设计用脊髄栓系松解术作为空白对照,栓系松解术本身就是非常复杂大手术,术前每个病人的差异和术后结果差异都极大,同时,作了肖氏手术术后不能用神经阻滞剂,而没作肖氏手术按照指南必须一直用,这术后用药都完全不同尿动力学数据必然完全不同,怎么可能双盲对照?还是用残疾儿童?我强烈反对,而且还涉嫌骗保(肖氏手术没列入医保,实验费用必须靠申请基金或慈善捐赠,他们的设计就是把肖氏手术的麻醉时间、手术时间等都算在栓系松解术头上),我不愿声誉受损,声明退出,再无联系。后来他们仍坚持按自己想像的作,错误百出,文章发表在美国小儿神外杂志,居然"完全无效”。我立即给主编去信,从伦理、方法学,和数据上一一指出其问题,建议按我说的纠正!6个月后,他们在美国泌尿外科再次发文:删除了随机双盲字眼,承认有效,各项指标均显著改善,排尿有效率肖氏术者67%vs 对照组0(我们>80%),QOL改善100%vs 10)”。
“另外:我给小儿神外主编的信发表后,霍普金斯的Dean 给我来e,告诉我启动了对该文章、IRB批准、和team 的调查,希望我提供更多信息,但我本意不是要针对这些医生,不论如何,人家真心相信了,认真作了,只能算是一个Stupid but honest mistake 吧。没有理那位Dean ”。
留言汇集2:
“一,同济/协和态度。回国,特别是回协和,是一极大错误,但得到了裘教授这位导师、父亲、挚友,不后悔。相识满天下,知己能几人?协和王国斌院长是个好人,不害人,但他从不作任何可能影响其位置的事,更别指望他脱了裤子帮人。平时即如此,更别谈当时那种全国山河一片黑的情况下?需要提一下:我被抓当天,李培根校长立即给中央写信,全力保我,无用。后来我出狱后,李校长又给王国斌院长打电话建议:由我的学生李兵教授任泌外代理主任,由我背后主持工作,被拒绝。但太多病人需要平台,所以,我干脆赴深圳开医院。
第二,Tampa 结果不同,病例选择略有影响但问题不大,主要是术后处理及评判标准出了问题:a,持续用神经阻滞剂抑制了膀胱收缩,必然和术前一样“无效”,后来按我建议停药、停止导尿,效果立即出来了。b,截瘫病人因与大脑联系中断,需要刺激相应皮区触发肖氏反射弧排尿,但脊膜膨出患儿脊髄没断,肖氏反射弧建立后,大脑就接手控制,自主排尿,从不需抓大腿。但Tampa team 以能否抓大腿引发排尿作为有效与否标准,错得离谱。打个类比:完全截瘫患者不可能抬腿,但轻轻刺激,立即膝腱反射。但我们正常人,能自主抬腿,但没经训练很难引出膝腱反射”
“我对海外校友们基本无个人恩怨,交往也极少。但可惜因为历史原因,个别著名对裘教授恨之入骨的教授及其子女、学生,多年来把这种仇恨转嫁到我头上,配合方舟子诬蔑造谣,我一直大局为重未予理会。希望组织者收集提问时稍微筛选一下这几位的问题,别浪费大家时间”。
“建议比较阅读一下国内长征医院候春林、南京医大曹晓建,国外Peters,Tuite 的文章。我实在厌恶去论证别人2+2=5的结论为什么不正确”
留言汇集3:
“第一,骶N切断已经用了100多年,实际作用类似于膀胱阻滞剂,让膀胱失去收缩力便于间歇导尿,从来不能让病人自己排尿。
第二,管大小便骶N至少6套,左右两边骶2、3、4,肖氏手术只切断其中一套的前根,不可能改善膀胱功能。
第三、栓系松解主要改善下肢功能,而控制膀胱直肠的骶神经86%病人均巳彻底坏死,已经作了100多年的栓系松解从来没有改善任何膀胱功能,Tuite 的工作再次证明了这点”。
留言汇集4:
“【但是钱对于任何地方都是重要的事。在事件处于高峰时,NYU发表过声明,称肖同学为NYU的副教授。当时他确实是两边任职,NYU害怕失去NIH的钱,现在不可想像,在美国可能坐牢。】这个描述是错误的,请更正一下。
我有个为人原则:不占任何人便宜,不拿任何不义之财,包括美国和中国。我回国时,立即将在美全职改为Part time (50%),方舟子知道我就是昏教授后,伙同匹兹堡大学一黄姓博士后,UCSF一个上海籍博士后向NIH和NYU举报我两边任职拿全薪,同时把美国科研设备偷运回中国。NYU按程序雇了位Independent inspector (律师),根据护照上出入境时间调查,结果是我回中国工作时巳向NYU 报备并将full time 改为Part time 50%,仅有一年在NYU工作时长较法定半年少一个星期,这惹得泌外主任Lepor对医学院非常愤怒:我需要Dr.Xiao to co-operate with China on the imporant project. I don’t request him to present physically in my department everyday! 另外,我运回国的设备是以前在纽约州立大学长岛医院时,其科研楼出售,所有楼内科研设备均要折除销毁,我和系主任及院方商量捐赠给中国?院方同意,但由我自付拆除和运输及报关等所有费用。我雇了折装工人,和一大货车,将所有设备运到Brooklyn 面对曼哈顿的集装箱货场,转到一集装箱内,向领馆和协和医院报告后,海运回国。运费5000美元是我出的,没找协和报销。当时为省钱,从大货车往集装箱搬时,特别是精密的设备,主要是我和我的中国籍技术员搬,忙到半夜,精疲力竭,技术员问我:Dr .肖,你是共产党员吧?[二哈]
当然,我的确在协和拿全薪,当时教授工资600元左右,泌尿外科每月奖金140元(已经三年如此,我回国开展业务,一年后迅速提升到几千)但我这些钱和工资卡都是由护士长保管,用于我的海外电话费和科室接待。
后来NIH 课题顺利结题,我完全回国,但从不拿红包,从不拿药品回扣(为杜绝,从不开处方,不带组管病人,所以,我是中国至今唯一一个不会开药的医生)。从回国任协和泌外主任、所长十四年,直到离开,从来收入没超过1万元/月,所以,从来不够单独报税资格(每年12万人民币),应该是协和唯一不够报税的教授”。
“还有,太太愤怒问责了。看来明星们都喜欢搞点绯闻的确有道理,大众都最关注八卦[Grin],我从家庭法庭拘留所出来后,立即回武汉办了离婚手续,但为了保证儿子在美国随我健康成长不受干扰,又回美国用净身出户,同时负责孩子们教育经费为条件,再在纽约法院协议离婚一次。这很简单呀?”
留言汇集4:
“大家注意前一视频里十年前美国新闻报道的亚裔小女孩,先天脊膜膨出大小便失禁,一岁多被一美国律师夫妻从江西孤儿院收养。她7岁时我们在底特律开始美国首批肖氏手术病人研究,她养母报名时人员已满,我对美国方面说"请帮忙,她在中国时没碰到我,在美国我希望治好她。”后加入首批九个病儿,肖氏手术治愈了她大小便失禁。研究成功新闻发布会时,她养母和另一男孩母亲(宾大护士长)同意上电视公开。这次国际神经源性膀胱和肖氏手术大会,我请美国朋友找到几位原已上媒体公开没有隐私问题的脊膜膨出和脊髓损伤病儿包括Rebecca, 邀请她们来中国开病人见面会,现场展示肖氏手术疗效。她现巳是大学生,她和她家人立即同意,并一起来“告诉全世界肖氏手术的奇迹”。
当年是Peters 教授和我给她手术,然后Peters 定期检查随访她三年多。为了给Peters 教授一个惊喜,我没告诉他我邀请了他的美国病人到会。那天大会报告完毕,我上台介绍5例经典病例,首先放了十年前美国电视录像,然后问Peters: 你有无这小女孩的最新消息?他答:“4年前电话随访过,疗效一直很好,近年没联系。”这时,Rebecca和她当律师的养母从后排走上前来,Peters 非常惊喜,和母女二人紧紧拥抱,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其养母哽咽着介绍了Rebecca术前6一7年几乎每周去医院的痛苦,以及治好后的正常生活,连声说:这就是奇迹!对我和Peters 感恩不尽”。
“她母女在会场的讲述录像更感人,但微信不能上传超过100m,所以只能发几张照片”。
最后附录同济校友在群里写给肖同学的故事,经允许转发:
“我是78-1的,因为你带过我们的实习,就不敢像其他校友那样直呼你“肖同学”,而只能恭敬地喊一声肖老师。听了你的演讲很感动,愿疫情控制后能实现你的计划,对人类做出贡献。在我的发小圈里谈及到了你,一个发小告诉我,他在英国和你是室友,并讲述了他和你的故事。
他说:“到英国后我们在一所语言学校学英语。学校旁边有一条小溪。学校有舢板可以在小溪里划。一般都是训练用的。我们当时都有点新奇。一天肖发现放舢板的那间房的门一般不上锁,就约我一起周末没人的时候弄出去玩一下。我原本觉得应该先和学校打个招呼,但在他的坚持下就直接下手了。那是八月下旬的一个周末。一早我们就到了学校。那天阳光和煦,小溪碧水见底,水流潺潺,蜿蜒在郊外的丛林中。开始还不太适应舢板的划法,渐渐的就顺手了。不知不觉中我们已划出数里,来到了当地大学边的一个大湖一側。湖面高过小溪好几米,通过一个溢水闸连接。我们出来已经近两个小时了。虽然仍在兴头上,再划两小时回去也算是兴尽而归了。这时肖有了一个大胆想法,把舢板拉到湖里去耍耍!我开始打退堂鼓了:我们已经出格了,不能走得更远了。这里毕竟是国外,我们也不懂这里的规矩。
肖十分坚持。我也没有太固执。就这样,我们就前拉后推,把舢板荡到了湖面上。过闸的时候正好有人路过。我们心里难免有些忐忑。来人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很绅士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湖面的感觉与小溪迥然不同。开阔,宁静。除了时而飞起时而游弋的水鸟,湖面就只有两个SB划着一叶扁舟来来去去。微风徐徐吹过,正好熨干了身上的汗水。看着远处的大学校舍,我们憧憬着即将开始的留学生活。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了。把舢板还原到小房子里。关上门。看看没有落下什么痕迹,两人划算起晚餐的菜谱,心满意足的向我们租住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