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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陪太子读书
老大去年秋天开始上小学二年级。开学初的家长会，班主任陈老师就陈述了
纽约市二年级小学生的阅读要求：学生们必须人手一本美国著名作家E.B.怀特的
儿童小说《夏洛特的网》，所有人都要在一个秋季学期完成整本书的阅读。
话说这本书长达近二百页，有二十一个章节，六、七岁的二年级学生们除了
每个星期要完成规定的阅读进度，还要回答老师留下的阅读理解问题，并要在课
堂上和大家一起讨论阅读感受等等。乍听之下，家长们都忍不住先面面相觑，然
后就纷纷议论，说纽约市小学二年级的阅读要求是不是太过“高大上”了一点。
其实，纽约市小学生的读书作业，从一年级开始就叫人大开眼界。当时的讷
尔森老师要求小朋友每天阅读一本书，并且把书名、作者名等等抄写在阅读笔记
本上，同时每篇作品要写总结，比如学到了什么新词汇和新知识，或者记录下什
么人物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情之类。
一开始，我们直担心，一个五岁的小孩怎么可以做到这样，少不得时时一边
训斥，一边帮忙，从给孩子读书完全进阶到陪孩子读书。却不料被老师这么一年
逼下来，小家伙居然也能流利阅读很多适龄书籍，一时倒叫我刮目相看。
在上小学之前，我们也陪儿子读书，却并什么系统性可言。不过，就像老舍
先生在《有了孩子之后》里面所说的一样，外面的大千世界在有了孩子的大人眼
里忽然就变了样子，许多跟儿童有关的事物开始冒到视线中、脑海里来。我们在
有了孩子之后，才发现原来儿童图书是这么广阔的一个世界。
比如几个月到一岁大的婴儿，市面上居然就有适龄的书籍，有一些还是布做
的，上面缀着可以触摸感受的各种材料，也或者内嵌可播放动物叫声或者片段音
乐的磁卡，这样不仅可以培养小孩子对书本的概念，还可以培养触感和声感。
布质书和有声书之外，面向小朋友的书籍也常常有立体式。打开书页后，一
艘海盗船在眼前赫然站立，确实更能吸引小读者的注意力。还有一种迷藏式图书，
小朋友扒开页面上的一些障眼小页，就可看到后面还有更新的图案，比如翻开树
叶可看到后面有蝉，又或者翻到一页书的反面，文字图画忽然就有了新的剪辑和
含义。
而对小读者们而言，最多最重要的大约还是儿童书籍图文并茂的特性。有时
候给儿子读书，每页文字不过两三句话，而画面细节却往往出人意料。有一次我
们读《青蛙王子》，儿子忽然问：“这个王后为什么长胡子呢？”我仔细一看，
确实大吃一惊，不知道那位插画作者出于何种考虑画出这样的细节，几叫人忍俊
不禁。
有趣的是，陪孩子读书，有时候竟然是让大人重温那些幼儿园就应该学会和
知道的东西，比如“所有鲸鱼都是海豚，但是鲸鱼不是鱼”这样的基础知识，又
或者“西红柿也可以是黑色的”之类趣闻，每每也能让大人们拍案惊奇呢。
陪着孩子阅读英文儿童文学作品，对我们这种长大后移民来美国的人来说，
其实也相当于接受一次再教育。各种经典的童话作品，在中年之际，在英文里重
读，常常带来令人讶异的发现和领会，比如《美人鱼》的多种结尾和诠释。
而诸如《好奇的猴子乔治》、《苏斯博士》之类的现代流行作品，我们在学
英语的孩童时期竟然从来没读过、甚至听说过，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就从学英
语本身来说，这些儿童书里也时常会冒出一两个让我们面面相觑的新词汇，比如
我第一次看到sliver这个词，差点就误以为是silver的误印呢。
这个寒假，我每天跟儿子陪读，十几天的功夫，我们居然也读完了怀特的另
一本大作《吹小号的天鹅》。这本书的长度甚至超过《夏洛特的网》，故事则秉
承怀特的一贯风格，想象奇特，情节丰富，人和动物之间的叙事角度转换自如，
不负于约翰-厄普代克的推荐：能读到这么一本书，我们很幸运。
搞笑的是，正好有阵子我们在家追看古装宫廷剧，每每听得里面人物“皇阿
玛”、“臣妾”、“儿臣”之类互相称呼，甚觉好玩。有时妻子笑问我：“你想
我们怎么称呼你？”我随口笑道：“皇阿玛！”不想正在读书的儿子听了，也随
口来了一句：“皇阿玛，给我倒杯水来！”得，我这皇阿玛的瘾没过成，他倒真
以为自己是有人陪读的太子了呢！
老大去年秋天开始上小学二年级。开学初的家长会，班主任陈老师就陈述了
纽约市二年级小学生的阅读要求：学生们必须人手一本美国著名作家E.B.怀特的
儿童小说《夏洛特的网》，所有人都要在一个秋季学期完成整本书的阅读。
话说这本书长达近二百页，有二十一个章节，六、七岁的二年级学生们除了
每个星期要完成规定的阅读进度，还要回答老师留下的阅读理解问题，并要在课
堂上和大家一起讨论阅读感受等等。乍听之下，家长们都忍不住先面面相觑，然
后就纷纷议论，说纽约市小学二年级的阅读要求是不是太过“高大上”了一点。
其实，纽约市小学生的读书作业，从一年级开始就叫人大开眼界。当时的讷
尔森老师要求小朋友每天阅读一本书，并且把书名、作者名等等抄写在阅读笔记
本上，同时每篇作品要写总结，比如学到了什么新词汇和新知识，或者记录下什
么人物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情之类。
一开始，我们直担心，一个五岁的小孩怎么可以做到这样，少不得时时一边
训斥，一边帮忙，从给孩子读书完全进阶到陪孩子读书。却不料被老师这么一年
逼下来，小家伙居然也能流利阅读很多适龄书籍，一时倒叫我刮目相看。
在上小学之前，我们也陪儿子读书，却并什么系统性可言。不过，就像老舍
先生在《有了孩子之后》里面所说的一样，外面的大千世界在有了孩子的大人眼
里忽然就变了样子，许多跟儿童有关的事物开始冒到视线中、脑海里来。我们在
有了孩子之后，才发现原来儿童图书是这么广阔的一个世界。
比如几个月到一岁大的婴儿，市面上居然就有适龄的书籍，有一些还是布做
的，上面缀着可以触摸感受的各种材料，也或者内嵌可播放动物叫声或者片段音
乐的磁卡，这样不仅可以培养小孩子对书本的概念，还可以培养触感和声感。
布质书和有声书之外，面向小朋友的书籍也常常有立体式。打开书页后，一
艘海盗船在眼前赫然站立，确实更能吸引小读者的注意力。还有一种迷藏式图书，
小朋友扒开页面上的一些障眼小页，就可看到后面还有更新的图案，比如翻开树
叶可看到后面有蝉，又或者翻到一页书的反面，文字图画忽然就有了新的剪辑和
含义。
而对小读者们而言，最多最重要的大约还是儿童书籍图文并茂的特性。有时
候给儿子读书，每页文字不过两三句话，而画面细节却往往出人意料。有一次我
们读《青蛙王子》，儿子忽然问：“这个王后为什么长胡子呢？”我仔细一看，
确实大吃一惊，不知道那位插画作者出于何种考虑画出这样的细节，几叫人忍俊
不禁。
有趣的是，陪孩子读书，有时候竟然是让大人重温那些幼儿园就应该学会和
知道的东西，比如“所有鲸鱼都是海豚，但是鲸鱼不是鱼”这样的基础知识，又
或者“西红柿也可以是黑色的”之类趣闻，每每也能让大人们拍案惊奇呢。
陪着孩子阅读英文儿童文学作品，对我们这种长大后移民来美国的人来说，
其实也相当于接受一次再教育。各种经典的童话作品，在中年之际，在英文里重
读，常常带来令人讶异的发现和领会，比如《美人鱼》的多种结尾和诠释。
而诸如《好奇的猴子乔治》、《苏斯博士》之类的现代流行作品，我们在学
英语的孩童时期竟然从来没读过、甚至听说过，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就从学英
语本身来说，这些儿童书里也时常会冒出一两个让我们面面相觑的新词汇，比如
我第一次看到sliver这个词，差点就误以为是silver的误印呢。
这个寒假，我每天跟儿子陪读，十几天的功夫，我们居然也读完了怀特的另
一本大作《吹小号的天鹅》。这本书的长度甚至超过《夏洛特的网》，故事则秉
承怀特的一贯风格，想象奇特，情节丰富，人和动物之间的叙事角度转换自如，
不负于约翰-厄普代克的推荐：能读到这么一本书，我们很幸运。
搞笑的是，正好有阵子我们在家追看古装宫廷剧，每每听得里面人物“皇阿
玛”、“臣妾”、“儿臣”之类互相称呼，甚觉好玩。有时妻子笑问我：“你想
我们怎么称呼你？”我随口笑道：“皇阿玛！”不想正在读书的儿子听了，也随
口来了一句：“皇阿玛，给我倒杯水来！”得，我这皇阿玛的瘾没过成，他倒真
以为自己是有人陪读的太子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