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随笔】方舟子●张锋●韩春雨●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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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近年来生物界出现了两大革新，他们为天生好奇的人类开启了fast
forward path to discover life
- 稳、准、快的CRISPR/Cas9基因组编辑技术
- 高通量、高速度、精确的NGS基因组解读技术
有了这两把利器，生物研究人员们现在可以迅速的“修改”并“解读”生命的密
码，“所向披靡”了！
这，也引出了今天的话题。
（注：文章题目以文中“人物（现象）”出现的顺序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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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是个非常烧钱的事情，风险也很大。科研烧的钱从哪里来呢？在学术界，大
多数来源于各个政府部门，纳税人们的钱，所以产生的结果和实验细节需要对大
众公开透明，必要时以Patent来保护；而且基础科研是无国界的，大部分结果需
要在国际认可的杂志上，通过peer review process发表后才有可能被认可。
在工业界，因为科研经费一般是公司自己的钱，产生的结果有的用Patent（公开
细节）来保护，有的就keep it for themselves， as a “Trade
Secret”（不公开细节）。而Patent和Trade Secret都可以归于IP保护；
Patent 是大众可以看到的，Trade Secret一般只有内部相关人员了解。
对于做科研的人，“名利”同时双收比较难。 但是当一个新技术做出来后，如果
做好IP保护，尽量把流程优化增强稳定的重复性，能发表高质量高关注文章，在
加上如果有大众化的应用或是可用于保家卫国，那么回报就可能是不封顶的。
对于科研的投入，是investment into the future，谁愿意大力去投入，并
且眼光也好，谁就可能拥有明天。
而“今天”却不见得是晴空万里的。科研是个漫长的修炼过程，大部分时候会很枯
燥，特别是生物领域，研究对象很特殊，是“生命”本身，就更需要耐心再耐心，
任何结论都需要验证再验证。因而，科研的投入与回报如果用个人的“名利”来衡
量，很多时候会显得少的可怜。
为了“名利”，总有人会用假造或真假参半或稳定性和重复性有问题的“好数据”去
闯一下的。还好，有 {方舟子} 这样的用实名又拥有科研功底的 “打假斗士”，
这让很多人在“制造奇迹”的时候，心里会多少有点不舒服。
虽然科研是个漫长的修炼过程，只要前期研究积累的very solid， 也会有英雄
出少年，就像 {张锋} 们这样从中学就开始在工业界研发环境里积累经验的神奇
小子。CRISPR/Cas9这件基因编辑神器，经过了业界的积累和 {张锋} 们的精心
打磨，先加上了Patent保护，再准备好相关的系列tools发布给大家，谁都可以
拿来就用，一用就灵，屡试不爽！有了Patent保护，资本界的人们也纷纷投入，
用大量资金支持科研与技术应用开发。环绕着“生命”的扑簌迷离的“结界”，在慢
慢的被打开。
也正因为科研是个漫长的修炼过程，科研的成果在仔细设计，认真努力，踏实积
累的基础下，是会让一个科研工作者“长青”的。有的时候一辈子的积累会成
就“物种起源”，而大多数时候，会是近平凡而不平庸。
但很多时候，“人”是耐不住平凡寂寞的，就会有这样的感叹，“已积累了这么长
的时间”, 该轮到我“暴发”的时候了吧？个人的“名利”的回报永远是最诱人的。
由于资金短缺不利于科研，大家就会更倾向于cheer for 缺少资金的underdog
的成功。比如, 最近就有了underdog {韩春雨}, 做出了另一个基因编辑工具
NgAgo。从他们组发表的文章上看，是基于2014年荷兰一个有着很好的声誉实验
室一篇数据solid的文献，文章整体思路较清晰，采集发表的数据显示可以超过
{张锋} 们的CRISPR/Cas9神器。{韩春雨} 是十年磨一剑，如果{韩春雨}的
NgAgo可以被很多人很快的重复使用出来，其应用广度有可能会超越
CRISPR/Cas9， 于是就有舆论把 {韩春雨}和诺贝尔奖连在了一起。
mitbbs的生物版，聚集了很多在实验室日夜工作的研究人员。大家平时交流经
验，偶尔打打嘴仗，为枯燥漫长的研究生活增添些乐趣。{韩春雨} 十年一剑的
NgAgo一出现，看到有着相似经历的同行有如此大的成就，版上人们着实打心底
为他高兴, 发了不少祝词。{韩春雨}的NgAgo技术潜在的优越性，也引来了世界
各地的生物科研人员的关注，大家摩拳擦掌，快速开始重复试验。
{张锋} 们能做到“名利”同时双收，IP保护是必要的，并及时给大家access to
the technology，有较高的可重复性，也很重要。
同样作为基因编辑的工具，{韩春雨}的NgAgo能做到吗？ “Trade Secret”（不
公开细节）在这里并不适用。在Patent（公开细节）上，由于大环境，是不是可
能没有及时做到位？所以“利”可能会出问题，那么“名”呢？
{韩春雨} 也公开发放了“他的NgAgo”， 很多人拿到后就立刻开始重复试验。但
是，近两个月过去了，经过很多实验室的人力物力投入，等来的是对于{韩春雨}
的NgAgo的困惑。很多人无法用 {韩春雨} 发放的NgAgo重复他论文的关键结
果；有些一开始激动地声明“我重复成功了！”的人们，在收集到完整数据并仔细
分析以后，不久又都给出类似“I could not”，“I am confused。。。”的结
论。
这可给{韩春雨}的NgAgo罩上了一层不确定性。先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基因
水平的编辑，{韩春雨} 自己有没有更高效版本的NgAgo存在，最起码，现在看来
{韩春雨}的NgAgo无法替代或超越CRISPR/Cas9 这个神器。于是本来给予{韩春
雨}的NgAgo和underdog {韩春雨} 很高的希望，不情愿一下子就失望的各个国
家的研究人员们在论坛里（比如google groups 和mitbbs 生物版）开始发表
大量的关于不可重复数据的困惑, 以及对于{韩春雨} 论文细节的分析和讨论。
放大镜下，论文里一些相互有矛盾的瑕疵渐渐显现。
前面诚心诚意为 {韩春雨} 十年一剑的NgAgo欢呼的研究群体，就不得不面对一
个没人希望听到的问题, 开始了争论 - 这么多人无法复制文章里的数据, {韩春
雨} NgAgo论文的“瑕疵”是否是由于人为而造出来的? 因为业界有过这样的先
例, 最近的有很大影响力的, 是发生在2014年日本的小保方晴子科研造假事件。
{方舟子} 也在关注 {韩春雨} NgAgo的事件发展，接连发出几篇关于 {韩春雨}
论文质疑的文章，给出了比较强的逻辑分析，其中也包含了google groups 和
mitbbs生物版人们的一些分析结果。
这些讨论给业界带来了不小的头脑风暴，同时，也让mitbbs 生物版经历了类似
{“水军”} 式的“洗礼”。
mitbbs 生物版，这个科研人员交流与吐槽的地界，话风突然开始转变，出现了
不少没好像什么科研经验的“韩粉”，给 {韩春雨} NgAgo的质疑者们戴上了“韩
黑”的头衔，也出现了很多不当的言语用词，已经超出了科研讨论的范畴, 不停
的轮番上阵，甚至于有了阴谋论, 什么“CRISPR/Cas9阴谋论”，“资本阴谋论”，
等等。
科研结果可不是靠 {“水军”}形式在淘宝评分，为影视刷屏，点几万个赞，就可
以弄假成真的； 也不是靠散布各种无厘头的信息，给无数个差评，就会把真金埋
没的。{“水军”} 和类似的用词方式，到了mitbbs生物版这里, 到了这个程度,
只会帮助增加这个话题的扩散速度。
好东西都是能通过实践和时间的考验的。{韩春雨} 的NgAgo可以hold住吗? 类
似的Hold住的以及Hold不住的事件以前都有过，以后也还会有。而“生命”探索
的进度，不会因为纠结于这个技术是不是真的有效，能不能被重复出来，论文有
没有造假，就停滞不前的。因为还好, 还有 {张锋} 们精心打磨的
CRISPR/Cas9。我想, {方舟子}们和mitbbs 生物版的研究人员们，也不会被
{“水军”} 淹没的吧。
科研是条漫长的路，一两次的大水，只能把路冲洗的更干净，也会让大家看的更
清楚, 能走的更远。
在激烈的舌战中，{“水军”} 们倒是有一个观点可以分析拓展一下，作为后来人
的借鉴：
- 这个基因编辑领域“利”很大，{韩春雨} 和“背后带来的资本”凭什么要
把高效的 NgAgo（如果真的存在）一开始就拿出来给你们大众去重复呢？
“名利”往往不能双收；如果真想都要，就学习学习 {张锋} 们吧，两个关键点：
- （名）选一个有Impact的课题，快速而踏实地做好本职工作，让大多
数同行可以复制成功
- （利）保护好自己的IP，让资本可以有利可图
如果两方面不能同时都做到，就努力争取做到其中的一个吧。
CoinByCoin
2016-0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