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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第二章 心有千千结】(三)(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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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第二章 心有千千结】(三)(5-16)# paladin - 谈古论金,黄梁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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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行长猛地向后靠了一下身子,惊慌地问:“谭总,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演戏而已。”我暧昧地笑了笑,出其不意地说,“丁行长,您从哪里找到那
些旧报纸的?”
“什么旧报纸?”丁行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口说道,“谭总,您太多疑了。”
“别。别把那吃进肚子里的‘心’再吐出来,这只会让我更加伤感。”这句话乍一出口
,一股沉重的悲伤霍地涌向我的心头,我的眼眶里便充满了泪水。我没想在丁行长的面
前掩饰我的悲伤,但我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掉下半滴眼泪。于是,我狠狠地咬住了两腮。
直到我的舌头“品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我确定我终于止住了泪水,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眼睛盯着幽暗的窗外,忧伤地说:“丁行长,您可以为姜行长充当说客,您 可以低
估我的智商,但是,您不该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而冒充我当年的读者。我从不介意生意场
上的明争暗斗,我也不介意生活中赤裸裸的伤害,但我痛恨欺骗!我永 远不会原谅有
意欺骗我的人,更不会饶恕利用我的感情来欺骗我的人。您走吧。请帮我转告姜行长,
生意可以照常做,与亲情相关的事情,免谈!”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我的表情一定相当冷酷,我的目光一定相当凶残。否则
,丁行长不会像撞到了魔鬼一样,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兔子一样,几步就蹦到了
房门前。
“丁行长,谢谢您!”我缓缓地站起身,微笑地看着惊魂未定的丁行长,淡淡地说:“
别问我为什么要谢您。”
或许,我的这声“谢谢”无形中鼓励了丁行长,让他觉得他应该在临走前为自己做一下
辩解。他慢慢地放下了已经摸到了门把手的手,慢慢地转过身来,迅速地摘下 了惊恐
状的面具,换上了无辜的表情,底气不足地说:“谭总,我承认,我是无意中为姜大哥
充当了说客,但我并没有欺骗您,也没有利用您的感情。想当年,我确 实是您的忠实
读者,我确实时常背诵您的诗歌和散文诗。我也告诉您,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请不
要亵渎那份再也无法复制的纯真的感情。”
说罢,丁行长低头换好了鞋子,但他并没有立即走掉的意思。他无力地垂下了双臂,一
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惨兮兮地笑着,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在我最初向他迈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只是觉得
,哪怕他说的不是真话,我也应该当作真话来听。对于我来说,一个终将成为路人的伪
知己,对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丁行长,一步一步地走近丁行长。当我终于站在他的面前时,
他轻轻地张开了双臂。我抬起手臂,轻轻地挡了一下他的右臂,向前探着身 子,“喀
嚓”一声打开了房门,轻轻地对他说:“丁行长,请您像个绅士一样,优雅地走出这个
门。这样的话,以后的日子,只要我们都不提及诗歌或友情,生意还 是可以照常做的
。”
丁行长先是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又会心地一笑,果真如我说的那样优雅地转过身去,慢
慢地走出了房门,并轻轻地帮我推上了房门。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相信了丁行长所说的话,他确实是无意
中为姜行长充当了说客,但是,他并没有欺骗我,也没有利用我的感情。想当 年,他
确实是我忠实的读者,确实时常背诵我的诗歌和散文诗。这样发自内心的相信,让我真
切感受到了,作为一个真正自由的成年人,在面对是非恩怨的时候,能 够不被心理暗
示所束缚、不被心理引导所左右,能够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能够理性地管理和支配自
己的情绪,这是多么畅快又多么幸福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做出了一个令我自己感动不已的决定:从此后,我要逐一地放下生
命中大大小小的仇怨,我要轻轻松松地做人、快快乐乐地做事,我要自自然然地去爱。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放下仇怨,努力让自己感恩地、豁达地活着。在我努力地放下仇怨
的过程中,我惊异地发现,被我埋在心底的仇怨中,似乎只有对洪亮的仇恨是真真切切
地存在的,并且是“合情合理”地存在着。
是的,当我冷静地、仔细地回忆了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之后,我完全有理由恨洪亮恨
得入骨!
我第一次入住精神病院的时候,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痛苦摧毁了精神,被一股毒火
蒙蔽了心智。胆怯、自卑、脆弱、孤苦无助又无处可逃的我,下意识地选择了 暂时性
的“放弃自我”。当然,这个暂时性的“放弃自我”也是我自己归纳总结出来的。我还
总结出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阅历、不同的受教程度和不同生活圈子, 会使不同的人
“放弃自我”的方式不同。有的人会选择自残、有的人会选择伤害他人、有的人会选择
纵性、有的人会选择吸食毒品。有的人还可能选择更为极端的方 式,比如跳楼、上吊
、跳河等等。不论是选择哪一种方式来暂时性地“放弃自我”,人们都是在有意无意地
用肉体的疼痛抵挡心灵和精神的疼痛;用绝望的生命来抵 抗生命中的绝望。当年,我
无意中选择的是放弃自我存在的意识,将自己的心灵和精神流放到了身体之外。所以,
在病中,我的思维是连贯的,我所自言自语的“故 事”是连贯,并且,由始至终,我
最爱的母亲和外婆一直是我那个长篇“故事”中的主要人物。
对!我只是暂时性地放弃了自我,根本就没有患上什么精神分裂症!
我第二次入住精神病院的时候,自身是非常清醒的。我知道那些扭送我去精神病院的人
是诚心陷害我。他们乘混乱之机对我进行性骚扰,对我施加暴力,所以一路上 我不停
地挣扎,不停地反抗。气急之时,我还拼命地抓、挠和撕咬对我施用暴力和对我进行性
骚扰的人。他们之所以决定把我送往省精神病院,并不是像他们说的那 样,希望我能
够得到很好的治疗。他们不过是看中了新城到省城之间的路程,他们要充分地利用走过
这段行程所需要的时间来折磨和迫害我。他们希望我能够气急败 坏,能够完全失控,
那样的话,我就像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了。他们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因为和他们抗争
了一路而筋疲力尽,形同死人。当我听到了洪亮的声音, 当我确定了他们把我送到了
洪亮的手里,我欣喜地蹦了起来,死死地抓着洪亮的胳膊,不断地说:“我终于有救了
,我终于有救了……”洪亮也欣喜地看着我,轻轻 地拍着我的手背,轻轻地说:“不
怕,不怕。有我呢。不要怕。”然后,我被他以曾经有过精神分裂症病史,现今又急性
发作的精神分裂症病人的身份“救”了下 来,办理了正式入院的手续。
如果说,我第一次入住精神病院时是洪亮误诊了,错误地把我当作了特殊的病例,那么
,我第二入住进精神病院就是他顺水推舟,蓄意而为的。
尽管事实如此,我还是竭力地劝说自己,希望自己能够放弃对洪亮的仇怨,让一切都从
头开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从小雅的口中得知,洪亮是有意将他的日记 本放在
书房的桌子上,又有意地弄乱了书房,以此引诱我去为他整理书房并发现他的日记。小
雅说,我根本就不用如此麻烦地雇佣她来帮我们“离间”感情,因为早 在我看了洪亮
的日记之前,洪亮就已经厌倦了我们的婚姻。小雅说,洪亮告诉她,在让我看到他的日
记之前,他就曾暗示过鲁郁夫,说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还说我 在外面做生意,迟早
会遇到感情投缘的人,让鲁郁夫有心的话就主动一点。因为洪亮给鲁郁夫打电话前喝了
好多酒,所以鲁郁夫只当他说的是酒话,也就没把这件事 放在心上,只是苦口婆心地
劝说了他半天。
听小雅这样说,我颇有疑惑,不禁开口问道:“洪亮是认定了我在读过日记后会火速和
他离婚?”
小雅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道:“那日记里明明地写着,他要把我当作研究的对象,写出让世界都震惊的
论文。就算我要离婚,他也是有过错的一方。难道,他真地不在意钱财吗?他真地愿意
为了摆脱我而放弃家产吗?”
小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迷惑地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洪亮不会
只有一本日记吧?”
小雅的想法启发了我!洪亮让我看的日记只是他想让我看到的内容,他一定还有其他的
日记,那里面记满了对他有利的事情!弄明白了这一点,我彻底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
法。我可以饶恕所有人,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仇怨,前提是,在我狠狠地报复了洪亮,让
他变成穷光蛋之后。
而今,他大言不惭地对我说:“我们俩儿拥有同样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敢面对真
实的自己,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真实的自己。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们的这个弱点都
是真实存在的。”
我真想大笑几声,明明白白地对洪亮说:“或许,我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真实的自己,
但是,我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哪怕我不完美,哪怕我的人格和心理被你给祸 害得有
些分裂了,我还是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不敢面对真实自己的是你,因为你做了太多亏
心、缺德,甚至可能违法的事情!”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知道,洪亮的表演刚刚开始,我不能搅了他的局。我倒要
看看,他还能卖出什么样的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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