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熙龙邸秀色可餐，控盘者潜龙在渊（上）
东海市是东江省的省会，这里经济活跃、商业发达、科创企业繁多，每年全国各地的高精尖人才都竞相涌入，是一个人口呈净流入状态的特大型滨海城市。因此这些年来，它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并且还大有继续上涨的势头。要说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寸土寸金的欲望之都做什么最挣钱，毫无疑问，那当然是搞房地产啰！外行人可能不知道，看着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和鳞次栉比的住宅小区，都会以为搞房地产的成本非常高，不是一般人能够涉足的。其实不然，只要运作得当，这就是个典型的“空手套白狼”的暴利行业。
众所周知，物以稀为贵，而大城市的商住用地正是这最稀最贵的资源，所以只要能搞到政府部门的用地批文，基本上就不用愁钱的事儿了。何况，现在的开发商几乎都不是自己建房，他们大都会把工程施工这类费力不挣钱的体力活，交给具体的施工承建单位来干，且大多数施工单位为了揽活儿更有竞争力，都会自己垫资进场施工。如此一来，作为开发商的建设单位基本上都不用花什么钱，就可以让人把房子给盖好，自己只需售楼收钱就可以了。当然，能拿到土地批文的企业，尤其是黄金地段的批文，那可是需要点“真本事”的。
这不，靠上述手段起家，在东海市有着非常本事的地产开发商——东海市聚富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总裁马元亨先生，又故技重施，搞定了位于本市南城区黄金地段东海迎宾大道旁的一宗占地面积约10万平方米的商住用地。据说，这宗地是因为当年东海市政府征用了一个叫银岗村的农用地和山地来建设国际会展中心，尔后按被征地面积的一定比例，补偿给该村的返还用地。现在这宗地上的房子正如火如荼地建设中，为了有个好兆头，笃信风水的马总裁还特意找高人给这个项目赐名为“聚富华庭”。看着一天天长高的楼，马总心里暗自窃喜，不过在人前他却很“低调”，还时常抱怨这个项目赚不了什么钱。
这银岗村是一个“城中村”，听起来很特别，但在东海却很普遍。因为东海市的城市化进程领先全国，所以散落在城中的上千个村集体，早已完成去农业化了，现在都是城中村。据官方资料解释，城中村是指城市发展进程中，由于村民全部或大部分耕地被征用，农民转为居民后仍在原村落居住而演变成的居民区。为了更有效地管理全市大大小小的城中村，早在20年前，东海市就出台了相关条例，对这些城中村进行了公司化治理改革。所以，在东海市，村已经不叫村了，而叫股份合作公司；村长自然也就叫董事长了。这可是个肥差！
说起这位1972年出生，生肖属鼠的马元亨总裁，他的传奇之处就在于，十年前还在小打小闹地做点建材生意和小产权房，经常拆东墙补西墙，靠借高利贷勉强苟活，但是这几年却凭借搞城中村旧改项目身价倍增，成功跃居东海富豪榜。所以，在晋级“上流社交圈”的马总眼里，人脉决定着成败，至于规则、能力、才华和水平，统统都得靠后。随着他财富的暴增，身体也跟着发福了不少，难怪有人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话用在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马总裁身上，那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不过，可别看马总裁眉毛散乱，下巴短促，形象一般，但他的情商和智商那可是相当的高，尤其是面对员工的煽情演讲，可以说已达到演员级水准。
今晚，马元亨总裁在这座全市最奢华的庄园会所——熙龙邸，宴请的就是东海市银岗实业股份合作公司的董事长张世仁，以及在“聚富华庭”项目上起到特殊协调作用的一位重量级人物。
要说这位张世仁董事长，他可是土生土长的东海本地人，但真要追根溯源的话，其实他的先祖是中原人，只因几百年前祖上为了避祸逃难，被迫辗转来到东海的。所以，张董事长是客家人，他和现在东海市上千万的外来打工者一样，根子上还是外地人。张董事长生肖属鸡，1957年生人，他35岁就开始担任东海市东城区银岗村村长，两年后因为东海市的城中村进行公司化治理改革，他就一直担任东海市银岗实业股份合作公司的董事长至今。算起来，到今年2015年，他已经在银岗村经营了23年了。所以说，张董事长在他们这个拥有180多户人家，居民近千人的银岗村，是一个“言出法随”，说一不二的大人物。正因为如此，个人身家已经上百亿的马元亨总裁，今晚才会亲自在熙龙邸迎接张董事长的大驾光临。
提起名声在外的熙龙邸，东海市民几乎都有所耳闻，因其不对外营业，所以在坊间只有关于它的传说：什么上乘风水宝地啊，什么东海“大观园”啊之类的，不一而足。不过，要说这是一块风水宝地，那倒是不假，仅选址就花费了主人不少心思，还特地请了当世知名易学堪舆大师周玄易进行现场查勘。
记得当天是个黄道吉日，风和日丽，微风拂面，众人有说有笑，好不惬意。鹤发童颜，身着唐装的周玄易大师看着远处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他禁不住捋着灰白的胡须微笑道：山体是大地的骨架，也是人们生活资源的天然府库，而水域则是万物生机之源泉，没有水人就不能生存。所以说山主人丁水主财，不尽财源滚滚来啊！在场的人听着周大师高深莫测的分析，似懂非懂的，但都很配合地频频点头。鼻梁高耸，耳有长毫，长得一幅寿相的周大师继续道：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无水则风到而气散，有水则气止而风无，故“风水”二字为地学之最重，而其中以得水之地为上等，以藏风之地为次等。此地南朱雀有湖为屏，北玄武有山为障，左青龙右白虎又各有群山拱卫；前低后高，依山傍水，藏风聚气，大有虎踞龙盘之势。这可真是大有可为，成就霸业的龙兴之地啊！看到如此难得宝地，兴之所致，周大师还当场赋诗一首：东海潜龙在渊中，欲破巨浪乘长风，天人和合成业功，行至极处须藏锋。
正是在周大师的点拨下，熙龙邸才开始了大规模的营建。中式复古的建筑风格，依山面湖而建，全园占地99.9亩，以水为中心，山水萦绕，厅榭精美，花木繁茂，具有浓郁的江南水乡特色，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部分。其中，东边的东暖阁群楼是接待兼餐饮区；西边的西厢房一带是贵宾休闲娱乐区，为了不影响整个园区的布局，娱乐场所都设在室内，除了可以观影、K歌外，还可以射击、游泳、打保龄球等；依山而建的北楼片区是供贵宾住宿休息的养心殿；而南面面湖而立的朱红色大楼——“军机处”，则是全国政协委员龙在天偶尔办公的场所。这龙在天不是别人，他是东海地产界，乃至中国地产界都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掌控着净资产数千亿的中国兆润地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担任该公司的董事局 ，地产圈内外皆尊其为“龙 主 席”。据说，这熙龙邸的业主，正是为了报答龙在天的知遇之恩，才象征性地以超低租金租给他使用的。当然，这只是外界的传言而已，其中的真实情况应该要复杂得多。关于熙龙邸的产权暂且按下不表，沿着熙龙邸大门笔直的“御道”进来，就是一个直径19.9米的大喷泉，喷泉正中是一个直径1.99米，高度19.9米的金色九龙盘柱，每条龙都怒目圆睁、张牙舞爪，看上去威严肃穆，气势逼人。
当时针指向六点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X5缓缓驶入熙龙邸大门，径直朝东暖阁开来，停在大厅门口。恭候多时的马总裁三步并作两步走，快步来到座驾处，为来人打开车门。来人正是银岗村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张世仁，只见他身穿一件蓝白相间横条纹短袖T恤，腰间扎了一条爱马仕皮带，腋下夹了一个LV皮夹，鹰钩鼻上架着一幅近视眼镜，嘴里还叼着一支抽了半截的中华牌香烟，他操着极不标准的普通话，笑呵呵地说道：马总怎么好意思啦，还劳您亲自迎接。晚高峰时间确实太他妈的堵了，实在不好意思，迟到了，迟到了。马总裁微笑道：张董，你啥时来都不迟到，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何况龙 主 席还没到呢。张董连忙回道：是吗，龙 主 席还没到啊，那太好啦！要是让大佬等我，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哈哈哈！大厅门口夹道欢迎的两排中西合璧的美女，可谓“长发与短发齐飞，真胸与隆胸共振”，大家齐声高呼：老板晚上好！张董似笑非笑地说道：马总，后宫春光无限啊，你吃得消吗，哈哈哈……马总裁意味深长地笑道：张董，现在是共享经济时代，一切都要共享，女人也不能例外啊，哈哈哈……张董用手指了指马总，欲言又止，色迷迷地笑着往里走。谈笑间，马总裁与张董事长移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高悬在大厅正中的巨型水晶吊灯，像一个巨大的花篮，金色的光线撒到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然后折射下来，给整个大厅带来一种畅快、柔和的光芒。
二人穿过红木铺砌的走廊，来到东暖阁最大的紫气东来厅，这个厅的家具用材都是上等红木，每一处纹饰都是极具特色的手工雕刻。进门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幅国画，是号称当世最著名的书画大师范先生临摹徐悲鸿的八骏图。
站在门口迎客的是一位20多岁的女茶艺师，只见她巴掌大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两颊晕红，肤白胜雪，眉心有一颗天生的朱砂痣，栗色及腰长发微微有些大波浪卷，身着一袭淡雅长裙，一颦一笑都十分勾魂迷人，这竟是一位绝色丽人。张董直勾勾地看着她，都忘了转眼，还是马总裁抢先介绍道：这是刚来公司上班的阿兰。张董这才缓过神来。
二人一落座，这位美女茶艺师就开始沏茶了，她娴熟地用紫檀木制成的茶匙舀上小许极品安溪铁观音放进宜兴紫砂壶里，再用烧开的山泉水淋透，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美女茶艺师用沸水反复相沏，尔后倒进白瓷客杯中，置于张董的面前，柔声细语地说道：张董请用茶。张董动作夸张地伸出戴着金色劳力士自动机械表的左手，端起茶杯，目光斜视了一下美女茶艺师两秒，稍带微笑，微眯着眼在鼻端一嗅，嘴角露出微笑，转过杯口，小口吞咽品尝起来。尔后张董礼节性地称赞道：好茶啊，好茶。一旁的马总裁应和道：茶好，人更好，哈哈哈……
张董放下茶杯，微笑道：很多人都用白色陶瓷盖碗泡铁观音，美女却紫砂泡，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美女回道：看来张董是行家啊，观察如此细致。张董很得意的点了点头，但却故作谦虚道：行家倒是不敢当，只能说略知一二罢了。美女继续道：的确是很多人都用盖碗来泡铁观音，因为茶汤会偏黄绿色，且略显清甜的兰花香，但是紫砂壶泡的色泽却更饱满，味道也更醇厚，尽管香气要稍逊一筹。马总裁若有所思地插话道：那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美女解释道：这是因为紫砂保温性强，散热慢，能帮助茶叶释放溶出物，而盖碗却相对散热较快，当水注入盖碗时，冷却了的盖碗和茶叶表面会吸收部分热力，减低水温，降低溶出物的释放，减少了醇厚感。美女一番专业的解释，让张、马二人频频点头。张董马上又接着问道：敢问美女是哪里人啊，来东海几年了啊？这两个问题俨然已经成了，在东海初次相见之人的标配式开场白。因为东海市过半数的人口都是外来人，像张董这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非常少，所以第一次见面通常都会问这两个问题。当然，如果时令已至寒冬腊月，通常还会追问春节在哪里过年。美女回道：张董，我叫吕香兰，您叫我阿兰就可以了；我是浙江湖州人，来东海已三年了。马总与阿兰也没见过两次，于是插话道：哦，那你与我的司机石头是老乡啊，他也是你们湖州人。阿兰礼节性的点了点头道：是吗？还没等马总与阿兰聊完，张董又抢话道：香兰，这名字好啊，难怪沏的茶这么香。阿兰笑了笑道：谢谢张董谬赞。为了套近乎，张世仁又找话道：香港歌手张学友有首歌叫《李香兰》，这该不会与你有什么关系吧，哈哈哈……见张世仁开玩笑，阿兰笑而不语。张董见了美女，嘴吧就是停不住，他用羡慕嫉妒恨眼神看了看马总裁，然后说道：都说苏杭出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马总你可真有眼力啊！马总偷瞄了阿兰一眼，心想：这哪是我的眼力好啊，这是人家龙 主 席的“御用品”，我哪敢有所染指啊，我是心有余，而胆不足啊！
二人边喝边聊，不一会儿功夫，时间已过七点。这时，马总的司机兼保镖石头急匆匆地跑进来向马总报告：马总，龙 主 席的车到了。马总一听，马上起身道：石头，这位阿兰美女是你们湖州的老乡哟，以后你们可以多多交流交流。石头很敷衍地回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随即，马总与张世仁异口同声地说道：那我们出去接龙 主 席吧！
二人刚走到东暧阁迎宾大厅门口，只见一辆近六米长的黑色宾利慕尚驶了过来，东A99999的车牌号极其醒目。车停稳后，马总赶紧过去为龙 主 席打开车门。只见这位身材高大、风度翩翩、儒雅稳重，梳着大背头的龙 主 席，用他那浑厚的嗓音说道：你们早到了啊？马总与张董齐声回道：龙 主 席，我们也只是刚到。龙 主 席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咱们边吃边谈吧。于是，龙 主 席径直走在前面，马、张二人紧随其后，跟着往紫气东来厅走来。
进屋后，龙 主 席直接坐到餐桌正中位置的八骏图下面，马总与张董分别坐在龙 主 席左右。随即，马总吩咐石头，让厨房赶紧上菜。话音刚落，服务已经把菜陆续端了上来。第一道上的是补益五脏、强肾益精、理虚养血的海参汤；第二道是补肾壮阳、养血固精、开胃化痰的澳洲大龙虾；第三道是润燥利肠、滋阴补阳的红烧鲍鱼；第四道是张世仁最爱吃的酱汁煨猪蹄；第五道是东海特色卤味拼盘；第六道是蒜蓉炒生菜；酒当然陈年茅台了。马总与张世仁先后向龙 主 席敬酒，皆称感谢龙 主 席的提携，以后还要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龙 主 席端起酒杯，用他那长似悬胆的鼻子闻了一下酒，点了点头道：嗯，这酒有年份，不错不错。他一口干了杯中酒，然后放下杯子道：好好干，有钱大家一起赚，只要锅里有了，碗里自然就少不了！阿兰站在旁边为三人斟酒，偶尔还陪喝一两杯。龙 主 席指着桌上的菜，一语双关地对张世仁说道：老张，这可都是些大补的东西，你要多吃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没日没夜的干，辛苦啦，哈哈哈……张世仁不敢怠慢，连忙陪笑道：好的好的，谢谢龙 主 席关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 主 席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说道：都差不多了吧？马总与张世仁应和道：吃好了，吃好了，就等您吩咐了。
龙 主 席叼着牙签说道：阿兰，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吧，我们有点事儿要谈。阿兰轻声回道：好的，龙 主 席。阿兰出门后，马元亨先开口道：张董，一期的房子就要建成了，你对物业分配有什么想法啊？张世仁心想，今晚马总亲自在楼下迎接自己，并且龙 主 席还叫自己一起吃饭，虽然这不是有惊无险的鸿门宴，但这顿饭也绝不是那么好吃的，于是陪笑道：马总，怎么分配，您说了算，我配合就行了。不过，按马总您们聚富公司与我们村签的《合作建房协议》的话，我们村是可以分到全部物业的两成。侧着脑袋吸烟的马总一听，眉头一挑，用力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转头对张世仁说道：张董你晓得两成物业是多少吗？那宗地占地面积10万平米，但是最开始的容积率却只有3.0，也就是说最多只能建30万平米的可售建筑面积；后来经过龙 主 席上下打点，多方协调，出钱又出力，好不容易才替咱们把容积率升到现在的5.0。这几乎是把这块地的价值翻了一倍，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如果你们村还要坚持按之前合同的约定，分走两成物业的话，那你们就要拿走10万平米，这比3.0容积率时要多拿4万平米。这个地段的房价一直都在上涨，现在的均价已经突破7万元/平米了，4万平米就值28个亿，10万平米就值70个亿。马总谈起正事来，表情严肃，一改先前和张董嘻嘻哈哈说笑的样子。马总办事认真的态度，龙 主 席甚是喜欢，碍于自己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所以有时让他替自己做些不方便亲自出面做的事。马总的话还没说完，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张董就马上表态道：马总，您看怎么处理好，就怎处理吧！龙 主 席一直在喝茶，假装心不在焉的，没有搭理二人的谈话。马总看了看龙 主 席，接着说道：既然张董您有这个态度，那咱们今晚就好好的商量商量这事儿。这时，龙 主 席右手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说道：做大买卖，就要有顾大家舍小家的气度，只有肯舍才能有得嘛。所以，老张，你也要有敢“舍”的心态啊，否则就很难“得”啰！张世仁连连点头道：龙 主 席，我懂，我懂。
马总见状，皱了皱眉，咂着嘴补充道：张董，刚才龙 主 席说的“顾大家”和“舍小家”，不知你是否听明白了，我可以再跟你解释一下。张董扭头疑惑地看着马总道：还请马总赐教。马总清了清嗓子，说教道：“大家”就是我们大伙自己的利益，涉及到上上下下、方方面面，而“小家”呢，当然就是你们村公司和那些泥腿子的利益啰。深知木已成舟的张世仁点了点头，狐疑地看了看马总，心想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操作的吗，难道现在还有什么更高明的手段？马总看了看张世仁，感觉他已心领神会，继续道：我今天下午又看了一下与你们村里签的《合作建房协议》，上面约定你们村分20%的计容建筑面积，但并没有说这些物业必须是什么功能和用途，所以我建议把二期配套的4万平米酒店和3万平米商铺的面积算进去，把价值高、易变现的7万平米住宅面积置换出来；当然，置换出来的住宅面积，自然也少不了张董您的那一份。张世仁心想，这不是偷梁换柱吗，于是追问道：马总，您的意思是说，从一期中分3万平米住宅，二期中分7万平米的酒店和商铺给我们村？马总毫不掩饰地回道：没错，就是这样的！龙 主 席用余光瞟了一眼张世仁，用一种不容讨价还价的口吻，严肃地说道：老张，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到时还需你出面把村里的事摆平哟，尤其是哪几个这些年一直在闹事儿的“刁民”，不能让他们抓住明显的把柄！张世仁心想，你们他妈两个奸商，一唱一和的，早就商定好了，还说叫老子来谈事儿，这哪是他妈的谈事儿啊，分明就是命令和安排嘛！尽管张世仁心里很不满，但他嘴上还得恭恭敬敬地回道：龙 主 席您请放心，该我做的，我一定做到位，那几个 “刁民”，我会摆平的；另外，我再顺便问一下马总，这些置换出来的住宅面积，刚才您说有我一份，不知有多少呢？还没等马总回话，龙 主 席就插话道：聚富华庭这个项目呢，老张你们村出了地，元亨的聚富公司又出了钱，而我呢主要是协调政府关系，至于我们内部怎么分呢，我还得与领导们商量商量，毕竟容积率都是他们调上来的，所以首先得考虑他们的意见。不过，老张你放心，原来说给你个人那5%的物业是不会动你的，今天讨论的只是这7万平米置换住宅的事。等有结果了，元亨自然会通知你的，总之少不了你的！此时，已经毫无议价能力的张世仁，只好陪笑道：好的好的，我当然相信龙 主 席和马总啊，哈哈哈……
今晚，在龙 主 席面前表现得劳苦功高的马总，见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于是问道：龙 主 席，您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安排张董到西厢房去玩玩，正好熊仕杰也约了荔湖村的刘村长过来玩。龙 主 席说道：没事儿了，老张你跟元亨去玩吧，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国土局的领导还要来军机处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