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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绝世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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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绝世双璧

怀文创想
1楼
简介:药王圣系和鬼系之间的连年争斗,带来了许多灾难,仁心和人性的变化,白与黑的较量,在爱与恨之间不断摩擦,药王渐渐重现,纷乱总待统一···
本文是由怀文创想作者【子闲】创作 怀文创想 致力于打造同一世界观下作者与读者、读者和角色相互互动的故事宇宙,原创灵界世界观,原创故事,带给你别样的新鲜感受!欢迎大家加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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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第1章 古岭之巅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雪花有些肆无忌惮的散落在林间,压弯了枝藤。老树弯着腰,撑着雪,打着盹,看尽风华。只是不懂,那风雪冷却的是人世的躁动和隐藏的危机四伏。山林的山林之间有着人家居住,飘渺的尘埃抵不住寒风,历经风霜,终得个一片孤寂。
仙人自古远居云生之处,不染红尘却无法脱离。老者站在殿前,双手放在身后,仰望天空,一片灰蒙。他细细看着云端,眉宇间藏着秘密,这或许是一种感应,对危机的一种觉察,尽管如此,他嘴角却不知为何出现笑意,也许知道这年的冬天必将换来明年春天好的开始。
这山间小路早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白的晃眼,晃得晕眩。想必如果不是熟悉山路的人,这会儿估计已经迷失在这古岭之地。在这没有路的一片茫然之中,必定可以走出那心中的路。求道者和问询者皆是沧海一粟,在此间琢磨着人世的大道。
古岭是一块宝地,自古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面纱的背后是充满惊险的生死考验。这里天然的四季异常分明,人世沧海桑田别有韵味,皆可体会。古岭拥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和神秘的飞禽走兽,它们是这里的拥有者,也是这里的神秘人家。
山不在高有仙者灵,大多隐士者好居于此。药王圣系便隐逸在这里,它是一个世人向往的门派,与生死有关,与命相连,是道,亦是人世的那点尔虞我诈,富贵贫贱。肉眼凡胎自然逃不过病魔,脱离不了生死,药王圣系在其中却可扭转乾坤,换一世太平。
来这里求医的人很多,每天都能看见,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是能够真正求到医的人却很少,和这里的地势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这里与世隔绝,进出都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人难出去,出去的人可能再也进不来,所谓生死由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生死在山路间充满了不确定性,可能最后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这山间的野兽,毒蛇毒虫。
仿佛求医的人求得是人生活下去的斗志,而不是疾病的去除。有人甚至说,到了古岭之巅,这病自然就没有了。
人只要有一颗坚定的心,才明白活下去的意义,才能够战胜一切病魔。一些人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一些人放弃了最后的希望,这样的地方却给人能起死回生的一个念想,所以总有人络绎不绝的来,生的艰难,死的痛苦。
一个身披大袄的女子,在雪里疲惫的走着,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从她步履蹒跚可知她一定已经走了很久。尽管鞋子已经湿透,脚已经被冻的红肿,她依然坚持前行,她走得很小心,因为怀抱里有个正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
在路边休息的人看着这个女子,除了惊讶她的意志,就是惊讶她孤身一人带着个孩子来此,这定是个伟大的母亲,为了救下这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有人看这女子一人身处这样的环境,不禁心生同情,可怜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也有人表示对这女子的厌恶,一定是做错什么事才会由此遭遇。
这个女子没有主动和任何人说话,她不知道路在哪里,不过她别无选择,这个孩子必须活着,因为他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她只有上了古岭之巅,在那里让孩子成长,让他成为命运中要他成为的那个人。
有一个妇人过来对她说:“姑娘,我看你走了很久,停下来休息下吧,我这里有热水,来一口吧,你看你那手和脚。”
女子想要搭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的嘴早就像枯竭的河流。她想要说话,却发不出音。
这个老妇人继续说:“你喝口吧,你看你声音都没有了,路还长着呢,这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要不和我们搭个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女子喝了一小口热水,她清了清喉咙,沙哑地说道:“谢谢大娘,这怎么好意思,我怕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老妇人说:“不会不会,我们顺路,一起走,互相帮助,没有谁拖累谁的。”
女子怎么推脱都无用,只好答应了这个老妇人的好意。
妇人关心地问:“姑娘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女子细声地说:“我是川山人,听说古岭是个好地方,特意来这里寻医的。”
妇人打量着女子,笑着说:“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女子说:“他们都称呼我小蓝。”
妇人笑着说:“行,我就叫你蓝姑娘吧,你叫我李大娘,这个是我媳妇小翠。”
蓝姑娘向这个小翠姑娘点头问好,然后就没有多说什么。一路上李大娘和她儿媳小翠一起帮忙照顾着这个孩子,李大娘看过去非常有经验的样子,孩子在她的怀里睡得异常安稳,而小翠会帮忙逗着孩子玩,这让蓝姑娘很是感激。
夜晚李大娘让蓝姑娘先睡,孩子她先带着,等自己困了自然会叫她醒来。蓝姑娘自然是不放心的,也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一个老人。李大娘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对小翠说让她先看着,等后面在顶替她,相互之间轮流着。
蓝姑娘依旧是不愿意的,但是李大娘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是怕我对你的孩子不好,还是···”话已经说到这般,蓝姑娘自然也不好再拒绝了,只能闭眼假睡着看着孩子,一是怕自己真得睡着了孩子哭,会给他们添麻烦;二是怕自己睡太死了,他们不好意思叫醒自己,导致没得休息。
小翠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小曲,非常好听,加上甜美的声音,蓝姑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必然有几日未好好休息的缘故,所以才能在这样稍有些放松的情况下,安然的熟睡了。
蓝姑娘梦到一个很美的画面,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在金黄麦穗的田野和自己追逐打闹,还有一个男子在不远处等着她们。
孩子笑的很开心,无忧无虑,没有烦恼,而自己也沉浸在这样的幸福当中。突然一阵寒风突然席卷而来,使她就像坠入冰窟一样,她猛地睁开眼睛,喊着孩子,可是周围除了雪还是白漫漫的雪。
蓝姑娘就像疯了一样,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样的困境中轻易地相信别人。她顶着寒风,忍着双脚给她带来的剧痛,她的双眼充满了杀意。蓝姑娘虽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好人,但是也不至于存在这样偷人孩子的可恶之徒。
她寻遍了附近的林子,终于在林子的深处发现了踪迹。一群雪狼围着她们,蓝姑娘知道估计是孩子的哭声引来了这群饿狼,李大娘护着小翠,小翠紧紧抱着孩子。
李大娘对小翠说:“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你一定要好好保护。”
小翠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她哭着说:“娘,这怎么办,我们都会死吗?是不是报应,不仅害了自己,还拖累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李大娘知道偷人孩子不应该,但是看那姑娘一人只身前往,相比也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既然蓝姑娘本就没打算养着,给谁养不是养呢。
李大娘坚定地说:“我们只是帮蓝姑娘将这孩子养大,只要对这孩子好,我们就对得起她这当娘的。你不要说我心狠,怪就怪你自己生不出来,我们家不能没后,你丈夫不能无子。”
雪狼咧着嘴,发出很低的气息,它们慢慢靠近这三人。李大娘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一只狼先奔跑着跳了过来,李大娘拿着树枝挥舞着,被狼狠狠地撞到在了地上。另一只狼靠近小翠,小翠一边喊着娘,一边紧紧抱着孩子,靠着树。李大娘的脚受了伤,已经无法站立起来,她们此刻只能干巴巴地等待着死亡最后时分的到来,或许等待着奇迹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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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第2章 不可饶恕
蓝姑娘看见雪狼步步紧逼,她知道自己必须出手,尽管她曾经许诺过一个人,再也不使用毒和蛊。现在这种情景,自己别无他法,她只能破了承诺。蓝姑娘起身一个飞跃,跨步一个前行,转身一个伸手,飞出若干冰粒。
这些冰粒粘贴在雪狼的皮肤上,雪狼受到惊吓,转身看着蓝姑娘,变得愤怒和怒嚎起来。李大娘和小翠看见蓝姑娘如此出场,着实有些惊讶和恐慌,看来这才是个厉害的角色,自己是不是惹上了麻烦,李大娘往小翠的方向移步而去。
蓝姑娘自然是没有把视线从这几个人身上移开,她又往前了几步,雪花飘舞着,风有些大,让人有些睁不开眼。雪狼看见这个白皙的姑娘,它们露出锋利的牙齿,毛发因愤怒而直立,做出最强的攻击状态。雪狼向蓝姑娘再一次怒吼,吼声让林子的树木都瑟瑟发抖。
蓝姑娘并没有畏惧,她的眼神并未比雪狼的杀意来的小,毕竟是个经历大风大浪的人,这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她每迈出一步都自带一股能量的侵袭。雪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气场,在古岭这个山头,能有如此强大气场的除了药王圣系的那几个资历深的,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雪狼有些退却,它们能够感受到这股力量有些暗黑。但是危机来临的时候,总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回到当初的位置。害怕让雪狼的身体起了变化,紧张使得身体产生过多的热。冰粒在雪狼体温下开始融化。
融化后出现一只只芝麻大小的虫体,像蚂蚁一样,这些黑色蚂蚁样的虫体钻入雪狼身体里。在雪狼的肌肉中,游走在组织间,这是异常痛苦难忍。雪狼开始没有方向的狂奔起来,有的撞上了古树,有的相互撞在了一起。一阵阵哀嚎,听得人都感受到地狱般的凄凉。
李大娘和小翠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些声音。虽然不知道其中是什么缘故,但是能够知道,这一定是蓝姑娘做了什么手脚,不然雪狼怎么就像疯了一样。有几只雪狼要撞上蓝姑娘的时候,蓝姑娘轻身一个转身,指尖飞出一根冰针,雪狼的身体震颤一下就倒在了雪地里。
蓝姑娘一步步靠近倒下的雪狼,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她将狼皮撕扯下来。李大娘和小翠看到这一幕幕,表示之前所见的女子和这个眼前的蓝姑娘判若两人,如果知道蓝姑娘是这样一个角色,她们不要说抱走她的孩子,就是招呼也不敢打一个。
在小翠的跟前,蓝姑娘将孩子从小翠的怀里抱了过来,李大娘要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她只想要保住性命,但是又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她看着蓝姑娘似乎没有什么追究的意思,一时间心安稳了许多。
李大娘和小翠看着蓝姑娘用狼皮抱着孩子离开,她们感觉自己从死亡边上走了一回,但是李大娘并没有觉得这是侥幸,她似乎觉得自己还有一丝机会,毕竟她注意到蓝姑娘的手和脚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流着血,这意味着蓝姑娘也受了伤,至于伤情看上去应该很严重。
李大娘让小翠扶着自己起身,然后对小翠轻声说:“跟上去,声音给我小点,不要被她发现。”
小翠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又不能忤逆,只能听从。她扶着李大娘跟着蓝姑娘的血迹一步步走着,这血的颜色有些暗黑,如同中毒一样。只是不明白在刚才所经历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蓝姑娘受伤,雪狼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
在不远处她们看见蓝姑娘倚靠在了大树边上,大树的边上不到一米就是悬崖峭壁。她闭着眼,伤口上还在留着血,同时还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爬行,感觉她的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的蚁窝一样。
这一幕让李大娘和小翠看的想要吐,但是李大娘嘴角却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自己还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她对小翠说:“等等蓝姑娘实在不行了的时候,你过去把孩子抱走,我在这等着你。”
小翠听到这话,她吓得直摇头,今天的遭遇估计是她这一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事情,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李大娘怒目看着她说:“去不去你看着办,来这里都是为了你,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你自己的后半生,你自己看。”
话语虽说平淡,可是语气却显得刻不容缓的肯定,小翠似乎知道去与不去都是一死,不过想到直接死掉也比没有孩子的活在世上受尽屈辱来得让她后怕。她看着蓝姑娘好像呼吸变得平缓了许多,想必孩子还在她的怀里安睡着。
李大娘似乎看见蓝姑娘的手垂了下去,她连忙对小翠说:“就这个时候,过去抱着孩子,然后把她推下山崖。”
小翠看着李大娘,然后小声说:“抱走孩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谋害她性命呢?”
李大娘白了眼小翠说:“你不是见过她的厉害了,难道你想着她回过头来用那些虫子来折磨你吗?难道你就不害怕她还有其他更可怕的招式吗?她绝对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你要是想要尝试,那你就留着她的一条命,等她来找你。”
小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知道这都是事实,这都是她害怕的事情,既然无论怎么选自己都是难逃一死,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多努力一点呢。小翠听着李大娘的指令向蓝姑娘走去,在靠近蓝姑娘的那一刻,她有些犹豫。
李大娘看着小翠一直没有行动的样子,只是站在蓝姑娘的边上,好像在看着什么似的。李大娘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拖着受伤的脚,一步一步向蓝姑娘她们这边走来。她看着蓝姑娘并没有醒过来,她扯了扯小翠的衣服。
小翠并没有搭理她,李大娘看蓝姑娘好像昏死过去了,她有些肆无忌惮地抱怨道:“就你这样胆小的人,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处,抱个孩子推个人下山崖都做不了。你说我儿子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样的人。”
李大娘边说边把孩子从蓝姑娘怀中抱起来,然后让小翠接过去,小翠接过孩子,李大娘继续念叨着:“你就给我在这呆着,抱好孩子,不要连这都做不清楚。”
李大娘边抱怨自己命苦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有抱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娶了一个没有一点能力的媳妇,除了会哭会吃其他什么都不会,她边抱怨着,边把蓝姑娘慢慢地拖到旁边的悬崖边。
她一不做二不休将蓝姑娘推了下去,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小翠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就是一脚,直接将李大娘也踢了下去。
小翠脸上浮现出难以描述的笑容,是扭曲的,又有点像哭的样子。她急促地呼吸着,喃喃自语道:“就你成天事多,就你成天嘴多,既然那么抱怨,干脆就去死吧,一了百了。”
小翠抱着孩子离开悬崖边,她看着熟睡的孩子,不知为何越发的喜欢,但是想想自己真的可以将她养大成人吗?这个世界看上去并非想象的那么美好,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伤害,难道要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受苦,她有些犹豫。靠在树边,她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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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第3章 古岭之孤
小翠倚靠着古树,想着自己过去的种种屈辱,每一件事都历历在目。她觉得这个世界看似繁华美好,但是全是骗人的景象。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像她一样,在人世间受到冷落,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他没得选择,自己却可以帮他选。
小翠知道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将他养大,但是想想,自己算不上孩子他什么人,又怎么有权利替他做决定呢?再想想,自己如果既没有孩子,又没有和娘一起回去,丈夫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打死自己的。
小翠想到自己的悲惨人生,不免就不想让这个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但是她又不想死,又怕遭受皮肉之苦。小翠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脑子里浮现出自己酒醉的丈夫毒打自己的场景,她真的害怕,看到这个孩子她又是多么不忍心。
她站在悬崖边上,将孩子突然高高举起,她想想,咬咬牙自己就可以做到的事情,那么然后呢?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然孩子啼哭了起来,她坚定的心突然化了,她不忍心,她怎么有权利剥夺这个小生命活下去的权利。
小翠将孩子抱在胸前,孩子看到她对着她笑,她边摇晃着边哄道:“乖宝宝,乖宝宝,妈妈在这里。”
孩子看着她,吸着手指。小翠突然想到什么,对孩子说:“你是不是饿了呀,妈妈给你弄吃的去。”
小翠的心突然沉重起来,她哪里有奶水。这怎么办,难道这个孩子要被自己活活饿死吗?一下子小翠就没有了主意,自己第一次带孩子什么都不懂,她有些后悔杀了李大娘。如果她在这儿的话,幸许会有办法。
她怎么就没有忍住呢,都忍了这么久,今天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小翠越想越后悔。她抱着孩子,站在茫茫雪地,现在该往哪里走。她突然觉得自己离死亡是那么近,她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悲观,但是脑袋一直不得不去想自己会活活饿死这件事。
狼,她突然想到那被剥了皮的狼,现在可以去取那个肉。她捡起蓝姑娘遗落的匕首,抱着孩子匆匆赶回去,她应该是可以取些肉,这样也可以暂时的活下去,如果找到路的话,她可能可以回到家中。
一下子感觉就像充满希望一样,人一旦有了希望,就变得充满斗志,所以小翠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存希望,她笑着对孩子说:“娃呀娃,你真是妈妈的福星,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你一定要心存希望呀。”
小翠带着孩子往林子里走去,可是就在一个拐弯处,小翠停下了脚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出现的景象是如此的可怕,狼群围绕着那些尸体,看来在饥饿面前什么都是这般不堪一击。血已经成冰,只剩下骨头带着些肉渣。
她停下脚步,现在看来死神似乎再一次来临。小翠慢慢地往后退,她必须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可是害怕的她已经难以移动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能跑去哪里,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死亡是让人害怕的,求生的意识越强人会变得越强大。
小翠努力让自己迈开步伐,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内心在跳动,一次次强有力的跳动。那么强烈的心跳,尽管寒冷,但是紧张让她的手心都是汗水。她感觉有一段距离了,她越走越快,她需要克服恐惧和大雪里飞奔的艰难,同时还要抱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小翠甚至想过用孩子来换自己活下去的机会,不过她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自己虽然不能保护他,但是在这个危险的时候,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她会觉得不那么害怕和孤单。
她低着头对这个孩子说:“我们会不会逃出去,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孩子显然是听不懂小翠的话,只是看着此刻紧张的面色有些惨白的女子的脸,对着她笑。小翠将这微笑看成一种动力和鼓励,她加大步伐快速地逃跑。雪狼闻到了气味,它们很快的发现了小翠的足迹,尾随上来。
小翠抱着孩子躲在大树之后,这让她非常害怕,她紧紧抱着孩子,眼泪掉了下来,孩子似乎感觉到了害怕,他开始啼哭起来。小翠明白这次真的难逃一死了,也许都是报应,都是自己放下的罪孽。
无辜连累了怀中的这个小家伙,这让她非常懊悔。小翠拿起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在胸前比划着,她对着狼群喊道:“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快给我让开,不要靠近我们,否则我,我对你们不客气。”
雪狼似乎感觉到对手的害怕,它们嘶哑咧嘴的对着小翠,一步步紧逼。小翠靠着树,已经没有可退之路,她因害怕而瑟瑟发抖起来,她并没有因为害怕而将孩子放在前面作为诱狼之策,而是紧紧的抱着深怕被雪狼攻击到。
尽管此刻的善良并没有拯救小翠的命,小翠在饿狼准备袭击来时,将孩子放在一边,用身子挡着,然后冲出去诱走狼群,只是这并没能将狼引走多远。小翠被饿狼袭击而亡,最后那么一刻,小翠看了最后一眼那个孩子,掉落下的是无比悔恨的眼泪。
在大部分狼都在争抢食物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一只母狼却注意到了,它没有去争抢食物,而是走到这个孩子的边上,打量着这个正在啼哭的孩子,小孩的哭声在暴风雪下有些模糊不清,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
有些时候没有吃到奶的孩子,显然是饿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母亲不在身边,自己的肚子很饿,他显然感到无比的恐慌,没有安全感。他的哭声似乎让这个刚刚当上妈妈的母狼动了恻隐之心,它偷偷的叼着这个狼皮包着的孩子离开了。
它知道它们是会发现的,它必须要快点,快速的离开那,不然怎么办。这只母狼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它也许只是被这个孩子的哭声所动,它不忍心。只是没有走多久,那群同伴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随后跟了上来。
狼群是可怕的,作为狼群的一员,它明白这个团队的实力。在古岭雪域,它们不能算得上是领域上的霸主,但是也称得上是一方强者。母狼加快了步伐,它知道想要救下这个孩子要面对的是其他成员进攻。它要么可以逃脱,要么就是战胜它们。
它们彼此都太熟悉了,没有过多久,母狼被围困起来,看来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了,除非自己把孩子让出来,若要救下,必须打败其他狼。母狼将孩子放在身边,它对着狼群嚎叫到,狼群的其他狼也相应的回应了狼嚎。
这似乎成了它们打斗前的约定,母狼告诉其他狼自己的立场,想要救下这个孩子,占为己有,而其他想要孩子的狼同意,并愿意来场公平的竞争。围着一圈的狼开始在母狼周围绕圈,其中一只狼开始靠近母狼,它突然冲上前去。
母狼回身一躲,再反扑过去,将这只前来的狼扑倒在地;其他的狼蠢蠢欲动,它们都安耐不住的想要前来比试一番,母狼体力有些支撑不下去,身上出现了多处伤口,伤口在寒风中更加的疼痛。
其他狼伴似乎也没有想要拼命争夺的样子,它们看到母狼的坚持,自然就散去,母狼等着它们离开,喘着粗气,躺在小孩的身边,看着他,舔着他的小脸蛋,仿佛在告诉他这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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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第4章 猎人与狼
母狼带着孩子进入自己的狼窝,到的时候小狼崽们都饿坏了,母狼让孩子们围过来,让它们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母狼注意到那个小男孩似乎不能像自己其他孩子那样喝奶,她担心小男孩最后没有奶喝,只能控制小狼崽的喝奶时间。
等小狼崽喝的差不多了,母狼开始单独喂养这个小家伙,说来也奇怪,或许是这个小孩饿坏了,他并没有其他不适应,喝得很满足的样子。刚开始其他小狼崽并不怎么喜欢这个长得不一样的家伙,不过被母狼教训了几次,也就接受了,大伙围在一起睡觉。
古岭的冬季显得很长,由于海拔比较高,所以也显得异常冷,雪狼的毛发都是异常茂密,足够遮挡风雪,母狼每天都必须出去和其他成员去找吃的,小狼崽必须在窝里自己呆着,等着母狼回来给它们吃的。
古岭是个吸引人的地方,这里招来了许多猎手,猎手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捕获珍贵的山野小兽,这可以给他们带来巨大的财富。猎手们一般都是一同上山,他们知道古岭的危险,所以他们就是再想发财,也知道先保护自己的这条命。
冬季是遭受野兽袭击较少的季节,不过却因为大雪而增加了其他风险。猎手一般都选择这个时节到山上碰个运气,时常可以捡个大蟒、巨蜥之类的。这些玩意儿都是富贵子弟喜欢的,他们也就是图个新鲜刺激,炫耀炫耀。
呼啸的山峰深处,隐秘的林子里,随处都暗藏着凶险。猎人早早的埋伏在这四周,他们甚至在雪地里一等就是几天,这样的埋伏就为了冬羚的出现,这家伙最近深受贵族公子喜欢,称得上是炫富新技能,因为冬羚的独特个头,萌的可爱,所以也深受贵族少女喜欢。
冬羚的角可入药,听说这味药引的作用可谓神奇,可以缓和所有强劲药物的副作用,达到万能搭配的效果,本身这东西也可作为药膳,吃上一口,听说好几年都不会生病。民间的传说,毕竟就是传说,可是信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为了羚角不舍昼夜的猎人自然不在少数,他们抓捕冬羚自然只是求财,但是在古岭上行走的猎人那是少之又少的,可以说必须要是专业人士。这不是四五个人结个伙就能在古岭生存下来的,这一点许多人都明白,但是许多人因为金钱而不顾这点的存在。
猎手们知道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冬羚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果不其然,一个小脑袋瓜子在雪地里探来探去,所有猎手都等待着信号,由领头的猎手传出捉捕信号。就在所有人看着冬羚已经慢悠悠地走在雪地上时,他们的心比之前更煎熬。
冬羚是触觉非常敏感的动物,听觉也尤为灵敏,稍有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可能就抓不到它。他们很心急,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动物少之又少,因为冬羚的确是非常谨慎的,加上飞奔的速度很快,抓住它需要花费非常大的谋划。
没等他们准备动手,雪狼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这一群饿狼遇上这样美味的食物,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一群雪狼显然已经注意这个小家伙很久了,在远处的密林里不知道埋伏了多久。
雪狼狂奔而来,冬羚闻声跑起,猎手头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到手的家伙不能白白的跑了,他也随即一声令下,猎手埋在雪地的网子被猎手们一起拉起。小家伙就这样成为了瓮中鳖,不过抓到了冬羚本来是令人高兴的,不过眼前的雪狼需要应对一下。
六个猎手也是生平第一次碰上这样被狼围剿的场景,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带着冬羚离开这里,不然他们这几天的苦就白受了。领头的猎手看似是个凶猛的角色,他让猎手聚在一起,背对背面对着这一群家伙。
领头的猎手高喊道:“兄弟们,宝贝已经有了,就看能不能留着命回去了,这一群家伙没有什么可怕的,想想那万两黄金,想想那锦衣玉食,我们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是个汉子的都给我将它们拿下,做一身暖和的棉袄。”
其他的五人吆喝着响应领头的猎手:“一切听大哥的!”
雪狼的毛发在寒风中缓缓晃动,它们感觉到这六个家伙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对付,领头的狼一直盯着这些人,它站立着,突然仰天嚎叫着,声音在林间回荡,这是听过最长的嚎叫声,仿佛是一种开战的号角,它背后的雪狼都奋力向猎手飞奔而去。
猎手们都起弓开箭,一时间乱箭齐发,雪狼们纷纷中箭,伤的伤死的死。在一来二去的攻势之下,猎手们被雪狼打散,狼群的狼就像疯了一样,露出可怕的獠牙,疯狂的向猎手们扑过来,一时间猎手已经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击。
领头的猎手手握柴刀,向扑过来的狼狠狠地劈过去,他跑过去解决那些被狼围攻在地的伙伴,一两个猎手被狼群拖了去,雪地被鲜血染红,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雪白。猎手们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不是办法,雪狼习惯了这样的天气,而他们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和吃上肉了。
领头的猎手背着受伤的伙伴,另一个人背着冬羚,还有一个人举着箭随时准备开打。他们一直退,雪狼似乎也没有继续上前的意思,它们在等待时机吗?也许它们知道这一小伙人已经没有了力气,想要走出这片林子是不可能的,它们只要慢慢尾随着他们,直到他们一个个倒下去。
领头的猎手直到这是雪狼惯用的手法,它们紧紧盯着,随时发起攻击,不断的消耗敌人的斗志,让他们没办法休息,在他们最薄弱的时候将他们一举歼灭。领头猎手对猎手们说:“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逃脱,兄弟们都不要气馁。”
一个猎手说:“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拖垮的,不能这样,一定要有足够的体力跟它们耗下去。如果现在能有火,也许我们就有机会。”
领头的猎手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这里天气如此恶劣,想要生火并非是件容易的事。现在只能想办法摆脱跟在后头的雪狼,领头的猎手说:“我们必须想办法将我们的气味隐藏起来,这些家伙的鼻子很灵。”
一个猎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大盒的胡椒粉,他说:“你看这个可以吗?”
领头的猎手说:“不知道可不可以只能试一下了,你沿着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撒上,撒的面积尽量大一点。”
他希望通过混合掉气味,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他们多么希望有一条河或者是溪流,这样也可以带走一些气味。可是这里的冬天水都被冰冻了,哪里找得到活水来掩藏气味。他们一直退,自己都不知道退到哪里。
他们所剩的干粮不多了,也似乎没有发现雪狼的踪迹,受伤的伙伴终究是没能挺下去,他们只能用雪将他掩埋了,这样起码可以不被野兽撕咬留个全尸。
领头的猎人对剩下的两个伙伴说:“我们想要活着回去,必须找到路,现在四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方向,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
他们表示都听从领头猎手的吩咐,毕竟是他带着他们进入古岭的,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呢?他们三个人倚靠在一起,领头的猎手说:“我是黄沙族的,离这里不远,你们是哪里人。”
脸上一个刀疤的猎手说:“我是外山的,家乡闹饥荒,一路逃到你们黄沙镇。”
领头的猎手说:“你叫什么,我一听你们的口音就知道你们是外乡的。我叫黄天,如果我们可以一起活着下山,我们就是一辈子的拜把子兄弟。”
其中一个人应和道:“大哥不嫌弃我们这外乡的,小弟我从此就随了大哥姓氏,小弟黄仁。”另一个人同样说道:“小弟也随了哥哥姓,小弟黄寿。”
两人异口同声道:“从今往后愿为大哥鞍前马后。”
三人誓血为盟,老大黄天、老二黄仁、老三黄寿,他们三人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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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第5章 圣手长老
一群狼围绕着母狼的窝,它们看上去异常悲伤,为首的狼仰天长嚎了一声,这是表示悲伤的离别。其他的狼也跟着哀嚎起来,响声震天,回荡在山谷,让人听之落泪。白雪在哀嚎声中更显凄凉,白雪皑皑,碎了无数生灵之心。
小狼崽们被这叫声惊醒,它们不知为何跟着哀嚎起来,这或许是本性,亦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让它们伤心起来。它们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小脑袋瓜子探出洞穴,外面的风雪真的很大,大到它们根本没办法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为首的狼将小狼崽都叼了出来,用头碰了碰小狼头,然后用舌头舔着它们的脸,这是一种安慰,传递着不同寻常的讯息。随后从它的身后出现了几只母狼,它们也分别舔了舔小狼,然后一母狼叼一只小狼走。
为首的狼又一次对着天长嚎起来,这次身后的狼也再一次跟着嚎叫起来。这声略比前一次显得令人欣慰许多,仿佛在告慰亡灵,让它可以安心离去,寻找另一块净土。风凄凄,雪皑皑,大地苍苍总是伤。
这声音是悲凉的,洞中的小男孩突然哭起来,啼哭声似乎告诉为首的狼,它落下了这个小家伙。它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狼群,所有的狼都没有向前走去的意思。它当然明白,这个小男孩不会有狼愿意代为收养。
它走进去,孩子看见这只狼,他以为是母狼回来了,对着狼笑。为首的狼也舔了舔这个小家伙,它在小男孩身边走了一圈,然后坐下来,看着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最后趴在地板上,小男孩的小手碰触到狼的头,狼将头靠得更近了些。
洞穴外的狼突然嚎叫了起来,这声音是急促的。为首的狼突然起身,将小男孩叼起,他似乎做好了决定。它走出了洞穴后,向林子深处跑去,其他的狼也尾随其后。在白雪皑皑的雪地里飞快地奔跑,也许除了雪狼真的很难再看见其他动物能如此般自如。
白雪在雪狼的四周飞扬,寒风依旧呼啸着,拍打着树梢。为首的狼带着小男孩跑了不知道有多远,它好像心中早有一个目的地,只是这个地方并非想象的那么好找。它记得在某个深林之处,一个山涧之处,越过一个断崖,就能找到那个地方。
那就像是一个片段,应该也是一个故事,是一个少年与狼的故事。这或许是简单的人救了狼的故事,也可能是狼救了人的故事,只因为有些年头,它不记得了,或者是不愿意记起,但是今天它必须找到那个人,寻求他的帮助。
雪狼跑得很快,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仿佛有危机要来临一样,它需要给这个男孩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为首的狼自然明白,小男孩毕竟和自己不是同一类,在某些情况下是敌对的,不过既然母狼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现在母狼被猎手杀了,自然要帮忙照料。
它带着孩子越过断崖,在一个山门下停了下来,它将孩子放在门前,舔了舔孩子的脸,然后对着山门里长长的嚎叫了一声,这是在和小男孩告别,孩子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它。狼下了阶梯,躲在了林子的暗角处。它等着,它知道会是谁出来,这似乎是和某些人约定好的一样。
雪狼一直注视着那扇大门,它不知道现在的他长什么样,只是偶尔在林间可以寻到他的气味,它却不曾靠近,不是害怕相遇,而是害怕相遇后的不舍。不一会儿,门打开,雪狼看着这个男子,是他吗?为什么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
雪狼的脑海中浮现出少年时的摸样,无论是那时的他,还是这是的他,都是那样充满正义。那个男子看了看地板上的孩童,他有些惊讶,不过他站起来朝着雪狼的方向看了过来,然后摆了摆手让雪狼离去。雪狼没有想到他既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曾忘记。
男子将小男孩带进殿堂,他直接来到师父的殿前,他不知道如何跟师父解释,有的时候他知道师父是不用过多解释就已经知道很多事的,就像自己和雪狼的故事。他不想和雪狼相见是师父的意思,他知道师父为自己好,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但却依然遵从师命。
一个白发苍苍,两鬓如霜的老人坐在那里,面朝天际。男子知道师父在打坐,小时候一直觉得师父一定是在偷偷地打瞌睡,每一次偷偷跑过去偷看都被师父抓了个正着。不过他一直都觉得师父一定是在打瞌睡,只是这瞌睡的功底比一般人高深而已。
男子一直等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打搅,莫非真的可以说一声:老头别睡了,都日上三竿了。那是少年时他做梦也想说的话,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敢开口说出。时间带走的是师父的一头黑发,记得那年的师父意气风发的样子,给他在圣殿可是长足了面子。
他不敢多想,毕竟现在的师父也不差,至少是个长老,也许真是越长越老吧,这是定律,自然的定律,他想他也会成为长老的,因为圣殿不可能出现两个掌门,但是可以有很多个长老,毕竟哪里都会出现人口老龄化。
白发长者坐在那,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他知道李抱着孩子,他只是不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开头,必进他之前收到了那份信,想必不会是这样开始的。由不得他多想,既然孩子来了,那就按着事先的安排就那么办了吧。
不过他要怎么说呢?如何表现出自己的惊讶,而不是一早就知道这孩子会出现,这需要一些心思。雪狼打破了故事的开头,让他的准备被打乱,有些不知怎么办了,幸亏这个男孩似乎天生就是个会打破僵局的,他的哭声又一次给了彼此一个台阶。
年轻人对着长者说道:“师父,山门外有一孩童,也不知道谁放下的,我们是留还是送下山去。”
长者听了这话才睁开眼,起身转过身看了看这个男孩,他第一眼还是有些欣喜,看来是真的,还是有点像的,不知是像母亲多点,还是是像父亲多点。他看了看男子,问男子说:“你觉得如何。”
男子心想这是让我决定吗?没这么好吧,向来都是你说了算,哪一次听我的了,他说:“全由师父决定。”
长者有些迫不及待,他抱过孩子说:“他是你的朋友雪狼送来的吧。”
男子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点点头,表示什么都瞒不过你这老家伙,知道了还要捅破。长者继续说道:“既然来了,既是缘,如若执迷,就是孽。”
男人不明白师父是什么意思,不过明白了那就有鬼了,他从来都是高深莫测,亦或是装得高深莫测了些,不过他还是要听师命的,他说:“那师父,我就将他收为门下了。”
师父看着天外说:“李,你是我们圣系下一任接替掌门的人,这个山门最后是要交到你的手中去的,他就随了你的姓吧,这样往后也不会有人为难他。”
李不知道老头子怎么这么确定自己是下一任掌门却不是下一个长老,不过师父在人前好像从来都不说我这徒弟是下一任掌门,都说烂泥扶不上墙,没有掌门的命,这让他一直觉得做掌门一定要命硬。
李问长者:“那往后他就跟弟子学医了吗?”
长者笑着说:“那是自然,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说说看,你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李推让道:“师父是长者,对于取名比我们这些晚辈来的好,还是师父赐给他一个名字,让他有个好的兆头。”
长者笑道:“你是觉得我老了吗?既然我赐给他一个姓,自然应该你赐给他一个名了,为师让你取,你就取。”
李不能推脱,只是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姓赐给这个小家伙,莫非是怕人家觉得这是他的私生子不成,老奸巨猾呀,看来他是觉得我不可能有孩子吗?也许这个小家伙就是我的呢?
李思绪回到名字上来,只能硬着头皮取名,他想了想,雪狼黑白灰相间的条纹,在雪白的古岭上也算得上是一方王者,白毛似羽,如鹰遨游天际,黑白有质。羽墨,羽墨,李不由嘴角念出了这个名字:“羽墨,师父您看如何。”
长者笑着说道:“羽墨,羽墨,李羽墨,这名字不错,就叫这个名字了。”长者抱着孩子,在怀里逗着孩子笑,嘴上喊着他的新名,“羽墨,羽墨,我的乖羽墨。”
药王圣殿突然之间就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大师兄李有了一个弟子,这个弟子叫李羽墨,听说是雪狼送来的。这样普通的一件事,硬生生被传成了一个传说。李羽墨就这样从来到药王圣殿就带着这样不同寻常的身世,这让人不禁产生许多遐想,善良之人自然心之所善,恶毒之人就开始恶言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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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第6章伤心至极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十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毕竟羽墨从一个小孩变成了一个少年,他每天都要到师公那里去讨吃的,因为只有师公对他是善良的。不像有些人总说他是狼的孩子,天生就是个孽障。
羽墨觉得师父李是一个厉害的逗比,被一众人看不起依然心怀不乱,笑看人事沧桑,就不明白为什么师公觉得他是下一任掌门,也许只是为了给这个徒弟在自家门内的一点安慰吧。不过羽墨深知师公不会看错人,他也知道师父在很多时候能力超强。
不过羽墨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能够将自嘲变成段子,将嘲笑变成夸赞,将无厘头变成悲剧,将悲剧变成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如果不是这一天,羽墨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师父是个内心多么强大的男人。
这一天下着雨,听说自己从雪狼手中被救下来的时候是下着异常大的暴风雪,那时师父在山下游玩,后来从一堆狼堆里把自己救了出来,后来听说自己是师公的私生子,就收在了门下,直到现在,长成了一个亭亭少年,拥有着绝顶的盖世医术。
羽墨打断师父的话:“师父,你这故事一天一个样,我看外面师兄弟传出来的版本都是经过你加工过的吧,为什么我就一个被雪狼放在门口的娃,硬生生被你说成了师公的私生子呢?你就不能告诉我真相吗?”
李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李,已经也快白发苍苍,只是可怜了那几根黑发依然在白发丛中屹立不倒。他很认真的看着羽墨,他说:“你既然知道这十六年来,我跟你讲的来历都不一样,你这还看不出来吗?”
羽墨摇摇头,表示不懂师父,李说:“那就是为师要告诉你的,既然来了,又何谈过往,既然入了圣殿又为何追寻生前事,那一段不管是伤心的还是快乐的,都让他过去吧,它改变不了你的过去,更不可能影响到你的未来,你就是你,不一样的生活。”
羽墨还是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李说:“放下吧,既然跟你说了那么多次,说明为师也不懂你的过去,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在这里你有管他你是哪里来的,活在当下,活出自己的未来不是比计较过去更实际。”
羽墨有些急,他说:“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就我不知道,我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是一个野孩子,没人疼没人爱。”
李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说:“谁说的,谁说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像我就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
羽墨看着李,他说:“你骗我,他们说你是师公从山下的农夫家收养的,农夫家境不好,养不起孩子,就把你交给了师公。师公看你可怜就把你带到山上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呢?”
李说:“师父若是告诉你这是我十六岁编的一个故事,你信吗?”
羽墨摇摇头说:“不信。”
李把羽墨搂在怀里说:“你不信,是因为你渴望一个这样的故事,想要一个真相,就像十六岁那时候的我一样,可是这么久说着说着连我自己都信了,可是大半辈子过去了,这个故事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只是生活中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小插曲。”
羽墨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觉得师父的话是可信的,他愿意相信师父现在告诉他的一切,因为师公说过,师父是一个命运不济的人,但是拥有着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能力。他觉得师公的话应该就是师父此番话的一种解释。
他们看着雨没完没了的下着,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着羽墨说:“你今天怎么还没有去师公那里讨吃的,他给你准备了许多好果子吃,听说前段时间让你师伯从外面带回来的。”
羽墨说:“师父,我什么时候也能出去呀,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好想出去看看,那一定是个非常好看,非常好玩的世界。”
李笑着说:“是呀,外面的世界是非常的迷人好看,外面的世界也有很多好玩的,但是外面的世界呆久了,你也就觉得也就那样,没有什么吸引人的。而且···”李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觉得不应该打破羽墨对美好的向往,没有必要破坏了他的梦想。
李拍了拍羽墨的背说:“去,快去你师公那里讨吃的,他估计等你很久了。”
羽墨说:“你别逗我了,每一次去师公那里师公都在那里看着天际打瞌睡。”
李哈哈笑着说:“你错了,师公没有在打瞌睡,他是在冥想,他在用心看世界。”
李突然觉得羽墨跟自己好像,每一次看着羽墨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知为什么,他甚至希望羽墨就像其中的一种传说一样,是自己的孩子,他不知道那时的他,她是否还在,如果不是生不逢时,如果不是因为派系之争,他们本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的。
羽墨不知道师父又在想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是不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这样,眼神涣散,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也许是向往过去的美好,也许是对过去美好的一种假设,所期盼现在得到的美好结局吧。
羽墨没有把师父从这样的梦境中叫醒,因为他不愿打破他的美梦,他偷偷的离开,去找师公讨糖果吃了。
雨下的很安逸,他飞快的跑去找师公,想偷偷的跑到师公的面前去抓住他打瞌睡的事实,哪里是什么冥想,就是打瞌睡怕别人说嘛。羽墨知道今天一定会成功的,因为这样的羽最好睡觉了,坐着坐着都能睡着,而且还会有个好梦。
他走到师公的殿前,偷偷的溜进了门,蹑手蹑脚的走着,这一次看师公略微下垂的脑袋,心想这一次还不让我抓个正着,师公我看你还怎么说,总说我个师父小的时候一样,总觉得你在睡觉,你就是在睡觉,还死不承认。
羽墨走过去,发现师公还没有识破自己,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在睡觉,他心中充满了惊喜和开心,十几年来他终于可以抓大一次他睡着了。羽墨眼看就走到了师公的正面,师公双眼紧闭着,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睡得可香了。羽墨高兴的一推师公,想要说这下可让我抓着你睡觉了吧。
可是还没有将话说出口,师公就倒在了木板上,依然带着微笑依然紧闭着双眼。他不知道师公这是怎么了,一定是怕自己说穿没有面子,所以继续装,可是一个师伯进来,看了看这个情景大喊人来:“长老西去了,长老西去了。”
羽墨这才知道,师公是真的睡着了,这下是真的醒不过来了,他的眼眶突然充满了眼泪,嚎啕大哭起来,他坐在原地,多么希望师公还能像之前那样揭穿自己,告诉自己没有在睡觉,说自己怎么这么调皮,跟师父一样。
可是这样的话再也不会从师公嘴里出来了,师公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给自己糖果吃了。一时间羽墨觉得天塌了一样,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无奈,真的很无情,为什么偏偏有死亡这东西,让人离开,既然要离开就不要来到这个世界呀。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貌似哭道最后都没有眼泪了,只记得师父来了的时候,抱着自己,自己就像晕了一样,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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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第7章 不敢相信
时间常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羽墨自然是不明白这样的话,可是人去了,真的就回不来了。他安静的坐在师公的殿内,这里将由师父入驻,而自己将入驻师父的偏殿。所谓人去楼空,但是自然是需要去添补的。
距离师公走了也有一个礼拜,羽墨就这么病了一个礼拜,连师公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不过他不后悔,因为这也许就是上天的意思。突然他发现自己相信了命,相信了有天意这东西,过去他只信自己。
他开始明白师公对他说的,人不能主宰一切,医生也不能主宰生老病死,但是医生可以救死扶伤,可以减轻痛苦,救人于危难之中。同时他也总算明白师公的那句话:既然来了,就是缘,如若执迷,那就是孽了。
羽墨不再执着他的过去,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他知不知道对于自己真的不重要了,珍惜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把心全部寄托给了师父,因为师父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他要好好的陪在师父身边,也许这就是长大了吧,羽墨这般寻思着。
不知什么时候起,师父也开始学着师公在那个地方打坐,面朝苍穹。他不知道这样到底能悟出怎样的人生,莫非自己也要像他们一样,坐着坐着,这一辈子就过去了,最后带着慈祥的微笑,想想羽墨都觉得可怕。
他没有打搅师父,默默地在那里等着师父。李突然开口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声音呢?”
羽墨说:“看师父在那里冥想,不想打搅。”
李转过身笑着说:“你怎么突然生分了许多,怎么,想师公了?”
羽墨点点头,他说:“想,非常想,可是想着想着自己就要哭了,所以尽量克制自己不想。”
李走过来,摸着羽墨的头说:“想就想呗,哭就哭呗,这又有什么关系,生老病死乃是常事,到了一定的年龄也就看淡了。”
突然有人走进来,那人看到羽墨,有些迟疑,想要退回去,可是被李叫住了,说:“没关系,你就说吧,调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人说:“跟您想的一样,师父的死没那么简单。”
羽墨没听明白,眼前这个人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嘴中的师父是谁,难道是师公。他想插嘴问话,但是被李打住,李说:“我知道了,那你退下吧,其他的事我处理就好。”
那人走了,羽墨想问李,可是李先开口说:“羽墨,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就像师父也老了,但是有些事是时候该懂了,以前我都是活在师公的庇护下,所以活的自在了些,可是师公希望我那样活着。”
羽墨看着李,感觉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继续说道:“师公的死,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师公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希望你不要想之前的我,毕竟师公的决定不是都是对的,你需要去磨砺,你只有磨砺才能成为最好的剑。”
羽墨本想着留在师父身边,听着话,师父是要他下山的意思。李看着羽墨有些不舍:“过几天就是掌门之位的大选日子,师公没能看到,但是师公希望我上,所以我必须做些事,有人因为这个位置开始对我们下手了,我不能在做事不管。”
羽墨说:“师父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师公的死是有人计划好的。”
李点点头,但没有说话。羽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谁会为了一个掌门,谋害一个那么慈祥的老人,这世道真的表现的都是假象吗?羽墨觉得还是故事,一定是师父编的故事,可这故事编的也太扯了,让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羽墨问师父:“那我现在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李摇摇头,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却异常严肃认真,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保护好你自己,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要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你要记住,你是药王圣殿的未来,你肩负的使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羽墨虽然不明白这里的话具体是指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他不知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李把师公托人给的糖果拿给羽墨,羽墨接过,他知道这是师公留给自己的,他突然不想吃,只想留作纪念。
李说:“师父十六岁让我下山,而如今你也十六岁了,是时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我不知道你会遇上什么,不过你要记住,人走多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不要迷失。师公把最好的秘籍给了你,你要牢记于心,它是我们药王圣系的瑰宝。”
羽墨问:“那我什么时候走?”
李说:“就在这几天吧,等不到掌门之位选举的那天了,看着天色是马上要变天的样子了,你自然越早走越好。”
羽墨却说:“师父,我想看你当上掌门再走,这是师公所希望的,也是我想看见的,我要代表师公看着你当上掌门。”
李笑着摸着羽墨的脑袋,他说:“我不是掌门,师公的遗命我可能做不到了,不过我会努力的,记住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回山,山上冷,可能会更冷,你将来要成为的不是掌门,而是药王,知道吗?”
羽墨觉得师父的话听得让他有些不安,这变天怎么会变得好像很可怕的样子,李没有多说其他的,羽墨自然没敢多问,但是药王是一统圣系和鬼系,这个羽墨是知晓的,毕竟师公一直跟他说有关圣系和鬼系的事。
师公要师父成为掌门,而师父要自己成为一统圣系和鬼系的人,成为药王。可是这一直以来都是圣系掌门和鬼系掌门之间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如若师父成为掌门,这不是应该是师父的事吗?那为什么是我的事,我才十六岁,羽墨一直想着,却想不明白。
羽墨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子整理东西,师父却再也没有招呼他,好像有什么事很忙的样子,临走之时只说了一句:“师父会永远支持你的,你要走不要过来请安了,我也就不送了。”
他想师父今天怪怪的,为什么说那些话,还要谁要害自己还是师公,还是师父呢?这里面一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师父要自己这几天就走,一定要在大选之前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羽墨毕竟还小,玩心很重,他知道大人的世界自己不懂,师公的死师父自然会给他一个公道,他相信师父是会找到幕后凶手,替师公报仇的。他自然就不再想这些事,还是好好计划将来,出了这座山,他要怎么成为师父要他成为的那个人呢?
羽墨想着自己要吃很多好吃的,相信外面的世界不单单是糖果,还会遇上怎么样的人,主要是听说鬼系有个很厉害的高手,他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自己一定要见识见识。羽墨从小就听说两个派系的人从来都不往来,一碰面就要打架。
有时候想想这真搞笑,从来没听说两个掌门开打,下面的小弟斗个你死我活。果然掌门都是看戏的,从来不出手,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别人的,都是下面学艺不精。
所以说赢了那叫体面,输了那要撇的干净。羽墨觉得自己出门在外就不要报家门了,这样目标太大,会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他常听师公说外面的世界人心叵测,如果哪天出了山门一定要防着点,朋友可以多交但是人也要多提防,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今天在小小的殿门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许多不友好,师公的死让人成疑,师父的举动让人成谜,看来这外面的世界有多少阴谋像山门里呀,况且这山门里的人,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都斗成了这样,更不用说外面了,羽墨突然觉得有些后怕,不想离开。
想着想着,羽墨不知道想到了哪,就这样睡着了。他梦到了田野那金灿灿的麦穗,师父好像站在田埂上,还有一个女子在他身边,羽墨既然向那个女子喊了一声:“娘。”还有师公,他坐在稻谷对上朝他挥手。
他在这样的睡梦中笑得很开心,追逐着蝴蝶和麻雀,没有一丝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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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第8章谋逆之徒
羽墨想着师父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这让他有些不安。师父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加上吃的盐比自己吃的米还多,想要骗过自己太容易了,这让他有了一个打算。直到计划周全了,他才放心离开。
大选在即,各个师伯之间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彼此间的火药味也比之前浓了许多。师父是师公一手带大的,能力上不说高低,长相上不论美丑,但是人缘上欠缺了些。羽墨知道在这样的基础上,师父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师父的人缘不好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说的话不着边际,很多事就像他编出来的故事一样,但是他们又爱听,却没有人把这样的故事当一回事。有的时候找师父的人,完全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需要一些东西成为他们的乐子。
羽墨叫人给师父捎了一个口信,今天就走了。可是具体的时间羽墨没说,因为他也想走的静悄悄些。他并不是怕有人来送他,因为根本不会有人,而是担心自己真的受不了,无法放下心中的那份不舍,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师父常说山门是为我们这些离山的人提供的,只要在这山涧,自己随时都能找到回来的路,这话说的是不是真的,好像说法都不一样,毕竟并不是所有离山的人都回来了。这一点上,羽墨是有些担心的,如果出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他想了好多种办法,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让自己一定可以回来。羽墨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应该下山,虽然和这里有着割舍不了的感情,但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吸引他,他真的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最后他说服了自己,他决定轻装启程,不想带什么,带多了行走起来也不太方便。他虽然没有让人来送他,但是他早已经放出消息说自己走了。羽墨知道山里有很多殿里的眼线,就为了让圣系殿不受到破坏。
他自然要给他们一个障眼法,不然自己怎么在江湖上混,他利用离开的人为自己做掩护,让人误以为他随着他们一起出山了。他绕过山涧,在低谷处停了下来,这里比较隐秘,只有羽墨和师公知道,他常常在这里想事情,这里成为了他和师公的一个秘密。
这地方是师公跟他说的,记得第一次师公带他来这里,这里的瀑布是他见过最美的,这里山清水秀,十分适合隐居,但是这里并没有人来,因为师公说这里是圣地,一般人是不能来的,但是师公说这里其实挺美的,如果自己想来以后随时都可以来。
羽墨觉得既然如此为什么都没有人偷偷来呢?后来才知道这里是山谷,大雾障气多,路口险峻,如若不是轻车熟路的人,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进来的。这就是为什么羽墨第二次自己来的时候,差点就坠入山涧,还好他抓住藤蔓才捡回一条命。
因为这样,他也是第一次被师公责罚,师公说过没有教他看路之前是不能去的,不然后果很严重。虽说羽墨捡了一条命,但是心还是一直后怕,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就是一线之遥。
在这里看夜景是羽墨第一次,这里的景色十分美丽,绿树桃花红,漫天的粉色花瓣,给他一种仙人般的境地。在峡谷间穿梭飞行,带着水声,鸟声,每一种声音都让他久久无法忘却。这里有着童年的记忆,这种美好毕生难忘。
他的思绪渐渐远了,离开了这里,早就到了师傅的大殿上去了。他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是好像自己真得就像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样,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既然也会有失落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意这些的。
他的嘴角淡淡地笑了笑,嘲笑自己也是个注重别人目光的,竟然做不到师傅那般洒脱,一个字形容自己就是:俗。羽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师傅才算得上是世外高人,自己原来那般不懂师傅,不过他想想师傅都这般年纪了,也是该脱俗了。
羽墨这不是安慰自己,而是希望师傅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看淡一切,毕竟最近的流言蜚语对他很不利。说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披着羊皮的狼。看着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早就筹谋了一切。
羽墨当然不相信这一切,不过直到他离开,师傅也没有跟他做任何解释,只是最后交代给自己的话耐人寻味,所以他要亲眼看看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不管怎样,师傅就是师傅,是现在自己唯一的亲人,他不能失去,哪怕因为他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也不在乎。
羽墨没有想过自己尽然对师傅的感情变成了如此,不过想想这也是可以理解,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往后要去哪里,对自己好的人死了一个,现在就剩一个,他不珍惜还能怎么办。
或许李就是发现了这个变化,才急着让羽墨下山,山外的世界毕竟比这个看似仙境的地方来得更加有趣味。李似乎没有打算让他回来,尽管师傅给他的遗命是要羽墨成为圣系掌门,不过这个锅不能让羽墨来背,那一群食古不化的人,只会毁了羽墨在这方面的才能。
李看着窗外不知道羽墨现在到了哪里,这个傻小子第一次下山会不会迷路,玩心重的他一定会吃不少苦头,想到这里李就非常不放心,但是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他看着窗外的月,这月色迷人,就像当初自己下山的时候一样。
羽墨看着这个月,就像看到了师傅的脸,看到了师公的脸,他仿佛还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脸,那个脸很模糊,他想看清,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他在梦里喊着母亲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见上一面。
他想着想着不禁就入睡了,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不过还是梦到了他想梦到的那些人,他还是在梦里有那么短暂的快乐,师公依旧还会来他的梦里看着他小,尽管他只能远远的朝着师公挥手,但是这足够了,至少他们都还在。
突然一束强光照着他的眼睛,他睁开眼,没想到天这么快就亮了。他顺着小路上了大路,避开了人群,在暗处听着别人在那里说着悄悄话,他才知道没有人在背后不说人闲话的。如果有不说的,估计也只有哑巴了,但是哑巴心里想什么呢?谁知道呢?
羽墨觉得原来背后议论人这是常态,而且用的词汇都是充满艺术,尽管恶毒,但是也只有他们彼此私底下知道罢了,这也许也算得上无伤大雅。他不去理会他们,继续走到偏殿,在这里他可以很好的知道大殿里发生的一切。
长老们都到齐了,几个掌门候选人也都就位,羽墨看见了师傅,他一个人站着,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这似乎早就是定局了。他看着很凄凉,但是师傅的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简单,他难得有的自信,似乎对于他来说今天只是让他表演的舞台。
羽墨不知道说这老头子什么好,人到了这样的年纪尽然会冲昏了头脑,哪来的自信。一向不被看好的他,今天洋相必然是出定了。羽墨在纠结是不是要继续看下去,自己作为师傅最在意的人,要见证这样一个让他一辈子颜面扫地的场面,他是不是不要看,毕竟师傅让他走。
羽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走,他似乎在担心什么,或者是想成为师傅最后的支持。鞭炮声,锣鼓声,礼乐声响起。他们心心念念地掌门之选也就要开始了,每个人都是紧张的,似乎有些人已经知道了结果。
执掌的掌门没来,他的弟子来了,带来了话:“执掌不舒服,今天就不出席了,掌门之选如期举行,由执掌给出的掌门之人后,大家可以相互比试,最后获胜的,支持率高的,自然就是新一任掌门。”
执掌的徒弟念出执掌给出的掌门人名字:李。
一时间所有人都表示惊讶和不满,觉得这就是阴谋,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过执掌的徒弟说了三遍,没错就是李,羽墨的师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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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第9章技压群雄
一切都是没有计划的,不过对于李来说这是计划很久的,从师父走的那一天起,甚至可以说师父在知道自己快要不行的那些年起,他们就在为这一天做着努力。
二长老笑着说:“看来这都是局呀?”
李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没有掩藏,他不理会这个长辈,现在最有发言权力的人是自己。他可以当他们都是空气。三长老接着二长老的话说:“恭喜你呀李,你踩着你师父的尸体当上了掌门,我没看出来,你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李还是没有理会,他知道这还只是动动嘴皮子,后面还有更大的阻碍需要面对。之间大师伯冲了出来,第一个压抑不了内心的不满。羽墨都快要喊出来了,他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执掌对李向来都是不待见,对师公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李似乎知道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就是输,所以第一个淘汰的自然就是大师伯,李似乎早就知道这个平日里像头牛的家伙今天一定是第一个出局的。李指尖一弹,躲过了大师伯的那一剑,袖子一挥,大师伯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二长老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还是头牛一样第一个冲了出来,他只能杀了出来,毕竟徒弟已经败了下来,再怎么也要拿点面子回来。说时迟那时快,李就像知道这个连锁反应一样,早就对二长老下手了,一根银针已经打入了二长老的手臂,二长老手臂抬不起来。
三长老见着架势,他使眼色给徒弟不要轻举妄动,羽墨看见二师伯本打算上前的脚步收了回去。羽墨看着师父走到大殿的中央,他脸上的笑依旧挂在脸上,看不见一丝的不满。他不仅不慢地说:“各位师伯师兄弟们,如果你们对于执掌有异议,我当然可以接受你们任何人的挑战,毕竟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被大伙看笑话的那一个,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我真得可以试试当当这个掌门。”
羽墨这是和师父相处以来,师父说的最让他解气的话,他的确从来不知道师父有多厉害,因为在整个圣系里都说师父是个窝囊废,师父从来不让自己和师兄弟比,嘴上虽说伤了谁都不好,不过那时他就觉得师父是个胆小的人。
今天羽墨算是见识了师父的厉害,他并非是过去的那个人,那个只懂得压低姿态哄别人开心的人,今天足够让他一战成名。
三师伯突然出现在大殿上,这让羽墨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他不是掌门的人选,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是因为看见师父都参加了竞选掌门。羽墨想着平日里这个三师伯本来就不是个善茬,现在出现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三师伯一来到殿前,就对着李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李,没想到,没想到,你隐藏的够深的,今天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让他们好好看看你这背后的嘴脸。”
李不做声,羽墨知道三师伯向来都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就是搅局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搅局的此刻出现,会被人利用当枪使,看来避免不了一场明斗了。三师伯对着大家说:“他就是个欺师灭祖的家伙。”
这个词给人的感觉不好,罪名可是很大的,在这个场合用这个罪名,这需要多大的仇恨。羽墨一听也是非常震惊。平日里三师伯与师父的关系不至于差到这样,今天他直接说了这么一个罪名的确有些始料未及。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三师伯继续说道:“你们信不信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眼前这个人,至于他最后面是不是成为了掌门,这个我一点都不关心,如果他真的成为了掌门,我就此离开山门。”
众人就像在看戏,没想到平日里的疯狗此刻咬得更凶了,羽墨他知道空穴来风必出有因,此刻所有人都等着三师伯将话说下去,可是此刻师父却打断了三师伯的话,他抢先一步说:“老三,今天的你可比以前更不像样了,毕竟一个山门的,有时候话少点会对自己好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这个感觉让人非常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后背,一种无比的恐惧占据了脑海,三师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李已经开始出手。
羽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功底,仿佛隐隐约约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在不断的拍击着脑袋,让人头嗡嗡作响。三师伯大声吼道:“你想干嘛?你哪里学的妖术。”
羽墨感觉到三师伯的手在颤抖,鼻血流了出来,在整个山门里似乎没有人知道这是哪一门的技艺。羽墨跟了师父十几年,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功力,他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的确让人心惊胆战。
李说:“心中有魔,自然有魔音,我没有做什么,我做的只是我应该做得事,平日里你可以造次,但是今天不行,往后不行,因为从今往后我是掌门,我就要立我的规矩。”
李转身一挥衣袖,三师伯就像被什么打了一下,飞了出殿堂。羽墨不知道今天的李是怎么了额,但是今天的李的确杀意满满。十几年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认识清楚自己的师父,羽墨不敢相信,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羽墨的脑子里把最近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并且一定要让自己离开,这似乎都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吗?他是害怕我阻止,还是害怕我看见他这野心勃勃的一面。仿佛一切美好都这样消失殆尽,这或许就是自己要急着被离开的理由。
李此刻站在那里,没有人再说一句话,他们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显然大伙都像是被这个几十年的家伙蒙骗了一样,其实有时候一生有一次像李这样就足够了,在人生的半个光阴里就为了今天,为了此刻后半生的权利和地位。
三长老笑着上前说:“其他的都不说了,你师父怎么去的,我们还是要追究的,不管怎么说你是他徒弟,你应该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我们自然不会轻信谣言,但是无风不起浪,有人说了,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李也同样笑脸相迎说:“这个是自然,不过大家都知道,我师父年事已高,走得时候很安详,而且我不是第一个看见的,具体怎么死的,几个长老不是早有定论了吗?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我作为师父的唯一弟子,现在也是在完成师父对我的遗命。”
三长老依旧不改话锋,继续说道:“当然你师父的死,我们几个长老都很疑惑,因为就像之前执掌说的那样不是个意外。我们也不是非常清楚他的死因,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被药物所害这是很明显的。”
李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严肃地说:“药物所害,这个是你们的结论,到现在为止,我连我师父具体的死因我也不懂,按照山门的规矩,只有你们长老才有对尸体有检查的权利,我们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现在问我和跟我说这些,我无话可说。”
羽墨听到这里表示大惊,师公的死存疑,师父从来没有提过。不过长老们的确之前不是这个说的,他们都说是自然死亡,现在说这话的确让人不解,而三师伯又怎么会知道师公的死不正常,他的地位等级和师父一样,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李继续说道:“现在把这话说出来,之前怎么不说,我希望你们对我师父能够尊重些,毕竟死者为大,你们如果真的想要弄清楚他的死因,应该去调查,而不是听老三的一句话,我的师父,我又怎么会加害于他。”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似乎所有人都不在选掌门的这件事上,不过现在看来师父成为新一任的掌门没有丝毫的悬念,羽墨能够感觉到师父的变化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加上师父隐藏的技艺,他们完全摸不清其中的套路。
一时间外面锣鼓响天,出现高喊新一届掌门李,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每一个长老就像是陪着李演一出自己都不清楚的戏,这一切就像是被早早计划好了一样。羽墨不知为何表示心惊,因为他察觉到师父脸上满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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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第10章 离别的话
一切都像是计划中的,李虽然不算顺利的当上了圣系新一任掌门,但是总算还是如愿以偿。羽墨不知道是该为师父感到高兴还是担忧,毕竟这样得到的掌门树立了太多的仇人。他知道师父后面的路不好走,只是他不解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做。
他看着那闪烁的湖面,月牙的影子倒映在水中,不知道这还要过多久,他是不是要这样悄无声息地走掉,像师父对自己说的那样,出去走走,也许出去走走就能明白师父今天所做的一切。他不懂师父怎么对掌门之位突然如此在意,难道真的是师公要求的吗?
羽墨不懂,但是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命运可能和师父一样,或者说师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以后成为圣系的掌门,如果是这样似乎就说得通所有的事,只是羽墨不知道自己成为掌门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没有嗅到过权利味道的人,根本体会不到权利给人带来的那种神秘的感觉。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多了一份责任,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多了一些人使唤,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可以做自己原先做不了的一些事。
羽墨他纠结自己的去留,不过现在的他心情乱的原因不只是在于此,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师公的死,他越来越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长老们要对外撒谎,为什么要隐瞒,他们到底是为了保护谁,还是为了什么利益?
时间在不停的流淌,羽墨知道自己留在山门的时间不能太久,毕竟现在自己也算是个引人注目的人,如果还在山门,会不会给师父带来更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还是去找师父,毕竟现在的师父也许可以给自己很多想要的答案。
羽墨一点困意也没有,他的脑子就像有只虫子一直抓挠着他,他需要一个答案,他必须弄明白一些事情,这一切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安心的。他上了崖,没想到自己多走几次,对这里的越来越熟悉,想想那时的师公说千万夜里不要在这里走来走去。
他来到殿里,这里不像是热闹过一样,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有的只是逢场作戏以后剩下的一片狼藉。羽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人生来就很假,或者说人生来就要学会假,他想这也许是一种必要的生活态度。
羽墨进入师父的大殿,他没有看见师父,估计他忙了一天去休息了。羽墨正准备离开,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既然来了就坐会吧,我早察觉你没走了。”
羽墨看见师父从侧门走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应答李的话,只能跟着师父走进书房。他一路上什么也没有说,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不过更多是此刻的师父让羽墨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这不是因为师父地位的变化,而是师父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力量。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见了白天的李,谁都不会像之前那样看待这个人。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让羽墨也坐下。桌上早已经放了一杯热茶,李对羽墨说:“我想你会更早来的,没想到让我等了这么久。”
羽墨还是没说话,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香是茉莉的花香,是自己小时候最爱喝的花茶。羽墨深深地闻了一口这耐人寻味的气息,他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好大的一个包袱,他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这花香。
李笑着说:“还跟小时候一样,说吧,既然来了就把你要问的都说出来吧,我看你没有搞懂是不会离开山门的。”
羽墨看着李,他发现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 或者说是神机妙算,又或者说是老谋深算,无论是哪种都是羽墨害怕的,因为自己就不能在师父面前耍小聪明了,不然都会被识破,这可是很丢脸的事。
李知道羽墨还是没有适应自己,也许经历了白天的事,谁对自己都会有所顾忌,这是人之常情,只是既然要改变那就直接一些,这是师父当初告诉自己的,如果他不在了,为了更好的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那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靠别人来保护自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喝水的声音,羽墨经过这茉莉的舒缓,终于有了勇气,他对李说:“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李看着羽墨,他笑着说:“真没有想到你问话是这么直接,这倒是把我给难道了。”羽墨想了想,要如何去解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看着羽墨说:“你觉得现在的师父好,还是过去的师父好,你觉得现在的师父给你安全感,还是过去的师父给你安全感。”
羽墨答不上来,虽然他早有了答案,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不要说安全感,就是一个摸不透的人,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不是安全,是害怕。羽墨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哪个好,我只想知道现在的师父是师父真正想要变成的那样吗?”
李没有立刻回答他,显然李并不是这样的,现在的自己他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能是非常讨厌,可能分分钟都想把他除之后快的。李喝了一口茶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想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用生命要求我变成这个样子。”
羽墨没有明白,他惊讶地看着师父,不知道师父刚才那话的意思。李继续说道:“我想你可能都有那么一刻觉得师公的死和我有关,我不得不说这里面的确和我有关,但是师公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只有我当上了掌门我才能查清楚。”
羽墨看着师父,他看到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愤怒。羽墨不知道师父是怎么了,他小声地说道:“那师父当上掌门就是为了查清楚师公的死吗?”
李摇摇头,他说道:“师公的死是一定要查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师公对我们的期望,对圣系的期望。”
羽墨不明白,师公向来是个与世无争的,怎么会想要做出点什么呢?
李看出羽墨的不相信,他对羽墨说:“师公本来是掌门的,只是他让给了现在的执掌,当年师公是掌门候选人,是前前任掌门钦点的,但是现在的执掌不服,做了一些对不起师公的事,师公不想影响圣系也就让了这个位置。”
李看着羽墨,他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我们的宿敌是鬼系,而圣系的弟子都是以战胜鬼系,成为药王为毕生使命而活着的。你也是,而你是师公认为的那个绝无仅有的王者,你身上所具有的能力在几代圣系弟子里面是出类拔萃的。”
羽墨看着李,这是在说笑吗?他为什么 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骨骼惊奇,可以将圣系发扬光大,师父是不是在给自己洗脑,羽墨真的不明白师父这没有缘由的话是基于怎样一个基础说出来的,也许全凭想象。
李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要你下山,师公说了,一旦他走了,你就要下山,你要带着打败鬼系的使命下山,这样他老人家才会感到欣慰。”
羽墨打断李的话说:“师父,那为什么你今天才说,如果我走了,如果我没有回来,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做了。”
李没有说话,他的眼里充满了哀伤,也许这都是命,的确李是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一切都像逃不掉一样,他笑着说:“当然不是,你是圣系的弟子,这就是你的使命,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否能够做到,你都要去做。”
羽墨不知道说什么,他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知道。他只想放下这里的一切,因为他感觉有股无形的压力,这压力让他就想逃。他不敢看师傅的脸,因为他知道师父正看着他,他害怕,他不知所措。
李轻声地说:“师父没有逼你的意思,你离开了山门,往后的路都是你自己的,今天跟你说这些,完全都是因为师公对你的希望,我之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不过看现在,看今天的局面,如果我不说,可能师公会恨我,到那时我哪有脸下去见他老人家。”
话说到这里羽墨他就想走了,因为晚上的对话似乎没有了逻辑,就像是被师父牵着鼻子走一样,就像师父做足了准备,自己想要的答案似乎永远得不到解答,反而现在更是一头雾水,自己无缘无故有多出了这么一个使命。
羽墨低声说了一句:“那师父,我明天就下山了,您多保重。”
李似乎很满意地喝了一口茶,嘴角带着某种微笑,什么也没说,看着羽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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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第11章 雪狼危机
羽墨过了崖,他以为自己就在天涯,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所要去的世界远比这个山头大得多。他不知道自己的路往何方,在离开时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这算是一种别离,此去不知道是否还会回来。
这一切都在李的眼里,他看着羽墨离开,不知为何内心有一种不舍,可是不去赢得荣誉,不去磨砺能力,羽墨有怎么能够担起重任。他看着深崖,曾经有多少次他都想一探深浅,可是他没有勇气,比死更需要勇气的就是努力的活下去。
羽墨只能沿着一条路走下去,他感受到外面世界的气息是不一样的,没有药香,而是非常自然而浓郁的自然气息,这远比茉莉花的香味更让他心旷神怡。他心情由沉重变得越来越舒畅起来,仿佛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觉得这个林子与众不同,因为它似乎缺少一种束缚自己的力量,他的未来没有方向,但是可以随时停下脚步,目的地可以是脚下也可以是远方。他享受着这份自由和安逸,在大树下他甚至可以透过枝叶去欣赏阳光带来的美好。
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虽然很少听见,但是在他脑海却有着熟悉的味道。他感觉有东西在靠近他,他转身看见一身灰白相间的毛,一张流着唾液的嘴,是狼没错,羽墨知道,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就见到过。
在羽墨的记忆深处,他依稀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在圣系山门的林子里见到过这样的家伙,一开始他很怕,可是那时候师父在边上,他还让自己摸了摸那狼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那以后,师父再也不担心自己在林子里一个人玩耍,因为总有狼替他看着自己。
羽墨想想不知道最后一次看到雪狼是什么时候,自己有问过师父,师父告诉自己说雪狼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时候他并不明白,可是现在他懂了,雪狼像师公一样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生存着。
羽墨站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的友好,因为他能感觉到这雪狼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友好。他想要靠近,但是这只雪狼并不想让羽墨靠近,羽墨想到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面对任何未知的事物,都要将自己展现在它的面前,不要让它感觉不安,这样彼此都不会害怕。
羽墨将自己包里的一个鸡腿拿了出来,他对雪狼说:“你是饿了吧,这个给你吃。”
羽墨将鸡腿放在地上,然后往后退了退,雪狼往前走了几步,闻了闻这鸡腿,然后一口咬了起来,感觉味道还是不错的,他吃完后对着天空长仰嚎叫起来。羽墨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感觉,这叫喊并不像是感谢。
他打算离开,可是似乎没有给他机会。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群的雪狼,他不可能将鸡腿都给了它们,而且也不够分。他要想个办法脱身,不然自己有可能就是那个鸡腿的下场,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聪明,如果不拿出鸡腿可能就没有这后面的破事。
他看着这一群家伙看着自己,流着口水,他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好感。过去对雪狼,哪怕是前面那一刻还是觉得友善的,可是现在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不自觉想到师公曾经跟他说的一句话:“危险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危险的勇气,失去了面对的勇气,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羽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站在原地,他试图去看狼群的动态,想要弄懂它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如果说是因为饥饿,在这个季节,狼是不会找不到吃的,如果狼群不是找吃的围困自己,那么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最开始的那只狼再一次仰天长嚎,其他的狼紧随其后。羽墨不知道它们是在干什么,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放心了许多。为首的狼为他让出一条路,然后示意羽墨跟着自己。至少羽墨当时是这么理解的,他想可能它们需要帮助。
走了没多久,仿佛就到了狼窝,有一个洞穴,从洞穴里传来了十分痛苦的哀嚎。为首的狼走上前去,对着洞穴嚎叫了几声,洞穴里的哀嚎就停止了。不知从哪里跑来几只雪狼,它们围着羽墨转了几圈,然后对他小声的叫唤了几声。
羽墨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和这几只狼对视了一眼,就像有一种亲密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和它们认识,就像曾经的睡梦中所梦到的一样,他有几个狼兄弟。不过他一直觉得这都是自己梦里的,加上当时一直流传自己是狼窝里捡来的孩子。
这几只狼靠近羽墨,然后用头碰了碰羽墨的手,羽墨没有感觉到害怕,而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蹲下来双手摸了摸它们,然后抱着它们的脑袋,就像是亲人朋友一般。为首的狼示意羽墨往洞穴里去,羽墨和那几只狼跟了上去。
羽墨在黑暗中看见几只狼这几只狼在黑暗的关系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显然是有问题的。他看见璧上有火把的痕迹,看来这里有人来过。他将火把点燃,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可怕,十几只狼被关了起来,它们身上有黑色的小虫子在爬,显然哀嚎是因为痛楚才发出来的。
羽墨看见地板上有碗,显然之前就有人给它们救治,他拿起碗闻了闻,这些药材很普通,但是组合起来的确药效很不错。他不知道如何跟这些家伙沟通,显然问不出来为什么这个救治它们的人是谁,更不用说为什么这个人并不将它们完全治好,只是压制减缓死亡的速度。
这种折磨人的方式的确挺残忍的,慢慢痛苦的让这些狼死去,不过却不让这些狼感染其他的狼,难道这几只狼是放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恶。这些羽墨都无法知晓,不过他却可以肯定这个用药的人是圣系的,用蛊毒的人是鬼系的。
想到这里羽墨就有些不安了,两个派系怎么像是联手在做一件残忍的事,这样的组合看上去有些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说鬼系的人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圣系会有危险,不过要找到圣系的入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羽墨其实不会像之前那样担心圣系的安危,因为现在是师父做掌门,已经见识了他不为人知的能力,至于还有隐藏什么就更不得而知了。羽墨看着那些黑小的虫子在狼身上钻来钻去的确挺不舒服的。
所有的狼都看着羽墨,羽墨知道它们在等自己施救,只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病例,的确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不过减轻和延缓还是可以做到的,羽墨走到洞穴口,他路过的时候就注意到这洞穴的四周都是珍贵的药材,只是不懂为什么这些药材会出现在狼窝。
他将几味草药采集来,然后该去叶的去叶,该留根的留根,把这些都处理好后他将它们搅碎,然后取汁,将汁液喷洒到患病狼体表面。患病的狼很快就平息了疼痛,身上的黑小虫体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步行缓慢,同时出现个别剥离狼体。
在地上的黑小个体显然依旧具有活力,它们可以重新找寻新的寄主,然后开始新的寄生生活。羽墨他需要明白这种小东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生活方式,他从地上收集了几个个体放在了罐子里头。
他需要做个试验,确定好整个感染的过程,然后确定如何去消灭这些家伙。他抓了几只山鼠,让黑色虫体和山鼠处在一块。虫体感觉到山鼠后就开始向这个活体靠近,然后就直接钻入山鼠的皮肤开始在山鼠体内游走。
整个过程,山鼠痛楚难耐,一直抓挠着身体,很快山鼠的身体出现不只一只的黑色个体。通过这个可以看出这种虫体繁殖快,就是靠活体获取营养物质生活。羽墨知道难点在于感染的内部,外部通过洗浴等方式都可以将虫体除掉。
现在需要药物通过里面驱赶到体表,再通过喷洒药物使它们脱离,最后将它们杀死。这样的过程看来是简单的,不过要寻找到有效的药物还是需要临床试验才可以。羽墨在洞穴边上搭了个简易睡觉的地方,躺在这里看天空显得格外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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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第12章偶遇樵夫
羽墨的试验进展的很顺利,显然似乎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一样,又或者说更像是一种考核,原本以为不好找寻的草药可是在洞穴的周边都能很快的找到。他很快熬制了一些药剂,这些药剂作用效果很好,不会太刺激。
为了让药物进入狼体,只能将药藏在食物中,然后吃入体内。药物起了作用,很快虫体从狼体体内往外爬,最后病狼就像被一层黑色的铠甲包裹起来。羽墨觉得这种密集程度是非常令人害怕的,他必须小心处置这些虫体。
他将狼驱赶到一个水池中,水池加上配置好的药物,体表的虫体在水池中自然脱落,然后慢慢地浮上水面,雨墨知道这些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力,但是为了防止某些个别生命力强的,他必须将它们彻底地消灭掉。
经过一番治疗,病狼开始痊愈,羽墨有说不出来的高兴,他第一次靠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拯救了这些狼的生命。他知道未来是可期的,毕竟自己有很多可以帮助的人和事,世界在他看来并不会太小,在古岭的林子里呆着的这几天,他意识到自己过去的眼界的确太小。
羽墨现在才渐渐体会到师父那话的意思,在外面的世界走走,开阔的不只是眼界,更是心境。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在雪狼窝的这几日,他给自己准备了许多可能用得上的药材,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这里的药材会如此丰富,他多想全带上。
他一直生活在古岭的一小部分,这一大部分的古岭给他带来了许多曾经听师父和师公说过的野兽,这几天算是亲眼所见了。羽墨觉得草药的种子多收集些,或许哪天在某个地方落下了根,自己不想走了,也许种子会更有所用些。
第二天他决定离开,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这样的不舍也是没有办法的,人生有太多别离,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习惯这种别离,但是至少现在他已经让自己开始去适应,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让自己学会暂时的放下。
夜里雪狼给他一把匕首,他好奇狼什么时候开始会使用人类的东西,语言有时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可以很好的沟通,也许他就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他明白雪狼是要把这东西送给自己,算是留作纪念吧。
这把匕首有些与众不同,匕首的头上是月牙的勾,匕首的把手处刻着“李蓝”,羽墨想着这一定是人的名字,是这个叫李蓝的人遗落在这地方的。一定是个姑娘的,不过这样别致的匕首却没有因为时间而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算得上是一件宝贝。
太阳还没有上山,羽墨就已经下山了,他需要时间赶路,找到下一个停留的地方。他走了没多久,在古岭的林中就传来阵阵的狼嚎声,他知道这是离别的高歌,他嘴角有种暖意,就像和亲人离别一样,他相信自己会回来的,只是不知是何时。
他的运气不错,碰上了樵夫,樵夫带他下了山,并且留他在家里住了一宿,说第二天愿意带自己去村上。一路上羽墨不敢多问樵夫什么,他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一个是山里人,一个是山外的,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有可聊的话题。
樵夫似乎安静不得,他一会唱着山歌,这歌让羽墨听着有种不会寂寞的感觉。他想樵夫也许是山路独自走的久了,只能与歌作伴。樵夫问羽墨:“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你是哪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山里。”
羽墨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师父和师公都曾经交代过他:“出了山门,不要过多的自报山门,有些危险是你还无法感受到的,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羽墨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说的,不过他脑袋里突然出现师父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个地方“黄沙镇”。他跟樵夫说他是黄沙镇上的,来这里找些草药,不过没想到这山有些复杂自己迷路了。
樵夫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古岭这地方的复杂外面的人有谁比樵夫更清楚的,这古岭就像一座迷宫。他也知道有很多人都向往这个地方,因为它有药山的称号,更有许多的求医者慕名来这,这山里有着高人。
樵夫听说羽墨是个医者,不由的有几分敬意,他有些冒昧地问:“小伙子,我有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我家老婆子常年卧病不起,请了郎中看了,可是病一直不好,后来干脆就不看了,郎中说我家老婆子的病不好治,就是个慢病。”
羽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帮得上忙,他说:“没事,我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樵夫很高兴,也许这个小伙子可能真的可以帮自己,因为他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不一般,像是山里的,虽然小伙子说自己是黄沙镇的,黄沙镇的口音怎么会是他这样的。樵夫自然是知道山里的高人,虽说是可遇不可求,也许这小伙子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们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了木屋,这是个木制围栏围起来的一个院子,里面有养些鸡鸭,羽墨还听到了猪的声音,他对于猪还是挺好奇的,毕竟都只是听说,吃是吃过,但是长什么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羽墨由樵夫带入屋里,原先屋子的边上有间小房间,本来是给他们孩子住的,因为长大了在山里呆不住就下山到镇上去住了。现在基本上都没有回来住过,只是有时候回来看看,但是从来都不留宿。
樵夫对羽墨说:“你不要嫌弃,这间屋子很久没有住人了,但是还算干净,因为我家老婆子说孩子总有一天会回来住的,就备在那里。以前她总会来打扫的,现在病了,我让她也不用去折腾了,那孩子是不会回来的。”
说道这个孩子,樵夫似乎除了抱怨也没有其他,羽墨知道樵夫是想念孩子的,只是孩子常年不回来凉了他的心。
羽墨说道:“怎么会嫌弃,有住就好,总比在山上睡来得不知好多少倍。你家孩子总会回来的,他又怎么不知道你们对他的爱,毕竟你们把他拉扯大多么不容易。”
樵夫笑着说:“小伙子,我看你和我孩子差不多,如果他有你这样,我就知足了。”
羽墨和樵夫随便聊了几句,然后樵夫带羽墨进屋帮自己家老婆子看病,这个妇人躺在床上,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想要起身招呼,不过被羽墨劝说躺下。樵夫和妇人说了碰见羽墨的经过,请他来给她看病。
妇人表示非常感谢羽墨,羽墨觉得这个没什么,尽自己的能力罢了,还不一定自己有这个本事。羽墨问了些基本的饮食问题,还有就是有哪些觉得不适的症状。妇人将自己身体的一些症状跟羽墨如实的说了,羽墨希望越详细越好。
妇人想了想,加上羽墨的一些解释,他们将病情差不多过了一遍。羽墨觉得这个病症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大夫都治不好。他跟樵夫说:“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吃我开的几贴药,然后多注意休息和锻炼,这病自然就会痊愈。”
听了这话,樵夫和妇人非常开心,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行了什么善,让他们遇见了羽墨这样医术高明的人。樵夫将所剩的钱财给羽墨,羽墨拒绝了,他说:“不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妇人需要补身体,多买些肉给她补补。”
樵夫笑着说:“那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先去休息,我现在煮饭吃,等好了叫你。”
羽墨让樵夫忙去,自己给妇人准备些药。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在狼窝处制得的药材,他弄了几贴对症的药,也配了些补药给樵夫和他的夫人。
羽墨没有想到樵夫宰了一只鸡,这反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饭后他们聊起天,樵夫表示明天下山可以带羽墨好好逛逛。
樵夫问羽墨:“没想到小伙子年纪轻轻医术这么高明,真是不得了。”
羽墨谦虚道:“哪里,我这三脚猫的能力,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羽墨似乎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他接着说:“听说这山上有一圣系,那里的人医术了得。”
樵夫说:“你也听说了吧,你是不是来学艺的。”樵夫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羽墨,像是在试探什么,羽墨接过话说:“我听说很多了都进不去,是有些好奇,但是自己主要还是为药材而来,我听说他们也不是很厉害,不是有个什么鬼系,跟他们有的相比。”
樵夫听说鬼系这个词,一时间后背不寒而栗,让他说话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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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第13章江湖传说
樵夫看了看周围,可是周围什么也没有,羽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显然鬼系的名声不是很好。他不知道说什么,等着樵夫讲。樵夫小声的对他说:“小伙子小声说话,这个鬼系医术听说是很了得,不过听说人脾气都不怎么好,有些怪异。”
羽墨是听说鬼系的手段有些不一般,但是从来都不相信他们的人品怎么的不好。他觉得用药的手段很多种,治疗的途径也可以很多种,有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使用一些怪招也未尝不可,但是这也是在生死攸关下没有其他选择的前提下。
樵夫看羽墨似乎对这个鬼系很感兴趣,不免就说开了:“听说这圣系的弟子和鬼系的弟子见面都不带招呼的,他们之前都是一个门派出生,后来就不知为何分了家,想必是理念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羽墨在山门的记载中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记录,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想这样的记录可能要比较高层次的人才能看到的吧。他问樵夫:“听说现在江湖上有两个鬼系的人特别厉害,而且好像挺神秘的是吗?”
樵夫笑着说:“那何止是神秘,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听说连影子都没见过,就跟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羽墨觉得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被传的夸张了些,他说:“如果真的这样子怎么给人看病?”
樵夫很确定地说:“你不要不信,最近他们在黄沙镇上出现了很多次了,在这一带也有他们的身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鬼系最近好像活动频繁了许多,可以说到处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羽墨这倒是没听说,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也可以说明为什么师父这个时候要让自己下山,也许真的是一场药王之争的世纪之战的前沿,如果是这样圣系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从小接受着打败鬼系的训导,这个时候似乎就要真正的来一次碰撞。
樵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你不知道,圣系的人似乎也有动作,因为之前我们这里的人上古岭求医的人都很多,但是现在好像经常有人遇上他们,病很快就得到了医治,这两伙人斗的挺凶的,不过我们这些贫苦的人家就有那么点福了,因为可以得到免费的医治。”
“他们要在外赢得名声,靠我们这些老百姓吆喝,一传十十传百,其实我们哪里关心谁厉害,只要病能够治好,我们就满足了,”樵夫不以为然地说道。
羽墨自然是知道的,他其实也不明白两个派系有什么好争的,学医不就是治病救人,获得一个称号就算你厉害了,那也是一时的,在这个世界上再厉害的人也逃脱不了生死,获得那样的称号又能怎样。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羽墨从小受着打败鬼系的氛围影响,还是有着争强好胜的心理,他更多的时候是告诉自己只有不断的竞争,才能不断的创新,不断的进步,这样才能更好的传承。他一直都是告诉自己良性的竞争是一件好事,不过下了山隐隐感觉并非是良性竞争。
樵夫说:“你是不知道,传说中的那两个,他们厉害的程度可能我们这些平凡人是没有办法想到的,他们治愈的病人完全不知道整个过程发生了什么,就像一觉醒来自己就没事了,甚至有的人好像都死了,可是后面竟然起死回生,脱胎换骨了一样。”
羽墨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上去好像很神奇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知道他们医术再高也不能让人抗衡岁月,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生为医者只是减轻痛苦和尽量让病着活下去。
樵夫似乎越说越起劲,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跟羽墨说关于鬼系两个神秘人的传说,他眼睛睁得很大,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些都不算什么,我下面跟你说的你才会觉得非常神奇。我记得他们是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
“记得他们说一天夜里,那一夜显得格外的不太平,在墓地边上,出现了很多鬼影。鬼火在晚间显得异常可怕,一对夫妇就在那里住着,那是一对十分清苦的夫妻,妻子刚生孩子不久,也不知道是因为住的地方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孩子还没有满月就身患怪病。”
“有人说是因为常年墓地导致胎儿具有邪性,他嗜血,而且皮肤光泽没有血性,整个人看似白皙,这种白是一种让人看了都不寒而栗的白,听说刚出生的时候不会这样,可是一天两天这孩子就起了变化。”
“有大夫说这是尸婴,这样的孩子是长不大的,而且怕阳光,他们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在那里他们的眼睛会慢慢失去光泽,最后面只能靠嗅觉来识别方向和人。那对夫妻不相信,他们没有钱给孩子看病,最后都放弃了,准备将孩子掐死的时候。”
樵夫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就像说书的高手一样,在高潮迭起之处来了一个停顿,让人有些急,想要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羽墨也这样被他给吊起了胃口,只是这樵夫有些不紧不慢,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樵夫笑着准备继续说,仿佛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他说:“就在他们准备在夜晚将孩子送走的时候,鬼系的两个人出现了,听说他们是飞来的,仿佛是黑夜中的鬼魂一般。一开始把这夫妻吓坏了,他们以为是谁来索命。”
“这对夫妻由于光线不好也没有看清他们的模样,只能看见影子。他们还没说自己的事,可是鬼系的这两个人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个人说,听上去像是个小伙子的声音,他说有办法帮助他们救回这个孩子。”
“夫妻两本来是不信的,回头想想总比亲手杀了他来得好,于是询问有什么办法。那个神秘的小伙子说,需要你们的骨、血和肉。夫妻听了需要这些东西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当被质疑为了自己的孩子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他们都决定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
羽墨听到这里,这方法和病的确听上去都是挺新鲜的,自己没有看过有关记载这些病的,关于这样的治疗更是闻所未闻。他觉得这一定只是鬼系的人故作高深的样子,因为所需的三个东西作为药引也都算不上,怎么可以作为治疗的药物呢。
他继续听樵夫讲下去,樵夫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方法很奇特,是呀,这要是换了我们,谁接受的了。不过这鬼系的两个人从这对孩子的父亲那里取了手指的一节骨,从孩子的母亲那里取了血和手臂上的一块肉。”
“听说他们取了一只像是蛆一样的虫子,将这虫子放在骨、血和肉混合之中,没过多久这虫子就爬满了骨、血和肉,变得越来越多。然后他们让这对夫妻将这些虫子放在孩子的体表,说来奇怪,这对夫妇碰到虫子的那一刻,就有一只分别钻进了皮肤,他们十分害怕。”
“如果不是鬼系的两个人不准他们乱动,估计那些虫子都被扔到地上了,鬼系的小伙子说他们必须忍受着痛苦,将这虫子放在孩子的体表。这种痛是一种再生的痛,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这对夫妇感觉虫子在自己的皮下游走,孩子的父亲感觉取走指骨的地方火热般疼痛,孩子的母亲感觉手臂失去皮肤的那个地方也是巨热无比。他们手颤颤巍巍的把剩下的虫子放在孩子的体表。”
“说来奇怪这孩子却没有哭,虫子在他的体内似乎没有带来什么不适的感觉。鬼系的小伙子警告他们一定要忍受这些痛楚,经过一阵时间,自然就没事了,说孩子需要补身体,需要很多蛋清,他们必须给他提供足够的蛋清,等虫体脱离后自然会排出体外。”
“没等这对夫妇多问几句,人影就消失了。那对夫妻给孩子提供了一阵子的鸡蛋清后,孩子真的慢慢就恢复了人一样的肤色,也不再害怕阳光。而那对夫妇的指骨和肉都长回去,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他们把这说出去都没人信,但是看到那骨和肉就不得不信了。”
羽墨听完只是嘴角笑了笑,也许他明白其中的一些事情,知道就好,也没必要说破。不过这样的手段的确是有些残忍,病好了显然人也忘记了当时所遭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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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第14章谋财害命
羽墨跟随樵夫来到镇上,这里的繁华对于刚入世的羽墨来说是十分具有诱惑力。樵夫把身上的一些钱给了羽墨,羽墨本不想收,不过樵夫的执意,他只收下一小部分。对于他来说钱尽管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他知道这是生活的必需品。
羽墨和樵夫分开后,他走在街上,他从人们的表情上感受到的是一种压抑着的气息。羽墨不能理解这种焦虑和不安的来源是什么,在这样繁华的街角,给他带来的是一种无法述说的喜悦,他喜欢这种生活,被这种生活深深吸引。
他带着的钱财足够他生活下去,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要如何生活下去,因为他此刻还不用为了吃而苦恼。羽墨还是有所节制,他知道自己需要享受生活,但是前提是自己做好充足的准备。他想要尽快的了解他们的生活状态,融入进去,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羽墨看见前面十分热闹,围了好多人。他走过去,挤进人群。原来是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被指责偷窃,他听旁人的口吻好像都是觉得这个女孩是被冤枉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为女孩说一句话。
羽墨对于这样的现象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是不是不该管这样的事,是不是冤枉的事时常发生,他们表现出如此冷漠的态度,这的确有些让他觉得难以理解。那个被偷玉佩的有钱人,在那里越发嚣张起来。
他对着周围的人说:“你们看看这姑娘,长得不差,竟然作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你们说我要怎么办才好,我应不应该给她个教训。”
这个男子好像很是同情的样子,但是却没有停下他刻薄的话语,他继续说道:“这一看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育你一番。”
姑娘一直在地上哭,她一句话没有说,也许是简单的冤枉已经得不到众人的帮助,索性寄希望于旁人,不如一句话不说在那里哭来得更省事。羽墨看着姑娘很同情,他心里想不管到底是不是女孩的错,既然玉佩已经找到,何苦咄咄逼人。
看着男子拿起木棍就要向女孩打去,羽墨上前阻止了男子。男子笑着说:“终于有个想不开的,你是不是被这姑娘的美貌吸引了,年轻人,你不要被骗了,外貌总是让人走向迷途,作出错误的选择。”
羽墨平静地释道:“这个大哥,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玉佩找到了,这事就算过了吧,何必要大打出手,这要是弄出人命来不是更不好。”
男子觉得羽墨说话很可笑,不过他却觉得挺新鲜的,可能见过很多出来劝的,不过羽墨的方式有那么一丝特别之处,他说:“小伙子,我看你不像本地的吧,有些事该管,有些事少管,有些事你管不起,有些人你不该信,初来乍到一定要先学会判断是非。”
羽墨觉得这男子说的好像是那么个理,只是这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的确让人看了不舒服。羽墨觉得还是应该救下这个女孩,他对男子说:“大哥你看下吧,怎么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男子觉得今天碰上个可笑的,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羽墨,然后说:“你这事一定要管是吗?非管不可是吗?不要说我没给机会,说什么也要给她点教训。”
羽墨问:“那你要怎么样?”
男子笑着说:“也没怎么样,你就给我赔个钱道个歉就好了。”
羽墨一听这似乎也没什么,可是一听金额他觉得这就有些为难了。不过羽墨却发现一个微小的举动,这个举动隐藏着男子染上了一个致命的患疾。他对男子说:“你最好不要太过于暴怒或者暴喜,这可能会让你丢了性命。”
男子一听,气得自接要动手,就在这时手一抽动,脸色发青。羽墨知道男子的那个隐患已经暴露,血脉开始倒行,这样看来一旦入心,他就会瞬间毙命。羽墨连忙扶住男子,将他平放地上,然后取出一根银针,将其扎在血脉上,血水飞溅而出。
男子倒地本来就已经将围观的人吓了一跳,将放血这一画面,让所有人都喊出杀人来了。不过有些人却没有任何动静,估计是被吓蒙了。羽墨在一遍默默地看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在不一会儿功夫,男子脸上的铁青慢慢散去,呼吸变得平稳。
所有围观的人不禁都诧异起来,这真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呀,他们纷纷称赞羽墨技艺的高超,那个女孩也是叹为观止。男子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问羽墨。
羽墨说:“你这种情况也算是比较常见的,不过不注意可能真得会害了性命,所以你一定要戒躁戒怒戒酒。平日里多运动,少吃荤食。”
男子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得是那么回事,但是他觉得羽墨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看着羽墨的样貌不算是个坏人,刚出世道的小伙子,估计会有很多事需要去磨砺。
因此他对羽墨说:“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这个人你带走吧。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叫她学好,下次就不一定会遇见像我这般好的人了。”
羽墨谢过并作揖带着女孩离开,他不知道对女孩说什么,不过自己初来乍到,带着一个女孩还是很不方便的。他转身对跟着自己的女孩说:“姑娘,你去找你的家人吧,不用跟着我。”
姑娘看着羽墨,她的眼眶湿润了,哭着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像我这样的,还能去哪?要不大哥哥你就好心收留我,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羽墨一听,他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逼着女孩离开,也就只能暂时让她跟着自己了。他带着女孩在街上的面店坐下,点了两碗面。他对女孩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你,你总有个名字。”
女孩看着羽墨,笑着说:“我叫李霜,你就叫我霜儿吧,他们都这么叫我的。”女孩觉得自己话是不是多了些,突然停了下来。她笑着看着羽墨,像是在等羽墨提问一样。
羽墨被霜儿看得非常不好意思,他将头转了转说:“他们,你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吗?那你可以去投奔他们。”
霜儿摇头说:“都是道上的朋友,算不上亲人,朋友也就马马虎虎。今天没事就跟你称兄道弟,有事的时候都躲着远远的,所以说投奔他们还不如自己自生自灭。”
羽墨觉得这个比自己年小的女孩说起话来还算是爽快的,他笑着说:“我也没什么本事,你跟着我估计也一样。”
面上来了,霜儿说:“跟着你至少不会饿肚子。”
羽墨觉得这话说的他怪不好意思的,因为他身上的钱也不多了,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初来乍到,必须找点来钱的手艺。他想到这问霜儿:“有什么途径可以挣钱的,我们生活总是要的。”
霜儿并不觉得羽墨问这话有什么奇怪,只是感觉面前这个比自己看似大的男孩,好像没有一点江湖气息。她边吃边说:“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用担心挣不到钱,给人随便看看病钱就来了。”
听了霜儿这话,他觉得好像可以这样,不过他也不知道收多少好呀,于是他说:“我也不知道行情,你看这样,我给人看病,你按照行情替我收些钱财如何。”
霜儿一口答应了,似乎就等着羽墨这么打算。她大口喝着汤,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不过羽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他说:“你千万不可乱收钱财,坏了名声,不然会有麻烦上身。”
这霜儿自然是知道的,她心里的算盘哪里是羽墨能够知晓的,自然满嘴答应。她让羽墨放心,自己有分寸,不会让他坏了名声,知道名声对于他这样的人很重要。
羽墨自己不是看重这些东西,只是怕坏了圣系的名声,只要是有心之人,他们自然会调查羽墨,如果遇上同门,不说给他们带来麻烦,要是成为他们的把柄,给师父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想到师父,羽墨不免有些想念,这也算是出来有些时候了,想给他老人家捎个信之类的好像都没办法。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一定步步惊心。
羽墨这是第一次想要回去,只是师父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不能再踏上圣系之门,过去可能羽墨会不听,可现在师父是掌门了,如果他在忤逆,一定会给有心之人落下把柄,到时候师父也保不了他。
霜儿似乎看出羽墨有心事,她问:“是不是想家了,想家就回去看看。”
羽墨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孩,这女孩就像能读懂自己的心一样,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显然自己被说中后变得不知所措。霜儿继续说道:“像我这样无父无母,只剩下我一个人,早习惯四海为家了。”
羽墨一听,他想安慰霜儿,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同情,他似乎想通过这种眼神告诉霜儿自己就是她的依靠。
霜儿似乎没打算让羽墨安慰自己的意思,她说:“你也不用安慰我,习惯了,自然就不会想念,也不会奢望,也不会难过,也不会痛了。”
尽管如此,羽墨还是听出了伤感的情绪在里面。他岔开话题说:“快点吃吧,我还要找地方落脚,现在还不知道住哪里,客栈是住不起了,不然明天我们都得饿肚子了。”
霜儿对羽墨说:“有我在,这都不是问题,我知道个地方,一定适合我们,那里可以说的上是不错的地儿,我们等等就去那歇息,在好好想想后面的事。”
羽墨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他看着霜儿,不知为何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仿佛是一种让他心有归属和着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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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第15章月色迷人
羽墨跟着霜儿一路走向城镇的边缘,一路上,街上的人开始变得稀少。不过醉酒的人,收摊的小贩,还有就是赶路的人,他们从身边走过,并没有急促的感觉。
羽墨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类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向往哪样的生活,当初离开时就没有打算好,现在更像是乱了方向。他想要享受生活,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享受生活的资本。
我不够优秀,不够完美,没有学习别人的天赋,也认不清自己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所以,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或许就是自己新的开始的同伴。他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让自己遇见这么一个人,在举目无亲的环境下,遇上一个值得自己有所依靠的人。
这里的乡间小道格外的恬静,不得不说一个人步行和两个人步行存在着很大的区别。他想起圣系林间有趣的往事,那时的孤单,自己不知为何可以熬得过去。
也许那时的自己身边还有师父,还有师公。虽然没有时时陪着自己,但是至少心灵上有所依靠,知道有那么个人会在自己遇上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会在自己委屈的时候给自己安慰。
而现在师公不在了,师父也有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再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给自己帮助,就算可以,现在师父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此刻羽墨总是不由自主的会多看几眼霜儿,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举动,每一次都会心跳加速。若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那就是欺骗自己,但是他也不想做深究。
霜儿笑着对羽墨说:“大哥哥,你看这里怎么样,虽说不是世外桃源,但是毕竟离镇上也有些距离。我们在这里住下,对于你治病救人一定很好。”
羽墨点点头,他也笑着说:“这里安静,适合居住,看病的确也需要这么一个环境,不过这样可能看病的人不多,毕竟路途有些远。”
霜儿笑着说:“有能力的人不用去找人,人自然会找上门来。神医不缺病人,缺的只是可以难倒你的病人。”
羽墨觉得这是在夸奖自己吗,他不由的脸红起来。对于这样的道理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治病救人对他来说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别人,并不是为了遇见疑难杂症。
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希望所有的病都是简单易治疗的,无病无灾更好。以前他觉得看病收费这样的事不理解,不过现在看来,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也算是一种劳有所得。
当然对于那些付不起费用,却需要医治的人,他也必须医治的。这一点他一定要和霜儿说明,不然就有辱师门,有辱自己的医者之心。
医者仁者之心,他对于研究杂症虽然没有特殊的兴趣,当然遇上了的确会让他兴奋,因为许多东西需要突破,就必须要多去提升。而局限于现有的,他只能做优化,不过优化的方子却也有画蛇添足之嫌。
霜儿带着羽墨来到一户破房子那,她对羽墨说:“大哥哥,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之前我也都是住在这,虽然破旧,但是是个废弃的旧屋,也没有人住,我们拾掇下也还是可以安顿下来的。”
羽墨有些困惑,他问霜儿:“既然是旧屋,你可以早早的收拾安顿下来呀,为何现在才想到这。”
霜儿有些不好意思说:“一个人,自由惯了,不想被束缚,每天整理起来多累,而且饭都吃不饱,有家和没家有什么区别。在镇上随便一个地方睡一觉不就好了,简单。也就天寒、下雨的时候来这里避避。”
羽墨觉得这话也实际,看着霜儿整理起来,羽墨在屋子的周围看了看,这里的确不错,围个篱笆还可以种些草药,养些牲口。羽墨看着霜儿,他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中。
羽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这样安静地生活下去,没有任何风浪。每天和眼前的这个人过着平淡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他看着月亮,月亮皎洁如盘。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愿意安逸的年纪,只是现在自己需要安顿下来,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打听自己想知道的事,才能了解更多关于鬼系的医术。
霜儿看着羽墨在那里发呆,她走过去对他说:“大哥哥,我整理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其他的只能明天天亮了再来,现在什么都看不清。”
羽墨看着霜儿,将她把脸上的汗擦去。他说:“辛苦你了,明天一起弄吧,现在你也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羽墨在阶梯上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山。
霜儿说自己也睡不着,陪着羽墨坐一会儿,在羽墨的身边坐了下来。霜儿问羽墨:“大哥哥,你想家了吧,我看你有些闷闷不乐,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羽墨转过头看着霜儿,他觉得此刻有种小时候和师父师公一起看星星的感觉。他对着霜儿说:“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很喜欢看星星,星星可美了,在山上看星星的感觉和这里不一样。”
霜儿笑着说:“有什么不一样的?”
羽墨想了想说:“这里看星星,看着是那么远,感觉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在山上看,仿佛就在云端看星星一样,那星星近在咫尺的感觉。”
霜儿双手托着下巴说:“那是不是伸手都可以摘到星星。”
羽墨轻轻的拍了一下霜儿的头温柔的说:“傻丫头,星星高高的挂在天上,又怎么能摘的到呢?如果摘下来了又怎么让别人一起欣赏这美丽的星星呢?”
霜儿固然是知道,但是她也会有所希望,有所与众不同的想法。而现在她想知道羽墨说的那个场景到底是如何,是多么美的场景,是不是云海之间泛着星儿般的船,点亮着星河。
她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人,但她第一次见到羽墨,就让她觉得这个男孩与众不同。她喜欢看着他,跟着他,就像是自己的哥哥那样,她喜欢受到他的保护。
羽墨他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他会有些害怕,害怕这样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十分的孤单。还好霜儿出现,所以他感谢霜儿,在人生这样的时刻遇上她,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倍加珍惜。
羽墨问霜儿:“你在想什么呢?”看着霜儿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霜儿笑着说:“我在想你刚才说的画面,感觉好美,一定要去看看。大哥哥,下次带我去吧,好不好?”
羽墨点头,看着霜儿的笑脸,他突然觉得她好美,像画里的仙女一样。加上那甜美的笑容,他不自觉想多看她几眼。霜儿突然躲进羽墨的怀里,羽墨心跳突然加快。
霜儿调皮地说:“那说好了,以后我就跟着大哥哥了,一步也不离开,永远跟着大哥哥,大哥哥去哪我就去哪。大哥哥永远不能把我抛弃了,不能说不要霜儿。”
羽墨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句:“不会,当然不会。”
羽墨挽着霜儿的肩膀,将她挽在怀里。在这里听着夜莺歌唱,虫儿欢鸣,霜儿的头枕着羽墨的肩膀。他们谁也没说话,看着远方的山,彼此都若有所思起来。
突然霜儿唱起歌谣来:月儿,月儿你可曾想起我,在天涯的路上等着你,你的光那么美丽,给我披上了一层纱衣,你的笑容那么甜蜜,让我不害怕在黑夜里前行···。
羽墨听着入了迷,他不曾想过在这林子里,和这样一个女孩,看着同一片天空,未来不可知,但是此刻却没有对未知世界的害怕,他明白,这就是因为心有所属的感觉。
歌声慢慢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呼吸声,这呼吸声非常的平缓,羽墨知道霜儿睡着了。夜深,风起了,有了些寒意,羽墨不禁打了个哆嗦。他不经意将她挽的更紧了,两个人相互偎依着取暖。
羽墨的头依着霜儿的头,他闭着眼,不敢动弹,深怕将她吵醒,他能听见霜儿说着梦话,梦里似乎喊着母亲。他知道她也想家了,至少也想亲人了。
想必这就是缘分,两个人能遇见就是某种安排,羽墨和霜儿之间心里明白,也会更加珍惜。霜儿突然说了一句:“大哥哥,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羽墨在心里默默地承诺,今生不会,一定好好地保护你,直到哪天你再也不需要我保护了。
风又缓缓地吹起,仿佛在耳边,羽墨又听见那首歌谣:月儿,月儿你可曾想起我,在天涯的路上等着你,你的光那么美丽,给我披上了一层纱衣,你的笑容那么甜蜜,让我不害怕在黑夜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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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第16章墨轩羽阁
破屋经过一番修整,也像模像样了。整个屋子有个厅,后面有四间房间,楼上有楼阁,可以作为观景之用。羽墨在屋后围了竹栏,种下了些草药。
霜儿看着羽墨在那里犁地,她问:“大哥哥,你这是哪来的草药,好多不一样的种子,是要都种下去吗?这些草药会不会开花,花好不好看?”
羽墨停下来,对霜儿说:“这些种子是我在山上采摘的,每一种都十分珍贵,一般的山上是很难采到的。这些种子不能一起种,它们的时节不一样,而且有些要求十分苛刻。”
羽墨笑着继续说:“这些草药有的是以花入药,有的是以嫩叶入药,有的是以根入药,有的是以果实入药,不一样的草药收割的时间不一样。”
霜儿觉得这些好讲究,难怪有些药有奇效。羽墨继续说道:“至于它们的花好不好看,有些你根本就没机会看到花,因为在此之前就被采摘做药了。”
霜儿觉得好可惜,也许不摘掉,一定可以开出美丽的花。到时候整个药地一定非常漂亮,红的、白的、粉的等等花瓣,伴着花香,加上引来的蝴蝶和蜜蜂,一定是一副很美的画卷。
她突然对羽墨说:“大哥哥,你能教我怎么认草药吗?这样我也可以帮上你的忙,也不至于你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
羽墨看着霜儿问:“你真的想学吗?如果真的想学,当然可以。”
羽墨知道圣系的东西不能轻易外传,这是他一直不解的,毕竟医术要发扬要传承,就应该不要设立这样的门槛。羽墨私底下教给霜儿,估计也没有人会发现。
霜儿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有意愿,羽墨答应她,下次上山采药带着她去。她问羽墨:“这种子种下去估计没有那么快可以采摘吧?是不是要等上几个月。”
羽墨点头说:“是呀,有些药可能发芽就可以采摘了,有的需要半年时间,有些需要一年时间,有些甚至需要三五年,有些可能要等着它结果,有时候甚至过上半生都等不到。”
霜儿觉得这真是非常神奇,令人惊叹的一件事。她对着羽墨说:“大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给它浇水施肥的,让它们快点长,早点长出来,早点可以采摘。”
羽墨笑着说:“这倒不必,有些东西不用施肥浇水它也能长,反而是干预了倒是长不好,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如果你真的想要它长,过些时日,等我教你认清了草药,你就会知道什么时候该浇水,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必须采摘。”
霜儿没想到这里面的学问这么深,不过要是能够帮助羽墨,给他减轻工作量,她再苦也是愿意的。霜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羽墨,这完全不是简单的因为他救了自己,这一点她心里明白。
羽墨对着霜儿说:“种子下地的时间也是有讲究的,早上太阳出来之前,在露水蒸干之前,中午太阳直射,傍晚太阳落山之时等等。这些时段都是用来种不一样的草药,有些草药种植不一样的时间,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霜儿觉得这里面所涉及的东西的确太深奥了,自己看来需要花上些时日。羽墨种好种子以后,来到前厅。霜儿问:“现在我们去镇上吧,我想我们需要置办些东西回来。”
羽墨知道这简陋的屋子还有好多东西没有齐全,不过现在应该置办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柴米油盐。他们在路上商讨着买哪些东西,因为手头不宽裕了,必须精打细算。
在这件事上,羽墨再一次对霜儿表示另眼相看,霜儿对镇上的店铺的价格了如指掌,哪怕如何进行价格的波动都心中有数。在这一点上羽墨对于自己遇上霜儿觉得是幸运的,霜儿就像是他的福将。
如果说知道价格波动的霜儿还有一厉害之处,那就是砍价了,也许这是这类女孩所特有的能力,这种心理战役在价格的拉锯上霜儿似乎都没有败下战来。
羽墨拿着满载而归的货物问霜儿:“你怎么知道刚才那老板会降价,同意你的价钱。”
霜儿笑着说:“这里的老板我都熟悉,这种熟悉当然不是他们跟我很熟,而是我观察过他们,对于他们的性格,行为举止有一定的了解,所以知道他们大致的想法。”
羽墨没想到霜儿察言观色的能力这么强,思维逻辑能力也非常清晰,这也许就是很早的在江湖上生存所必须要有的。在没有依靠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自己,依靠对周边环境的观察,做到很好的保护自己。
羽墨发现在语言对话上,霜儿保持着绝对的警惕,所站的位置上也是对自己十分有利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羽墨知道要做到让霜儿绝对的信任并非那么容易。
他们置办了生活用品,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人对羽墨说:“大夫,我知道你医术高明,请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这个拦路的人中等身材,浓眉大眼,满手的老茧,看来并非什么富裕人家。霜儿本来不想做这单子生意,不过羽墨向她使了眼色。羽墨觉得至少要知道是什么原因,救不救的来再说。
羽墨问道:“你能给我具体讲讲是什么情况,我看是不是能帮上忙。”
这个老汉这么一听,觉得至少是有希望,他答道:“昨夜夜间,我家突然听到猫叫,这个季节猫叫是常事,也就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今天一起来,我女儿就目光呆滞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霜儿听了觉得,非常神奇,这难道是猫妖作祟。羽墨自然是不相信什么邪祟,他继续问道:“那小女最近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吗?”
老汉回想了一下最近女儿的状态,他说:“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就是她最近总说听到猫叫,觉得心烦。”
羽墨问老汉:“就你女儿听到了,还是你们都有听到。”
老汉现在想想,他说:“之前没听女儿说也就没有在意,不过就那以后,我也听到了猫叫,可是我没事,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大夫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霜儿小声地说:“难道是邪祟,你可以请法师去你家看看。”
老汉听了霜儿的话说:“法师去了,摇摇头就走了,说是恶魔附体,救不回来了。”
羽墨觉得霜儿这不是在添乱吗,让霜儿不要说话,他继续问老汉:“从现在看来,虽然我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不过还是要看到病人我才能决定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老汉一听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什么恶魔附体,他吓得急忙说:“还请大夫救救小女,我一定会好好地感谢大夫,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霜儿没有想到这表面看上去的老汉出口不凡,看来自己有些看走眼了。她的语气也变得自然不一样了,她对老汉说:“我们也是刚来这里,对这里也不是太熟悉,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倒是提醒了羽墨,自己刚来这里,怎么就遇上了主动找上门的生意,还是霜儿心思慎密。老汉说:“你们不知道吧,就在你昨天救了人之后,这个镇上就传开了,都说你是神医。”
“你记不记得你救了那个樵夫的老婆,他的儿子在这个镇上也算是有所名气的,所以他说的话自然也就有人信。”老汉如此解释,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霜儿说:“你也不用急,我们就在林子里有个地方,你可以让人将你女儿送我们这来看,我们先回去做下准备,刚到这里还有好些东西需要筹备。”
老汉看了看他们手上的东西,明白霜儿的意思,他对他们俩说:“那好,我将女儿送到你们那去。就是不知道你们那处在哪,我要如何寻得。”
霜儿笑着说:“我们那里好找,过了那个桥,转弯就是了。”
老汉告辞,羽墨和霜儿加快赶路回去,路上羽墨问霜儿:“你为什么要他来我们那,我们那里现在还不是很好。”
霜儿笑着说:“就是因为不好,所以需要宣传,你是神医,当然要配上符合你的,这些我们短时间也置办不了,不过他们可以呀,他们看见我们那里如此简陋,如果你给他们治好了,他们自然就看在眼里了。”
羽墨不希望这样做,可是万事开头难,也许霜儿没有错,需要一些手段,而且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换个法子收酬劳。霜儿突然说:“大哥哥,你要给我们那个地方取个名字,这样也好跟人家介绍不是。”
羽墨觉得这有道理,他问:“你觉得叫什么好呢?”
霜儿建议道:“最好是能记住你的,也能够有点格调,还容易让人想到,传也好传的。”
羽墨想了想说:“那就叫墨轩羽阁怎么样。”
霜儿嘴里念着“墨轩羽阁,墨轩羽阁”这名字不错,她笑着说:“大哥哥就是不一样,说出的名字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虽说这是夸奖的词,可是羽墨更希望的是霜儿能够不把世俗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这种奉承的话给他的感觉有些不是很舒服。当然要霜儿改变,必须通过时间慢慢打开她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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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第17章难逃一劫
羽墨和霜儿尽量的将屋子整理好看些,保持该有的空旷安静,当然最主要的是干净。他们等了些许时间,不知道是路上耽搁了还是什么原因,他们直到夜晚了也还是没有等到他们的到来。
羽墨倒是平常心对待,这也没有什么,霜儿却有些沉不住气,也许到嘴的鸭子飞了,这自然让她有些不愉快。她对羽墨说:“这样言而无信的人,我们看来还是少去接这样的活,你说是不是,大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
羽墨笑着对霜儿说:“你也不要这样心急,生病的是人家,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
霜儿知道自己是有些急,不过自己这样也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有些落空。羽墨问霜儿:“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吗?你就不怕我医不好那个姑娘吗?”
霜儿看着羽墨,她觉得羽墨这是在开玩笑吗?她说:“大哥哥,还有你医治不好的吗?在我看来,目前就没有你医不好的。”
羽墨对于霜儿这样的信任表示非常欣慰,这才认识多久,谈不上过命的交情,可是霜儿却能做到这样的信任。羽墨今天也思考了很久,对于老汉所言,他女儿的病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伤风感冒。
他查阅了自己所带的一些书籍,里面并没有记录这些,他没想到自己才出来多久就碰上这样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病。他觉得这好像才是开始,也许情况会更复杂。
羽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不过自己听老汉那番说来也许这不像是自然而来的病,更像是被人下了什么毒。就像山上遇见的雪狼,那身上的小黑虫不会那般简单。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源头,只有这样才能知道如何去应对这病害的根源。霜儿突然又问他:“大哥哥,你真的没有办法吗?如果是这样,不来也是件好事。”
羽墨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不来我们不就损失了生意。”
霜儿说:“大哥哥,当然不能这么说,现在我们要的是名声,有名声自然有生意,如果这才刚开始你就遇上解决不了的病人,那么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过如此,所以我们还是要综合考虑的。”
羽墨觉得如果治病救人真的都变成这样,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生意,还谈什么救死扶伤和弘扬医学。当然行医作为自己糊口的一门技艺,他自然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是还是要有原则。
所以在这一点上,无论自己救不救的来,他都要想办法去医治。从无到有,从不熟悉到透彻,这才是一种医学的进步,也是自己起码的生活态度。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霜儿,霜儿自然是理解的,不过对于她来说是做不到的。他们彼此都没有去说服谁,也没有打算去说服,彼此都尊重彼此的想法,这才是相处之道。
他们最终没有等来该等的人,羽墨自然希望一切都过去了,病人好了,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谁医治的都不重要。他和霜儿将后院分隔成几块,这样可以更好的开展工作。
次日,羽墨对霜儿讲:“我这边会安排一个小间屋子,这个屋子需要养一些还没研究透的东西,你最好不要随便出入,也不要让人知道,这会带来不必要的恐慌。”
霜儿眼睛睁大,表示有些惊恐,这意味着要安排危险的东西放在身边,她问羽墨:“大哥哥,既然这么危险,我看还是不要了吧,这要是万一。”
羽墨表情严肃地说:“这是必须要的,有些东西我们不研究透,可能就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医疗方式。当然,将这些东西放在身边的确有些危险,但是所有的危险其实都是相对的。”
羽墨看着霜儿说:“只要我们都遵循某些规矩,不企图去利用和扩大它,我们自然是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对于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可能还是远离比较稳妥,所以我需要你做好防护措施,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霜儿听着听着觉得这里面虽然危险,不过还是有它神秘的一面,让她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都有怎样的怪物。
羽墨之前答应了霜儿要带她采药,今天,他觉得天气不错,适合去采些草药回来,以备不时之需。他和霜儿带上小锄头和竹筐,就这样上路了。
自己家门的后山还算好,路虽然有些陡峭,可是并不算难行。他们很快到了山腰,这里的视野还是可以的,他们停下来休息。
霜儿问羽墨:“大哥哥,你看前面那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动物。”
羽墨朝霜儿指着的方向看去,的确那里好像有只动物,不过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们朝这家伙走去,鲜血到处都是,在这样的山上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是不容易的。毕竟不会出现非常凶狠的野兽,他们看见零散的动物尸块,还有露出骨头的肉。
霜儿吓得有些作呕,羽墨看了下眼前这一幕,他说:“这个环境下,看来是被野兽抓了个正着,只是什么野兽吃了一半就走了。”
霜儿躲在羽墨身后,她时不时通过袖子边上的缝隙,看了看鲜血一地的现场,然后问羽墨:“你觉得这个怪物在不在边上,我们会不会遇上,是什么动物被咬成这样。”
羽墨看了看这些残块,然后对霜儿说:“是山狼,也可以说是野狗,这种动物天性血腥,对于动物下手非常凶猛,不过通常都是群聚,不会单独出行,怎么会就单单一只受到这样的伤害。”
霜儿不解地问羽墨:“你是说狼吗?听说这里从来都不会出现狼,虽然我来这里不久,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这里的人受到狼的威胁。”
羽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的确是山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单独在这个地方出现。
霜儿拉着羽墨,希望羽墨赶紧离开这儿,不过羽墨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东西也算是霜儿第一次见,有些好奇。羽墨让霜儿退后,离自己远点,并且让她不要看。
霜儿还是被好奇驱使,她问羽墨:“我想看,就让我看看吧。”
羽墨转过头对霜儿说:“这只山狼估计是养了有些时日,只是为什么会突然死在这里的确也是个谜,接下来我要做的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如果你一定要看也是可以的。”
霜儿被羽墨这么一说,有些犹豫,但是既然选择了和羽墨在一块,遇上的事可能都是不能很好的理解,但是她相信羽墨,相信有他在,自己会十分安全。
羽墨打开盒子,将盒子放在地板上,等了有些时间,霜儿开始觉得羽墨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什么的,盒子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这东西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霜儿觉得后背发凉,这是什么鬼。只见这些小家伙就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样,排着整齐的队伍朝血腥味较浓的地方爬行而去。
霜儿咽了咽口水,问羽墨说:“这都是什么东西,是蚂蚁吗?”
羽墨看着霜儿,霜儿那被吓得铁青的脸,手在那里不自觉地颤抖。他对霜儿说:“放心,这些家伙现在没什么可怕的,已经被我驯化,可以由我调控。”
霜儿虽然听了这么话,不过这不代表这些家伙不会失控。她问羽墨:“大哥哥,这就是你要养的东西吗?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
羽墨摇摇头,他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它们叫什么,但是我现在管它们叫血蚁。它们是我从雪狼身上捕捉到的,有些危险,不过只要注意些还是没什么好担忧的。”
霜儿看着这些小家伙直接向那些鲜血而去,不到多久功夫,血迹没有了,肉也没有了,只剩下白骨。这一幕看的霜儿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些小个头还有此番能耐。
霜儿问羽墨:“血蚁是不是变多了,我怎么感觉它们变得多了好多。”
羽墨点点头说:“是的,它们进食可以很快的繁衍,它们的杀伤力随着依附个体的能力而增强。”
霜儿像是想到什么,她有些惊恐地问:“那这样下去不是越来越多吗?太可怕了,它们都是吃肉的,不会每天都要喂吧。”
羽墨摇头说:“正常来说是那样,不过我将它们困在盒子里,它们只能互相为食,对于弱小的个体就会被淘汰吃掉,剩下都是比较能适应饥饿。”
羽墨看着霜儿说:“怎么,害怕了,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所以要看它被用来做什么,如果用的好,它们都是十分有益的。”
霜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不想碰那些家伙,想到都觉得害怕。在太阳没有完全上山之前,羽墨就带着霜儿下了山,毕竟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去做。
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羽墨让霜儿将山狼的骨头都带回去,也许有其他用途。霜儿不说其他的用处,就算是拿去卖都会有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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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第18章在劫难逃
羽墨和霜儿在后院晒着草药,这第一抹阳光,洋洋洒洒的将大地披上金黄,让这个后院充满生机。从下山到现在,羽墨都忙个不停,他说那些以露水为食的种子,必须在阳光出来之前播下。
羽墨握着锄头在那里犁地,小心的将种子放入土中,盖上带有露水的泥土,这样可以让种子更好的复苏。霜儿为羽墨擦去额头的汗,看着羽墨认真的神情,不由被这张面孔迷住。
她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白皙的皮肤,挺拔的鼻梁,如此标志的脸,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是怎么看怎么舒服,就这样看一辈子也愿意。
霜儿幻想着两个人一起看星星,一起看雪花,一起吃美食,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一起完成的,对于她来说,只要在一起,这就是幸福。
羽墨看着霜儿发呆傻笑,不免觉得这是不是大白天做梦了,他在霜儿的眼前挥了挥手臂说:“别做白日梦了,醒醒吧?我都快要饿的不行了,你的粥什么时候好?”
霜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锅里的粥已经熬了些时间,这下完了,她大叫一声跑进厨房,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焦味。她手忙脚乱的打开锅盖,盛起来一些,还有一些已经彻底粘着锅底。
她在锅边自言自语到:“哎呀,都这样了,都这样了,糊的连大米都不认识了,这怎么办?”
羽墨随着霜儿走进厨房,看着她在那里左右捣鼓着,心想早饭应该是没戏了。他过去安慰霜儿道:“没事,没事,我们捞些面条吃。”
霜儿有些不高兴地说:“又是面,又是面,都快成面疙瘩了。”
羽墨知道霜儿还是在埋怨自己把粥给煮糊了,毕竟昨天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给羽墨煮好喝的粥,今天就因为自己的粗心把这粥给毁了,面子上过不去。
羽墨固然是不会责怪霜儿,毕竟霜儿已经做的很好了,自己感激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抱怨。他笑着说:“疙瘩也愿意,只要填饱肚子就行,再说和你一起吃,吃什么都美味。”
霜儿被这话说的脸上挂着些许害羞,她却挺享受这话带来的甜蜜,她嘟着嘴说:“大哥哥,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马上煮面去,你再等一会儿。”
羽墨在一旁帮着霜儿,很快吃上了香喷喷的早饭。霜儿依旧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哥,不好意思,又得吃面了。”
羽墨摸着霜儿的头,笑着说:“吃面也挺好的,只要我们开心,每天吃什么都无所谓。”
霜儿也笑着应道:“是呀,只要能天天陪着大哥哥,天天吃面也行,主要是开心。”
他们还未吃完,有人就寻来,问过之后,方知是昨天那老汉家的仆人,他们是受夫人之命来请他们过去的。这不来倒好,一来可就让霜儿来气了。
她不给好脸色地说:“这说来就来,不来也不打声招呼,全凭你们高兴了是吗?我们时间可宝贵了,等着我们治疗问诊的人可多了,哪里就你们这般不知好歹了。”
仆人见这丫头伶牙俐齿,知道是个不好应付的角,不过多年仆人的经验告诉他,请人无非就是低个姿态,昨天估计是老爷有些怠慢了,不过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掌事的仆人先是赔了不是,然后说道:“姑娘息怒,我家老爷昨天遇上了事,来不了了,昨夜说来也邪乎,道上遇上两人,那两人也不知跟我家老爷说了啥,回去就疯疯癫癫。”
羽墨听了还有这稀奇事,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他问仆人:“这是什么人,还有这本事。”
掌事的仆人也表示惊讶,他说:“这个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昨天老爷也就是见了那两个人就这样了,我们都没有看见他们长相,他们带着纱帽,就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如此神秘的装饰,加上如此诡异的举动,羽墨自然觉得来者不善,只是为何对这个商人下手。霜儿没有让羽墨说下去,而是自己接了话。
她笑着说:“看你们家老爷那样子,也不是个非常有钱的,说谋害也有些过了,除非你家老爷只是外表装的,实际上有钱,而且这钱还来路不明。”
掌事的仆人一听这话,有些急了,他说:“姑娘你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家老爷有钱是镇上都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姑娘你怎么会不懂。”
掌事的仆人认真打量了下这姑娘继续说:“我看姑娘你也不像什么不讲理的人,可这话说的着实难听。去镇上打听打听,镇上谁不知道我们卓府的。”
“我们老爷不爱显摆,出了名的财不外露,至于到底多有钱,这个我也不多说,你们自己去打听。”霜儿看着这仆人如此忠心,也是难得,她自然是听过卓八爷的名号。
霜儿没有想过自己遇上了卓八爷,的确是有很多关于卓八爷的传说,只是他为人低调,所以曝光率不高,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所熟知。
霜儿客气道:“原来是卓八爷,难怪我都不知道,的确是八爷太低调了,我们这些人根本就很难见上一面的。”掌事的仆人也知道,见过八爷的,的确不多,因为八爷很少露面。
他表示对姑娘的理解,他对羽墨说:“大夫,我家夫人一早命我们来请您,希望您过去看看,我家小姐痴呆,我家老爷又疯癫了,这可怎么是好?”
羽墨和霜儿带了些常用的药和工具,羽墨自然知道这种前所未见的病,这些平常的药物估计是没有什么用的,但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带,给人看了觉得自己不专,不上心。
他们随着仆人来到卓府走的是后门,而且进去前还被蒙住了双眼,羽墨不知这是多么有钱还是太过于小心了。他们像是被人带着走了几圈迷宫一样,一开始霜儿还有些印象,走着就糊涂了。
羽墨没有去记这路线毕竟别人不想你知道,你又何苦去揭开呢?他能理解这些做法,只是觉得若是有人真得有意来,这是难不了那些高手,顶多为难下一些普通人。
他们在一个大厅前见到了一个老妇人,他们都称她为夫人,那想必是八爷的夫人,他们上前给老妇人行礼,老妇人看上去还是很慈祥的。
卓夫人没等他们说完就急着让他们给爱女和丈夫看病,不过羽墨还是打断了卓夫人,他说:“夫人,有些事还是要先问清楚,毕竟有些事情有助于我们知道这病源于何时何处。”
卓夫人命人把昨天随着老爷一并同行的人都叫了来,他们似乎都不清楚遇见的两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和老爷说了什么,只知道听完了他们的话,老爷就有些心情不好。
老爷说这两个人就是疯子,尽说些胡话,也就没有搭理他们,让他们走了。于是所有仆人就看着那两个人笑着离开了,至于为何笑,他们也是充满了疑惑。
羽墨一直觉得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两个鬼系高手,如果是,他是不是有机会可以和他们切磋切磋。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从小接受着打败鬼系的洗脑,一时间也改变不了。
争强好胜不是羽墨的本意,只是他非常好奇他们治病救人的手法,听说那些手法和杀人无异,但是却达到了救人的效果。羽墨每听一次他们的故事,都是充满了好奇。
虽然有很多事也都是师父告诉自己的,毕竟系里听来的都带有些贬低的态度,不算公正,倒是师父,他很客观的告诉自己其中故事最为真实的一面,从来不说好与不好,什么正统不正统。
其实这点来说,师父倒是一直告诉自己:医者,仁者之心,目的是为了救人,所以手段有时并不是很重要。
这多多少少是告诉自己,师父并不排斥鬼系,在某种程度上是认同对手的。不过师父也告诉羽墨永远不要学鬼系,毕竟和圣系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其实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不过羽墨还是掌握了一些信息,他和老妇人一起进屋先去看了小姐。问及到有关猫叫的事时,夫人没有显示出回避的态度,并且说自己也听到了。
听了夫人的描述,和老爷说的没有什么不同,现在就只能从病人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和病源。他让夫人将其他人屏退,只留下霜儿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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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第19章神秘来访
羽墨隔着纱看小姐,如同云里看雾,他这能靠着丝线把脉。好在霜儿在,夫人也同意霜儿接近小姐,他嘱咐霜儿重点去看脸色和唇色,检查头部、口腔和体表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脉络一把,知道大概,加上症状他可以更加准确。原本担心自己无法应对,不过看了脉象他也有所放心,只是有了一个不解的谜团,需要去解决。
卓夫人很着急,看着羽墨半天未说话,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难点,她忍不住问:“大夫,我家小女情况如何?”
羽墨实话实说:“夫人不必担心,令爱没有什么大碍,过些天就可痊愈,服用我开的方子,明天就可以苏醒过来。不过夫人要让令爱切莫乱走。”
夫人一听这话,心算是宽了,她问羽墨:“大夫,小女到底是沾染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这也好让我们有个防范。”
羽墨看夫人如此直接,他也就直接问了:“令爱是否特别喜欢猫,或者说令爱是不是接触了猫之类的东西。”
卓夫人摇头表示没有,她想了想说:“小女很少出门,只是在院子里玩耍,家里也没有养猫,所以应该不会接触到什么猫之类的东西。”
羽墨表示这就很奇怪了,因为明显她就有猫毒的症状。他对夫人说:“那也没关系,这也是我的猜测,不过令爱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可能具体的我还需要看看卓老爷的情况。”
夫人表示不解道:“我家老爷和女儿生的是同一种病吗?为什么症状不一样?”
羽墨解释道:“每个人的体征不一样,所以同一种病可能出现的症状不同,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去看一下卓老爷,看了才知道。”
整个过程,霜儿没有多说一句话,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羽墨最大的帮助,而不是像平日里问东问西。羽墨也告诉过她,在救治的过程中,观察很重要,所以她更应该认真,如实的不带个人色彩的描述。
他们跟着卓夫人到卓老爷的房间,这次羽墨可以自己观察卓老爷的症状。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卓老爷就在那里疯疯癫癫的傻笑,对人的认知好像都没有了。
他看着卓老爷的举动,暂时无法靠近。羽墨从袖子中取出一根银针,飞针而去,正好击中卓老爷的额头。卓老爷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整个人安静下来。
卓夫人问羽墨:“老爷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羽墨让夫人不要着急,他解释道:“夫人不用担心,我只是让卓老爷安静下来,这样我好给他把脉,观察他的体表是不是有伤口。”
卓夫人让羽墨快点给卓老爷诊断,羽墨走到卓老爷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跟卓小姐的脉络一样,并无大碍,这显然都是经过高人医治过了。
这让羽墨更加肯定,卓老爷和小姐所中之毒非同一般,只是中何种毒还需要看看,不过卓小姐体内的猫毒看来只是表面上的,重点所隐藏最初的毒已经无处可查。
羽墨知道这个治病的手法就是出自鬼系之手,他更加肯定那两个人是鬼系之人。他对卓夫人说:“夫人不必担心,卓老爷的病也无大碍,开个方子就能好起来。”
卓夫人算是彻底安心,她问羽墨:“大夫,那真的如你所说是中同一种毒吗?”
羽墨点头,不过他说:“只是不是猫毒,是另一种罕见的毒,已经有人为小姐和老爷做了拯治。我这边开个小方子,他们也就可以好了。”
卓夫人不解羽墨的话,羽墨也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毕竟他们不能理解他们所认为的下毒者,其实是施救者。也就是说那两个神秘人其实救了卓老爷。
羽墨细想了那天卓老爷的神色,自己还是大意了,如果在仔细点就不难看出卓老爷当时已经中毒。这毒微妙,并非可以马上致命,而且这毒明显是一种慢性积累的毒。
羽墨不解为什么卓老爷和女儿都会中同一种毒,按理说他们的生活轨迹不一样,除非是有人故意下毒。羽墨知道这些跟卓夫人估计是脱不了关系,毕竟她和卓老爷的生活轨迹更接近。
卓夫人和羽墨他们来到之前的大厅,卓夫人令下人给他们换了杯热茶。这时一个女孩闯了进来,卓夫人脸上的表情是一种难掩的愤怒,不过硬生生压抑了下来。
卓夫人严苛地斥责道:“放肆,谁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女孩不屑地说:“娘,听说你去给大姐治病了,又不是您亲生的,干嘛对她那么好,她这样子挺好的,不是嘛?”
卓夫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继续让自己的女儿在外人面前如此造次。她怒斥道:“给我滚出去,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去,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孽障。”
女孩自讨没趣的离开,羽墨和霜儿被这一幕插曲弄得极为尴尬。卓夫人转脸笑着对羽墨说:“见笑了,这孩子从小宠坏了,但心地是善良的,嘴硬心软。”
羽墨自然不明说,这毕竟是他的家事,他写下药方就准备告辞。卓夫人命人给羽墨和霜儿好多打赏,特意对羽墨和霜儿说了一句:“今天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外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羽墨和霜儿表示理解,绝对不会把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一个细节说出去的。卓夫人很满意,命人将他们原路带出卓府。
羽墨和霜儿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卓府后门,这让羽墨和霜儿感到惊讶,偌大的卓府难道存在什么捷径,或者是刚开始进去的时候就是再绕圈子。
他们看下人都进去了,霜儿问羽墨:“大哥哥,你看这土豪,一下子就给我们这么多钱,可以吃上大半年了。”
羽墨好奇地问霜儿:“你不觉得这里面很蹊跷吗?你不好奇这里面的事?这不像你平时总爱问长问短的个性呀。”
霜儿笑着说:“大哥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不是不好奇,而是富人的世界我们参与不了,也管不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还是挺乐意听故事的。”
羽墨觉得霜儿就是个小滑头,估计她已经知道自己会这般问她,所以她在这里等着自己给她讲其中的不寻常之处。羽墨逗着她说:“既然如此,我觉得吧,我就一大夫,不能八卦。”
霜儿知道羽墨在耍自己,她看着羽墨早已经做好了跑的准备。他们在街上追逐打闹着,突然羽墨看见两个带纱帽的人。等他再往那边看去时,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霜儿看羽墨突然停下来,她看着羽墨看去的方向,她问:“大哥哥,你看什么呢?”
羽墨摇摇头,然后笑着拍了一下霜儿的脑袋说:“我耍你的,哪里有什么,你又上当了吧。”
霜儿嘟着嘴说:“大哥哥,你看我追到你不给颜色瞧瞧。”
他们你追我赶的跑到了家里,羽墨却发现不太对劲的地方,这里有人来访过。他停下脚步,示意霜儿动作小点。霜儿不以为然,以为又是羽墨再耍她。
羽墨转过头来,再一次示意霜儿动静小点。这是霜儿意识到这次是真的,羽墨让霜儿在原地,自己慢慢地走进房间。突然羽墨听见霜儿惊叫一声,羽墨快速的从房间里追了出来。
他看见霜儿指着远处说:“那里,那里,有人,有两个人影。”
羽墨朝着霜儿指着的地方看去,什么也没有。他知道人已经逃走了,羽墨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他来到霜儿身边,霜儿吓得紧紧的抱着羽墨。
羽墨抱着她说:“没事了,没事了。”羽墨的心跳加速,他能够感受到霜儿的气息,紧紧地抱着霜儿。
霜儿将脑袋从他的怀里把头探出来问:“大哥哥,是谁,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
羽墨笑着说:“是贼,看那一坨黑衣。”
霜儿也噗嗤笑了出来,她急忙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快去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羽墨觉得现阶段除了身上的打赏,家里可以说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他看着霜儿急冲冲地跑到后院,然后从正厅跑出来,他笑着问霜儿:“我们家还有值得偷的东西吗?”
霜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前是没有,现在这里面的所有东西它都是有主人的,谁拿走都算是偷,而且那院里的草药可都是钱,我和大哥哥好不容易采到的。”
羽墨被这个认真的表情给说服了,他觉得对于霜儿来说重要的是和自己经历的事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霜儿来说才是有价值的,她不仅怕被偷,更怕的是再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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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第20章是谁下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就快要变天了,羽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只是这大事是不是和自己有关,他不得而知,却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霜儿坐下来休息,喝了口水,这才感觉肚子有些饿,她嘴里抱怨着卓府身为一个大户,也不留人下来吃个午饭。不过她看着自己手里沉甸甸的钱,脸上立即浮现出笑容。
霜儿将那些钱放在桌子上,她看着它们再看看羽墨,霜儿笑着说:“大哥哥,你看就一天,就一会儿功夫,你就用了两个药方,费了一点口舌,我们就赚到这么多钱。”
霜儿越说越兴奋,她双手拽着羽墨的手臂,然后崇拜地偎依在他的手臂上说:“大哥哥,我们会越来越有钱,我们会越来越富有,我们一定可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羽墨看着霜儿,他认真地说:“你就不担心这些钱引来杀生之祸吗?你看我们这后脚刚离开卓府,前脚还没有踏进这屋子,这屋子就被人给盯上了。”
霜儿抬头看着羽墨,笑着说:“这不是有大哥哥在,有大哥哥在的地方最安全了,我想没有人能伤害我的,有大哥哥保护,到哪都不怕。”
羽墨看着这天真可爱的脸,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希望现在所面临的危险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自己和霜儿可能就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霜儿虽然那么说,但是她也不想给羽墨添麻烦。她从羽墨的表情中看出了羽墨有心事,她问羽墨:“大哥哥你是发现什么了吗,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这些人很棘手。”
霜儿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新的地方。有大哥哥在,哪里都能挣到钱,不怕会饿死。”
羽墨不想走,因为才安顿下来,他也不希望霜儿跟着自己天天跑来跑去。他知道霜儿一定也不想再过东躲西藏,或者说东奔西跑的生活了,遇上自己以后,她一定更希望安定下来。
如果想要安稳下来,现在就必须把眼前这些事捋清楚,毕竟这些事本来就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却不知道为何会被牵连进去,他必须在没有越陷越深的情况下查清真相。
羽墨需要弄清楚黑衣人和卓府中毒事件的关系,自己被搅和进去本来就是被动的,与其一直这样被动,不如主动一些。他需要夜探卓府,看看这个卓府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霜儿看得出来羽墨也并不想离开,她又很想给羽墨分忧解难,于是她问羽墨:“大哥哥,你是发现什么了吗?从回来到现在,你的脸上一直挂着一副一脸心事的样子。”
羽墨不知道该不该跟霜儿说,说了可能会让霜儿变得提心吊胆,但是如果不说,霜儿可能又会胡思乱想。他只能挑着说,这样既可以减轻她的担心又可以让她少了顾虑。
羽墨看着霜儿,关注着他的话给霜儿带来的表情变化,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变话锋,哪些话应该避重就轻。他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卓府,那个仆人提到的两个神秘人。”
霜儿点点头但是没有打断羽墨的话,羽墨继续说道:“今天出现的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两个人,还有就是你有没有发现卓府的那位小姐对她大姐的态度。”
霜儿回想了一下今天卓府那个卓小姐出场的情景,的确是有些让人挺尴尬的,无理取闹而且有些肆无忌惮的样子。她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说了出来,然后继续听羽墨分析。
羽墨跟霜儿讲:“今天我给卓大小姐和卓老爷把脉就诊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原先的一种毒在慢慢的消退,而让这毒消退的是另一种毒,那毒是猫毒,这猫毒可以致幻使人呆滞或是疯癫。”
霜儿听着有些乱,她不太明白两种毒为什么会相互克制,她说:“既然都是毒,为什么会形成相互克制的结果,是有人故意为之。大哥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羽墨点点头,他看见霜儿的眉毛紧锁起来,表示霜儿开始思索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羽墨语气显得更加平淡些,他说:“可以知道的是有人想对卓老爷和小姐下毒手,致他们于死地,但是有人出手救了他们。”
“至于下毒的是谁,我觉得那两个黑衣人绝对是其中的一方,我更倾向于他们是第二个下毒者。”羽墨与霜儿的眼睛对上,她看上去有些惊讶。
霜儿说:“你是说黑衣人救了卓老爷和小姐,那么黑衣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我们也中毒了,还是他们觉得是我们下的毒。”
羽墨觉得霜儿说的太片面了,没有证据证明下毒和他们自己有关,他们和卓老爷也就才见一面,他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可是霜儿却不同意。
她说:“那黑衣人又怎么会知道不是我们下毒的,他们可能也在调查这件事,然后盯上了我们,或者说盯上了我们的打赏。他们觉得这笔钱是他们的,所以他们来找我们。”
羽墨觉得为钱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们偷偷用下毒的方式来救卓老爷和小姐,说明他们并不是为钱。从手法上来看,他们可能有些看不惯卓老爷和卓大小姐,所以给他们下了猫毒。
要弄清楚这之间的关系,可能需要从卓府下手。羽墨看着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的霜儿。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羽墨笑着说:“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说,我去给你先弄些吃的回来。”
霜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了提神,然后说:“好吧,那我去把这些东西收好,以后大哥哥的家财就由我来打理了。”
羽墨点点头,然后看着霜儿将钱都搬到她自己的房间去了。他等着霜儿房间安静下来,确定霜儿睡着了,他才离开。在后院他注意到那些草药都被翻动过,还有就是地里种植的草药,只要是发芽的草药,都被动过。
这一切都证实羽墨的猜想,对方至少是个懂得医术的人,不过他们在找什么呢?也许再找关于自己身份的线索,如果是鬼系的人,那么他们想要弄清楚的就是自己是不是圣系的人。
现在从这些治疗手法上看,对方属于鬼系已经十拿九稳了。至于是不是鬼系最有才华的那两位,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羽墨现在还要弄明白的是卓老爷和卓小姐为何会中毒。
雨下得越来越大,让这个林子显得格外的昏暗和压抑,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羽墨看着屋檐滴下来的水滴,那一刻他的心很不平静,就像溅起的水花般,有些凌乱。
他完全忘记了要去给霜儿弄吃的,看着雨水发呆,如同被雨水催眠了般。脑子里闪现了街角那两个黑色的身影,还有就是卓家仆人和霜儿所见的身影,他们是不是一伙人。
羽墨不知道这三个时间段出现的人是不是同一批,不过现在能够确定的就是他们都和卓府的毒有关,加上衣装打扮的一样,至少也能确定是同一个派系。
羽墨知道自己和鬼系似乎必有摩擦,他在不得已的时候,也许只能全力以赴,为了圣系,也为了自己的师父。他突然好想念师父,他现在是不是也想念着自己。
他有时候觉得师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是自己出来这么久了,师父也没有派人联系自己,他好想念山门里的一切,只是师父为什么就像和自己断了关系一般,如此陌生又熟悉。
羽墨自己知道和师父的感情就在那,可是这种熟悉里却有着此时的陌生,仿佛曾经都只是过去,经历了什么以后他们彼此都不再关心,准确的说是师父对他的关心早已消失。
他感觉到冰冷的风吹打着自己,自己是那么脆弱,却要强忍着坚强起来,因为现在他有为之奋斗的人和目标。想到这里,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霜儿去弄吃的。
现在他只能指望自己,师父哪怕有心也无能为力,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羽墨安慰自己,他发现自己自我安慰的能力越来越强,甚至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分分钟让自己相信自己是被关心的。
他在厨房里寻找了一番,只有几个番薯,想起在山门林子里烤番薯,不知历练了多少次,终于练就了烤番薯的绝学。不仅如此而且种番薯也是非常厉害,哪怕在岩石缝的土里都能种出番薯。
他想想现在只能烤上几个番薯,等霜儿睡醒了自然就可以有热腾腾的番薯吃。这是他第一次烤,不知道要被霜儿笑话成什么样,不过对于味道他还是自信满满。
听着雨声,听着风声,看着火焰,羽墨竟然也不知不觉睡着了,带着香味,他又一次梦见同一个梦,师公、师父和母亲,在田野上,他们彼此都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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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第21章过去的伤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霜儿看来是太疲惫了,现在还没有醒,羽墨没有独自吃番薯,他想和霜儿一起分享这其中的喜悦。说着同一件往事,吃着相同的番薯,羽墨仿佛就想让霜儿多了解自己一点。
雨渐渐停歇,天空划出一道色彩,彩虹在林子的上空呈现出无法描述的美妙。羽墨突然听到霜儿的声音:“好美呀,好美呀,差点就错过了这么漂亮的景色。”
她嘟着嘴说:“哼,大哥哥,你是想一个人享受这美景吗?既然不叫我,害我差点就错过了和你一起看彩虹的机会。”
羽墨知道这小脾气并非真的责备和抱怨自己,只是笑笑地说:“肚子饿了吧,我烤了番薯,你要不要吃,应该可以堵住你的嘴了,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霜儿连忙坐在台阶上,她给羽墨腾了个地方说:“大哥哥,来来来,坐着。我们一起看,一起吃。”
羽墨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你这小滑头是不是故意不起来的。”
霜儿听了羽墨的话,原来他一直等着自己,她不知有多高兴,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怀好意地说道:“这怨不得我,谁让你不吃了。不要说那么多了,快来吧,坐下来嘛!”
他们俩彼此分享着手中的番薯,看着眼前美丽的彩虹。霜儿说:“大哥哥,你知道嘛,以前有人告诉我,彩虹桥是连接思念的桥,每当风雨过后,总有人能踩着彩虹去见自己想念的人。”
羽墨看着彩虹问:“你信这个吗?”
霜儿转过头看着羽墨说:“以前不信,现在我信,以后我也信。大哥哥,如果哪天我们走散了,你一定要踩着彩虹来见我好吗?一定要踩着彩虹来找我,因为我怕找不到你。”
羽墨挽着霜儿说:“一定不用踩着彩虹桥,我一定好好看着你,不让你离开我,哪怕一步也不会让你离开。”
霜儿从羽墨的怀里探出脑袋,看着羽墨认真的表情,她觉得每一次羽墨认真的样子最迷人,她想多看几眼。她说:“那要是万一走丢了呢?”
羽墨不知道霜儿为什么一定要说万一,他自然是不希望有这个万一,他笑着摸着霜儿的脑袋说:“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踩着彩虹去找你。”
霜儿吃着番薯问羽墨:“大哥哥,你这番薯烤得不错嘛?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哪天教我吧。”
羽墨表示惊讶,觉得这是不是霜儿的戏话。他对霜儿说:“小时候我可喜欢吃番薯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说自己是野孩子,没爹没娘的孩子,在狼堆里长大。”
霜儿看着羽墨,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说:“没事,以后由我,我们就是一家人。”
羽墨继续回忆:“那是我不懂事,经常跟他们打架,可是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因此我也没有朋友,所以总是一个人在林子里抓鸟、抓兔子和烤番薯。”
霜儿笑着说:“大哥哥,那你抓鸟和抓兔子一定也很厉害吧。”
羽墨想多不用多想说:“那是自然,我可还发明了非常好用的神器,一抓一个准。”
霜儿将头枕在羽墨的腿上,她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吃肉包,那个时候要是能吃上一个肉包,我可高兴了,睡觉都是笑着的。”
羽墨看着霜儿,帮她把头发捋了捋,他说:“那我明天就陪你吃包子,吃好多好多包子。”
霜儿点头,霜儿说:“记得那个时候,我差点饿死了,就因为一个人给了我三个包子,我活了下来。”
羽墨很少听霜儿说自己的过去,这是她第一次提。他希望多了解她,可以完成她所有的愿望。他对霜儿说:“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你的愿望,你想做的事,我帮你一个个完成。”
霜儿看着羽墨说:“你知道吗?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好像看见了他的影子,我以为他又出现了。”
羽墨笑着说:“你遇上那个男的多大,和我一样吗?”
霜儿摇摇头,他都可以做我父亲了。霜儿回想着那个救了他一命的人说:“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涌在我胸口。”
羽墨看着霜儿,这不像是简单的回忆,她嘴角洋溢的幸福笑容,羽墨都有些吃醋了。不过他们年龄差那么多,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是不是都已经死了。
羽墨问霜儿:“那你后面见过他吗?”
霜儿点点头说:“从那之后,他给了一家人一些钱,拖他们照顾我,他时常来看我,教我认字背诗歌。”
“然后呢?”羽墨看霜儿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他接着问霜儿。
霜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没有了,她说:“后来有一天他匆匆忙忙地来,说他要回去了,可能以后不能来看我,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羽墨说“那你后面真的没有再见过他吗?”
“没有。”
羽墨看着有些失落的霜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过他很奇怪,按理说霜儿不会变成遇见她时的模样,一定在后来她身上又发生了其他什么事。
羽墨并不想揭开她的伤疤,但是他却想让霜儿释怀,只有真正的走进霜儿,他才能够给她真正需要的温暖。羽墨说:“那你之后发生了什么?”
霜儿欲言又止,她本不想说,不过有些事压抑在自己的内心太久,她想要找个人诉说。时间久了,遇上对的人,她知道自己要学会释怀自己。
她眼中闪现着某种希望和渴望,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或者说自己是不是应该向眼前的这个男孩说。羽墨看着霜儿迟疑了,他也没有追着问。
不过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霜儿开口了,她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恩人走了以后,虽然给养父母一些钱,但是他们知道他不会再来了,也就变了之前的态度。”
“我干着家里所有的活,时常饿肚子,或者只能吃冰冷的剩饭,那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即将面对的是过去那种饥寒交迫的生活。”
霜儿转过头看着羽墨,羽墨也看着霜儿,两个人的眼神相遇,霜儿却不自觉地将目光转移了。霜儿嘴角苦笑着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霜儿有些激动,这种激动带有一种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眼眶湿润,她说:“那种从地狱中走了出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跨进地狱的门,可是没有想到猝不及防就掉落地狱。”
羽墨觉得自己可以体会到霜儿的不幸,只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将霜儿揽入怀中,霜儿在羽墨的怀中继续回忆:“我每天都在期盼同一件事,就是希望在见恩人一次。”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灾频发,蝗虫肆意,庄家颗粒无收,我忍受这一切都是希望等到再一次遇见他,养父喜欢喝酒,经常打我,后来我长大了,他也暴露出更加可怕的狼性。”
“那时候我很害怕,我知道他怕养母,所以我从来都不敢单独和他在一块,有一次自己实在太累了,在厨房睡着了,总感觉有人触碰自己。我一睁开眼,一惊,拿起身边的柴火一挥。”
“一切都结束了,我以为是这样,没想到他只是瞎了一只眼。养母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把我卖了,我知道再也等不回来他,所以我决定离开,也许这样自己才能活着再见到他。”
羽墨没想到霜儿的遭遇如此不堪,他想更好的保护她,虽然他知道霜儿在讲述的时候有些不太自然的地方,这些地方说明她有所隐瞒。
羽墨有种后悔知道,但是他却有种想要帮助霜儿报仇的心里,他问霜儿:“你还想他吗?你恨你的养父母吗?”
霜儿显得有些轻松地说:“之前恨,现在不恨了,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对于曾经那个帮助我的人,我也不想了,因为现在有大哥哥在,我只是害怕大哥哥像他一样离开。”
羽墨不明白所谓的没有意义了,不过他知道如果是我,自己一定是仇恨的,毕竟自己所遭受的是人为所给予的。人可以面临生活带来的窘迫,可以努力活在生活的痛苦中,但是人为带来的伤害是令他无法忍受的。
羽墨对霜儿说,语气中带着不满的敌意,“如果是我,我一定仇恨他们,毕竟所受的伤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已经不奢望得到关爱,为什么还要承受奴役的生活。”
他将霜儿抱得更紧些,因为他感受到眼泪带来的无可奈何,“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给你希望又给你更大的失望,只要我活着,你就会一直有我陪着。”
霜儿紧紧地抱着羽墨,她感受到某种温暖带来的幸福,心里却默默地道歉:“对不起,大哥哥,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你对我的好,我可能今生会辜负,但是有来生一定好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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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第21章夜探卓府
夜深了,羽墨让霜儿早些去休息,回忆本来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值得回忆的都是美好的。羽墨知道自己不应该勾起霜儿痛苦的回忆,不知道原来霜儿的过去如此坎坷,他有些自责。
羽墨轻松地对霜儿说:“去休息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就由我包办你所有的快乐。”
霜儿手拉着羽墨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哥,你能陪我睡吗?我怕我胡思乱想睡不着。”
羽墨的心跳得很快,他没有理由拒绝,毕竟是自己勾起霜儿痛苦的回忆,不过他这样会不会给霜儿带来不好的名声,如果传出去的话,霜儿以后怎么办。
霜儿看羽墨有些迟疑,她也不想为难羽墨,她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说:“跟你开玩笑的,我能睡得着的。”
羽墨却不由自主地说:“好吧,我陪你,你快去睡吧。”
羽墨躺在霜儿的边上,霜儿的头枕在羽墨的胸膛,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霜儿能够听到羽墨心强有力的跳动,这让她很安心,那个可怕的夜晚发生的一切,她不想回忆。
她害怕养父母找上她,那张可怕的脸,在记忆中无数次重现,有时还会出现在梦里。血肉模糊的模样,让她害怕,让她非常害怕,尽管她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霜儿没有告诉羽墨养父母的死,因为她不希望羽墨知道。有些事说太多,可能不是释然而是放不下。霜儿觉得自己放下了,她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
羽墨知道霜儿没有睡着,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不过他没有问,他默默地陪着她,给她想要的陪伴。他相信有那么一天,霜儿会彻底告诉他所有的事。
羽墨觉得谁都有秘密,谁都可以拥有秘密,有权利将这些事埋藏在心里,直到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值得你将这个秘密告诉他,让他抚平内心的伤疤。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夜探卓府,今天他总觉得要去,不得不去,好像有什么事会在卓府发生。可是霜儿现在还没有睡着,也许自己可以帮她。
羽墨从袖子里拿出无忧草,将它在掌心揉碎,然后假借帮助霜儿整理头发,在她的脸上轻轻挥了挥,让无忧草的香气被霜儿吸入体内。
这个草的香气可以让人舒缓神情,可以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这样霜儿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自然很快就能入睡。羽墨感觉到霜儿的呼吸变得深沉,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羽墨没有跟霜儿说自己夜探卓府的事,这毕竟是个危险的计划,让霜儿知道难免会让她担忧,羽墨更担心她会想和自己一同前往。
他现在需要去卓府看看,在走之前为了霜儿的安全,他在房屋的四周放了自己把控的蛊虫。羽墨心里明白这个时间有限,而且只能争取一些时间,所以他必须快去快回。
路上他没有耽搁,这几日他已经摸清了这里的路,加上自己做的一些记号,他很快就在卓府大门口了。这里和白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要说真的存在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股血腥味。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夜晚,加上雨水的缘故,许多的花香都被打去并被处理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发现这略微的血腥气味。不知为何,他的心有种惊恐的感觉。
羽墨他上了房顶,在庭院里停了下来。他现在需要看看卓府到底隐藏着什么,在几个杂院里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当他路过夫人房间的时候,却看见房门慢慢打开。
这倒是没有想到,是谁潜进夫人房间呢,他看见那个人鬼鬼祟祟的。羽墨跟了上去,在拐角处差点被发现。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如此小心,警觉性非常的高。
跟着到了后院假山处,那个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以后,他进入假山。羽墨不敢跟太近,这里情况有些复杂,自己如果跟太近了一定会被发现,如果那样的话,他将很难全身而退。
羽墨慢慢靠近假山,这假山就像是迷宫般,没有多久羽墨就迷失了方向。他的心跳得很快,知道现在麻烦了。如果不能在天亮之前出去,他注定会被抓个现行。
他尽量平静自己内心的不安,让自己的呼吸显得更加平缓些。他已经把人跟丢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假山。周围漆黑一片,他只能偷着星点月光前行。
这个假山的确很怪异,虽说是露天的,但是里面却极少有光线进来。想到这羽墨意识到这个人看来是卓府的人,他对这假山很熟悉,可以不用借着光就能出入自由。
加上可以自由出入卓夫人的房间,想必这个人不是卓夫人,就是和卓夫人关系非常密切的人。如此看来卓老爷和卓大小姐的毒可能就不那么简单了。
不受环境干扰,羽墨的心静了下来,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他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安静地去识别到底是什么声音。
羽墨的心跳加速,可以确定的确是有人在交谈,但是交谈声有些模糊,无法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羽墨不敢随意走动,深怕惊动了对方。
羽墨知道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做些事情,凭借他自己的能力是无法走出这个假山。他从袖子中取出蛊虫,这蛊虫经过他繁衍改良,虽然繁殖力不强,但是依旧具有识别活物的能力。
他在蛊虫上留有一股薄荷青草的味道,通过这个味道他可以在这个地方追寻踪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蛊虫能够寻找到对话的人,无论是哪个都可以带自己离开假山。
对话声有些大了起来,仿佛是有些谈不拢,还是什么事情起了争执。这对于蛊虫寻人有利。羽墨希望声音更大些,这样他也可以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羽墨零散听到什么密室,什么黄金,还有就是他一直很关心的毒。看来这两个人和卓老爷中毒的事有着密切的关系,这让他有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对话像是谈崩了,很快就听不见了。羽墨有些担心,他不知道蛊虫是否已经吸附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他等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有动静,知道可能已经不欢而散了。
他尝试着去闻那清淡的薄荷香草的味道,慢慢移动脚步。越走假山的路越狭窄,这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不过让羽墨感到高兴的是蛊虫应该是吸附到其中一个人身上去了,不然也不会一直没有尽头。
他感觉假山的路开始变得开阔起来,而且有了更多的月光,这样他可以隐隐看见外面的世界。他第一次感觉外面的世界多么令他向往,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愿意来此处。
羽墨感觉自己在往一个深处走去,就像进入一个地窖一样。前面还以为快要走出去了,没想到却离出口好像更远了。这是要去哪里,这个人莫非躲藏在这假山深处。
他突然听见石门推动的声音,这声音伴随着地面的颤抖。羽墨知道下面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密室,这密室里藏着什么秘密。是不是拥有很多黄金。
想到白天卓夫人给的钱,估计这些富裕人家都有金库,用来藏些金银珠宝。他想到这不由联想到霜儿,不知道为何在他的潜意识里把金钱和霜儿联系起来了。
若是霜儿知道这里有个金库,她的眼睛里估计都会闪着光芒。他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好笑,不过他很快制止自己想下去,因为在自己眼里霜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贪财之人。
不过话说回来,霜儿的遭遇让她喜欢上钱也是很正常的,在这个到处都是利益的圈子里,要活下去,他就需要钱。羽墨他承认自己经过了这么些天,对钱也是有所向往的。
羽墨感觉周身变得越来越黑,还能听见水滴声,这里的石壁也很潮湿,上面有青苔,摸上去有些打滑。这里估计在池底,才会出现水滴。
他触碰到一个有些倾斜的石板,估计这就是石门,石门并没有完全打开,也没有完全闭合,刚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侧身出入。他跟着味道走进去,在这更加密闭的空间里味道也越发浓了些。
羽墨有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天生的狗鼻子,师公和师父说这是一种天赋,是一件好事,可是灵敏的嗅觉常常被人嘲笑成狗,重点是让人越发觉得自己就是狼的后代。
狼窝里出来的自己,加上这个特别的能力,他有时都怀疑自己真的得了狼的真传。羽墨淡笑到,他知道自己应该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
没走多远,气味越发的浓了,这倒是让他觉得奇怪。突然味道仿佛到了尽头,他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或许就是他走到了尽头,身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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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第21章夜探卓府
夜深了,羽墨让霜儿早些去休息,回忆本来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值得回忆的都是美好的。羽墨知道自己不应该勾起霜儿痛苦的回忆,不知道原来霜儿的过去如此坎坷,他有些自责。
羽墨轻松地对霜儿说:“去休息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就由我包办你所有的快乐。”
霜儿手拉着羽墨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哥,你能陪我睡吗?我怕我胡思乱想睡不着。”
羽墨的心跳得很快,他没有理由拒绝,毕竟是自己勾起霜儿痛苦的回忆,不过他这样会不会给霜儿带来不好的名声,如果传出去的话,霜儿以后怎么办。
霜儿看羽墨有些迟疑,她也不想为难羽墨,她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说:“跟你开玩笑的,我能睡得着的。”
羽墨却不由自主地说:“好吧,我陪你,你快去睡吧。”
羽墨躺在霜儿的边上,霜儿的头枕在羽墨的胸膛,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霜儿能够听到羽墨心强有力的跳动,这让她很安心,那个可怕的夜晚发生的一切,她不想回忆。
她害怕养父母找上她,那张可怕的脸,在记忆中无数次重现,有时还会出现在梦里。血肉模糊的模样,让她害怕,让她非常害怕,尽管她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霜儿没有告诉羽墨养父母的死,因为她不希望羽墨知道。有些事说太多,可能不是释然而是放不下。霜儿觉得自己放下了,她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
羽墨知道霜儿没有睡着,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不过他没有问,他默默地陪着她,给她想要的陪伴。他相信有那么一天,霜儿会彻底告诉他所有的事。
羽墨觉得谁都有秘密,谁都可以拥有秘密,有权利将这些事埋藏在心里,直到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值得你将这个秘密告诉他,让他抚平内心的伤疤。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夜探卓府,今天他总觉得要去,不得不去,好像有什么事会在卓府发生。可是霜儿现在还没有睡着,也许自己可以帮她。
羽墨从袖子里拿出无忧草,将它在掌心揉碎,然后假借帮助霜儿整理头发,在她的脸上轻轻挥了挥,让无忧草的香气被霜儿吸入体内。
这个草的香气可以让人舒缓神情,可以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这样霜儿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自然很快就能入睡。羽墨感觉到霜儿的呼吸变得深沉,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羽墨没有跟霜儿说自己夜探卓府的事,这毕竟是个危险的计划,让霜儿知道难免会让她担忧,羽墨更担心她会想和自己一同前往。
他现在需要去卓府看看,在走之前为了霜儿的安全,他在房屋的四周放了自己把控的蛊虫。羽墨心里明白这个时间有限,而且只能争取一些时间,所以他必须快去快回。
路上他没有耽搁,这几日他已经摸清了这里的路,加上自己做的一些记号,他很快就在卓府大门口了。这里和白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要说真的存在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股血腥味。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夜晚,加上雨水的缘故,许多的花香都被打去并被处理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发现这略微的血腥气味。不知为何,他的心有种惊恐的感觉。
羽墨他上了房顶,在庭院里停了下来。他现在需要看看卓府到底隐藏着什么,在几个杂院里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当他路过夫人房间的时候,却看见房门慢慢打开。
这倒是没有想到,是谁潜进夫人房间呢,他看见那个人鬼鬼祟祟的。羽墨跟了上去,在拐角处差点被发现。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如此小心,警觉性非常的高。
跟着到了后院假山处,那个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以后,他进入假山。羽墨不敢跟太近,这里情况有些复杂,自己如果跟太近了一定会被发现,如果那样的话,他将很难全身而退。
羽墨慢慢靠近假山,这假山就像是迷宫般,没有多久羽墨就迷失了方向。他的心跳得很快,知道现在麻烦了。如果不能在天亮之前出去,他注定会被抓个现行。
他尽量平静自己内心的不安,让自己的呼吸显得更加平缓些。他已经把人跟丢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假山。周围漆黑一片,他只能偷着星点月光前行。
这个假山的确很怪异,虽说是露天的,但是里面却极少有光线进来。想到这羽墨意识到这个人看来是卓府的人,他对这假山很熟悉,可以不用借着光就能出入自由。
加上可以自由出入卓夫人的房间,想必这个人不是卓夫人,就是和卓夫人关系非常密切的人。如此看来卓老爷和卓大小姐的毒可能就不那么简单了。
不受环境干扰,羽墨的心静了下来,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他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安静地去识别到底是什么声音。
羽墨的心跳加速,可以确定的确是有人在交谈,但是交谈声有些模糊,无法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羽墨不敢随意走动,深怕惊动了对方。
羽墨知道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做些事情,凭借他自己的能力是无法走出这个假山。他从袖子中取出蛊虫,这蛊虫经过他繁衍改良,虽然繁殖力不强,但是依旧具有识别活物的能力。
他在蛊虫上留有一股薄荷青草的味道,通过这个味道他可以在这个地方追寻踪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蛊虫能够寻找到对话的人,无论是哪个都可以带自己离开假山。
对话声有些大了起来,仿佛是有些谈不拢,还是什么事情起了争执。这对于蛊虫寻人有利。羽墨希望声音更大些,这样他也可以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羽墨零散听到什么密室,什么黄金,还有就是他一直很关心的毒。看来这两个人和卓老爷中毒的事有着密切的关系,这让他有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对话像是谈崩了,很快就听不见了。羽墨有些担心,他不知道蛊虫是否已经吸附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他等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有动静,知道可能已经不欢而散了。
他尝试着去闻那清淡的薄荷香草的味道,慢慢移动脚步。越走假山的路越狭窄,这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不过让羽墨感到高兴的是蛊虫应该是吸附到其中一个人身上去了,不然也不会一直没有尽头。
他感觉假山的路开始变得开阔起来,而且有了更多的月光,这样他可以隐隐看见外面的世界。他第一次感觉外面的世界多么令他向往,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愿意来此处。
羽墨感觉自己在往一个深处走去,就像进入一个地窖一样。前面还以为快要走出去了,没想到却离出口好像更远了。这是要去哪里,这个人莫非躲藏在这假山深处。
他突然听见石门推动的声音,这声音伴随着地面的颤抖。羽墨知道下面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密室,这密室里藏着什么秘密。是不是拥有很多黄金。
想到白天卓夫人给的钱,估计这些富裕人家都有金库,用来藏些金银珠宝。他想到这不由联想到霜儿,不知道为何在他的潜意识里把金钱和霜儿联系起来了。
若是霜儿知道这里有个金库,她的眼睛里估计都会闪着光芒。他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好笑,不过他很快制止自己想下去,因为在自己眼里霜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贪财之人。
不过话说回来,霜儿的遭遇让她喜欢上钱也是很正常的,在这个到处都是利益的圈子里,要活下去,他就需要钱。羽墨他承认自己经过了这么些天,对钱也是有所向往的。
羽墨感觉周身变得越来越黑,还能听见水滴声,这里的石壁也很潮湿,上面有青苔,摸上去有些打滑。这里估计在池底,才会出现水滴。
他触碰到一个有些倾斜的石板,估计这就是石门,石门并没有完全打开,也没有完全闭合,刚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侧身出入。他跟着味道走进去,在这更加密闭的空间里味道也越发浓了些。
羽墨有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天生的狗鼻子,师公和师父说这是一种天赋,是一件好事,可是灵敏的嗅觉常常被人嘲笑成狗,重点是让人越发觉得自己就是狼的后代。
狼窝里出来的自己,加上这个特别的能力,他有时都怀疑自己真的得了狼的真传。羽墨淡笑到,他知道自己应该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
没走多远,气味越发的浓了,这倒是让他觉得奇怪。突然味道仿佛到了尽头,他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或许就是他走到了尽头,身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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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海州书生 2020-06-26 05:49:06
写得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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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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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第23章身负重伤
羽墨呆站在那里,他知道现在最好就是静观其变,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了。他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由于害怕而显得心惊胆战。
蛊虫身上薄荷草的味道告诉他,那家伙就在自己的旁边。他等待着对方出手,不知敌对的力量之前贸然行动他可能会失了先机。
羽墨的脚突然被什么碰触了下,这家伙暖呼呼的,是动物,这个绝对错不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动物,这地方到底是哪里,他变得一头雾水。
他试着蹲下身子,用手触碰了下这家伙,一身毛茸茸的,确定是动物,不过是猫还是狗还不清楚。如果是猫狗,不应该会出声吗?难道,羽墨大着胆子朝着毛茸茸的脖子摸去。
这动物已经被破坏了声带,无法出声,这手法很残忍。他感觉到这小家伙有些害怕,对于自己的行为,羽墨想要表示出自己并非有意冒犯。
他突然看见有光闪现了一下,这小家伙就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羽墨知道自己还没有被发现,可能蛊虫识别的活体是这只动物。不管怎么样,虚惊一场的结果也不算太坏。
他慢慢地移动脚步,跟着又开始散开的薄荷香草的味道,他知道这还不是密室的关键部位。他小心翼翼,慢慢地触碰脚下的路,怕踩到石子导致自己暴露行踪。
羽墨感觉到光越来越亮,他的视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发现这里面散发着浓厚的药草味道,这让他不禁想到卓老爷所中的毒是否和这些草药有关。
他侧身往里看,希望可以看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却没想到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跟了我这么久,不要躲躲闪闪了,有什么比我还见不人的。”
羽墨僵直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现在的局面让他进退两难。那个男人又说道:“出来吧,别在石壁后面躲着了,这样不累吗?”
正当羽墨将要迈开脚步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出现,他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觉得我已经很小心了。”
男子笑着说:“我不知道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为什么要救卓老爷和卓大小姐,你跟他们有什么渊源,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黑衣人说:“是吗?你知道我是谁,这么了解我,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呢?我看你的死期不远了,如果知道的这么清楚。”
男子再一次冷笑道:“曾经有一个和尚和我说过,一个人离死不远了,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你是要吓唬我吗?还是想杀了我,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关于这样的对话羽墨觉得这两个人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两股神秘的力量,他们的碰头必定会有所争斗,他知道自己谁都不能帮,因为目前他无法判断敌友。
男子二话不多说,出手就是直击命门,招招要命。羽墨只听见打斗的声音,想要探出脑袋看看,不过这样似乎有些冒险。他看见那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是只丑陋的小狗。
羽墨同情这小家伙,他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和它有着一种缘分,这种缘分夹杂着某种无法解释的感情。他想如果有机会,他一定将它从这里解救出去。
黑衣人很快就败下阵来,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就逃之夭夭。男子并未去追,他有些不屑于顾,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他转身面对大石璧,双手放在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石狮子上,顺时针转两下,然后再逆时针转三下,石狮子被摁下去后石壁上向两边移动石板出现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盒,这个木盒很漂亮,羽墨偷偷地看着这个神秘男子在那里打量着木盒。他心想:为什么不打开,里面到底放着什么宝贝。
神秘男子将木盒收入怀中,然后转身准备要走。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羽墨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男子竟然如此敏锐。
他等待着,只要敌不动,羽墨就不打算轻举妄动。神秘男子召唤着那只狗,可是羽墨看见那只狗并不怎么搭理神秘男子的样子。它慢悠悠地跑向神秘男子,神秘男子见状很不高兴。
他伸腿就是一脚,直接将这狗踢开,嘴里没好气地说:“没吃饭吗?废物,下次再这样子,我就把你给煮了。”
羽墨听到了狗痛苦的哀鸣,不过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忍受着这个有些狂妄的家伙,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把这只小狗带走。
只听见“快跟上,不然就不要回来了。”那只狗拖着疼痛的身子跑向了男子,尽管速度依旧不是很快,不过男子似乎并未生气。羽墨知道这男子前一下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将怒气转在这只小狗身上。
羽墨等有些距离了他才跟了出去,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到出口就被围住了。他有些惊慌失措,这样的情况他没有预料到,他害怕发生,但是终究是发生了。
羽墨没有说话,他看着周围的这一群人里,就有卓家那个蛮横的小姐,还有就是那只狗,那只狗边上的人是卓老夫人。羽墨想着那个男人呢?拿走盒子的那个男人。
这让他混乱了思绪,情况显得有些复杂。如果说刚才的那个男人如果是卓老夫人,那么站在眼前的这个卓老夫人就不是真正的卓老夫人。
卓老夫人毫不客气地说:“小伙子,作为一个大夫,深更半夜私闯别人家宅院,这样的行为可不好呀。”
羽墨不知道如何辩解,不过他已然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没有那么简单,这似乎就像一个早就设定好的圈套,等着自己往里跳。他做不了任何解释,只能凭着对方如何高兴如何来。
卓老夫人也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因为那些她并不感兴趣。她也一改白天的客气,直接就是说:“看来你只能竖着进来横着被抬出去了,卓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卓老夫人右手抬起一挥,几个大汉围了上去。羽墨觉得这个时候不动手自己就没有机会活命了,不过面对如此强壮的几个人,他没有赢的把握。
羽墨只能使用蛊虫,这个方法还是有些效果的。不过卓小姐似乎对于驱赶蛊毒也有一手,她在几个大壮身上撒了不知道什么白色粉末,蛊虫全都掉落在地板上。
羽墨想要上房逃走,却不知被卓小姐下了什么毒,他感觉脖子被什么蛰了一下。看来是遇上对手了,他顾不上这些,在房屋上快速移动。
他感觉到有人紧跟其后,这让他很害怕,第一次有距离死亡这么近的感觉。该怎么办,哪里是卓府的出口,他感觉卓府好大,站在高处都像望不到尽头一样。
他看见一个庭院没有灯光,那里估计可以躲避一下。羽墨下了屋顶,在这个漆黑的别院看了看,这里一片死寂。他的后背发凉,这地方如同地狱一般。
这卓府看来是个不祥之地,他感觉身体忽冷忽热,这看来是毒药发作了,这到底是什么虫子,咬得自己如此痛楚。他感觉有一百只虫子在体内咬着自己,吸食自己的血肉。
他感觉全身针扎一般,汗流浃背。他的嘴巴口渴干裂,胸痛难忍,越发的气短,他多么希望有一冰池让他纵身一跃,这样可能会舒服很多。
寻他的人来到附近,他有些意识模糊,这样下去对自己十分不利,羽墨必须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他将蛊虫放在自己的手心,让它寻着伤口处去。
很快蛊虫进入体内,蛊虫的繁殖虽然有所降低,但是由于遇上毒物,它体内的某些物质被激活,原有的毒物被激活,随之而觉醒的就是繁殖力。
羽墨知道这样很冒险,不过相生相克的道理,让他知道如果都是毒,必然存在某些关联,这些关联加以利用,可以很快的解除现有的痛楚。
蛊虫繁殖带走了大部分羽墨所中的毒,症状开始变得有些减缓。羽墨要争取时间,只有在自己还未再次出现意识模糊之前离开这里。
羽墨站起身来,还是迟了一步,他再一次被众人围了起来。这一次都还没有说什么,空中突然出现一股烟雾,掺着药草的香味。还没有等羽墨反应过来,突然四肢无力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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